卯時的陽光穿過避水珠凝成的水霧,在後山井台織出七彩甜粽圖案。李長庚蹲在井邊,看阿福叼著巧果面團在井水里撲騰,狗爪子拍出的水花竟在井壁映出“甜”“潤”“安”三個香灰字——這口被鼉龍怨氣污染三百年的老井,如今竟成了自帶濾鏡的甜夢泉。
“哥!井水是桂花糖味的!”小滿捧著葫蘆猛灌,嘴角溢出的甘露在陽光下凝成小面人,晃了晃腦袋竟變成她的迷你版,翹著腳給阿福梳尾巴。慕容璇用斬龍刃挑起塊井壁青苔,刃口的糖霜紋路突然發出微光,竟將青苔化成了可食用的糯米紙。
“系統提示︰水井淨化完成,獲得「甘霖泉眼」。”竹簡界面在識海展開,【獎勵︰泉水可釀百種甜飲 懲罰︰飲用者會無意識微笑】李長庚剛要嘗一口,就看見唐小廚正用泉水煮粽子,鍋邊圍著的百姓個個嘴角上揚,活像中了“甜夢咒”。
“這泉水能當糖霜使。”唐小廚往粽子里包入鼉龍淚凝成的糖晶,“咬開就能看見想見的人,比孟婆湯甜多了。”阿福立刻叼走個粽子,狗毛上的金鱗竟將粽餡映成小滿偷吃糖糕的畫面——這狗東西,連系統獎勵都要搶鏡。
午後的道觀廚房飄著黃油香,林清梧用《詩經》竹簡壓面皮,每片紙上都沾著“巧笑倩兮”的墨香。小滿捏的巧果面人奇形怪狀︰有的長著阿福的狗尾巴,有的頂著慕容璇的劍穗,最絕的是給李長庚捏的面人——翹著二郎腿,手里還捧著本《功德菜譜》。
“系統懲罰生效。”竹簡界面閃過紅光,【宿主需佩戴面人面具三日 獎勵︰迷路者自動導航至道觀】李長庚看著小滿遞來的歪嘴笑面人面具,欲哭無淚︰“這面具比阿毛偷畫的還丑!”話沒說完,面人突然眨了眨眼,竟模仿他的動作摸起了鼻子。
慕容璇強忍著笑,用斬龍刃給面人修胡子︰“丑是丑了點,不過——”刃口的童魂笑臉突然融入面人,竟讓它的眼楮亮起微光,“能照見人心最深處的路,比羅盤靈多了。”阿福趁機叼走個缺胳膊的面人,狗爪子踩出的香灰印,竟在案板上拼出“七夕快樂”。
當第一籠巧果出爐時,整個道觀都飄著奶香混著香灰的奇妙氣味。李長庚看著蒸籠里蹦 的面人軍團,有的舉著小燈籠,有的騎著糖霜做成的螢火蟲,最離譜的是有個面人騎在阿福的金鱗狗背上,手里還揮著面“迷途知返”的小旗子。
“哥!面人會喊路名!”小滿指著某個面人,它正用奶聲奶氣的聲音念著︰“前方右轉,通往青雲道觀廚房!”阿福立刻搖著尾巴往廚房跑,撞翻了唐小廚新熬的桂花糖醬——金色的糖漿在地面畫出箭頭,指向放巧果的竹籃。
林清梧突然指著窗外︰“看!百姓們的燈籠亮了!”遠處的山路上,提著巧果燈的村民像流動的星光,每個燈籠里都躺著個面人,在夜風中點著頭,活像在給路人指路。慕容璇的斬龍刃突然發出輕鳴,刃口映出某個迷路書生的場景︰他正對著面人作揖,而面人則踮腳給他指了條開滿野花的近路。
“系統提示︰巧果面人開始導航。”竹簡界面跳出實時畫面,【當前導航人數︰36人 目的地︰道觀七夕宴】李長庚摸著臉上的歪嘴面具,突然覺得這丑萌的面人比任何法器都有溫度——畢竟,能用甜意和笑意給人指路的,才是真正的功德。
暮色中的井台,避水珠懸浮在井口,灑下的甘霖將巧果面人照得透亮。阿福蹲在面人堆里,尾巴掃出的香灰竟在地面拼出“吃果果,不迷路”的打油詩。李長庚望著銀河下的道觀,突然覺得這被甜意浸潤的夜晚,連晚風都帶著巧果的酥脆,而那些在人間與往生之間迷路的靈魂,終能順著這縷甜香,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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