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危機與牽掛
趙東來熱情地將唐老讓進屋里，唐老目光掃視著屋內的陳設，緩緩說道︰“一般工人家庭可沒你家這種生活條件呀！”
趙東來微微頷首，解釋道︰“這是我爸和爺爺努力攢錢，加上我爸的撫恤金，才購置了這套房子。”
唐老輕輕點頭，隨後轉身面向孫子唐建軍，溫和地問道︰“你最近都去哪里玩耍了？”
唐建軍撓了撓頭，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情，說道︰“趙叔叔帶我去了好多好玩的地方，像十三陵、故宮、北海呢！還給我講了好多有趣的故事。”
“那你印象最深的故事是哪個呀？能給爺爺講講嗎？” 唐老饒有興致地問道。
唐建軍頓時來了精神，小嘴叭叭地講了起來︰“我給爺爺講一個明成祖朱棣五征漠北，派鄭和七下西洋的故事。” 接著，他繪聲繪色地描述著朱棣如何英勇地攻打蒙古人，鄭和下西洋時怎樣與外國人做生意、改善國家財政狀況。當然，趙東來在講故事時加入了一些自己的見解，但唐老只當是小孩子對故事的獨特理解，並未放在心上。
听完唐建軍的講述，唐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說道︰“看來沒整天瞎玩，還是學了些東西的。”
“趙叔叔可會講故事了，爺爺，我想留在這里。” 唐建軍滿是期待地說道。
“你爸爸又不是趙叔叔，過了八月份必須回去。” 唐老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趙東來接著問道︰“唐老，您在京城打算待多久呢？”
唐老回答道︰“我在京城開個會，8 月底就要去上海，年底再去香港。”
“那就好！” 趙東來暗暗松了口氣，心中想著只要唐老不回唐山就好，自己的努力也算沒白費。
“我對你說的血光之災很感興趣，我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唐老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
唐建軍最終還是被唐老接走了，唐老在京城也有自己的住所。分別時，唐建軍哭得傷心欲絕，比當初離開香港時還要難過。唐老見狀，苦笑著說道︰“我說的對吧！再在你這兒待著，他能認你當他親爹！”
趙東來送走唐老一家後，夜晚，他唱了好幾首歌，這才把安寧哄入睡，然後便迫不及待地回到現代時空的家里。
剛一到家，手機鈴聲就急促地響了起來，趙東來接起電話，只听見胡俊秋在那頭激動地喊道︰“東哥！東哥！元青花賣了！兩億三千萬！”
趙東來瞬間是興奮不已，心中滿是喜悅，他終于實現了財富自由。
“咱們怎麼著也得慶祝一下！今天我請客，附近新開了一家私人會所。里面的姑娘不錯，我帶你去放松放松？” 胡俊秋的聲音中帶著些許誘惑。
“不用了，家里有事，把錢按照合同約定打我卡里就行。” 趙東來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別呀！您都億萬富翁了，怎麼著也得樂呵樂呵吧？要不然這財不是白發了嗎？” 胡俊秋不死心地勸道。
趙東來沒有理會他，此時他的心思全在即將到來的 7 月份唐山大地震上，他估計自己得去參與救治傷員，現在必須養精蓄銳，做好準備。
“那個，給我找一份當年唐山大地震的資料，我要詳細的資料。” 趙東來說道。
胡俊秋听完，一臉懵逼，疑惑地問道︰“你是打算去唐山尋寶嗎？”
趙東來心中一陣無語，心想這家伙滿腦子都是古董寶貝，不過這樣也好，省得跟他多費口舌。
于是順著胡俊秋的話說道︰“對對對！听說當年有幾件特別珍貴的文物在大地震中丟失。我需要最詳細的資料，看看有沒有希望找到或者挖出來。”
“還是東哥牛逼，我這就找人弄資料去。爭取最快的速度給你送過去。” 胡俊秋興奮地說道。
趙東來在網上下了一大堆的醫療器械和藥品，就是為了大地震做好準備。他想象的是，自己跟著大部隊去唐山參與救治的場面。自己不能告訴國家28日有大地震，但是自己至少能做點事情。
唐建軍被接走後，趙東來又回到了單位上班。屁股還沒坐穩，電話就響了起來，丈母娘讓他去辦公室。他耷拉著腦袋，極不情願地推開門，沒好氣地問道︰“陳主任，啥事呀？”
