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杰明懷特先生？你怎麼會在這里？”
王振杰很是驚訝地問道。
最近一段時間西漢姆聯隊在英超的成績並不是很好，他們現在位列積分榜的下半區，並且進攻端也失去了往日的犀利，防守又沒有過去的堅韌，可以說，這支球隊現在風雨飄渺。
現在按理說兩周的國際比賽日是懷特先生整頓球隊的好時機，為什麼他會突然出現在澳大利亞，出現在自己的身前？
“沒想到你居然一眼認出我。”
懷特撓了撓他濃密的胡子帶著一絲笑意說道。
“我是一個很狂熱的英超球迷，每支英超球隊的主教練我都能認出來。”
王振杰先是有些不以為意，然後神色又有些嚴肅的對懷特說道︰
“而且恕我直言先生，你現在應該在西漢姆聯的訓練基地好好思考怎麼解決球隊的頹勢，這個賽季如果你們還是這個表現就要保級了！今年的三匹升班馬可不弱，你們算是英超的老牌勁旅，我可不希望你們降級。”
本杰明懷特听到王振杰一臉認真的勸解後先是一愣，然後便哈哈大笑起來。
“哦，我的孩子，我現在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所以你到底要干什麼？我要回更衣室。”
王振杰感到莫名其妙，其實以他的聰明腦子在見到懷特的時候就大概猜到了些什麼。
“我來到這里就是嘗試解決問題的，而我的解決方法就是你。”
懷特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
“你應該知道我們關注你很久了，我就曾經就向你們徐指導提出過不太正式的報價，但最後你自己拒絕。”
王振杰看著懷特不說話，等待著老頭接下來的話語。
“你是英超球迷，看上去還挺了解我們，你知道我們現在的困境，我們需要一名出色的中場，而你就是我想要找的人，我今天來這里就是實地看一眼你的場上表現，不得不說，一如既往的出色。”
王振杰還是不說話，看上去沒怎麼被打動，懷特感覺有些棘手，一名18歲的小孩怎麼會這麼沉穩，跟那個徐文一個樣子。
“不知你有沒有感覺到，你們的聯賽水平已經容不下你了？你太強，如此輕松的勝利根本沒有意思不是嗎？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一個登錄五大聯賽的機會，你清楚英超的水平，那里是世界上最好的聯賽，有著最好的球員。”
“懷特先生，恕我打斷你一下，轉會的事情你應該和俱樂部去談，而不是私下接觸我，然後現在是冠軍爭奪的關鍵時期，我專注于國安隊，我相信您能理解。”
王振杰急匆匆地走了。
留下懷特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遠去。
“他這是拒絕了？”
諾布爾從房間中出來問道。
“並沒有，他已經有所動搖了，而且他沒有拒絕。”
懷特摸著胡子帶著傲氣，也帶著欣賞地說道。
“事實上，他不可能拒絕我們，那可是英超！但你看看他，多麼職業！”
諾布爾連連點頭對懷特表示贊同︰
“看得出來你真的很喜歡他...那我先去打探一下情況，然後再接觸俱樂部。”
懷特的臉上露出一抹憂慮︰
“盡量在開窗前完成轉會，那段時間是聖誕賽程，我怕頂不住。”
...
正如懷特所說，王振杰在經歷了今天的見面後動搖了，不止有所動搖，而是在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王振杰自然是記得懷特曾經在電話中的邀請，但那個時候王振杰並不認為自己有可以去英格蘭踢球的實力，也不認為懷特真的會花1000萬英鎊買他，所以他根本沒當回事。
更何況，他愛國安隊愛的深沉，那個時候球隊狀況剛剛有所好轉，他不可能走！
但現在，貴為英超級主帥的懷特親自出現在距離英格蘭十分遙遠的澳大利亞，對自己發出邀請...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說到王振杰的心坎上。
最好的聯賽，最好的球員...
懷特有一點說錯了，那就是為什麼王振杰拒絕給出答復，並不是他職業，依舊，還是他對球隊的感情。
國安隊怎麼辦？我可是隊長，我才為球隊效力一年半的時間，我曾發誓要為球隊拿到一切冠軍，包括亞冠...
