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京城變故與影壇地震
香港,自由總會童岳娟的辦公室里,她氣的把茶杯都摔碎了。
“都是一群廢物!不是說武打片里,沒有人能和程龍洪進寶他們比嗎?現在人家票房超過了3000萬,香港開埠以來最高。第一次是愛情片,第二次是恐怖片,第三次是武打片。是不是第四次就要輪到喜劇片了?”童岳娟說道。
“會長,要不和島內商量一下。找人把他給做了?”劉昌運說道。
“一個內地官方人員,我們怎麼可能輕易就把人殺了?那也不是我們能做的。”童岳娟說道。
她頭一次感覺身邊的人怎麼都這麼廢物呢!
程龍坐在家里,心情郁悶的不得了。原本以為自己最擅長的東西,卻是人家沒事玩玩就能做到的。他感覺自己被打擊到了。
鄒文淮過來看他,說道︰“阿龍,不要這樣子嘛!振作起來,一部戲而已。”
程龍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有苦又說不出。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東西被人打敗了,自己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鄒文淮說道︰“我已經找人給你寫新劇本了,這回是一個都市動作片。”
“好吧,寫好了拿過來看看吧!”程龍依舊是有氣無力的說道。
許冠文看了《我是誰》以後也是和程龍一樣,感覺到絕望了。他在想︰這個大陸仔怎麼那麼厲害?還讓不讓我們本地人活呀?
“大哥,最近有個新劇本,你看看。”許冠杰拿了一個劇本遞給大哥。
“誰寫的呀?”許冠文問道。
“跟你說,你別告訴別人。是佳視的徐克。”許冠杰說道。
“行了,放那里吧!我有空再看!”許冠文順手就把劇本放到了一邊。
嘉禾辦公室里,鄒文淮跟何關昌也在犯難。鄒文淮說道︰“現在佐派起來了,我們不能指望著阿龍。多投一些別的演員,我看麥家就不錯。”
“麥家,他現在嘉寶公司。你想把他挖過來?”何關昌問道。
“我還想讓許冠文過來呢!可能嗎?”鄒文淮說道。
韓叔匆匆回到家,看著兩個女兒,眼神里滿是不舍與擔憂︰“爸要去外地一趟,缺錢就找你哥和嫂子要。” 說完,他沒敢多做停留,轉身就出了門。
他找到兒子韓先成後,他把家里的錢一股腦交了出去︰“我有急事得離開,你兩個妹妹就托付給你了。這些錢你收好。”
韓先成皺起眉頭,滿臉疑惑︰“爸,到底出什麼事了?”
韓志星擺了擺手,語氣堅決︰“你別管!要是有人問起我,就說不知道。我得出去躲躲。”
韓先成也不磨嘰,直截了當地問︰“您缺錢不?要不我再給您拿點?”
“東來給了我不少,夠用了。記住,最近別去找趙東來,別給他添麻煩。” 韓志星再三叮囑。
另一邊,張揚回到家,看著正吃得開心的對象,心里一陣糾結︰“你最近先回娘家住吧,我和朋友要去外地掙錢。”
女孩抬起頭,眼神里滿是不舍︰“你啥時候回來呀?”
“估計得倆月,說不定出了正月就能回來。這點錢拿著,過年買件新衣服,別亂花。” 張揚掏出 200 塊錢遞給她。
女孩收好錢,笑著湊過來︰“就這麼急嗎?要不明天再走?”
“不行,車票都買好了。” 張揚看了看表,“十點的火車。”
“十點還早呢,要不我們……” 女孩嬌笑著摟住張揚。
張揚看著眼前的姑娘,心里一軟。他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狠狠心,脫了褲子就和女孩親熱起來。
可心里揣著事兒,沒一會兒就結束了。他剛一走,女孩立馬穿好衣服,鎖上門也離開了。張揚和韓叔沒一起走,倆人分開買票,一個去了天津,一個去了唐山。
警笛聲響起,就在張揚和韓叔分別坐上唐山和天津的火車後,兩波人立馬闖進張揚和韓志星的家。
第二天,趙東來騎著車往北影廠去。這個時候的北影廠,妥妥地在郊區。除了廠區,周圍全是農田。不過附近單位也不少,兒影廠、農影廠、測繪局和人教出版社都在這一片。
到了北影廠大門口,門衛大爺攔住了他︰“你找誰呀?”
“我找我妹妹趙冬雨,她在配音組。” 趙東來笑著說。
大爺眯起眼楮︰“帶著孩子上班的那個?”
趙東來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對,那孩子是我閨女。”
“等會兒,我打個電話問問,沒問題再進去。” 大爺拿起電話。
沒一會兒,大爺放下電話,揮了揮手︰“進去吧!她說在里面等你,一直往里走就行。”
趙東來趕緊掏出幾根從香港帶回來的香煙,塞進大爺手里︰“我剛從香港出差回來,您嘗嘗這那邊的香煙。”
大爺左右看了看,趕緊把煙藏進兜里︰“行了行了!趕緊進去吧!”
