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談間。
已恢復了些許法力的佛主,直接就使出了御光而行的神通,整個化作一道流光飛進了附近一棟民房之中。
謝深見狀忙緊隨其後。
待跟著佛主進入到屋子內部,便能夠看見︰
此破舊狹小的民房里,有著近十多人正盤坐在地,並運轉功法吸收著此星球上的超凡之力。
可能是因為遭到了塔公司圍追堵截的緣故,這些修行者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有一些傷勢。
見佛主到此,一名右腿打著石膏的壯漢表情復雜道︰“善凡前輩,你來了.”
佛主于屋內掃視了一眼,皺眉道︰“怎麼就只剩下你們幾個了?其他人呢?”
“死了,要不就是失聯了。”
壯漢露出一臉憤慨表情道︰“事情之所以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子,只因為我們當中出了悉南那樣的畜生。”
“要不是他出賣了我們,我們也不會被塔公司的人圍剿。”
“不被圍剿,也就不至于落得現在這般下場了。”
“但”佛主疑惑不解道︰“這乍一眼看去,起碼有一半的人都沒能到場。”
“你們到底都是些修行者,不比凡人。”
“就算是被塔公司圍剿了,也不至于會一下子死這麼多人吧?”
“其實.”壯漢略有些尷尬道︰“那些沒能到場的人,倒也不是都死在了塔公司手上。”
“其中有相當多的一部分人,是自己不願意來的。”
“自己不願意來?”佛主聞言一愣道。
壯漢解釋道︰“沒辦法啊前輩.主要是反抗塔公司這條路,實在太難走太難走了。”
“這些年來,為了推翻塔公司的暴政,我們已犧牲太多太多的兄弟了。”
“大家都累了。”
“尤其是在遭到了自己人的背叛,被悉南那個畜生出賣以後,很多人都直接心灰意冷了。”
壯漢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道︰“我勸過他們,但那些人說什麼也不願意再來了。”
“他們寧願去當普通人,也不願意跟著我們造反。”
說到這里。
壯漢忽掃了眼身邊的其余修行者們。
他補充道︰“包括我在內,我們這些人,其實已多少都有些不想再跟塔公司對著干了。”
“我們之所以還願意來這地方見前輩,主要是念及舊情,想要跟前輩道個別。”
“至于再繼續打下去.”
壯漢悲觀道。
“塔公司究竟有多強,手段有多狠,前輩你也是清楚的。”
“面對塔公司,我們的人已沒辦法再繼續硬撐下去了。”
“要不,我們就此收手吧!”
“我們是不可能戰勝塔公司的。”
“再繼續下去,犧牲的兄弟只會越來越多。”
屋子里。
面對這一幫軍心渙散的手下,佛主苦笑著看了眼身邊的謝深。
他開口道。
“不好意思啊道友,讓你見笑了。”
“我原本還想著,這些人能成為你的助力,讓你能更順利地攻下整個綠雪星。”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局勢竟發展到了這種地步。”
“你看這”
“這會影響到你計劃嗎?”
見佛主一臉憂愁狀,謝深笑了。
他不慌不忙道︰“善凡道友,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實力了。”
“不。”
“別說是我親自出馬。”
“就算我不動手,只讓我麾下的士兵們出戰,也足以輕松踏平整個綠雪星。”
??
此言一出。
包括佛主在內,屋子里所有人都露出了一臉或懷疑,或不可思議的表情。
一時間,眾人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謝深身上。
只見佛主試著沖謝深問了一句道︰“敢問謝道友你這次來綠雪星,總共帶了多少人馬?”
謝深也不廢話。
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他輕拍腰間儲物袋,並從中取出了一只隨身攜帶著的個人終端。
憑此終端,謝深很快就連接上了遠征艦隊所在的網絡。
不多時。
只見謝深的個人終端上投放出光芒,並形成了一副4D虛擬影像。
此影像所顯示的,是綠雪星及其周邊區域的星空圖。
能夠看到︰
那星空圖中除了綠雪星,以及其近地軌道上的衛星外,還另有著整整九艘星艦。
肉眼可見的,此星艦群中有三艘體長達數千米之巨。
至于另外六艘,則體長在數百米到一千米不等。
九艘星艦聚在一起,哪怕是靜止不動,也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驚駭和震撼。
“這”
望著由個人終端所生成的星空圖,佛主一臉震驚道︰“在我還未離開佛道星球時,我曾用特殊手段,通過黑色漩渦去過一次你們地球。”
“彼時的地球人,還大多都被關在塔監獄里。”
“只有極少數人從中逃了出來,並苟在外太空的空間站里苟延殘喘。”
“想不到時過境遷”
佛主感慨道︰“現如今的地球人,不僅成功逃離了地球,自身實力也已壯大到了如此地步。”
“科技側文明的發展速度,果然驚人。”
身為綠雪星上的土著,屋子里的其余修行者們,並不似佛主那樣有著諸多感慨。
在見到那九艘星艦的星空投影圖後,他們心中除了震驚外,便只剩下了一絲絲質疑。
為解開心中疑惑,之前同佛主交談的那壯漢修行者。
此刻語氣恭敬地沖謝深道︰“敢問前輩.如果綠雪星外真停著九艘星艦,那為什麼塔公司自始至終,都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呢?按理說,只要有天文望遠鏡,應該就不難發現那些星艦吧?”
“呵。”
面對壯漢的質疑,謝深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朝一旁的佛主看去。
後者領會其意,當即沖身邊眾修行者道︰“雖說我確實有辦法,能證明謝道友所說一切都是真的。”
“但問題是,真有這個必要去證明嗎?”
