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向謝深匯報情況的人叫做盧林。
此人正是當初第一個吃下丹藥,並最先得謝深傳法的那名修士。
——由于他是第一個吃螃蟹的,算是最受謝深器重,故而在這一年間,他斷斷續續從謝深處得了許多丹藥。
在丹藥的加持下,他的修為已順利突破至築基後期。
可算是聖母教堂里,眾多修士中修為最高的第一人。
密室外。
盧林恭恭敬敬沖謝深回答道︰“天人是安東尼亞大教堂那邊的首領,幾乎從不在外人面前露面。”
“平日里跟我們打交道的,都是他手底下的那些人。”
他解釋道。
“天人的手下們雖然都並非修士,但卻有著各種各樣的超能力,所以我們才不是那些人對手。”
“超能力??”謝深疑惑不解道。
“呃”盧林想了想道︰“我曾問過那些有超能力的人。”
“據他們所說,只要表現得足夠好,對教堂做的貢獻足夠多,那麼天人就會賜予超能力給他們。”
盧林的話,令謝深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他推開門走出密室道︰“走,跟我去會會那些人。”
謝深在說出這番話時,整個人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股獨屬于上位者的威嚴氣勢。
此氣勢與他那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外表,形成了一種說不出的巨大反差。
這讓盧林看了,一時間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怎麼,你是听不見我說話嗎?”見其愣神,謝深略有些不滿地在旁輕聲提醒了一句。
得其提醒。
聖母教堂里的二把手,盧林的好友兆翔飛和帛青,忙在旁拉了拉盧林衣角。
後者當即從呆愣中驚醒了過來,並忙不迭地回應道。
“听得見,听得見!”
“大人您先請。”
言罷,便自覺地為謝深讓開了一條路。
待謝深邁步向前後,他方才同好友兆翔飛以及帛青一起,老老實實緊跟在了其身後。
由于謝深這一年間,幾乎一直都待在教堂的密室里閉關修行,極少在人前露面。
故而此次才剛一走出密室,便立刻就吸引了教堂里無數人的目光。
帶著一絲好奇,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聖母教堂里的眾修士及幸存者們,便也都跟著謝深一起去了外面。
出了教堂後能夠看到︰
破敗的城市街道上,此刻正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名練氣期修士。
另還有三名築基期修士,正站在原地一臉如臨大敵地望著不遠處。
——順著這些築基期修士的目光,謝深看見了一群打扮怪異,並有著各種不同能力的奇異之人。
這些人的膚色混雜。
其中有六名為金發碧眼的白人,另有兩名黃種人和兩名黑人跟在隊伍里。
加一起剛剛好有十人。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當屬穿著一紅色披風,並在懸浮在半空中的壯碩白人男性。
再接著,是站在其右後方,正用手把玩著一團火苗紅發白男。
顯然。
這二人的能力,一個是飛行,另一個則是控火。
…
見謝深打量著那披風男和紅發火男,盧林忙在旁介紹道︰“大人.那穿紅披風的,是天人手底下實力最強的那批異能人之一。”
“他的名字叫做阿爾瓦•尤金。”
“能力是飛行,超級力量,超級速度,鋼鐵之軀,超級听力和透視眼。”
“據說,他甚至還能從眼楮里射出鐳射光線。”
“但因為我們的人從未親眼見過,所以這一傳聞算是還未得到證實。”
盧林說著。
又轉而向謝深介紹起了那紅發白男︰“至于那有控火能力的白人,他的全名叫做托尼•沃格特。”
“除了控火外,他還有著高速飛行的能力。”
“不過此能力只能用來遠距離趕路,而無法像紅披風男尤金那樣,憑飛行能力懸浮在空中。”
盧林這邊正說著話。
忽見戰斗力探測器內,響起了李修的聲音︰“如果我沒猜錯,控火男的飛行能力,大概率是靠著加熱氣流所產生的推力,來令自己升空的。”
“由于這種推力會產生較大的加速度,根本就停不下來。”
“所以他才沒法兒像披風男那樣,一直懸浮在空中靜止不動。”
“不是.”听見李修的聲音,謝深好奇道︰“好端端地,你怎麼突然觀察起我來了?你平日里不是忙得很嗎?”
