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交流名額
趙東來帶著陳玉婷回來後，他讓韓先成找來張揚。
“東哥，找我啥事？” 張揚一臉疑惑地問道。
“瓜子的生意以後是沒法做了！” 趙東來神色認真，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張揚听了，瞬間愣住了，眼楮瞪得老大，他可是滿心期待著靠這瓜子生意發家致富，如今財路突然要斷，怎能不急。“為啥？” 他焦急地追問。
“有人斷了我瓜子的進貨渠道，我無法供貨了。” 趙東來解釋道，臉上閃過一絲懊惱。
“東哥，我可靠著你過日子呢！你給我想想辦法唄！” 張揚急得差點跳起來，聲音里滿是哀求。
“也不是沒有辦法。” 趙東來看著張揚，不緊不慢地說道。
“東哥，有什麼來錢的道，您直說！” 張揚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楮里閃著光。
“也沒什麼，以後你就改行幫我收老物件。不懂的跟韓叔學，或者沒事回東北，幫我收點藥材。比如雪蛤，人參，鹿茸，虎骨。你只和我交易，風險小，我保證你不會吃虧，怎麼樣？” 趙東來詳細地說著自己的計劃。
張揚皺著眉頭想了想，他目前確實也沒更好的選擇，猶豫片刻後，點頭說道︰“我跟韓叔一起幫你收老物件，東北我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行，既然如此，我們就這麼定了。跟那個姜超美和孫英說一聲，別讓她們心里沒個準備。讓她們也趕緊自謀生路吧！” 趙東來提醒道。
“她們倆早就傍上兩個黑市的大哥了，早就看不上咱們這點錢了。有人養著自然是從良了。” 張揚撇了撇嘴，一臉不屑地說道。
第二天，陳玉婷放學回來，一進屋就像只歡快的小鳥，蹦到趙東來身邊，親昵地摟著他說道︰“學校呢打算選幾個人去南方軍區和文工團的人一起去慰問演出。你給我寫首新歌唄！”
“唱之前我唱的《中國軍魂》不就挺好的嗎？還讓我寫啥新歌呀！” 趙東來試圖偷懶，眼楮里閃過一絲狡黠。
陳玉婷一听就知道他在耍滑頭，作為一名對藝術有著執著追求的從業者，她一心想在國內大放異彩，怎能輕易放過趙東來。
“不行！必須寫新歌，還必須朗朗上口。《中國軍魂》適合大合唱，冬雨早就把這首歌給報上去了，老師指定她當領唱。” 陳玉婷嘟著嘴，撒嬌中帶著幾分堅持。
趙東來心里暗自嘀咕︰我這個妹妹呀！手可真快！“不是，這首歌我記得我在老莫唱過，你咋還能讓冬雨搶先了呢？” 他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做為嫂子，我好意思跟小姑子搶嗎？只能讓給她了。你必須給我寫首新歌，不能寫那些情情愛愛的歌。要不過不了審的。” 陳玉婷說著，又往趙東來懷里蹭了蹭，語氣愈發嬌嗔。
現在的陳玉婷在趙東來面前，就像變了個人，曾經的理性高傲、不食人間煙火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小女人姿態。“我想知道，以前沒有我，你是咋過的？” 趙東來打趣道。
“現在嫁人了，有丈夫了。丈夫是什麼人？一丈之內是我夫。不依靠你依靠誰？趕緊的去想！” 陳玉婷搖晃著趙東來的胳膊，像個任性的孩子。
“我上一天班挺累的了，要不明天再寫。我這也沒思路呀！” 趙東來繼續推脫，其實他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只是想逗逗陳玉婷。
陳玉婷這下是真有點生氣了，立馬站起來，雙手叉腰，氣鼓鼓地說道︰“你要是不給我寫，今晚就別上床。哼！”
趙東來這剛結婚，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對陳玉婷那是百般寵溺，這不讓上床的威脅，簡直比什麼都管用。他心里想著，自己是不是真有點性成癮癥了，怎麼一天都離不開陳玉婷。
“不是，干嘛呀！又不是沒有新歌，之前給冬雨寫的，她也唱不過來嘛！你倆分一分還不夠？而且你是聲樂系的學生，我一個大夫，沒事天天想著幫你寫歌，你們老師的臉還要不要了？” 趙東來半開玩笑地說道。
