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葉惜聲回過神來,自動忽略了宋憐舟身上的怪異之處,連忙來到他身邊想扶他起來,卻因為他的滿身傷痕無從下手。
他連忙手忙腳亂地想要去翻找能用的藥,卻見宋憐舟轉動眸光,冷冷地朝他看過來。
他臉上的陌生表情看得葉惜聲心里一驚︰“師兄……你不認得我了嗎?”
這句話好像喚回了宋憐舟的理智,他的身子忽然劇烈顫抖起來,眼中的紅光褪去,瞳孔重新變成淺棕。
卻又在下一秒,被卷土而來的紅光染成血色。
“唔……呃……”宋憐舟臉上的表情又開始扭曲,眼中瞳色不斷變化著,似乎是什麼東西正在和他爭奪身體的操縱權。此刻他人身妖瞳,看上去頗為怪誕詭譎。
“快走……!”他痛苦地捂住頭,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絲絲縷縷的黑氣又開始從他身上冒出來,葉惜聲余光瞥見宋憐舟的影子被燭火拉得很長,忽然扭曲著變化起來,像是什麼東西在掙扎著逃離桎梏……
驀地,倒影凝實剝離出一只狀似妖獸的身形,頭頂生出兩對長角,匍匐在地,對著宋憐舟張開大口,露出鋒利的獠牙!
“刷!”
葉惜聲陰沉著臉揮出一道靈力打向那道詭影。昏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發出一聲嚎叫,倒影漸漸地又變回了正常的模樣。
“讓我看看阿舟。”花作酒此時也趕到了宋憐舟身邊,面色嚴肅。
他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器,持扇一揮,柔和的聖潔的白光很快就將宋憐舟包裹起來,黑與白的撕扯分外扎眼。
宋憐舟身上的傷口開始愈合,但他臉上痛苦的神情卻沒有絲毫緩解。
片刻之後,花作酒收回術法,搖了搖頭︰“不行,我沒辦法緩解燼滅對阿舟的影響……”
說話間,一直蜷縮著身子的宋憐舟忽然抬起頭,眼中紅光大盛,五指成爪閃電般出手,直直地朝著花作酒心口掏去!
花作酒並沒有防備他,一時不察竟忘了躲閃。
電石火光指尖,宋憐舟的手堪堪停在花作酒身前,他伸出另一只手惡狠狠地將不听話的這只手按了下去。
“你……休想!”
他嗓音沙啞地開口,似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和另一個看不見的東西說話。
這一幕看上去分外荒誕,宋憐舟竟和另一個怪物同時搶奪著唯一的意識。
眼見著被宋憐舟控制住的另一只手又在緩緩抬起,花作酒心知宋憐舟撐不了多久了,忙對著葉惜聲道︰“這樣下去不行,必須想個辦法讓阿舟……”
“啊!”
話音未落,囚室外的黑暗中忽然響起了一聲短暫而驚恐的尖叫。
花作酒和葉惜聲齊齊轉頭看去,只見囚室外不知何時站了一隊人。為首那人提著燈看著他們,害怕地發抖。
這個弟子看上去有些面熟,好巧不巧,正是指認宋憐舟殺了言梓奚的那名看守弟子。
葉惜聲心中暗道不妙。
他一時心急,竟忘了布下結界,想必是這里面的動靜吸引了外面弟子的注意。
如今宋憐舟這副樣子被外人看到,怕是會更加讓他百口莫辯。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看守弟子已經尖叫了起來︰“啊啊啊啊啊!他是怪物,我就說他是怪物!!”
一句話喚回了呆愣在原地幾人的神智,他們紛紛扭頭撒丫子就跑︰“救命啊啊啊啊!”
“周公會夢,睡!”花作酒想也不想,揮手朝著那幾名弟子扔出一沓昏睡符。
囚室外的尖叫聲安靜了一瞬,緊接著傳來幾人“啪嗒啪嗒”的倒地聲。
花作酒看著手上的符紙,突然想到了什麼,反手掏出一張昏睡符,啪嘰一下貼在了宋憐舟額頭上。
宋憐舟的動作僵了僵,眼楮快速地半闔了一下又很快睜開,對花作酒呲了呲牙。
他似乎竭力地想要與昏睡符抗衡,一邊昏昏欲睡,一邊還想伸出手揭下昏睡符。
“師兄,得罪了。”葉惜聲見狀,輕聲道了一句,隨即快速在他身上點了三個穴位,下了一道安神咒。
宋憐舟神情一松,很快便軟綿綿地倒了下去,被葉惜聲輕柔地托起。
他另一只手穿過宋憐舟的膝窩將他整個人打橫抱起,對著花作酒使了個眼色︰“我們先離開。”
花作酒點了點頭。
這麼大的動靜瞞不了多久,一旦傳出去必定會有人對著宋憐舟喊打喊殺,宋憐舟現在的的狀態也絕不適合留在獄中。
再者,宋憐舟要是落到別人手里不知會經歷什麼,他們現在要時時刻刻看到宋憐舟才能放心。
如果現在有人跳出來,大聲斥責他們的所作所為有違名門正派的作風,說他們這是對怪物的包庇的話……那葉惜聲和花作酒一定會非常認同地點點頭︰“你說的對。”
別人被燼滅感染會變成怪物,但宋憐舟又不是別人。
就是包庇宋憐舟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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