李修解釋道︰“我對你所在星球上的認知性災害很感興趣。”
“還有那聖母雕像。”
“那雕像是靠著信仰之力來供能的。”
“我很想掌握這方面的相關技術,所以就特意分了些注意力在你身上,不時地會看上兩眼。”
行吧
謝深不再同李修廢話。
他掃了眼場上包括那些異能者在內的所有人,用無比威嚴的語氣,發出稚嫩的聲音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修士隊伍里。
有築基期修士見謝深到場,忙迎上前去道︰“大人,是那個叫阿爾瓦•尤金的白人。”
“他看上了我們教堂里的一名小男孩,然後仗著自己的那一身強橫實力,強行把那小孩兒給搶走了。”
“我們的人找上門去要人,那尤金不僅把我們都給打了,甚至還一路追到了我們教堂外邊兒來。”
“再然後,就成了你現在看到的這樣了。”
異能者隊伍里。
見那築基期修士正在同謝深談論自己,懸浮在半空中的披風男阿爾瓦•尤金,居高臨下地望著謝深道。
“你應該就是聖母教堂的祈夏吧?”
“我听人說,聖母教堂的那些修行者,全都是你給訓練出來的。”
“還有那新的聖母雕像,也是你給弄出來的。”
“小姑娘。”
“你有點兒東西啊。”
听見尤金所言,謝深沒有說話,只是一臉平靜地回望著對方。
後者繼續道︰“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到我們安東尼亞大教堂來?”
“天人們很看重你的才能。”
“你要是加入們,不僅能得到重用,以後要什麼有什麼,還另能獲得天人所賜予的超能力。”
披風男尤金強調道︰“天人們給的超能力,可比你這所謂的修行,要強上太多太多了。”
“機會只有這一次啊。”
“你好好考慮清楚吧!”
空中。
披風男尤金自顧自地把話說完後,也不待謝深回應,便轉過身去作勢欲要離去。
而直到此刻,方才見謝深遲遲開口道︰“我讓你走了嗎?”
“哈?”
聞听此言,披風男尤金忙回轉身來。
他一臉玩味地打量謝深許久,最後來上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我對你這樣的小姑娘不感興趣。”
“呵。”听見如此狂妄之語,謝深怒極反笑道︰“你掠走了我教堂里的人,又打傷了我麾下的這許多修士,該不會是想著,就這麼輕輕松松就能走掉吧?”
“哈哈哈哈.”
阿爾瓦•尤金也跟著笑了。
他狂妄道︰“不是我說啊”
“你手底下的這些人,雖然確實也有些手段。”
“但跟我們安東尼亞教堂的人比起來,卻是還差的太遠了。”
“你們甚至連飛到天上去都做不到。”
“就這,還想著把我們給留下來?”
築基期修士們是能夠御器飛行的。
而謝深麾下的築基期修士們之所以還不會飛,只因為謝深從未賜予過他們法器。
道理很簡單︰
飛在天上極易引起各方勢力注意不說,能御器飛行後,修士們惹是生非的能力也會大大提升。
畢竟踩著個飛劍天天到處跑,結識的人多了,自然就容易惹到些不必要的麻煩。
鑒于以上種種,想要苟在教堂里修行的謝深,這才一直未曾賜予麾下修士們法器。
可沒曾想。
謝深都已經如此刻意低調了,麻煩卻還是主動找上了門來。
雖說他可以選擇忍氣吞聲,就這麼放任披風男尤金離去。
但.
謝深堂堂一合體期修士,憑什麼要在一凡人面前忍著?
地面上。
面對披風男尤金的嘲諷,謝深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整個人突然自地面騰空而起。
——雖說花了整整一年多的時間,感悟並吸收了大量法則之力的謝深,其修為並無多少提升。
但是他對于法則之力的運用,卻是跟一年前相比有了天壤之別。
不說毀天滅地。
但憑著這些法則之力,將自己當前所控制的軀殼拖至半空中,還是毫不費力的。
“喲?”
