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重逢與坦誠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京城火車站的站台上，趙東來帶著妹妹趙冬雨早早地等候在那里。趙冬雨不時地看著手表，焦急地說道︰“不是說十點半嘛！怎麼還不進站？”
趙東來無奈地笑了笑，安慰道︰“火車你也不是沒坐過，哪回按時進站了。”
兄妹倆足足多等了兩個小時，那列承載著期待的火車才緩緩駛入站台。趙東來趕忙舉起寫著 “甦琳琳” 三個字的牌子，趙冬雨撇了撇嘴，往旁邊站了站，小聲嘟囔︰“真丟人。”
下車的人群如潮水般涌來，熙熙攘攘，差點把趙東來兄妹沖散。趙冬雨等得愈發著急，跺腳道︰“她怎麼還沒下車呀！”
其實，甦琳琳早就看到了他們。她之前寫信給趙東來，就是盼著他來接自己。幸運的是，信沒有延期，趙東來也如約而至。她看到那個舉著牌子，四處張望的男人，心中滿是歡喜，不緊不慢地拿著行李走下火車。
一出車門，甦琳琳就興奮地向著趙東來揮手，臉上洋溢著久別重逢的笑容，喊道︰“東來！”
趙東來一眼就瞧見了她，立刻扔下紙牌迎了上去，說道︰“把行李給我吧！” 甦琳琳輕聲應了句︰“嗯！”
趙冬雨也走了過來，笑著打招呼︰“琳琳姐，好久不見！”
甦琳琳微笑著回應︰“好久不見，大學的生活怎麼樣？”
趙冬雨開心地說︰“挺開心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趙東來看著擁擠的人群，說道︰“咱們先出去吧！這里人太多了。” 于是三人一起離開站台，朝站外走去。
一出來，看到熟悉的京城火車站，甦琳琳感慨萬分︰“我終于回來了！”
趙東來在心里默默吐槽︰“你得感謝我。要不然按照原本的歷史，你現在早就成了灰了。瞎感慨啥呀！我胳膊都酸了。”
就在甦琳琳感慨，趙東來暗自吐槽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小妹！” 趙東來和甦琳琳一同望去，來人正是甦援朝。
甦援朝大步走過來，趙東來一看，發現他的臉色比上次見面時好了太多，不再是一臉菜色，臉頰也圓潤了些。甦援朝也愣了一下，沒想到救命恩人就在眼前，他上前緊緊握住趙東來的手，激動地說︰“兄弟，要不是你給的錢和票，我們一家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
趙東來笑著打斷︰“大哥，都過去了，這不是最後一家人都團圓了嘛！我叫趙東來，以後叫我小趙就好了。” 甦援朝連聲道謝︰“小趙呀！謝謝你！”
趙東來又介紹道︰“這是我妹妹趙冬雨，你叫她小雨就行。”
甦琳琳在一旁催促︰“哥，你倆先別說了。咱們先回家！”
甦援朝連忙應道︰“好好好，走吧！咱爸咱媽都在家等著呢！” 他心里清楚，眼前的年輕人很可能成為自己的妹夫，所以格外熱情。
甦援朝接過一半的行李，趙東來頓時感覺輕松了許多。他們來到一輛挎斗摩托車前，趙冬雨和甦琳琳兩個女孩子坐在斗里，趙東來坐在甦援朝後面。
幸好現在是秋天，京城的秋天還比較熱，騎摩托車倒也舒服。要是冬天，趙東來寧願擠公交，也不想坐這摩托車。
沒多會兒，甦援朝的摩托就開到一個軍區大院門口。登記之後，摩托車駛入一座小洋樓前。甦琳琳一下車，行李也顧不上了，直接跑進屋里，哭著喊道︰“爸！媽！”
趙東來在後面拿著行李往台階上走，趙冬雨跟在後面，甦援朝則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小妹確實好久沒見爸媽了，估計是哭得不行。
結果進屋一看，甦琳琳果然正摟著母親，訴說著離別之情。甦母拍了拍她的背，說道︰“別哭了，給我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吧！”
甦琳琳擦了擦眼淚，看向趙東來兄妹，說道︰“這位是趙東來，以前是東北插隊的知青。他還是全國知名的打虎英雄，發現鬼子的要塞，主動上交黃金和軍火。旁邊的是他妹妹，趙冬雨。現在在音樂學院聲樂系上學。”
趙東來禮貌地說道︰“阿姨好，我們又見面了。”
甦母點點頭，說道︰“小趙，你甦叔叔去開會了，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們一家人中午好好吃個飯，也算是感謝你對我們一家的照顧。”
