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下一次再見
而墨無念也度過了一個相對安穩的夜晚，一夜無夢，但是卻睡得總是不安穩
睜開眼楮從床上爬起來，睜開眼看著窗外陰沉的天色，只覺得頭痛欲裂，急切的呼吸著想讓自己舒緩一些，但發現好像並不起什麼作用
有些煩躁的起床推門走了出去，仔細一看，天空中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蒙蒙小雨，將整個指揮部籠罩進了煙雨之中，揉了揉眼楮，讓自己清醒了一些，便看見了遠處向他走過來了一個人影
“墨無念？沒想到你竟然起這麼早，這個時間快比我們部隊中一些人起的要早了”
“本來以為你起不來的呢，看起來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糟糕”
“那走吧，別浪費別人的時間”
霞彩看著在發神的墨無念叫了一聲對方，隨即便遞了一把傘給眼前的人，而墨無念也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將傘打開跟在了對方身後
一路上沉默著听著對方的叮囑，他不知道怎麼去接話，也不知道怎麼去回應，只能點點頭表示自己在听
“這一次你在車上可要注意點自己的舉止行為，畢竟是將軍給你安排的車隊，這次惹了事可沒有人擔保你”
“路上別給人添亂，去今州記得做好登記”
“忌炎那邊應該也有人來接你，懂點禮貌”
“……霞彩，哥舒將軍他現在……應該在干什麼？”
霞彩蹲下了腳步，回頭看著被霧氣籠罩導致看不清神色的墨無念有些不明所以，但出于禮貌還是回答了對方
“平常這個時間點的話，將軍應該在指揮部商量下一步的進攻措施”
“只不過今天要防止道路出現殘象，畢竟下雨天是最容易疏忽大意的天氣”
“……謝謝”
得到了回答，墨無念也解脫般的點了點頭，但內心不祥的預感從未褪去，隱隱覺得——
自己依然會重踏前路
不過好在去車隊的路不算遠，很快就到了車邊，霞彩在簡單叮囑過幾句之後，便解脫般的快步離開了，只留下他一個人在車上看著雨水滴落在車窗上的水霧發著呆
“……總感覺……好熟悉啊……”
自言自語了一句，在車窗降落的水滴站出來的形狀像極了他曾經看到過的一個東西——
像極了人的血液落地產生的血花
一路無言
——————
走下了車，再一次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墨無念原本波瀾不驚的心情也終于再一次觸動了起來
沒有麻煩任何人，順著印象中的方向走過去，在落日的余暉下，他便看到一個蒼老的婦女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緩步走到老人的身前，而對方也在注視著自己，似乎確認了什麼，剛想開口詢問他，但卻被墨無念搶先開口打斷
“……林婆婆，你好”
“哦？小伙子，你認識我？”
“……”
墨無念，頓了頓，目光中多了幾分懷念以及說不明白的神色，面對這樣的問題，在短暫沉默了一會兒後，淡淡的搖了搖頭，選擇將自己的過去隱藏
“並不認識，只是從忌炎那你听說過您的名字”
“也知道是他麻煩您來照顧”
“……這樣啊，那先陪婆婆回去吧”
“嗯”
走在回去的路上，這條熟悉的小道讓墨無念勞累了這麼久的內心難得平靜了一下
見對方開口想像以前一樣叮囑自己，他卻只是搖了搖頭，勸對方不要擔心
“……婆婆不用為我擔心，我什麼活都會干的”
“我會做飯，你還年輕，早上也起得來……”
“所以——”
“請不用為我擔心”
——————
時間過去的很快，沒過多久就到了那個日子。墨無念也早早的起了床，準備好了一捧雛菊，等待著那個劇情發生
清晨的陽光灑在房間里，照耀在早就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人的身上，給對方的臉色多了幾分暖意
有些恍惚，撐著額頭拍了拍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一些，才徐徐抬起了頭來
“……話說這是我的第三次輪回吧？”
“這一次……這一次一定不會再有意外了吧？”
自言自語了幾句，本來就比較脆弱的心理防線，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早就變得脆弱不堪
剛穿越過來的熱血早已被現實澆了一盆冷水，早早的放棄了最初的想法︰
現在的他只想活下去
而且他已經有點分不清這是一場死後的幻境還是一場針對他的折磨了
“墨無念，今天不營業，陪婆婆出門去”
“今天是夜歸軍歸來的日子，肯定又會有不少年輕人就留在了那片戰場上……”
“……好”
沒有一絲猶豫，迅速點頭答應了對方，林婆婆也有些意外的看著對方手上早已準備好的雛菊，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便和眼前的小伙子走了出去
因為提前已經走過了一遍，墨無念這一次倒是沒有發生像上一次一樣那麼多的事情，攙扶著林婆婆很快就來到了夜歸軍營，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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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人群之中
叮囑了林婆婆幾句之後，他被一個人離開去，迫切的知道想要知道的一切
匆匆走進了人群，這一次他看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但臉上的哀傷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但他已經不在意那麼多了——只要還能找到那個人，只要那個人沒有再因為自己而離開……
但這終究只是幻想
他沒有找到那個人
“……還好這次戰役成功了……最後那一波包圍圈差點沒能出來……”
“就是可惜忌炎那孩子了……太敢賭了……”
“如果最後一條情報不是真的的話，所有人都會死在那……”
“但即便是這樣，他作為風的感知者卻還是一個人將頻率帶在了身上，引走了所有怪物……”
“如果他沒有死的這麼早的話……”
“想必我們又會有一個很優秀的戰士吧？”
“……”
這幾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耳鳴聲瞬間充斥了墨無念的大腦，周圍的一切都听的不太清了，跌跌撞撞的奔向了那片花海，如夢的浪潮再次向他席卷過來，但這一次……
他在那白色的海洋之上看到了另一個人
一個站在墓碑前，正在為之落淚的女子
“……安息吧，我的孩子……”
“你是為了今州犧牲的……母親不怪你”
“但在另一個世界……不要再那麼辛苦了……”
婦女為那個早已死去的少年祈禱著，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來，急忙擦去眼淚向後看去
看著墨無念愣在原地的樣子，有些疑惑的開口詢問
“……有人來了呀？你是……”
而墨無念看著眼前跟忌炎有幾分相像的婦女，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整個人的心跳瞬間劇烈加劇，慌張與愧疚感充斥了內心，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面對眼前的人——
忌炎的母親
“我……我叫墨無念”
“……忌炎之前曾經幫過我”
“……原來也是忌炎那孩子曾經幫助過的人啊……”
“也是謝謝你還記得他了”
“想必他如果知道自己能被其他人所記住的話，也很開心吧？”
“就像他在鳴鐘廣場種下的那片花海一樣，是他為那些逝去的戰士所做的”
“一直以來也是他的照顧，只不過從今天起……”
“就得由我來了呢”
“他和他的父親……都是一個執著不肯回頭的人……”
“都不肯回頭想一想我…… ”
“但我不怪他們”
“……不是這樣的”
墨無念冷不丁的開口打斷了對方，忌母有些疑惑，但卻看到眼前的人將雛菊扔在了地上，轉頭就離開了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
沒有回答
少年奔跑在了那片花海之中，他已知曉自己再一次害死了那個曾幫助過他許多的人
他也沒有留戀，這個世間的繁榮已不屬于他，不屬于這個用別人血與肉堆砌出來的人
“……怎麼可能會是那樣的呀……”
“明明是我又一次害死了他！”
……
鳴鐘廣場這一棵樹上多了一個晴天娃娃
風一吹就隨著風的流向不斷擺動，看上去似乎是在向人點頭，並告訴一個消息——
明天會是個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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