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金腦丹的輔助,金丹修士想要突破到元嬰期,也仍然是難如登天。
兩年又兩年。
不知不覺間,謝深已在洞天福地,閉關了整整四年之久。
這一日,李修找上謝深,並同其簡單說了下佛道世界的情況。
“這些消息,都是卜田然前些天發給我的。”
“大概就三個月前吧.”
“佛道世界那邊,有個金丹期修士突破失敗了,然後就被道主給殺了。”
“這事兒讓卜田然感到了很大的壓力。”
“他怕死,所以就找上了我,希望我能派些人過去把他撈出來。”
“那你打算救他嗎?”謝深听後順勢問了一句。
“沒那必要。”
李修冷靜道︰“首先,他已經不算是地球陣營的人了,所以我們沒救他的義務。”
“其次,他現在才只有金丹期修為。”
“為了救一名金丹期修士,而去得罪兩名元嬰期修士,然後再搭上無數的人力物力。”
“這不值得。”
“所以我就直接回復他,說不是那兩名元嬰期修士的對手。”
講到這里,李修最後又補充了一句道︰“並且,我也確實拿那兩名元嬰期修士沒什麼辦法。”
“合理。”謝深也同樣沒有要救卜田然的打算。
他轉而詢問道︰“那血肉地最近怎麼樣了?找到阻止的辦法了沒?”
“沒有。”李修如實回答道︰“我各種方法都已經試過了。”
“通電,火燒,水淹”
“無論什麼辦法,都沒法兒阻止那些血肉的生長。”
“甚至建圍牆把血肉地隔斷也不行。”
“因為它們會將牆壁也都一並同化成血肉。”
“所以眼下唯一的破局之法,可能就只有依靠,道主跟佛主研究出的那套封印陣法了。”
“但問題是.”謝深跟著說道︰“要想學會封印陣法,我就必須參與進陣法的布置中去。”
“而要想參與進去,我就必須得先突破到元嬰期不可。”
“所以,我能突破到元嬰期嗎?”
“這就得靠你自己了。”李修說道︰“關于修行方面,我並不能給你提供太多幫助。”
在簡單閑聊了幾句後,李修便自洞天福地內離去。
而謝深則繼續閉關修行。
…
時間一轉眼就又過去了兩年,現在距離謝深等人閉關,已過去了整整六年之久。
或許是‘不突破就會死’所帶來的壓力。
也可能是對修行近乎于瘋狂的執念。
在公元6250年1月,卜田然竟出乎意料地,率先突破到了元嬰期。
沒有所謂的天劫。
更沒有驚天地泣鬼神的天地異象。
卜田然在吞服金腦丹後,就這麼順理成章,且毫無波瀾地突破了。
如此又過去一個月時間。
謝深與另一名叫做枝清的金丹期女修,也都相繼突破至元嬰期。
終于。
布置陣法的人總算是湊夠。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
這些年里。
——由于邪佛魔地不斷蔓延,導致佛道世界中,人類方的可居住面積不斷減少。
于是原本建在北方的池雙城,便被迫遷徙到了南方沿海區域。
為方便于整合資源,在池雙城南遷後沒多久,佛道兩門就干脆直接並在了一起。
並俱都將山門建在了新池雙城。
于是在謝深等人突破後沒多久,佛主和道主便廣邀天下修士,至池雙城內商議對抗天地大劫一事。
是日。
新池雙城內群雄雲聚,地上有販夫走卒摩肩接踵,高空之上則有築基期修士往來不絕。
到當天夜里。
各宗各派的掌門,以及所有能叫得上名號的修士,已全都聚集在了新池雙城的議事大廳里。
但見大廳里坐著的人都有︰
剛突破到元嬰期沒多久的謝深,枝清以及卜田然三人,分別落座于大廳的左右兩側。
佛主和道主則居于中央主座。
再就是鄧賓等極少數金丹期修士。
他們被分到了靠右側的末尾落座。
除此之外。
另還有無數築基期修士,以及部分練氣後期修士,此刻正候在大廳角落里旁听。
見眾修士俱已到場,道主石應龍開門見山道︰“布置封印陣法所需要的材料,就由各門各派均勻分攤關于這一點,我想在場的各位掌門,應該都沒任何意見吧?”