陳母問道︰“唐老把他孫子接走了？”
“對呀！” 趙東來簡短地回答道。
“唐老很滿意你的工作，他有意把你調走。你都跟他說什麼了？” 陳母目光犀利地看著趙東來。
“沒說啥呀！” 趙東來堅決不肯透露和唐老之間的約定。
陳母看著趙東來，沒想到這小子嘴還挺緊。她笑了笑，說道︰“你知道這回唐老病好以後要負責什麼工作嗎？”
趙東來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此時的他一心想著做導演，拍電影，甚至憧憬著沖出亞洲走向世界。對他來說，現在有了兩億的財富，對錢已經沒有太多的執著，他更渴望獲得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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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公恢復工作有幾年了，僑聯，統戰以及一部分外交工作都需要人。唐老原來就是廖公的老部下，你要是去了可算攀上高枝了。” 陳母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沒興趣！” 趙東來果斷地說道。
陳母听完，氣得鼻子都快歪了，心中暗恨這小子不知好歹，本來以為他有機會鯉魚躍龍門，現在卻要往回縮。
“你難道就要永遠窩在藥房嗎？一輩子就窩窩囊囊地活著？” 陳母恨鐵不成鋼地問道。
“听說唐老還負責香港的一些電影業務，我對這些倒是有點興趣。” 趙東來說道。
“你難道打算去香港拍電影嗎？” 陳母詫異極了，她實在不理解拍電影有什麼出息。
“你又不是搞藝術的，不說去干什麼外交統戰工作，至少也能在醫療行業有所精進吧？” 陳母繼續勸說道。
“大夫我早就干夠了，至于我的前途，就不用您操心了。我能保證玉婷這輩子吃喝不愁就行了。” 趙東來說完，不等陳母說話，轉身就離開了，把陳母氣得夠嗆。
“小兔崽子！早晚把你收拾了！” 陳母在心里暗暗發誓。
7 月 26日夜里，趙東來終于拿到了胡俊秋送來的資料。他躺在被窩里，仔細地翻閱著。為了以防萬一，院子里還搭了帳篷，要是地震提前來臨，他和安寧可以立馬躲進去。而且他從資料中了解到，當時京城雖然有些地方遭到地震破壞，但總體比較安穩，全京城死亡人數僅 104 人，相對來說還是很安全的。
然而，當他看到天津和平區死了好幾萬人時，困意瞬間消散，猛地坐了起來，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心中懊悔不已，心想唐山離天津這麼近，怎麼可能不受影響呢？自己還讓老婆和妹妹去那里實習，這簡直是把她們往火坑里推。
于是，他立刻起身穿好衣服，偷偷地騎車前往白艷艷家。
到了白艷艷家，他把自行車停在門口，大半夜的也不敢敲門，直接翻牆進了院子。剛要敲門，一個黑影突然用棍子罩住他的頭，狠狠地打了下去。
趙東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緩緩醒了過來，睜眼就看見白艷艷坐在自己身邊。
他揉了揉發脹的頭，問道︰“幾點了？”
白艷艷沒有回答，而是沒好氣地說道︰“你抽什麼風？半夜三更的跑我家里，我還以為是遇見壞人了呢！而且羅瑩還在家呢！” 語氣中滿是生氣和鄙夷，以為他是來偷腥的。
“不是，我是有急事！孩子呢？” 趙東來急切地問道。
“我早早就送到我大哥那里了！” 白艷艷白了趙東來一眼，似乎在說別裝了，她知道他想干什麼。
“自從你說咱倆不再見面，我是不是遵守約定了？” 趙東來說道。
“是，可是你大半夜的來，你想干嘛我心里還不清楚？你就是只偷腥的貓！” 白艷艷沒好氣地說道。
“行了，別廢話了。你今天去把羅瑩接到我家里去，幫我看著安寧。我有急事要去天津！” 趙東來說道。
白艷艷疑惑地問道︰“你真不是過來想那啥的？”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是那種急色的主兒嗎？” 趙東來反問道。
白艷艷點了點頭，那意思分明是說他就是那樣的人。
