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等吧,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什麼別的辦法。”楊雲飛無奈地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焦慮和無奈。
一旁的顏如玉緊咬著牙關,雙手不自覺地捏成了拳頭,她顯然並不甘心就這樣坐以待斃,但面對眼前的困境,她卻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然而,顏如玉並沒有放棄,她強忍著內心的不甘,緩緩松開了緊握的拳頭。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轉過頭,打開天眼透過那片虛空看到那位去買食物和水的人的位置。
今日的金輝並無佳境,高懸的天空萬千陰雲,為世界蒙上一層灰暗。
天時以致日晡更添幾層陰晦,陰雲覆蓋艷陽,照在整個公園,昏灰暗淡。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在長椅上因太冷蜷縮著淺淺入睡的拾荒老人,突然被遠處飛來的一顆石子擊中了胳膊。只听得“砰”的一聲脆響,這顆石子顯然是被人用了很大的力氣扔過來的,老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驚醒,他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受傷的胳膊,同時猛地睜開了雙眼。
老人的眼楮里布滿了血絲,看起來十分疲憊,但他還是強忍著疼痛,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老人並沒有像一般人那樣去尋找剛剛扔石子的人,而是迅速起身,毫不猶豫地伸手去抓放在垃圾箱邊上的尿素袋。
可惜的是,老人的動作還是稍微慢了一拍。就在他即將抓到尿素袋的瞬間,一個矮小的身影如閃電般沖了過來,一把將尿素袋搶了過去。老人定楮一看,只見這個身影年紀不大,身上穿著一套小學的校服,校服的樣式還挺好看,想必這所學校的條件應該也還不錯。
這道身影搶到尿素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原地,將尿素袋倒轉過來,然後猛地一抖。隨著他的動作,尿素袋里裝著的幾個空瓶子像雨點一樣掉落出來, 里啪啦地散落在地上。接著,這道身影把尿素袋揉成一團,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打火機,作勢就要點燃它。
拾荒老人瞪大眼楮,滿臉驚恐地看著面前的這個人,他無法相信這個人竟然要毀掉他唯一賴以生存的東西。他的內心充滿了絕望和無助,情緒瞬間被點燃,如火山一般噴涌而出。
他毫不猶豫地猛地撲向那道身影,仿佛那是他生命中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然而,由于身體的衰老和長期的營養不良,他的身體已經變得脆弱不堪。這一撲,讓他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老人的額頭狠狠地撞在堅硬的地面上,頓時感到一陣劇痛襲來。他試圖掙扎著爬起來,但雙腿卻像被釘住了一樣,完全不听使喚。他的身體因為疼痛而顫抖著,嘴里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此刻,老人的情緒愈發激動,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知道,如果這個人真的燒掉了他唯一的依靠,他將面臨饑餓和死亡的威脅。他拼命地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于是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跪在地上,雙手合十,不停地磕著頭,嘴里發出嗚嗚啊啊的聲音,那是他唯一能表達自己哀求的方式。
然而,面前的這個人似乎對老人的哀求無動于衷,依舊手持打火機,準備點燃老人的“生命之火”。就在老人感到絕望的時候,一個小巧的身影突然從他身後冒了出來。
這道身影迅速地伸出一只手,直直地伸向老人褲子上那打著補丁的口袋。
用力!一拽!拾荒老人的身體這道力量向後一拐。
只听得“嘶啦”一聲,他那打滿補丁的褲兜應聲而裂,里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掉出來。
站在老人身後的那個身影,和前面準備毀掉拾荒老人賴以生存的尿素袋的那位小學生一樣,身上穿著同樣的小學校服他們兩個是同學。當他看到自己這一拽,不僅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反而只拽到了一塊壞掉的破布時,頓時惱羞成怒。
他二話不說,抬起腳,狠狠地踹向了拾荒老人的身體。
又是“砰”的一聲巨響,這一腳的力量之大,讓聾啞的拾荒老人在地上翻滾了半圈後停下!