不上交材料,就沒法布置出封印陣法。
而無法布置出陣法,那麼所有人就都得跟著一起死。
這自然是眾人都不希望看到的。
于是上交材料一事,在場並無一人出言反對。
在此之後。
眾人又繼續就,各門各派究竟該上交多少材料,同道主和佛主仔細商議了許久。
末了。
道主最後出聲總結︰“總之各位盡管放心。”
“只要你們能按時把材料都交上來,那麼這場天地大劫,我們必能平安度過。”
既然身為道主的石應龍都這樣說了,議事廳里的修士們,自然也俱都放下心來。
見天色已晚,于是在一番寒暄過後,大廳里便開始有修士主動告辭離去。
這些說說笑笑離開的很是墨跡。
就這樣一直拖到了後半夜,大廳里方才只剩下謝深、鄧賓、枝清、卜田然以及佛主和道主六人。
既然已沒有外人在了。
于是道主便從腰間儲物袋里,取出了三枚玉簡,並分別遞予謝深等三名元嬰期修士。
他解釋道︰“這玉簡里拓印的,就是封印陣法的布置手法了。”
“你們可以先看下有沒有什麼問題。”
“如果有不懂的,可盡管提出來。”
大廳里。
得了玉簡後的謝深,先是掃了枝清和卜田然一眼。
見二人先後將玉簡貼在了額頭上,並都安然無恙,他這才也跟著閱覽起玉簡里的內容。
謝深也是精通陣法的。
地球上的靈光大陣,以及進階版的血肉靈光陣,全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于是只粗略掃了眼玉簡之中的內容後,謝深就從中看出了蹊蹺。
——此玉簡中所拓印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封印陣法,而是一座極其復雜的傳送陣。
顯然。
佛主和道主二人,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封印邪佛魔地。
他們想的是撇下一整個佛道星球上的人,然後獨自跑路,並苟且偷生。
意識到這一點後。
謝深便沖道主試探道︰“如果我沒猜錯,你那玉簡拓印的,好像不是什麼封印陣法吧?”
“你連這都看出來了?”見謝深一語中的,道主略有些意外道︰“看來,道友也是個精通此道的。”
謝深皺眉道︰“所以你這是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道主兩手一攤,理所當然道︰“當然是為了騙那些築基和煉氣期修士了。”
“如果不騙他們,說這是封印陣法的話,那誰去給我們提供布置陣法所需要的資源呢?”
“是這個道理吧?”
“總之各位道友都是不用擔心的。”道主承諾道︰“身為元嬰期修士,在座各位都有通過傳送陣離開的資格。”
“等我們去了別的星球,憑著一身元嬰期修為,還是一樣能稱宗做祖。”
“一切都是不會有變化的。”
“那這個星球呢?”謝深皺眉道︰“這星球上的人就都不管了?”
道主無奈道︰“這不是我們想不想管的問題,而是真管不了。”
“首先你要明白。”
“打從一開始,就是沒有所謂封印陣法的。”
“那就只是個幌子。”
“要想阻止邪佛魔地蔓延,就必須得消滅掉其背後的不可名狀生物。”
“也即‘佛’還有‘道’。”
“但這可能嗎?”
道主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可奈何。
他強調道。
“畢竟,這世上之所以會有超凡之力,完全就是因為有了不可名狀生物的存在。”
“或者說的再直白點︰我們現在所擁有的力量,也都是來自于不可名狀生物。”
“我們的力量是不可名狀生物給的!”
“請問,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要拿什麼去對付它們?”
“不,別說是對付它們了。”
道主越說越是絕望︰“我們就連直視它們,就連觸踫它們的資格都沒有。”
“就好像螻蟻之于人類。”
“人類是能理解螻蟻這一存在的,但螻蟻卻永遠也無法理解人類。”
“同樣地,不可名狀生物也能理解我們的存在,但我們卻永遠也無法理解不可名狀生物。”
“它們想要用邪佛魔地腐蝕整個星球。”
“那麼身為螻蟻的我們,所能做的就只有跑!”
道主反問謝深道︰“你以為我們不想拯救全人類嗎?你以為我在這星球,就沒有親人朋友,沒有子嗣後代了?”
“我也有啊,我也想救他們。”
“但是我做不到。”
“現在留給我們的就兩個選擇。”
道主分析局勢道︰“要麼,就是跟著整個星球上的人類一起死。”
“要麼,就是利用傳送陣去往別的星球,然後苟且偷生。”
“你覺得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
謝深並未跟道主繼續爭論下去,只是轉而打探起有關傳送陣的問題。
他詢問道︰“既然你那傳送陣,能將我們都傳送到別的星球上去。”
“那你能稍稍透露下,具體是哪個星球嗎?”
“這樣我們心里也好有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