趙東來忙道︰“阿姨，您客氣了。”
甦母感慨道︰“沒有你給的那些錢和糧票，我們沒準還在富平縣那里窩著呢！我們拿到了錢，立馬寫信給了老領導。要不然我們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而且你叔叔本來身體就不好，要不是你給村里的藥比較多，你叔叔可能都輪不上。如果真是那樣，你叔叔就危險了。”
趙東來謙遜地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甦母招呼道︰“趕緊坐吧，咱們坐著聊！” 趙東來拉著妹妹坐在沙發上。甦琳琳去樓上收拾自己的房間，甦援朝去了廚房幫忙，趙冬雨也跟著去打下手。
客廳里只剩下甦母和趙東來，甦母看著他，認真地問道︰“小趙，你除了是廠醫務室的大夫，你是不是還有其他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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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東來笑著解釋︰“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只是個大夫，一個赤腳醫生。什麼調查部，那都是騙人的，我當時只想幫你們一把。”
甦母十分驚訝，不過她想到，自家除了沒有被虐待，換了新住處外，並沒有獲得更多優待。她提醒道︰“你就不怕被人戳穿嗎？听說上海有個小子，冒充中央高干子弟，目的是把對象調走。他被判了 15 年。”
趙東來笑著回應︰“阿姨，您都說了，那個小子騙人是有目的的。為了職位，或者為了錢。可我呢？不但沒有騙錢，還給村里一大堆的藥品。我是往外撒錢，您見過這樣的騙子嗎？”
甦母無奈的笑了笑又問道︰“你就不怕我舉報你？”
趙東來鎮定地笑道︰“阿姨，您舉報我對您有什麼好處？你們剛恢復工作，難道因為這事再回去受苦嗎？我是制作了假的工作證和介紹信，可沒有證據呀！東西我都燒了，用的都是假名。還有人給我作證，我不怕的！”
甦母不禁感嘆︰“沒想到你這麼大膽，這要是放在解放前，你絕對是個出色的地下工作者。”
趙東來謙虛道︰“多謝您夸獎！和那些前輩沒法比，其實我更適合去演電影。在我看來，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嘛！”
甦母也被逗笑了，隨後她一臉認真地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什麼冒險出格的事了。我們就琳琳這麼一個女兒，我跟你叔叔都希望她以後平平安安的。”
趙東來誠懇地說︰“阿姨，冒險的事我也不願意干！不過這一切都是為了琳琳，我豁出去了。”
甦母接著問道︰“听說你離過婚，還有一個女兒？”
趙東來坦然道︰“對！我前妻為了回城，和我離婚了。連女兒都不要了，那時剛好遇見琳琳對我很好，所以……” 他剩下的話沒有再說。
甦母點點頭︰“我理解！你那個時候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如果沒有你，琳琳可能堅持不下去。這點上，我是感謝你的。”
趙東來連忙說︰“阿姨，感謝的話就不用再說了。您跟我說了這麼多，我也想知道您全家的意思。畢竟我們兩家的差距比較大，如果您不同意我和琳琳在一起，我會主動離開的。”
甦母連忙擺手︰“不，你們的事我們是不會反對的。對于一個救命恩人，我們是做不出這種事的。你跟琳琳的事，我想等她工作穩定了，你們就把證領了吧！”
趙東來听出了甦母話里的意思，說道︰“阿姨，我不會拿著救命之恩對你們家進行道德綁架的。我離過婚，更清楚門當戶對這個道理。如果您家覺得心里過意不去，真的沒關系的。以後我要是需要工作調動，到時候找你們，你們把人情還了，這事就算兩清。真的沒有必要拿著救命之恩這事當心理負擔的。”
甦母听完趙東來的話，心中對這個小伙子又多了幾分贊賞，她心想，這個年輕人不僅有擔當，還懂得體諒他人，琳琳要是能和他在一起，想必也能過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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