這一切來的太快了！
王振杰腦中一下子思緒紛雜起來，他渴望著去接受更高的挑戰，亞洲的水平對他已經沒有什麼難度，但是他又無法舍棄下國安隊，舍棄那和球隊浩瀚的理想。
兩種情感拉扯著王振杰的內心，讓他感到撕裂，最後化成一片虛無，在少年體內橫空直撞，瘋狂內耗著少年。
在更衣室中，王振杰的內耗還在繼續，他像是機器人一樣呆呆地換好衣服，一個不注意還磕到自己的頭。
“痛...”
王振杰微微回過一些心神，但神色看上去依舊恍惚。
“王振杰你怎麼啦，從剛才回來後你就郁郁寡歡的。”
張朋心思細膩，從剛才就注意到了王振杰的異常，在王振杰磕到頭後，他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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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累朋子，澳大利亞隊比我想的難踢。”
看著張朋擔憂的表情，王振杰擠出一個笑容說道。
“你居然還會累？壓力這麼大？要我下次幫你回防一下嗎老頭子？”
馮江山賤賤的問道，然後喜獲王振杰一個白眼。
“我也回來幫你防守，然後下一場我會好好把握機會的，我們贏回來！”
張朋鼓著臉頰，握了握拳，在听到馮江山的話後也馬上出言，認真地說道。
張朋的關心讓王振杰心情變好了很多，他摸了摸張朋的頭寵溺地說道︰
“沒關系，你在前場多進幾個球就行。”
在王振杰的眼中，張朋就是家里那個沒長大的小弟，他能隨意施展天賦開心的踢球就行，多余的責任不需要他擔。
但在面對馮江山的時候王振杰就換了另一副面孔，他用膝蓋頂了一下馮江山的屁股，然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多回防，這是你說的，做不到的話回俱樂部有你好看的。”
“喂！為什麼對我是這個態度！我是你舍友誒！”
馮江山雙手抱頭一臉委屈。
“大膽江山，還敢頂嘴！”
張朋則在馮江山身邊拍著他厚重的後背咯咯地笑。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在一番打鬧後，王振杰笑在臉上，整個人卻是更加的低落。
...
時間一晃過了三周，這三周的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
對于王振杰來說，這三周的時間夾雜著歡笑和悲傷，當然最多的就是憂慮。
首先是在對陣澳大利亞隊的比賽中沒能取勝，然後就是面對緬甸隊時，因為懷特的原因而導致踢球心不在焉，最後在比賽第65分鐘被換下。
王振杰被換下後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羞恥感，那種所有人都知道你踢得非常糟糕的羞恥感。
好在最後靠著張朋和馮江山的進球，國家隊最後是拿下了寶貴的三分。
場外的事不能帶進場內...
王振杰在內心中告誡自己。
回到俱樂部中，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去迎接這個賽季非常關鍵的兩場比賽——客場面對大連隊以及主場面對天津隊。
這兩場比賽的難度相比于最後三輪的京滬大戰以及與海港隊面對面的天王山之戰比起來那確實不值一提。
可是一旦贏下來。
那籠罩在國安隊身上最後的疑慮都會消失，針對國安隊被翻盤的最後質疑也將被打破。
沒有人需要再擔心在和申花的京滬大戰和海港隊的天王山之戰輸球該怎麼辦了！
王振杰沒有告訴徐文遇到懷特的一事，設計戰術，研究對手就已經足夠耗費心神，他不想在這關鍵的時刻分徐文的心。
他自己可以調整好！
兩場關鍵戰的第一場比賽，大連梭魚灣體育場，國安隊就遇到巨大的阻礙。
大連隊球風硬朗，在聯賽本就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這場比賽更是因為有著必須贏的要求，所以也給球員們一些本不應存在的壓力。
當然壓力也意味著球員們有著比平時更高的專注度，整個上半場比賽，依舊是熟悉的徐文式比賽，壓的大連隊所在禁區中喘不過氣。
只是...
