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漣漪與暗流
張婉婷抱著兒子趙欣，目光落在妹妹手中的錄取通知書上，眉眼間滿是欣喜︰“你終于回來了，真好！”
張婉寧卻撇了撇嘴，滿臉無奈︰“我可不想回家住，媽天天念叨著讓我去相親，煩死了！”她也不願意跟姐姐說，自己被母親打的事。
張婉婷輕輕搖頭，語氣里帶著幾分感慨︰“真沒想到，你居然能考上大學回上海來。”
“還不是東來提前告訴我消息，連課本書籍都是他送的。沒他幫忙，我哪能提前一年多準備。”張婉寧提起趙東來，語氣不自覺地帶著幾分感激。
張婉婷听了這話，突然沉默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張婉寧卻沒注意到姐姐的情緒變化，接著說道︰“本來我想學醫，他勸我別選這行，也別考京城的大學。還說什麼‘勸人學醫天打雷劈’，讓我進體制內工作。”
“他在京城消息靈通，你回來的時候去看安寧了嗎？小家伙現在肯定更機靈了。”張婉婷轉移了話題。
張婉寧眼楮一亮︰“看了！你不打算去京城看看孩子？安寧都長這麼大了，小嘴可會說了！”她陷入了回憶里，心里有些不舒服。
張婉婷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明年吧，明年說什麼也得去一趟。”
春節前的京城，自從趙東來讓張揚和韓叔離開，麻煩事兒就找上門了。這幾天，一伙人穿著中山裝，一來就把張揚和韓叔的家翻了個底朝天，隨後又找上趙東來，盤問兩人的去向。
趙東來一臉無辜地攤手︰“我哪知道？我一年到頭大部分時間都在香港，早就沒見過他們了。”等把人打發走，趙東來後背都出了一層冷汗。
找人一打听才知道，原來是韓家人在背後搗鬼，想算計自己。他咬了咬牙，心里暗自琢磨︰“這幫人還是沒挨過社會的毒打！等我騰出手，有你們好看的！”
那些日子，趙東來干脆天天陪著安寧到處瘋玩。每天回到家，都累得腰酸背痛。
這天剛到家門口，就瞧見張婉寧坐在台階上。“你怎麼來了？”趙東來愣了一下。
“小姨！”安寧歡呼著撲進張婉寧懷里。張婉寧抱起孩子，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我考上上海外國語學院了，明天就回上海，特意來跟你們道個別。”
“好事啊！快進屋，必須慶祝！”趙東來連忙把人迎進屋里。
張婉寧一進屋就四處張望︰“你老婆呢？”
“去外地演出了，大年三十前肯定能回來。你先歇著，我去弄點吃的。”趙東來邊說邊往廚房走。
張婉寧起身要幫忙，卻被他攔住︰“不用不用，鍋里有現成的。”
其實鍋里所謂的“現成飯菜”，都是他從現代時空點的外賣。拿回來往鍋里一放，回家熱一熱就能上桌。
張婉寧抱著安寧，親昵地問道︰“有沒有想小姨呀？”
安寧歪著腦袋，大眼楮忽閃忽閃︰“想了！小姨，我媽媽跟你長得一模一樣嗎？我好想看看你們站在一起的樣子。”小家伙哪是想媽媽，純粹是好奇雙胞胎站一起啥模樣。
張婉寧心里一暖，從兜里掏出一袋大白兔奶糖︰“你媽媽有事，她在照顧小弟弟，來不了。這是她讓我帶給你的。”在她看來，這已經是能拿出手的最好禮物了。
可安寧天天吃著現代時空的進口零食，壓根瞧不上這些，小嘴一撇︰“這糖吃著太費勁了，我喜歡吃軟糖和巧克力，奶糖咬得我牙疼。”
“你呀，都被你爸慣壞了！別的小朋友有塊大白兔奶糖，都能高興一整天。”張婉寧刮了刮安寧的小鼻子。
安寧卻蹦蹦跳跳跑回屋，抱出一大袋零食︰“小姨，這些都是爸爸從香港帶回來的，你隨便吃！”
趙東來在廚房听見動靜，探出頭喊道︰“不許吃零食！一會兒又該不吃飯了！”
張婉寧只好把零食收起來，抱著安寧去廚房幫忙。“冬雨呢？怎麼沒見她？”
張婉寧問道。“在北影廠加班呢，估計明早才能回來。晚上你就跟安寧睡她房間吧。”趙東來一邊熱菜一邊說。
張婉寧本想說去招待所住，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猶豫片刻後點了點頭︰“行。”
