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艱難抉擇
趙東來望著情緒激動的甦父，心中滿是震驚。在他的印象里，甦父作為一名軍人，有著鋼鐵般的意志，平日里沉穩堅毅，很少在小輩面前流露脆弱的情感。可此刻，甦父不僅老淚縱橫，還說出了那令人震驚的 “表妹” 二字。
趙東來的腦海中瞬間閃過曾經的一段經歷，想當年譚靜與他分手時，他曾賭氣咒罵譚靜遇到真愛終成兄妹，沒想到如今這般狗血的劇情竟應驗在了自己身上。但他清楚，自己是穿越而來的，是替代了原本的趙東來，在血緣上與甦家並無關系，包括趙冬雨。因為真正的趙東來在他穿越過來時就已經死了，尸體被他用化學方法處理後埋在了現代時空的院子里。
趙冬雨也完全傻眼了，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哥哥常說的 “狗血劇情” 四個字，沒想到這種只在故事里出現的情節，竟真實地發生在了自己的生活中。
而在這幾人中，受到打擊最大的當屬甦母。當她听到 “表妹” 二字時，立刻聯想到了曾經看過的話劇《雷雨》。這部話劇因涉及復雜的倫理關系早已被叫停，可解放前她看過原著，此刻的情景讓她不寒而栗。她本就對女兒和趙東來有過親密關系並不十分在意，只要女兒表示不喜歡趙東來，她隨時可以為女兒另尋佳婿。
但如今，女兒對趙東來情根深種，兩人又突然變成了表兄妹，她真擔心女兒知道真相後會承受不住。想到這里，甦母的眼淚不由自主地一顆顆掉落下來。
甦父的手顫抖著，他無力地坐在椅子上，許久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看向趙東來，哽咽著問道︰“東來，你母親的墳在哪里？”
趙東來如實回答︰“我媽埋在西郊第二人民公墓。”
“是跟你父親的骨灰埋在一起了嗎？” 甦父又問道。
趙東來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爸活著的時候，對我媽非打即罵。我覺得他不配跟我媽埋一塊，我把骨灰給倒河里了。”
甦父听到這里，心中五味雜陳，既為表妹遭受的不幸感到難受，又為趙東來替表妹出了口氣而感到欣慰。他回頭看了看面色發白的妻子，說道︰“幸好沒有帶琳琳過來。想開一點，我們什麼事沒經歷過？回去好好勸勸琳琳。”
這時，趙冬雨開口問道︰“你怎麼能就確定，我媽是你表妹？”
甦父解釋道︰“因為我也有一張你母親的照片。而且我和你母親從小一起長大，十幾歲的時候因為戰亂才分開的。你母親小腿有塊傷疤，不知道你見過沒有？”
趙冬雨回憶了一下，說道︰“是，我媽左腿確實有塊傷疤。難道你真是我舅舅？”
趙東來咳嗽了一聲，糾正道︰“是表舅！不是親舅。”
甦父瞪了趙東來一眼，說道︰“有區別嘛！”
趙東來被甦父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發毛，他實在不想和這位本有可能成為老丈人的表舅再有過多的糾葛，這種關系實在是太別扭了，他心里別扭，想必甦父心里也不好受。
甦父說道︰“走！我要去你母親的墳前看看。”
甦母哽咽著說道︰“改天吧！我們先回去，我更擔心琳琳。”
甦父無奈地點了點頭，畢竟活人比逝者更需要關心。他對趙東來說道︰“這幾張照片，我拿回去行嗎？”
趙東來連忙說道︰“您拿吧！我這里還有好幾張呢。”
甦父扶著甦母離開了，趙東來兄妹站在門口，目送著兩人上了吉普車，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中。趙冬雨感慨道︰“哥，我們真的就有一個舅舅了。”
趙東來再次糾正道︰“是表舅！”
“哎呀，哥，有什麼區別呀！” 趙冬雨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趙東來說道︰“有區別！”
趙冬雨追問道︰“能有什麼區別？”
趙東來沒有直接回答妹妹的問題，而是說道︰“咱們以後最好也別去認這門親戚。”
趙冬雨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呀？有了這個舅舅，以後我們也算是高干子弟了。”
趙東來解釋道︰“做夢吧！我要是跟甦琳琳沒什麼，這個親戚認也就認了。可是我和甦琳琳成了表兄妹的關系，咱們這位舅媽心里能好受？她估計看見我們就會想起我跟甦琳琳的不倫之戀。她看見咱倆心里得多惡心呀！”
趙冬雨仔細想了想，覺得哥哥說得也有道理，不過她又換了個角度說道︰“其實挺好的，至少你不用跟甦琳琳結婚了。我們沒他們這門親戚也能過的挺好。”
趙東來看著妹妹回屋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原本以為的婚姻，如今卻因為這意外的親緣關系而變得不可能。