他們沒有進球，直到進入到中場時，比分還是零比零。
這讓球場上很多人都有些沉不住氣，尤其是脾氣火爆的安于和直來直去的馮江山。
在上半場比賽結束前，國安隊一次極好的進攻機會。
榮克和王振杰以及戴世玉在邊路的小範圍來回穿插跑動著，拉扯著大連隊的邊路防線。
在來回不停的各種傳球中，戴世玉終于發現了破綻，大連隊在一瞬間的站位變成平線，而馮江山也在此時敏銳的察覺到了空間。
他突然離開中路，然後向右邊路移動而來，完成了一次斜插跑位！
戴世玉抓住機會一個隱蔽的小斜線將大連隊的防線完全穿透，馮江山拿球後身邊空無一人！
對于國安隊來說，這是一次無與倫比的好機會，時間點也出奇得好，如果在上半場比賽結束前領先，這場比賽往後會簡單太多太多。
馮江山穩定的拿住了球，並且沿著底線向球門帶去。
在中路，齊潤，張朋，王振杰，苗一凡非常立體地分成四個點在中路包抄。
大連隊防線大亂，破綻無數。
傳...傳！
馮江山帶著球，在場下，徐文嘴里默念著，每念一次都是一次傳球的時機。
但馮江山已經不準備傳球了，前鋒就是這樣，一旦進入到一定的區域，那麼滿腦子都是射門，任憑王振杰再怎麼吼都沒有用。
馮江山擺腿！皮球飛出底線。
“該死，該死，該死！”
在後場干著急的安于看到馮江山的處理後直接蹦三高，大聲的咒罵著。
裁判這時候正好吹響了半場比賽結束的哨聲，急火攻心的安于像是風一樣沖刺到馮江山的身邊，怒吼著質問︰
“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這球怎麼打門！想不想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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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相信我自己！”
馮江山眼神躲閃了一下，然後直視著安于說道。
“你信你...”
安于髒話沒說完，王振杰跑過來捂住安于的嘴把他拖走。
“冷靜！安于！冷靜！我們還有45分鐘！不要急！”
王振杰的寬慰好像真的讓安于冷靜下來了，後者像是貓一樣癱在王振杰的胳膊上，在王振杰把手拿開的一瞬間，安于馬上畢露原形，扯著嗓子喊道︰<給我等著！”
在更衣室中，氣氛也有些沉悶，所喲潤對于那次的好機會都耿耿于懷，馮江山也低著頭不說話。
“我們上半場踢得很好，只是那一次機會...”
徐文面無表情說道。
馮江山神色有些低落，徐指導都這麼說，自己真的做錯了？
“江山，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但你要從這件事中明白一件事。”
徐文語氣溫和但是神色嚴肅地說道︰
“那就是責任。”
“作為前鋒，你有自信是好事，你錯失很多正常的機會沒有人會說你，但這場比賽我們機會太少，而這次機會又太好，作為進攻球員，無論誰進球，你都有責任要改寫比分！”
“你知道賽季即將結束，而我們需要這個三分，每一次機會都是責任，可能的進球就是看得見的三分，而三分意味著我們所有人，上到管理層，下到球迷，每！一！各！人！一整年！的努力都不會白費！這太重要了...”
馮江山听到徐文的話身體一顫，他站起身，閉著眼楮大聲地向所有人都鞠了一躬。
“對不起大家，我應該傳球的...”
原本還有些生氣的大家此時看到馮江山真摯的道歉都緩和了神色，紛紛安慰道︰
“沒事的馮江山，是我著急了。”
“下半場再來嘛...”