夜深了，等安寧睡熟，張婉寧輕手輕腳走進趙東來的房間。屋里暖氣開得足，趙東來只穿著一條短褲，正躲在被窩里用手機看電影。听見推門聲，他眼疾手快把手機塞回現代時空，探出腦袋一看，就見張婉寧穿著短褲背心站在床邊，白皙的皮膚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微光。
“婉寧，這麼晚不睡覺，來我這兒干嘛？”趙東來一臉疑惑。
張婉寧咬了咬嘴唇，聲音有些發顫︰“我就是想謝謝你。要不是你幫忙，我根本考不回上海。”
“嗨，多大點事兒！你是安寧的小姨，我幫你也是應該的。快回去睡覺吧，明天還得趕火車呢。”趙東來惦記著沒看完的電影，隨口說道。
張婉寧心里一急，臉蛋漲得通紅︰“東來，我……我沒什麼能報答你的，我想……”她扭捏半天說不出下文，一咬牙，直接把上衣脫了下來。趙東來頓時瞪大了眼楮，腦子“嗡”地一聲，說話都結巴了︰“你，你這是干什麼？趕緊把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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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把第一次給你，算是報答你……”張婉寧紅著臉，猛地撲到床上。趙東來死死拽著被子，說什麼也不讓她鑽進來。倒不是他故作清高，而是他和陳玉婷感情正濃，兩人都計劃著要孩子了，這節骨眼上可不能犯糊涂。他強忍著慌亂，給了張婉寧一個嘴巴。
張婉寧被打了一巴掌後，眼淚“唰”地流了下來︰“我就這麼不值得你喜歡嗎？”
趙東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平靜卻堅定︰“回去吧，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有自己的路要走。”說完，他干脆利落地起身，當著她的面收拾起床鋪，仿佛要把這場意外徹底從生活里抹去。
不過，晚上趙東來就做了場春夢。里面有兩個女人，一個是張婉寧，一個是張婉婷。結果到了早晨，發現被子髒了。
第二天一早，張婉寧拖著行李箱，神情落寞地踏上了回上海的火車。而陳玉婷終于在大年三十當天趕了回來。
晚上整理床鋪時，她瞧見被子上的痕跡，臉頰瞬間染上紅暈︰“想我想得都……”話沒說完，就被趙東來一把抱住。他把這些天的郁悶一股腦全發泄出來，仿佛要把分離的時光都補回來。
與此同時，香港影壇依舊熱鬧。程龍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好幾個劇本，卻連連搖頭。關之琳湊過來，好奇地問︰“阿龍，這些劇本看著都不錯，你怎麼還不滿意？”
程龍愁眉苦臉地嘆氣道︰“不說超過《我是誰》，起碼也得差不多吧？不然我永遠都被壓一頭。”
關之琳輕輕搖頭︰“現在全香港都沒人能和他比，輸給他也不丟人。”
程龍卻不甘心︰“我知道，可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關之琳莞爾一笑，安慰道︰“你就是你，干嘛非要學別人？走自己的路就好。”
另一邊，長城公司里，周主任剛把電影賺的錢存進中國銀行。上面十分滿意，還給了公司極大的自由經營權——電影利潤上交，劉得華歌曲唱片的利潤全歸公司所有。付其看著文件，忍不住感慨︰“上面這次給的權限可真不小！”
劉得華最近的歌迷見面會來了一場又一場，劉雪樺和鐘楚虹都會過去捧場。
這一日，台下的劉雪樺和鐘楚虹看著台上的劉得華賣力的演唱，周圍的歌迷，尤其是小姑娘們叫喊的最大聲。
以前還有托兒，假裝給劉得華獻花，求抱抱。現在的歌迷全是真心實意的，劉雪樺說道︰“你說咱們倆以後去唱歌怎麼樣？有他寫歌，我們肯定會紅的。”
鐘楚虹說道︰“我無所謂呀！現在的日子挺好的。其他公司的那些破事，沒事還能跟普通人一樣听听演唱會。佐派還分房子給我，我現在很滿足的。”
“我不是不滿足，但是誰不希望更近一步呢！”劉雪樺說道。
“他不是跟我們說過嗎？小火靠努力，大火靠命。”鐘楚紅回憶道。
“那也要靠人捧的，趙東來很有才。只要和他搞好關系，我們肯定會更紅的。”劉雪樺說道。