見謝深竟也會飛,披風男尤金意外道︰“想不到你居然也會飛。”
“這下我是真認可你了。”
“怎麼樣?”
他再次沖謝深拋出橄欖枝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加入我們安東尼亞大教堂?”
“說真的。”
“你跟我們才是一類人,沒必要一直跟這些凡人們,跟這些低等劣種們混在一起。”
懸浮在半空中的謝深,並未理會披風男尤金。
他將手搭在戰斗力探測器上,並沖正在觀戰的李修道︰“李修,你不是很想知道,法則之力跟超凡之力究竟有何不同嗎?”
“正好。”
“我現在就讓你見識下,法則之力的厲害。”
說著。
當著在場眾修士以及異能者們的面,謝深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見其舉動,阿爾瓦•尤金一臉好奇道︰“你剛是在跟誰說話?你左眼上戴著的鏡片,莫非還有著遠程的通訊功能?”
面對披風男尤金的喋喋不休,謝深始終都不予回應,似乎根本就從未將其放在眼里。
他繼續沖李修講解道︰“經過這一年多的感悟後,我發現,這顆星球上所謂的認知性災害,其實本質就是由法則之力所形成的。”
“還有包括血肉詛咒所帶來的不死之身。”
“由不可名狀生物‘道’所衍生出的,存在于鏡子世界里的永生詛咒。”
“由不可名狀生物‘佛’所衍生出的,存在于地底世界的顛倒詛咒。”
“這些本質上,都是對法則之力的一種運用。”
說話間。
謝深抬至半空中的右手,緩緩握掌成拳。
伴隨著其動作,現場的眾修士及異能者們,只覺有一股熱浪莫名自披風男尤金的左側襲來,又另有一股寒潮莫名自其右側出現。
當這一冷一熱兩股認知性氣流匯聚在一起後,立時便有一陣夾雜著雷暴聲的旋風,自披風男尤金所處的位置形成。
透過戰斗力探測器瞧見這一切的李修,當即給出評價道︰“當極強烈的冷熱氣流匯聚在一起時,的確可形成雷暴及龍卷風等極端天氣現象。”
“如此看來,哪怕是法則之力,在使用時也是會遵循各種基本物理定律的。”
據此,李修給出建議道︰“利用這些基本物理定律,興許能讓法則之力發揮出更大威力。”
“還可以這麼玩的?”謝深聞言一怔道︰“具體要怎麼操作?能展開詳細說說嗎?”
“暫時還不是時候。”李修回答道︰“你現在所掌握的法則之力,還是有些太少了點。”
“再加上我對這股力量還不是很了解。”
“所以,我暫時還並不能給出,任何具有實用價值的建議。”
二人交談間。
位于雷暴龍卷風正中心處的披風男尤金,身體突然如玻璃般出現了無數道裂痕。
他表情扭曲,並露出了一臉的難以置信道︰“這不可能!老子有鋼鐵之軀,區區龍卷風而已,怎麼可能將我身體給撕碎?”
他正大吼著。
只听見李修又繼續沖謝深道︰“其實你剛剛,就已經在無意間運用了一種物理法則。”
“怎麼說?”謝深聞言疑惑道。
李修科普道︰“剛那披風男不是說,他有著鋼鐵之軀的超能力麼?”
“正正好,你那龍卷風是由冷熱氣流所形成。”
“而冷熱氣流在快速加熱鋼鐵,並迅速將其降溫時,就會使鋼鐵發生形變。”
“倘若不能及時回火,也即將其重新加熱。”
“那麼鋼鐵甚至有當場炸裂開來的可能。”
居然還能這麼操作麼?
得李修提醒,謝深忙揮了揮手,撤掉了混雜在龍卷風中的熱氣流,而只留下了陣陣寒氣。
受寒氣影響,披風男尤金的體感溫度開始急劇下降。
緊接著,便只听見‘�ヾ@囊簧 歟 縋杏冉鷲 鋈碩幾 諾背 芽﹫礎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