“你這個賽季進了很多球，沒關系的。”
看到弟子主動攬責，徐文笑了。
“啪啪。”
他拍了兩下手，然後說道
“下半場給贏回來！一點一點，贏回來！”
比賽最後以四比零結束。
下半場開始沒多久，王振杰就完成了開瓶，他一腳禁區外接到馮江山斜插跑位倒三角的低射洞穿大連隊的大門。
大連隊看到丟球不要命的壓上想要進攻，最後被國安隊前場的旋風攻勢又灌進三個進球。
馮江山完成梅開二度，張朋接到馮江山面對帽子戲法機會的無私橫傳破門。
“為什麼不自己打？”
張朋有些不開心，因為馮江山明明有機會帽子戲法的。
他向前沖的太快，馮江山傳來的球他都沒時間反應下意識就打進去了。
“給朋子你找點自信，都多久沒進球啦？”
馮江山勒住張朋的脖子，抓亂他的頭發呲著牙笑道。
張朋的頭發一下子變成雞窩頭，一想到風雅還在電視機前看著，他一邊護著頭發，一邊舉手抗議道︰
“上周！上周剛進好嗎？煩人！”
比賽在國安隊的歡笑聲結束，王振杰看著自己的好友們鬧成一團，笑著笑著笑容卻僵在臉上，于是他沉默地走在大部隊的後面，看著他們享受比賽的勝利...
...
三周後...工人體育場。
在裁判吹響比賽哨音的一刻，工人體育場中瞬間爆發出震天動地的歡呼聲，每個人都高舉著手臂慶祝著這場比賽的勝利，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興奮的神色，他們的喜悅比之前贏下的每一場比賽賽後都更甚，緊隨其後的就是激昂的隊歌響起，球場幾乎馬上就變得星光點點。
京城的球迷們一片歡騰，在電視機前，每名國安隊球迷都在揮舞著手臂，但是卻再沒有力氣蹦跳，這場比賽，他們真的太緊張了，以至于賽後多數球迷都癱軟在沙發或者椅子上，仰著頭深呼吸。
這是一場京津德比，但似乎戰勝多年老對手的興奮還不至于讓球迷有這樣的反應，每個人都清楚，這場勝利有更加重要的意義！
電視中，解說陳泉州無比激動，他的聲音陡然增大，喊道︰
“比賽結束啦！比賽結束啦！國安隊完成了他們的任務！兩場勝利，他們現在距離冠軍一步之遙，他們沒有留給海港隊任何一絲遐想的機會！”
徐文重重地松了一口氣，然後走向那位也正向他走來的，面帶微笑的于根偉指導。
“恭喜你小徐，你們已經勢在必得了。”
于根偉抓住徐文的手緊緊的握著，那有力的雙手握的徐文有些疼，也讓他從剛才的緊張中清醒很多。
剩下三場比賽，現在球隊手握著七分的領先優勢，剩余的對手還剩申花隊，重慶隊，還有海港隊，只要贏下其中的任意一場或者海港隊有一場沒有取勝，他們都會奪冠。
于根偉指導說的勢在必得確有其事。
“還要走最後一步，但不得不說，邁過你們這道坎真的好困難啊于指導。”
徐文笑了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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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比賽于根偉指導率領的天津隊顯然勢要報足協杯的仇，因此他們構築了堅固的難以想象的防線，國安隊雖然後防完全沒受到威脅，但是為了破鐵桶陣，他們花了整整80分鐘。
贏下天津隊，就像是登月前歷經三天成功進入月球軌道並且一切系統運轉正常！就像是解放全國前的百萬雄師過大江！就像是高考前，突然找到了一處遺漏的知識點一樣！
越過這道坎，你便有了向最後的榮耀發起沖擊的底氣，剩余的路途，無論做什麼，都將成就偉大！
這是關鍵的三分！是可以擊碎海港隊一切翻盤夢想的三分！
簡單的說，就是所有人都感覺兩個字——穩了！
于根偉指導的目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就消失不見，和徐文又寒暄了幾句後，便走進更衣室。
他的徐文兩人的身影交錯，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徐文走向他的球員，走向球迷，一同享受著這種不同于簡單的興奮亦或者失落，這種...並不常見的情感。
...