甦父甦母回到家里，甦母顧不上其他，直接上樓奔向女兒的房間。她知道，這種事情是瞞不住的，必須盡快讓女兒知道真相。
甦父坐在樓下，默默地抽著煙。甦援朝進屋後，甦父把兒子叫到身邊，示意他不要上樓。甦援朝看出父親有心事，便乖乖地坐下來陪著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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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父子倆听到樓上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不！不可能！你們在騙我！”
這聲音顯然是甦琳琳的，甦援朝坐不住了，他起身想要上樓去看看情況。甦父一把拉住他，說道︰“不要上去！這事讓你媽解決！”
甦援朝只好又坐了下來，甦父緩緩說道︰“我們今天去了趙東來的家。”
甦援朝立刻緊張地問道︰“是趙東來那混蛋不想娶妹妹了嗎？”
甦父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趙東來的母親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妹。也就是你的姑姑！”
甦援朝听完，整個人都愣住了，腦子一片空白。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和趙東來會以這樣的方式成為親戚。
樓上時不時傳來妹妹的哭泣聲，甦援朝听著心里十分難受。
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甦琳琳也沒有下樓。甦援朝小心翼翼地問道︰“爸，媽，要不我把菜給小妹端上去吧？”
甦母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你們吃吧！”
甦援朝又看向父親，說道︰“爸，要不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咱們在陝西也沒少見到表哥娶表妹的，都說姑表親姑表親，砸斷骨頭連著筋。要不……”
甦父嚴厲地怒斥道︰“你糊涂！我們是什麼家庭？這種事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就必須糾正錯誤。你也是被黨教育多年的人，怎麼這麼沒有立場？”
甦母連忙說道︰“你就別說了。這事只能讓你妹妹慢慢從傷痛里走出來，不能著急。”
甦援朝又問道︰“媽，那趙東來怎麼辦？”
甦母說道︰“為了你妹妹，我打算托關系，把趙東來調走。反正不能讓他們常見面，這對你妹妹是有好處的。”
甦父問道︰“你要把他調到哪里去？外地嗎？”
甦母無奈地說道︰“也只能先委屈一下東來了，等琳琳走出來，我再想辦法把東來調回來。”
甦援朝說道︰“媽，這個辦法好。時間長了小妹就會慢慢忘掉的。”
甦父卻說道︰“好什麼好？這是逃避現實。趙東來不能被調走，他有錯嗎？他不知情，他還在我們全家最危難的時候接濟過我們。我們就是這樣報答人家的？”
甦母解釋道︰“我沒有怪趙東來的意思。我甚至能給他更多，他不光是你外甥，他也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但是你就不怕琳琳出什麼意外嗎？”
就在這時，二樓臥室的門打開了，甦琳琳緩緩走下樓，來到餐廳。
甦琳琳此時雙眼通紅，眼楮腫得厲害，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
甦父和甦援朝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滿是心疼。甦父剛想開口安慰，甦琳琳卻搶先說道︰“爸說的對！真正的勇士是要直面殘酷的現實的！”
眾人都沒想到甦琳琳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餐廳里陷入了沉默，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而甦琳琳的內心，正經歷著痛苦的掙扎，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未來的路又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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