“天才和他的職業沒有關系，你呢，能者多勞嘛！我們學校老師的水平哪有你厲害，你要去我們學校，最低也得混個教授當當。” 陳玉婷毫不吝嗇對趙東來的夸贊，眼楮里滿是崇拜。
趙東來嘆了一口氣，裝作無奈地說道︰“我這該死的藝術才華！”
陳玉婷見趙東來松口，就知道他要給自己寫歌了，頓時眉開眼笑，摟住趙東來，在他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然後乖乖去做飯了。
趙東來來到院里，看著天上剛剛升起的滿月。他在想抄哪首歌合適呢？看著滿月，倒是想起一首適合女生唱的歌《十五的月亮》。他在院子里邊走邊哼哼，主要是記不住詞。他就記得頭兩句，還是小時候听過。現在早就忘了。假裝出門，其實是回到現代查看一下歌詞。
等他剛一回來，正好遇見帶安寧回來的妹妹。
“哥，你這大冷天的在外面干嘛呢？” 趙冬雨一臉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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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嫂子她讓我寫首新歌，你們學校要組織去南方慰問演出？” 趙東來解釋道。
“是呀！這回去雲南瑞麗。” 趙冬雨興奮地說道。
“你們什麼時候走？” 趙東來關切地問道。
“下個月！估計元旦前能回來。” 趙冬雨回答道。
“那安寧誰帶呀？我還要上班。” 趙東來皺著眉頭，一臉擔憂。
“讓白姐看唄！她也出院了，身體恢復的不錯。” 趙冬雨提議道。
“這不合適吧！” 趙東來心里犯起了嘀咕。白艷艷手術非常成功，現在正在家休養呢！這個時候讓人幫自己看孩子，真的不合適。畢竟那是自己的老情人，自己還是心疼的。至于說讓丈母娘看，她比自己還忙呢！
回到屋里，陳玉婷已經做好飯了。一家四口吃完飯，趙冬雨照顧安寧睡覺。趙東來則和陳玉婷去屋里研究新歌了。
他把譜子和歌詞寫了出來，陳玉婷坐在一旁，眼楮里閃著光，不停地夸獎道︰“還是我選的男人最棒，出去看看月亮就能寫出一首歌來。” 說完就又親了一口。
趙東來得意地笑道︰“那是，我什麼人呀！天才！我唱一遍給你听听！”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邊疆。寧靜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歌曲唱完，陳玉婷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丈夫。趙東來則說道︰“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
“行了，你最厲害了。” 陳玉婷立馬拿著譜子去一邊琢磨怎麼唱了。
“嘿，你這是卸磨殺驢呀！這就不理我了？” 趙東來假裝生氣地問道。
“干嘛？我不該研究怎麼好好唱的嗎？” 陳玉婷頭也不抬，專注地看著譜子。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趙東來又露出猥瑣的笑容來。
陳玉婷一看就知道趙東來要干什麼了，最近趙東來可是變著花樣和她行閨房之樂。想想那些羞羞的動作，就讓陳玉婷臉色緋紅。陳玉婷想耍賴，她立馬就要穿上衣服去找冬雨。
趙東來一把把她抱起來說道︰“老婆，做人要講誠信！歌也寫了，你是不是要好好伺候伺候自己爺們兒了？”
陳玉婷的小拳頭立馬垂在趙東來的胸口，小聲說道︰“你就會糟踐人！你跟她是不是也這樣！還是這些東西都是她教你的？”
趙東來哪里管這些，直接給她來個解除武裝。倆人的衣服滿天飛舞，一夜琴瑟和鳴。
一旁的趙冬雨听的輾轉反側，她都想搬出去住了。這太打擾她的睡眠了，她小聲嘟囔道︰“哼！小心閃了你們的腰！”
趙東來第二天來藥房上班，方大姐看著他無精打采的樣子，調侃道︰“小趙你這是怎麼了？這剛結婚也得懂得節制呀！又不是沒結過婚。”