倫敦。
西漢姆聯隊在這一輪的英超和萊斯特城打平，倒也算是止住球隊兩連敗的頹勢，但是問題對于懷特而言依舊棘手，畢竟缺人是什麼戰術都無法填平的溝壑。
諾布爾針對王振杰轉會的事情貌似陷入停滯，他之前向國安隊的致電根本沒有人接電話。
這手筆當然拜徐文所賜，現在是爭冠關鍵期，你懷特想干嘛？他一個學生還能不知道？
懷特坐在諾布爾的辦公室中，等待著他的搭檔到來。
今天諾布爾突然約他聊天，估計是有什麼突破吧。
“好消息懷特！”
諾布爾推門進入辦公室看到懷特後馬上眼楮亮了亮。
“王振杰的合同是有解約金條款的，1500萬英鎊！”
懷特听到後瞪大眼楮看向諾布爾。
“也就是說我們不需要經過俱樂部的同意，只要球員同意，我們掏錢，就可以完成轉會，我們被那個小子耍了！”
諾布爾說到一半則有些氣憤。
“你說他到底想不想來？虧我這半個月的努力和打听！要是他當時告訴我們不就沒有那麼多事情？”
懷特心里也沒底，看起來要打個電話了...
京城，訓練基地。
大陸的另一端正值黑夜，王振杰早早的洗漱準備睡覺，現在球隊進入嚴格管轄的階段，賽季馬上結束，奪冠在即，徐文不想出現任何意外。
王振杰正刷著牙，手機突然響起，一個很奇怪的號碼。
“不會是詐騙電話吧...”
王振杰皺著眉頭看著。
但是現在手機都是有自動識別的，還是接一下吧...
王振杰想道。
“喂，王，是我。”
口音濃重的英語傳出，是懷特。
“最近我們調查了，你的合同里有違約金條款，1500萬英鎊，也就是說，轉會只需要你來同意即可，你為什麼上次不告訴我們？”
懷特的語氣溫和，略帶著一絲質問。
“你到底想不想轉會，登錄英倫？登錄世界上最好的聯賽？你難道打算把你的天賦浪費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是最好的機會！以後你的年齡會讓你的機會越來越少！”
王振杰的瞳孔都放大，站在原地半天沒說話。
“懷特先生，我...”
“我不喜歡我的球員猶猶豫豫的，我的球員要勇敢！要果斷！我需要答復！我們不缺錢，但我們缺時間！我們不能浪費時間在你的身上！”
懷特的態度和之前改變明顯，顯然是有些失望。
“懷特先生...我現在真的很困難...請你...再給我點時間，在打完申花隊我一定會給你答復！”
王振杰的語氣從最開始結巴到最後變得堅定，只是堅定中有著一絲哀求。
懷特听出了電話那頭少年的為難，便也不繼續相逼，而是緩和了語氣說道︰
“錢，不用擔心，我只需要你人同意就行，當然，我可以等你，不要讓我失望，好嗎？”
懷特沒有給王振杰回答的機會，他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世界上最好的聯賽！最好的聯賽！”
王振杰瞟向洗手間外的臥室中貼在牆上的英超海報，每支球隊的當家球星都在上面像是怒吼，每支球隊的隊名，歷史，都郎朗上口，他們特點鮮明，他們聲名遠揚。
那是是足球世界的中心！
比賽真的是王振杰的一切。
一切的雜念，一切的煩擾，都會在比賽中被那無盡的激情淹沒，而在比賽後，短暫地享受到勝利的喜悅，那些紛擾便又如同夢魘一樣再度襲來。
昨天對陣天津隊的比賽讓他們距離冠軍只差最後一步，在這場比賽中，王振杰總算找到了一些勝利的快感，因為比賽真的很艱難，很關鍵。
他們在比賽的第80分鐘才打破方鏡淇把守的銅牆鐵壁，最終見到勝利的曙光。
那是來自他的一腳經典的重炮遠射。
他又一次拯救了球隊...只要他想...
我必須做出決定！必須！王振杰！怎麼辦？怎麼辦...
王振杰的撕裂仍在繼續，一邊，球隊的關系讓他難以割舍，另一邊，是期待著高水平的比賽。
但好在，感受到懷特的耐心和諒解，王振杰感覺到一絲溫暖，這點溫暖溫潤了那撕裂的內耗，讓他心中舒服很多。
只要贏下這場比賽...
我會給你答復的...
王振杰吐出牙膏沫，看著洗手台上的賽程表。
12月3號。
工人體育場。
京城國安vs上海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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