鐘楚紅看著劉雪樺問道︰“你什麼意思？你不會想勾引他吧？”
“想什麼呢？我把他當好朋友的，我對他沒興趣的。而且他有老婆有孩子，我可不想當什麼第三者。他好像說要把老婆帶香港來，回頭跟他老婆搞好關系。”劉雪樺說道。
“你要走夫人路線呀！可以帶上我。”鐘楚紅說道。
“听說他以前離過婚的，你知道嗎？”劉雪樺說道。
鐘楚紅听完瞪大眼楮看著劉雪樺問道︰“你從哪里听說的？”
“有一天路過付其先生的辦公室，听他說小趙以前感情上受過傷。我就在想，他這麼厲害，竟然有女人會拋棄他。我真的想不明白。”劉雪樺說道。
“等他回來可以問問他。讓他給我們講講他的故事。”鐘楚紅也八卦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小姑娘走了過來，看到兩個女人在那里八卦，她弱弱的問道︰“你們是劉雪樺鐘楚紅？我可以喜歡你們的電影了。給我簽個名好不好？”
“噓！小聲點！我們給你簽，不要把別人招過來。”劉雪樺伸出手指說道。
“小妹妹你是哪里人呀？”鐘楚紅接過筆問道。
“我是灣灣來的，我也想像你們一樣拍電影，當大明星。”女孩說道。
等到歌迷見面會結束，劉得華帶著劉雪樺和鐘楚紅一起去西餐廳吃飯。
最近他的唱片可以說在香港，乃至東南亞華語地區賣的都很火。按照分成協議，劉得華有20萬進賬。可以說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你現在這麼有錢，還不買套房子？回頭賣了可以大賺一筆的。”劉雪樺說道。
“回頭再說吧！買房子的事，我想讓我女朋友來選？”劉得華說道。
“女朋友？你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公司知不知不道？”鐘楚紅問道。
“我還沒說呢！我打算等東哥回來跟他說的。听說大陸人要結婚，都要向組織申請的，我這樣做算不算違反規定呀？”劉得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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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雪樺听完笑道︰“你都說是內地了，誰管你這些。”
“可是香港很多公司是都不讓藝人談戀愛的，會影響他們的歌唱事業。咱們公司會不會也這樣規定？”鐘楚紅問道。
劉雪樺笑道︰“不會的，我們又不是那些商業公司。當然，我們畢竟在香港。華仔要是公開戀情，你看你的專輯還會不會賣的那麼好了。”
“華仔，你現在都是白金唱片了。可不要自毀前途，就算有女朋友也千萬別公開。”鐘楚紅說道。
劉得華點點頭，他也知道。現在他事業剛開始，不能馬上公布戀情。多掙點錢，攢攢老婆本的。
劉得華想的很好，可是自由總會怎麼會放過他呢？
劉昌運找到華仔的女朋友，當然他是不會輕易露面的。
“阿信呀！你男朋友現在這麼火，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
“男人火了，有名了。他可能就看不上你了。他現在又拍電影又唱歌的，在佐派很有地位的。”
阿信這個姑娘想了想，心里還真是有些慌。畢竟地位不一樣了，他身邊那個鐘楚紅和劉雪樺，可以說是全香港的男人的夢中情人。
以華仔現在的地位，隨便找她們誰，都有可能的。懷疑的種子就這樣種下了。
阿信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有兩條路可選，看你怎麼走嘍！”
“你跟我說說，我該怎麼辦？我真的不想失去他的。”阿信說道。
“沒什麼，對外公開你們的身份，讓全港都知道你們的關系。或者懷上他的孩子，然後再公開你們的身份。”
“這樣可以嗎？會不會影響他的事業？”阿信說道。
“我是不會害你的，先保住你的地位，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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