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也看到了李青蘿臉上的羞紅,他默默暗嘆,父親著急想要抱孫子,他又如何不知呢。
自己身體稍微有些起色,阿蘿就被父親叫出單獨敘話,他雖然不清楚具體談話的內容,但看見父親嘆氣,他又如何想不到呢。
可憐父親已經60多歲的高齡,身體也不好,就是心里有抱孫子這個念想,一直撐著一口氣呢。
這些天來,慕容復天天來看自己。看著自己馬上就要成丁的外甥,王雲心中默默說道︰“快了,等復兒成丁了,就將這個決定告訴阿蘿和姐姐吧!”
就這樣在慕容復每日給王雲調理之下,度過了春節,春日漸暖,慕容復也馬上要成丁了 。雖然慕容復父親早逝,不得不早早加冠,但成丁禮可不能那麼草率了。
慕容復成丁這天,姑甦慕容家滿是喜慶的火紅,也是慕容家自慕容博去世之後最為熱鬧的一天。來的客人里不僅有武林人士,就連大宋的許多商人都前來恭賀。
人們不經意間發現,慕容氏並沒有隨著家主早逝而勢微,反而隨著慕容復的橫空出世而如日中天。
還是同樣的由舅舅給慕容復束發,正如三年前由舅舅加冠。只不過舅舅已然病入膏肓,而眼前的少年卻是長大了。
王雲熱淚盈眶,因為慕容復終于長大了,拍拍慕容復的肩膀,以後不僅是慕容氏就連姑甦王氏都要落在慕容復的肩頭上。
而在這前一天晚上,王雲和慕容復的母親王氏還有李青蘿談了好久。待到慕容復的母親王氏出來的時候,明顯是哭過了,一雙眼楮已經腫了。
而李青蘿出來的時候,則眼神的十分不自然。回想王雲的話︰“那日的婚禮,我讓復兒隨我一起。那日的蓋頭,也是讓復兒拿著我的手掀開。
便是我自知無法久存于事,《西廂記》中有句話,叫都是什麼緊要關頭了,要那禮法有何用。
我意你與復兒圓房,為王家誕下子嗣。
阿蘿,復兒是我看著長大的,有我的話,他這一輩子不會負你的。”
李青蘿神色十分復雜,她作為一個弱女子又能怎麼樣的。雲哥是好人,可若是那麼做了,又和自己的母親有何分別。
自己深恨母親水性楊花,拋夫棄女,可今日卻被自己的丈夫要求與他人圓房。
“不!我不要,我和雲哥成婚,天下人盡皆知,如何能如此行事,世人知道,又如何看我,又如何看慕容公子?”
“阿蘿,那日婚禮,在我心中,就是以復兒長輩的身份出現的,否則,怎會讓復兒在我身側與你行禮?我命不久矣,又不能看復兒成親。
你性格堅韌,我又如何不知,你我自小相伴,我懂你的堅持!但往後你的日子還長,我又如何願意你一個獨守空房、寡居一世!”
“不行,我過不了心中這一關!”李青蘿臉色鐵青。
“阿蘿,我就要死了,可誰又能陪你過後半生呢。此事,此間之人又誰會說出去呢!?”
“那也不行,舅母與外甥怎麼可以!”李青蘿咬著嘴唇,牙齒上已經染上了血色。
“阿蘿,這是我給你寫的和離書。若是你願意幫我這個行將就木之人,就可以將和離書拿出來。若是不願,也可將和離書保留下來,等到哪天若是真有事情,也可憑此轉危為安。”
說罷,王雲便強打精神,站起身來,拿出了早就寫好的和離書。李青蘿接過來,便見那和離書上已經寫下了前因後果,也簽下名諱與日期,並在日期和名諱之上用了印。
上面分明寫著︰“雲自知命不久矣,本不願耽誤李姓青蘿。奈何家父年高,雲不忍高堂心碎,不得已從之。婚禮之時,我甥復與我同拜。
我心喜之,吾大抵不能見復之婚禮,故此視之為復與李姓青蘿之婚禮,他日吾當含笑九泉。
李姓青蘿,品性甚佳,兼具姣好面容。
復乃我甥,娘親舅大,復當循吾之遺願!務要好好待李姓青蘿,此女實乃舅為之所選妻。
日後,復當與青蘿共祭我矣!”
看著王雲寫的,與其說是和離書,不如說是最後的遺願。那字字句句中都是對于慕容復和李青蘿的美好祝願,不由的眼淚沾濕了眼眶。。。
王雲後面又與姐姐說了一番話,囑咐姐姐不要告訴慕容復。
他與姐姐出自大家族,姑甦王家雖人丁稀少,但大家族內的齷齪事他們又如何不知。為祭祀延續,為李青蘿後半生能夠有所依托,王雲覺得此事自無不可。即便是王氏作為慕容復的母親,作為王雲的姐姐,也是覺得李青蘿與慕容復之事可行。
李青蘿又拿出王雲所寫交于慕容復之母,一時間兩個女人便哭做了一對淚人。
而慕容復在成丁之禮這天,不免多喝了幾杯。人群之中,看到李青蘿,卻發現李青蘿的目光有些躲閃,不由心中有些古怪,但迎來送往的客人太多,只能暫時壓下心中疑惑。
送走了客人,慕容復回到屋中,精神卻還是很好。
剛想要拿出黃帝內經•陰陽篇•地篇觀看,看這只能在成丁之後的書有何玄妙。卻見母親前來,送來一杯醒酒茶。
母親的神色有些古怪,眼楮明顯是腫的。慕容復不由心中嘀咕。怎滴?今天娘親和舅母的神色都和平日里不一樣呢,難道是我酒喝太多了?!
壓下心中想法,他還想看書呢,不疑有他,趕緊喝下醒酒茶,又將娘親送出房門。
慕容復翻開了地篇,便見上面寫到︰“天地有二氣,二氣分陰陽,陰陽育萬物。一陰一陽之謂道,孤陰不長,獨陽不生!。。。陰陽相合,萬物生。”
慕容復繼續翻看,卻見後面有了很多插圖,上面畫著運氣路線。慕容復觀看完,便覺眼前昏昏沉沉,一頭栽倒在桌前。
不一會兒,母親王氏和拉著李青蘿進來,將慕容復搬到了床上。
那一晚,慕容復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慕容成丁禮,神女入夢來!
“叮,恭喜宿主改變李青蘿人生軌跡,李青蘿對宿主好感度變為‘以身相許’地步,宿主氣運增加。”可惜慕容復此時昏睡,又怎能注意到這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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