付梅在一旁笑著解圍︰“人家這是琴瑟和鳴！兩口子恩愛著呢！”
這時，內線電話響起。方大姐接了電話，點點頭答應了一聲就掛了。她對趙東來說道︰“你丈母娘找你！趕緊上樓吧！”
趙東來無精打采的來到 401，陳母看到趙東來這個模樣說道︰“你小子別把身體整壞了，要不要我跟玉婷說說呀？”
“不用了，這是我們兩口子的事。” 趙東來尷尬地撓撓頭。
“下個月有個去香港交流的機會，我把你的名字報上去了。” 陳母一臉嚴肅地說道。
“啊？還有這好事？” 趙東來听了真是大吃一驚。這個年代去香港交流訪問，機會難得。可是自己才工作幾年呀？在這個論資排輩的年代，還不知道要熬多少年才能輪到自己呢？
“陳主任，怎麼想起讓我去香港交流呀？我這要是去了，好多同志心里估計不會平衡吧！” 趙東來有些擔憂地說道。在單位，陳母要求趙東來必須稱呼官職。
“這是唐老給你爭取的機會，不用感謝我。” 陳母淡淡地說道。
唐老就是趙東來去唐山一個月出差治病的那個老頭。“他管對外交流工作？” 趙東來疑惑地問道。
陳母點點頭說道︰“你運氣好，把他治好了，你以後想出去交流，他會讓人給大開方便之門的。”
上海，張婉寧回到家里，見到姐姐領著陸欣回家看看。
她坐在沙發上就說道︰“前幾天我去京城看了看安寧。正好遇見趙東來結婚！”
這話一出，張婉婷做飯的手立馬抖了一下，炒菜的勺子就掉落在地。
張婉寧見狀繼續說道︰“對方是冬雨的同學，人家她爸可是正師級干部！” 張婉婷愣在原地，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中的勺子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似乎也敲碎了她心中那一絲還未消散的幻想。她強裝鎮定，彎腰撿起勺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靜︰“哦，這樣啊。” 可微微顫抖的語調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波瀾。
陸晨道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看看張婉寧，又看看張婉婷，心中滿是疑惑，但也不好多問。張婉寧卻像是沒看到姐姐的異樣，繼續自顧自地說著︰“那姑娘看著挺漂亮的，和趙東來站在一起，倒也般配。”
張婉婷沒有接話，只是默默翻炒著鍋里的菜，思緒卻飄回到了和趙東來曾經的點點滴滴。
京城，趙東來還沉浸在即將去香港交流的喜悅中。70年代的香港，他還真沒見過！
他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陳玉婷。陳玉婷听後，比趙東來還要興奮︰“這可是個好機會呀！說不定去了香港，還能給我帶點那邊的漂亮衣服回來呢！”
趙東來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就知道你惦記著這些，放心，肯定會給你帶的。”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陳玉婷又纏著趙東來，讓他再唱一遍《十五的月亮》。趙東來無奈，只好輕聲哼唱起來。歌聲在靜謐的夜晚飄蕩，陳玉婷听著听著，漸漸進入了夢鄉，嘴角還帶著一絲甜甜的笑意。趙東來看著熟睡的妻子，心中滿是幸福，他輕輕將她摟入懷中，也慢慢閉上了眼楮。
而在上海的張家，陸晨道吃完晚飯一個人回了家。讓張婉婷在娘家住一晚，張婉婷失眠了。她望著窗外的月光，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趙東來的身影。她知道，自己心里還是放不下過去的。淚水無聲地滑落，浸濕了枕頭。張婉寧在隔壁房間，听著姐姐壓抑的哭聲，心中也不是滋味，她有些後悔自己這麼直白地告訴姐姐趙東來結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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