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暝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進來。
盯著那張陌生的臉，正暗自疑惑，直到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淡藍色數據流——果然是他。
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麼黑科技，連面部骨骼結構都完全改變了，該不會重新換了張人皮吧？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渾身起雞皮疙瘩，後背一陣發涼。
“恭喜你要結婚了，席雲。”暝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這句祝福听得我毛骨悚然，不由開口問道︰“你怎麼突然來了？”還不怕被發現。
他漫不經心地瞥了眼許靖凡︰“哥哥來給弟弟送祝福，不是很正常嗎？”突然語帶戲謔，“看來嫁出去的弟弟，潑出去的水啊~”
“別開這種玩笑。”干笑兩聲，心想你不搞事情就謝天謝地了。
暝慢悠悠地繞著我轉了一圈，目光在婚紗上流連︰“真漂亮...小時候明明說過要嫁給我的。”他伸手輕撫婚紗上的珠鏈，金屬踫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許靖凡听出了暝話里若有若無的針對跟佔有，臉色驟變剛想發作，我趕緊按住他的手︰“讓我們單獨談談好嗎？”用眼神傳遞著安撫。
想到兩人畢竟是兄弟，有點佔有欲也是正常的，沒有多說什麼，他轉身離開了試衣間，去外面等候。
待許靖凡離開後，我立刻湊近暝，壓低聲音︰“你到底……”
“不乖的小玩具。”他突然掐住我的下巴，聲音壓得極低，“我讓你潛入研究院，沒讓你爬上別人的床。”指尖的力度讓我不得不仰頭與他對視。
臥槽，這話怎麼這麼糙！
我喉結滾動，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他說了一遍，不敢有半分隱瞞︰“許家與軍方跟研究院都有合作，我只有完全獲得他的信任，才能有機會接觸到研究基地。”頓了頓又向他表明忠心︰“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完成你給我的任務，如果貿然直接去基地，會被秒成灰的。”
暝仔細盯著我的臉，想從我的表情中找出說謊的痕跡，很顯然他失敗了，但那種喜歡的玩具要被別人打上標簽的感覺仍讓他如鯁在喉，語氣里滿是惡意︰“你獲取別人信任的方式就是結婚！？做‘恨’？還是……”
“怎麼可能！”連忙否決，“我之所以嫁給他不過是想通過精神結合度過那個該死的潮熱期而已！”
生怕暝會想歪，語氣急促︰“我腦袋空空什麼也沒有，精神結合影響不大，你忘了嗎……”抬手指了指腦袋，又指了指心髒的位置，語氣堅定道，“這兒才是重中之重。”
說到這，好像有點明白了暝生氣的原因，急中生智，牽著他的手，放在胸口︰“你不是說過嗎？把你名字刻在這里。”
暝感受到手掌下傳來的心跳，及溫熱的體溫，冷哼了一聲︰“但願如此，小玩具。”
我點頭如搗蒜，保證道︰“我跟他的一切都是在演戲。我只忠誠于你一個。”
听到我的回答，暝的神色稍霽，卻突然抬眼看向角落的監控，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下一秒，我被他猛地拉進懷里，一個吻落在發頂。
“別讓我失望。”他在我耳邊留下這句話，呼吸拂過耳垂激起一陣戰栗。
坐在監控前的許靖凡指節已經攥得發白。雖然不知道暝用了什麼方式將音頻篡改成家常對話，但畫面中暝那個充滿佔有欲的擁抱和挑釁的眼神，足以讓他理智崩斷。更讓他失控的是——我竟然全程沒有反抗。
就在許靖凡憤怒到極點時，我推開暝從試衣間里走了出來。
看著許靖凡陰沉的臉，心中暗叫不好，難怪最後整那一出。
剛想開口，許靖凡便猛地站起身，逼近來。“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心中慌亂，但還是強裝鎮定道︰“他是我哥哥，能有什麼關系。”
“哥哥？”許靖凡冷笑一聲，手指撫過我下巴處被暝掐出的紅痕，“會這樣對待弟弟？”
暝從我的身後走出來，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著許靖凡。“別這麼激動嘛，弟夫。”暝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這不過是一場游戲，現在游戲結束了。”
“游戲？什麼游戲！”他的眼神驟然銳利，緊盯著我。
搶在暝的前面，連忙開口︰“就是想看看你在不在乎我！”聲音因為著急而微微發顫。
暝在一旁火上澆油︰“反應這麼大，看來是很在意我弟弟嘛~”他突然湊近許靖凡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听到的聲音說︰“不過……你確定他也在意你嗎？”
許靖凡的瞳孔猛地收縮。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際，暝大笑著後退兩步︰“好了，不打擾你們培養感情了。”臨走前還對我眨眨眼，“記得我們的約定哦。”
房間里驟然安靜下來，只剩下我和許靖凡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許靖凡看著暝離去的背影，又轉頭看向我，眼神依舊復雜，心中一片亂麻︰席雲，你最好永遠別讓我發現……
半晌，他走過來握住我的手，沒有繼續追問︰“去選西裝吧，婚紗不適合你。”語氣溫柔得仿佛剛才的沖突從未發生。
觀察著他的表情，暗暗松了口氣，點頭答應著，心里卻在一邊祈禱一邊吐槽︰希望這場謊言能暫時瞞過去，這個暝是真害人不淺，我根本就不想去完成暝的任務啊，那跟尋死有什麼區別！？
然而，事情並未就此平息。許靖凡雖表面上接受了那個荒唐的解釋，但內心的疑慮卻如野草般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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