老人疼得蜷縮起原本就佝僂、骨瘦如柴的身軀,雙手緊緊捂住被踹的地方,痛苦地嗚咽著。那聲音中夾雜著痛苦的呻吟,但由于饑餓,他的嘴巴又很快閉上了。
拾荒老人那布滿血絲的眼楮因為疼痛而緊閉著,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奔涌而出,順著臉頰滑落,與鼻涕混合在一起,黏在了他那根本沒有能力打理的胡子上。
後面那道身影猶如鬼魅一般,往前瞄了一眼,看到老人那副令人作嘔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惡寒,他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如同投擲暗器一般,直直地朝聾啞拾荒老人的腦袋扔去。
“砰。”
這聲音猶如驚雷,在寂靜的空氣中炸響。聾啞的拾荒老人根本來不及捂住身體上那如潮水般洶涌的劇痛,只能雙手抱頭,蜷縮成一團,身體如篩糠般顫抖著。
緊接著,前面那個學生像丟棄一件破舊的玩具一樣,將尿素袋扔掉,然後在周圍迅速撿起一塊石頭,如炮彈一般砸向拾荒老人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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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然而,這一擊卻被拾荒老人的手擋住了,老人的手瞬間被砸破,鮮血如泉涌般流淌出來。但那兩位小學生卻並未因此罷手,他們仿佛被惡魔附身一般,繼續撿起石頭,如雨點般朝老人的腦袋和身體砸去。
每一下扔石頭都猶如泰山壓卵,帶著無盡的惡意。
“砰,砰砰!”
每一下都在老人那瘦弱的身軀上留下一道猙獰的傷口,仿佛要將他徹底撕碎。
老人身後那個扔石頭的學生滿臉怒容,他惡狠狠地瞪著老人,嘴里還罵罵咧咧地說道︰“呸,老東西!你都等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錢啊?你他媽要是沒錢,我拿什麼去買零食吃啊?真是個廢物!”
話音未落,只見這個小學生再次撿起地上的石頭,毫不猶豫地朝著老人狠狠地砸了過去。石頭像子彈一樣飛速地射向老人,帶著小學生的憤怒和不滿。
而身處在虛空中看著這一切的顏如玉,拳頭緊緊握著,由于太過用力,指節都已經泛白,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顯然已經氣到了極點,憤怒的情緒在他心中不斷翻涌,仿佛要將他吞噬。
就在顏如玉忍無可忍,幾乎要撕裂虛空沖出去幫助拾荒老人的時候,一旁的諸葛才斗突然喊道︰“不能去!”
顏如玉猛地轉過頭,怒視著諸葛才斗,吼道︰“為什麼不能去?你沒看到那個老人被欺負嗎?”
諸葛才斗連忙解釋道︰“我當然看到了,但是你不能去啊!這可不只是扣兩年陽壽那麼簡單,而是要扣 8 年的啊!你去幫老人,你自己是爽了,可老人怎麼辦?他會死的!”
顏如玉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諸葛才斗,“你說什麼?扣 8 年陽壽?”
諸葛才斗點點頭,語氣嚴肅地說︰“是的,你要是改變了這一切,那個老人就要承受 8 年陽壽的懲罰。你不能去,等他們打一頓,他們自然就會走的,未來你也看到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顏如玉听到這里,心中的怒火雖然稍稍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然後一甩手,別過頭去,不再看諸葛才斗。
諸葛才斗看著顏如玉的怒火漸漸平息,又接著說道︰“你學過的,這就叫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啊!”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感慨,似乎對這種事情早已司空見慣。
顏如玉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我知道,只是……只是這文字上的描述,終究還是無法讓人真正體會到那種無力和憤怒。”
諸葛才斗嘆了口氣,“是啊,就像歲大饑人相食一樣,光看文字,又怎能想象得到那種慘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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