“你們當中,若有人不相信的,大可現在就自行離開。”
“我絕不阻攔。”
屋子里的這些修行者們,能混成反抗軍中的小頭目,多少都是有些頭腦且會審時度勢的。
雖說眾修行者們一開始的想法,都是就此解散並各奔東西。
但那畢竟是面對強敵時的迫于無奈之舉。
若真有希望能推翻塔公司暴政,若真有希望能獲從龍之功,在場之人又有哪個願意離開?
故而眾修行者心中所有懷疑,覺得謝深所說一切是騙人的。
但抱著‘再觀望觀望又不會吃虧’的態度,現場所有人都選擇了留下來。
但見謝深接著佛主的話道︰“既然各位都沒離開,那我姑且就先默認,你們都已相信我了。”
“那麼.”
“我來簡單說下,我對你們這些人的安排啊。”
謝深左右掃視了一眼後道︰“首先,由于我們地球人所要對抗的,乃是宇宙中的不可名狀生物。”
“屬于異族,”
“所以.”
“我在招攬你們這些人時,並不會對你們人品做太高要求。”
“無論你們是自私自利,又或是貪生怕死,這些都沒問題。”
“只要你們一直認同自己是人類,且能保證一直都會待在人類的陣營,那你們就可以加入我們地球勢力。”
說到這里,謝深沖在場眾人問了一句道︰“這要求,你們應該沒任何問題吧?”
只是要求必須得當人而已。
這簡直再簡單不過了。
于是在听見謝深所言後,眾修行者忙給出了肯定答復,又或是緊跟著點了點頭。
“那好。”
見眾人表態,謝深承諾道︰“考慮到你們都是此星球上的土著,對此星球上的人文地理,歷史民俗等都有著一定了解。”
“所以在攻下綠雪星後,我會將此星球的統治權直接轉交到你們手中。”
“至于善凡道友嘛”
謝深看向佛主道︰“身為元嬰期修士,道友應該還不至于,垂涎區區一星球之主的位置吧?”
“那是自然。”佛主點了點頭,並毫不猶豫道︰“正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
“如果道友所在的地球方勢力,有辦法能助元嬰期修士突破到更高境界。”
“那我自然是要跟道友一起回地球方總部的。”
其實有志在修行上的,並非只有佛主一人。
之前同佛主和謝深都交談過的那名壯漢,以及其身邊數人,也同樣對修行更加感興趣。
這些人都紛紛表示,願意在戰爭結束後加入地球方陣營。
對此,謝深均來者不拒。
屋子里。
見眾人積極性都已被調動了起來,謝深趁勢說道︰“再問個事兒啊.你們當中可有誰听說過,有關代行者的事情?”
無人回應。
包括佛主在內,眾修士們均都從未听說過‘代行者’三個字。
于是謝深轉而又問道︰“那飛升者呢?你們有誰知道,塔公司的飛升者是怎麼來的嗎?”
這一次仍舊無人回應。
最後還是佛祖從旁解釋道︰“所有關于飛升者的事,都算是塔公司內的最高機密。”
“所以別說是我們這些反抗軍了,就連很多塔公司的高層,也並不清楚這一秘密。”
“關于飛升者,只有塔公司的極少數高層才知曉內情。”
謝深聞言點了點頭,不再糾結此事。
他繼續道︰“最後一個問題.塔公司不是有一個,專門用來剝奪底層人快樂的裝置麼?”
“塔公司之所以要剝奪底層人的快樂,真就只單純是為了制作快樂口服液,並供高層享樂所用?”
這問題佛主知道答案。
他沖謝深回道︰“這事兒我還真花時間調查過,並且還真就調查出了一些內幕。”
“據我所知,綠雪星上存在著一只名為‘極樂’的不可名狀生物。”
“此生物以人類的快樂為食。”
“塔公司之所以要用儀器,去抽取底層人的快樂情緒,應該大概率跟那只生物有關。”
不可名狀生物‘極樂’麼?
謝深听後皺眉道︰“居然是兩個字的不可名狀生物”
“這還是我自離開地球後,第一次遇見的,以兩個字來命名的不可名狀生物。”
“怎麼?”佛主听後追問道︰“兩個字的不可名狀生物,要比一個字的更強嗎?”
“倒也說不上孰強孰弱吧。”謝深思索片刻後道︰“畢竟,對于人類而言,不可名狀生物的力量都近乎無窮無盡.既然戰斗力都是無限大,那自然就存在高低之分了。”
佛主不明白了︰“既然並無強弱之分,那道友為何還會如此重視,以兩個字來命名的不可名狀生物?”
謝深介紹道︰“由于不可名狀生物無形無質,無法觸踫,更無法用言語去描述。”
“所以我們人類在遇見不可名狀生物時,一般都會根據其叫聲,來為其命名。”
“不對。”
說著。
謝深忽搖了搖頭道︰“與其說那是不可名狀生物的叫聲,倒不如說,那是一種頻率很特殊的次聲波。”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種次聲波,不可名狀生物才能往星球上散播污染。”
“並且.”
謝深說到了重點處︰“由兩個或多個音節所生成的次聲波,其污染能力,要遠強于一個音節的次聲波。”
“也正因如此。”
“故而能發出兩個或多個音節的不可名狀生物,其危害性,要遠強于只能發出單個音節的不可名狀生物。”
听到這里,佛主露出一臉若有所思表情。
他順著謝深的話道︰“也就是說,能發出兩個音節,以兩個字來命名的不可名狀生物,其污染能力要遠強于,以單個字來命名的不可名狀?”
“嗯。”謝深回憶道︰“相比起我在其他星球上所遇見的,由一個字來命名的不可名狀。”
“地球上的那只名為‘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