趙東來按著大爺指的路往里走,遠遠就看見趙冬雨抱著安寧在等他。“哥!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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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奶聲奶氣地喊著。趙東來先接過女兒,又問妹妹︰“廠里有啥急活兒嗎?”
“有!听說廠里要拍部電影,大家討論好久了。” 趙冬雨說。
“電影叫啥名字?” 趙東來好奇地問。“叫《小花》!我都記住了。” 安寧搶著回答。
趙東來一听,原來是這部電影!以前他跟著爹媽看過,那會兒年紀小,就記得劉曉慶演的游擊隊員跪著抬擔架,膝蓋都磨破了的鏡頭,其他的印象也不深了。
不過他知道,這部電影上映可不容易,好在最後還是火了,拷貝賣得特別好。就是這個年代不興統計票房,制片廠和中影只關心拷貝,票房那是地方電影公司的事兒。
趙冬雨撇了撇嘴︰“廠里有人說這電影脫離現實主義,我也沒太懂。”
“平常讓你多讀點書,你就是不听。走,今天去你們食堂嘗嘗鮮!” 趙東來笑道。
趙冬雨立馬苦了臉︰“我們廠食堂就算了吧!”
安寧也跟著抱怨︰“這里的飯菜好難吃,爸爸,我要回家吃飯。” 趙東來心里嘀咕︰你們倆從小嬌生慣養,哪里吃得慣少油少鹽的飯菜。
正說著,一個女人走了過來。趙東來壓根沒瞧她一眼,抱著安寧就往外走。趙冬雨趕緊上前打招呼︰“秀明姐你好!”
來人正是北影廠 “三朵金花” 之一的李秀明。明亮的大眼楮,高挺的鼻梁,配上圓潤的臉蛋,是這個年代標準的大美人。可趙東來對這種風格沒啥感覺,連正眼都沒給一個。
“你是配音組的趙冬雨吧?我听過你的歌。” 李秀明笑著說。
“您這是去哪兒呀?” 趙冬雨問。
“去食堂!這位是?” 李秀明好奇地看向趙東來。往常男人見了她,要麼熱情得不行,要麼偷偷瞄幾眼,頭一回見有人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這是我哥,剛從香港出差回來。我哥也是導演。” 趙冬雨一臉驕傲。
李秀明心里犯嘀咕︰導演?北影廠啥時候有這麼年輕的導演了?她主動伸出手︰“你好,我是李秀明。”
“你好,趙東來,冬雨的哥哥。” 趙東來簡單回了一句。
安寧也奶聲奶氣地喊︰“阿姨好!”
“安寧真乖!這到飯點了,你們要出去吃嗎?去食堂吧!我就沒見你在食堂吃過飯,總這樣別人該說你嬌生慣養了,對你不好。你哥也在,對吧?” 李秀明勸道。
趙東來無奈地笑了笑︰“對對對!走吧,我也嘗嘗你們食堂的飯!” 一行人往食堂走去,安寧耷拉著小臉,滿臉不情願。
到了食堂,趙冬雨只能挑最貴的菜打,不然她、趙東來和安寧根本吃不下去。四個人剛坐下,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李秀明可是廠花,再加上趙東來長得白淨秀氣,一身中山裝還戴著金絲眼鏡,看著又斯文又 “騷包”,大家都在悄悄議論這個陌生男人到底是誰。
李秀明忍不住開口︰“趙東來是吧?我頭一次听說你的名字,你拍過什麼片子?”
趙東來咬了一口紅燒肉︰“我一直在香港,幫那邊的同志拍電影。”
趙冬雨見大哥回答得含糊,趕緊補充︰“秀明姐,前些日子內參場放的《人鬼情未了》,就是我哥拍的!”
李秀明一听,立馬想起來了。那部電影確實好看,她當時都看哭了,就是里面的女人穿得太暴露,還有激情戲,不愧是資本主義,就是大膽。
“原來是你拍的!我們好多人都看過,拍得挺好,就是有點宣揚封建迷信了。” 李秀明委婉地說。
“香港人就好這口,他們喜歡看。而且拍這種電影主要是為了創匯掙錢。” 趙東來解釋道。
趙冬雨吃了幾口肉,放下筷子給安寧擦嘴︰“那邊講究電影票房,和咱們內地不一樣。”
李秀明恍然大悟,隨便扒拉了兩口飯就先走了。她心里明白,能拍出那種電影的男人,啥世面沒見過,難怪不正眼看自己。
李秀明剛走,一個老頭就走了過來︰“這里有人嗎?”
趙東來趕緊說︰“沒人,您坐吧!” 趙冬雨正吃著肉,抬頭一看,手里的筷子 “啪嗒” 掉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廠…… 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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