趙東來一陣無語，然後急忙拉著白艷艷的手說道︰“好姐姐，你听我的，今天別去上班了。立馬帶著羅瑩去我家，幫我看住安寧。我要去天津救人呀！”
見趙東來這次一本正經的樣子，白艷艷說道︰“行，我去請假！我把安寧接我這里行不行？我就不去你家里了。”
“不行！你必須去我家看著安寧！至少今天和明天必須去我家看著！這是鑰匙，我現在必須馬上走，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趙東來急切地說著，把鑰匙交到白艷艷的手里。
白艷艷見他如此著急，便點頭答應會去他家照顧好安寧。趙東來起身來到門外，騎上自行車就往車站趕，結果卻發現沒有票了。
無奈之下，趙東來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把自己的 212 吉普放了出來，開著車就直奔天津而去。
現在他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把車拿過來開的，這萬一被人發現了，可不光是自己的事了。自己有表舅一家，還有妻子一家。那都容易被審查的，到時候會牽連一家子。可現在是什麼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這個年代的路非常糟糕，一路顛簸得趙東來都快吐了。好不容易進入天津市的範圍，車卻拋錨了。
趙東來氣得踹了車幾腳，大罵道︰“你媽的，關鍵時刻掉鏈子！”
于是他下車去修，可就他那修車水平，也就是能換個雨刷器，換個輪胎什麼的。深入了解那是不可能的，鼓搗了半天，他看了看表，此時已經是中午一點多了，大街上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只好把車停在路邊，獨自坐上了公交。
公交汽車開得慢悠悠的，趙東來心急如焚，恨不得來個一腳飛踹，把司機踹下車自己開。他強忍著內心的焦急，心里計算著什麼時候才能到達和平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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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趙東來看到不少老鼠成群結隊地走，大量的鳥也成群結隊地飛，還有一些昆蟲也是如此。車上的人覺得這場景很新奇，紛紛感嘆。
一個小伙子說道︰“嘿，今天這是怎麼了？頭一次見到這麼新奇的場景。”
“可不是嘛！老子長這麼大也是頭一次看見。” 另一個人附和道。
就連司機也說︰“可不是嘛！今天從上班開始，這一路上就沒少見這種場景。我還看見一群的老鼠，成群結隊的搬家呢。”
幾個人說笑著，趙東來心里卻焦急萬分，心想司機怎麼還不快點開，不知道快地震了嗎？真想給你一錘子！
終于，在下午 4 點，趙東來到了天津和平區。一下車，他就像離弦的箭一樣，飛速地沖出了車門。車上的人還罵他是神經病，說他跑得那麼快跟趕喪似的。
趙東來哪里顧得上這些，急急忙忙地往文工團宿舍跑去。等跑到宿舍時，他肺里就像著了火一樣難受。
門口的大爺已經認識他了，笑著說道︰“又過來看老婆妹妹啦？”
趙東來也不說話，只顧著喘粗氣。低頭往里面跑。很快就不見人影了。
門衛大爺笑道︰“見媳婦也不至于這樣呀！”
趙東來一邊跑一邊想著，今天說什麼也要把她倆都拉回京城。
結果到了宿舍門口，門卻是鎖著的。趙東來心急如焚，心中大吼︰人呢？
他四處打听老婆和妹妹的消息，院里的大寶二寶看到趙東來著急的模樣，兄妹倆跑了過來，大寶說道︰“別敲了。她們去參加演出了！”
“她們什麼時候回來？” 趙東來急忙問道。
“應該快了吧！” 大寶撓撓頭說道。
趙東來只好坐在門口，默默祈禱著不要出現意外，希望小妹和玉婷她們不要亂跑。
天已經全黑了，只見一個身影邊走邊小聲地唱著，然後打算掏鑰匙開門。
“玉婷！你總算回來了！” 趙東來沖上去，一把抱住了陳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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