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又見張婉寧
劉大爺匆匆來到廠醫務室，臉上帶著一絲揶揄的神情，對著趙東來說道︰“又有一個漂亮姑娘找你，你小子這是要干嘛？別回頭犯生活作風問題。”
趙東來听了，一臉的茫然，心想︰有漂亮姑娘找我怎麼就有作風問題了？于是問道︰“不是，劉大爺，姑娘說叫什麼名了嗎？”
“叫張婉寧！趕緊去吧！” 劉大爺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那是我前妻的妹妹，可能是過來看看孩子的。” 趙東來連忙解釋道。
劉大爺卻不依不饒地說道︰“看孩子也應該是你前妻來看呀！小姨子過來看孩子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和自己小姨子有……”
“哎，劉大爺，你這怎麼還沒完了。非要往男女關系上扯。” 趙東來無奈地說道。
齊大姐在一旁笑著打圓場︰“東來趕緊去吧！別讓人等急了，人家大老遠的從上海跑過來不容易。”
梁紅也跟著起哄︰“把姑娘領廠醫務室來看看，也讓我們給你把把關。”
趙東來說道︰“您二位就別拿我打岔了。” 他實在不敢再在醫務室多待，立刻跟著劉大爺出去了。
齊大姐見趙東來走了，立馬招呼梁紅，一起出去看熱鬧。
11 月的京城，寒風凜冽，張婉寧站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看到趙東來出來，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欣喜。
“你怎麼來了？” 趙東來問道。
張婉寧回頭看見趙東來，說道︰“東來哥，我過來看看安寧！” 張婉寧本想說 “想你了”，但一旁的劉大爺正瞪大眼楮等著看他們的熱鬧，話到嘴邊便改了口。
“我還沒下班呢！這是家里的鑰匙，我告訴你地址。你坐車先回家暖和暖和，有事我們下班再說。” 趙東來一邊說著，一邊把鑰匙遞給張婉寧。
不遠處的齊大姐和梁紅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梁紅說道︰“這姑娘也不錯。”
“可惜呀！倆人成不了。” 齊大姐說道。
“為啥？” 梁紅好奇地問。
“听東來說過，她前妻和小姨子是雙胞胎。你覺得東來還能娶小姨子不成？看著不別扭呀！” 齊大姐解釋道。
“也是！不過長的是真好看。” 梁紅點頭贊同。
這兩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滿心期待著能看到一出 “姐夫戲小姨子” 的好戲。
然而，趙東來自然不會給她們這樣的機會。張婉寧接過鑰匙，又拿過趙東來寫的紙條後，便轉身離開了。
趙東來回到廠醫務室，梁紅又開始打趣︰“小趙，要不你把小姨子娶回家也挺好的。還保證對孩子好。”
齊大姐說道︰“別听她瞎說，姐夫娶小姨子，好說不好听。”
趙東來真是無可奈何，不知道這兩位大姐天天腦子里都在琢磨些什麼。
孫倩在旁邊听著，心里對趙東來的印象更差了，覺得他這家伙太風流，肯定有過見不得人的事。之前還說快要結婚了，這突然又冒出來一個小姨子千里迢迢來京城看孩子。
梁紅又說道︰“小趙，看來你前妻挺漂亮的。”
趙東來還沒說話齊大姐先說道︰“漂不漂亮不也離了嘛！小趙，這人過日子要向前看。”
趙東來懶得和她們解釋，他知道這幫人就喜歡打听別人的私事，尤其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
下了班，趙東來帶著安寧回到家里。一進門，就看到張婉寧已經做好了飯。安寧看著張婉寧，眼神中透著一絲熟悉，又有些陌生。畢竟最近一直是姑姑帶著她，要不就是在托兒所，她有點忘記了媽媽的模樣。
“安寧，我是小姨呀！過來讓我抱抱。” 張婉寧看到安寧，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她覺得這孩子長得真快，心里又有些失落，自己沒有陪著安寧成長。
安寧看了看爸爸，趙東來點了點頭，安寧這才讓張婉寧抱。
張婉寧抱著安寧，又親又抱，哽咽著說道︰“安寧，你可別把小姨忘了呀！小姨最疼你了。”
安寧很懂事地撫摸著張婉寧的臉，趙東來說道︰“行了，洗手準備吃飯吧！” 他實在不想看這種團聚感人的場面，心里有些復雜。
這時，趙冬雨也回家了，她還帶了一個人回來。
“哥，我今天帶同學來家……”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張婉寧。
“婉寧，你怎麼來了？” 趙冬雨驚訝地問道。
張婉寧抱著孩子說道︰“我請假回家，路過京城，就想過來看看安寧。沒想到她長的這麼快。” 她看到趙冬雨身後還有一個人，又問道︰“這是你同學？”
趙冬雨這才介紹道︰“這是我同學陳玉婷。”
陳玉婷只是沖張婉寧點點頭，又對趙東來說道︰“既然你們家來客人了，我就不打擾了。”
“留下來吃完飯再走吧！” 趙東來說道。
“不了，我真有事！” 陳玉婷說完就離開了趙家。
吃完飯，張婉寧和趙冬雨睡在一起。
張婉寧說道︰“這房子是你爸留給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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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冬雨說道︰“不是，原來的那套房子借給韓先成住了。這是我哥從別人手里買來的。”
“這房子真好，家里的擺設和東北的那間木屋有點像。” 張婉寧說道。
“我哥說這樣裝修最簡單省事，還漂亮。” 趙冬雨說道。
張婉寧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她最想問的問題︰“你哥現在也回城了，就沒再找對象？”
“目前還沒合適的，我哥一個人帶孩子。不好找！” 趙冬雨說道。
“你今天帶的那個同學就挺漂亮的，可以讓她和你哥認識一下呀！” 張婉寧說道。
“不可能的，人家可是軍區大院子弟。合不來的。” 趙冬雨說道。
“哦！那你們班就沒有合適的？” 張婉寧又問道。
“有合適的，但是我哥看不上。我哥看上的，估計人家看不上我哥。我哥要求這人能對孩子好，我們班的同學都是小姑娘。沒有人願意嫁過來就當後媽的。” 趙冬雨說道。
說到這里，張婉寧沉默了。趙冬雨也不想再說下去了，因為她們現在的生活圈子不同，接觸的人也不一樣，感覺和張婉寧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了。
第二天，趙東來把安寧送到托兒所，親自送張婉寧到火車站。
看著火車緩緩遠去，張婉寧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感到無比的孤獨，和姐姐已經漸行漸遠，和趙東來、趙冬雨也沒有了共同話題，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
直到第二天，她要在列車上買飯時，發現多了一個小包，里面有 500 塊錢和許多全國糧票。
但是沒有信，張婉寧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既有感動，又有一絲失落。
1974 年很快就過去了，張揚和韓先成的生意在年底更加忙碌。他們現在每天晚上都能賣個 80 斤左右的瓜子，收入也頗為可觀，每個月都有四五十塊錢。張揚甚至談上了對象，生活似乎越來越好。
年底了，各個單位都很忙，趙東來所在的食品廠也在加班加點地生產。趙東來最近值班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就在元旦這一天，趙東來剛下班到家，就見張揚面色蒼白、渾身是土，沖著自己飛奔而來。
趙東來見狀，問道︰“怎麼了？讓狗給攆了？”
“東哥，出事了。我們讓人給劫了，錢和瓜子都沒了。” 張揚氣喘吁吁地說道，臉上滿是驚恐和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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