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處宅子書房內。
兩名徐娘半老的女人一言不發的望著坐在書桌前的男人,這是趙家的掌權者,趙江河,同時也是她們的父親。
弟弟已經失聯兩個月,兩個姐姐動用自己的人脈去尋找,毫無線索,趙家這兩個月以來雞犬不寧。
兩鬢斑白的威嚴男人臉上細紋可見,看樣子有六十多歲了,不停的吸煙,面前書桌上煙灰缸里堆滿煙頭,有好幾個煙頭掉出來落在桌上。
看起來很疲憊。
他已經有很久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國就斷了線索,不知所蹤,那個國家很多地方深山老林沒有開發,沒有統一,政治不穩,大大小小武裝組織多如牛毛。
他安排人聯系過那邊的武裝組織,給他們施壓,可等來的消息是並不知道這個人。
那些人也壓根就沒把他這個副國級的領導人當回事,認為他影響不到那一片,下屬沒有這麼匯報,但他知道是這麼個情況。
亡命之徒往往只有面臨死亡才會害怕。
國境線以外的事讓他這位手中權利超過99%的人感到深深的無力。即使已經能用上的手段沒有效果,但不能輕易放棄。
那可是他們趙家的獨苗。
兒子要是在國外出了事,趙家便斷了香火。
老伴去世得早,他沒有再娶,就這麼一個兒子,再不成器,至少能傳宗接代,延續趙家香火,若前幾年自己對兒子多一點管教,早日成家有孩子,他用不著這麼苦惱。
兒子無志于從政,他沒有強迫。
沖動,冒進,滿肚子商人思維,確實不是從政的那塊料。
硬要塞進去說不定會成為別人手中的刀。
這些年和一些商人混在一塊兒做點生意。
有時候不太合規,但總歸有點底線。
只要不傷人性命,做法不是很過分,他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想到自己的不約束,竟讓那畜生膽大包天利用魏家的人。
把自己作到不得不跑出國避風頭的境地。
趙家二姐趙蕊說道︰“父親,我打算在海外發布懸賞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趙二姐這是奔著要人命而去,膽敢傷她趙家的人,誰都別想活,她不會忍下這口氣,就算是弟弟安全回國,她一樣會讓那個組織消失。
這個人不從政,而是選擇從商。
又和普通的商人不同,至于背景成謎。
在京城這塊地境不管多囂張的二代三代遇到她都得恭恭敬敬叫一聲“趙二姐。”唯一能和老權貴子孫們掰一掰手腕的新權貴,是個狠人,時年三十五,未婚未育。
和趙春那種大腦袋高發際線的磕磣長相相比,這是個美人,保養得當,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身材婀娜。
趙江河沒有急于表態。
懸賞無異于賞人頭,是誰的人頭不好說,過了許久才否定二女兒的建議︰“不可……你這樣做會加速你弟弟死亡,到時候連骨頭都找不到。”
目的是找到人,把人安全接回國。
只要國內這邊發布懸賞就會出現很多賞金獵人,到時候抓了兒子的組織會選擇毀尸滅跡,啥也找不到,這也是為什麼得到那邊的回復,他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的原因。
這種方法不可取。
只能偷偷的進行尋找,
“去找一下和你弟弟交往過的那些女人,誰要是有身孕,接到京城生活,給她們在京城安家。”
“這個事,我來吧。”父親這是做了最壞的打算,趙家大姐趙麗接下這個任務。
“為了你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這段時間你們姐妹辛苦了,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父親早點歇著,我們先出去了,有事您叫我和大姐。”趙家二姐說要和姐姐一塊出了書房。
在書房門關上那一刻,趙江河眼楮頓時紅潤,他再如何強勢,再如何成功,終究是人父。
若白發人送黑發人,他這一生的努力又為什麼?有什麼意義?
年輕那會兒,努力的意義是讓更多人過上好日子,有學上,有房住,有飯吃,有衣服穿,在這方面,他趙江河問心無愧。
可是這個想法在前進的路上慢慢的就被其他東西替代,位置越高,想法越多,野心越大,忙了半輩子,想著該給後代撈點東西。
權利這東西屬于共有財產,不可繼承,在某些時刻的選擇上確實存在不合規,但他一直有自己的底線,沒做過一件趕盡殺絕的事。
也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頂多就是排擠掉一些不是自己陣營的人,給自己的人騰地方,這條路上大家都這麼做,他在進步的路上學會這些東西。
除了兒子失聯的事令他煩心,另外,k省那邊政治上波詭雲譎令他感到不安,看似已經平靜,實則靜水深流,暗流涌動。
已經有人在查他從政期間違規的事。
為什麼有的上位者總喜歡提拔自己的人上位,不去選擇更優秀的人才?
因為一個靠譜的下屬能讓他們安度晚年。
這也是為什麼趙家想在k省安排自己的人上位,因為不想自己的尾巴被別人抓住,鞏固趙家在k省政治上的把控,讓自己能在退休前不出事。
上一個省委書記就是他的人,在上一次k省的斗爭中,他敗了,人已經退到二線,手里沒有實權,年齡也到了,無望再進一步。
那些事查出來不至于讓他掉人頭。
就要看有沒有上稱,沒上稱不是問題。
上了稱都是問題。
剛把煙頭按進煙灰缸里,又摸了摸手邊的煙盒已經空了,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望著外面皚皚白雪,眼楮好像看得不是很清楚︰“老了。”
心中五味雜陳,站了很久。
用自己的私人電話撥打一個號碼,擠出笑容,態度謙卑的說道︰“白書記,這麼晚了給您打這個電話實在不好意思,事出緊急,有些事想當面匯報,明天方不方便見一面?”
“……”
“好,好,好,您看明天什麼時間合適?”
“……”
“好,白書記,我不打擾您休息……”
這是他的投誠電話,打了這個電話就是選擇臣服,那就是自己人,希望通過這件事來給自己的政治生涯畫一個句號,現在,他不想再去爭那幾個稀有的位置,只想平穩的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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