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凡的指尖輕輕掠過我的後頸，動作輕柔得像在撫摸一片羽毛，可那雙金棕色的瞳孔卻暗沉得可怕。
“空氣中的鈴蘭香氣......”他忽然湊近，鼻尖幾乎貼上我的腺體，不動聲色地試探，“莫不是你分化出新的信息素了？”溫熱的呼吸噴在皮膚上，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眉頭緊皺，一臉茫然︰“鈴蘭香氣？”下意識抬手摸向自己的後頸，指尖觸到一片異常的滾燙。
當那股清冽的鈴蘭香鑽入鼻腔時，脊椎突然竄過一道冰線，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具身體的原主，分明是青草味的信息素，沒想到真的有鈴蘭香！為什麼會有鈴蘭香氣？難道是二次分化的原因嗎？
想不出個所以然，“奇怪......”強作鎮定地皺眉，看向許靖凡︰“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許靖凡忽然輕笑一聲，腕間光屏彈出最新一期的《雌性分化研究》。標題為《二次分化中的信息素突變》的論文正在自動翻頁，配圖是神經鎖解封的3d示意圖。
“理論上只有兩種可能。”他修長的手指劃過全息投影，停在一段標紅的文字上，“要麼是創傷後二次分化了，要麼……”他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語氣冷若冰刃，冰冷的金屬觸感突然抵住我的喉結，是他家族戒指里彈出的微型粒子刀。
“你不是我的小席。”
還在疑惑思考的時候，突然听見他的話，嚇得渾身一哆嗦，瞳孔驟縮︰不是，好好的，怎麼馬甲要掉了啊喂！
鏡面般光滑的刀面上，倒映出的臉突然模糊了一瞬，右眼下那顆淚痣變得殷紅。
“我......”喉結在刀鋒上滾動，鈴蘭香突然變得濃烈，嘆了一口氣，知道此刻已經瞞不下去了，慢慢道來︰“我二次分化過。”
“師弋瘋了一樣要與你決一死戰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之前分化了一次，潮熱期的時候被人擄走了，他再次看見我的時候我已經沒有潮熱期的跡象了，他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咱倆發生了事。”
許靖凡皺了皺眉，“你既然分化過一次，看樣子相差不久，怎麼又會分化一次？”
“我也不清楚。”苦笑著搖搖頭，系統的事情不能暴露，“只記得當時被擄走後，遭受了很多折磨，之後在一個神秘的地方，我陷入了昏迷，等醒來時身體的異樣已經消失，後面才知道身體狀態已經完全正常，就像所有錯亂的線被理順了一般，連分化也回歸了正軌，所以才會到今天又分化一次。”
許靖凡收起了粒子刀，目光卻依舊審視著我，“那你為何一直瞞著我？”
垂眸，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衣角，“我怕你會嫌棄我，怕你知道我分化後信息素變了，會不再喜歡我。而且當時情況混亂，你一直與師弋戰斗，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
許靖凡沉默片刻，抬手輕輕抬起我的下巴，讓我與他對視，“不管你分化幾次，信息素變成什麼樣，我喜歡的都是你這個人。”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一陣暖風，吹散了我心中的陰霾。
“真的嗎？”心中激動。
他輕輕點頭，將我擁入懷中，“當然是真的，以後別再瞞著我了。”隨後語氣凌厲，話鋒一轉︰“那你能告訴我，你怎麼知道師弋意識入侵的事嗎？”
“意識入侵！？”驚嘆︰“什麼時候的事？意識結合的時候嗎？”
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我確實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當時就看見師弋攻擊你，帶著陌生的氣息，像是入侵者一般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卻不受我的控制，就一心想著要把這種陌生的氣息趕走，沒想到就真的走了。”
“那精神世界里的另外一個精神體是誰，你知道嗎？”繼續追問。
我被他問的冷汗直流︰那個精神體是自己這怎麼好直說！不是，他到底在我精神世界里看到了多少啊！
“我不知道。”低下頭，默默搖了搖頭，“他一直在我的精神世界里，我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驅逐不出去，而且也沒有攻擊的跡象，我就一直把他當空氣了……”
他突然語氣嚴肅，將我的頭抬起來，看著我的眼楮，“他可能是你分裂出來的第二個人格，只不過比較懦弱，沒有把你的主人格壓制住，但也很危險，特別是你還二次分化了，你必須配合進行精神治療。”
精神治療！？他口中的第二人格就是我自己，治療干掉第二人格嗎？我要配合別人殺死我自己，瘋了不成！
哪怕內心再怎麼咆哮，表面只能乖乖應下，腦海中瘋狂思考著對策，眼前忽然瞥見一道血色。
連忙看去，發現是許靖凡的手臂在流血，語氣急切︰“你受傷了！怎麼不吭聲？快去處理啊！”
許靖凡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不在意地說︰“小傷而已，不礙事。”
“醫療室在哪？我們一起去！”他很享受我的關心，笑眯眯地指著路，一把牽住他沒受傷的手，跟著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心里還在想著精神治療的事兒，眉頭皺得死緊。許靖凡以為我是擔心他的傷勢，心中泛起絲絲甜蜜︰“真的沒事的，看著嚇人，傷口不深，你別擔心。”
沒有回他的話，一直到了醫療室，看著醫療機器人快速地幫他治療傷口，眉頭依然緊皺。
他突然輕笑一聲，說︰“瞧你緊張的，我又不是紙糊的。”
白了他一眼，自己又不是擔心他，沒好氣地說︰“誰緊張你了，流了這麼多血小心變成干尸！”
處理完傷口，他看著我的神情覺得我是在口是心非，傲嬌鬧別扭，嘴角的弧度怎麼也壓不下去。
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提起精神治療的事︰“你別想著逃避，這很重要。”
臉上還是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我知道了，我會配合的。”可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著怎麼能躲過這所謂的治療，畢竟要自己對付自己，實在是太荒唐了。
這時，醫療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神色匆匆的人跑了進來，說有緊急情況需要許靖凡去處理。
許靖凡看了我一眼︰“賓客之間鬧起來了，我需要去處理一下。”隨後起身跟著那人走了，而我也暫時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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