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來終于盼到了韓先成和張揚回來辦理病退手續,心中滿是喜悅。三人相聚在趙東來的小木屋里,簡單的飯菜擺上桌,卻洋溢著濃濃的兄弟情誼。
“東來,我們可算是活到這一天了,能回京城,心里踏實多了。”張揚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眼中閃爍著對未來新生活的期待光芒。
韓先成也在一旁附和,語氣中帶著感慨︰“是啊,要不是你給的那些藥,我倆這病退手續還不知道能不能辦下來呢。”
趙東來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先成,張揚,咱們兄弟之間就別客氣了。快說說,吃了我給的藥後,效果如何?”
韓先成興致勃勃地講述起來,神情頗為激動︰“你給的那些藥可真神了,吃了之後,我和張揚三天兩頭就發燒,而且是那種莫名其妙的高燒。去醫院檢查,醫生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知青辦的人看我們這病懨懨的樣子,覺得我們確實不適合繼續在這兒待著,就同意了我們病退的申請。”
張揚接著補充道︰“對啊,那些醫生把我們里里外外檢查了個遍,什麼毛病都沒發現,就是一直發燒。我們就借著這個由頭,順利地把病退手續給辦下來了。”
趙東來听著,滿意地笑了,那笑容中帶著一絲欣慰︰“能順利辦下來就好,以後咱們回了京城,好好過日子,有啥困難就來找我。”
第二天,三人一同踏上了歸程。火車的車輪滾滾向前,載著他們對未來的憧憬。當然,趙東來還是要在吉林下車,他要去見甦琳琳。他出錢並拿出介紹信,安排韓先成和張揚在招待所住下,自己找個無人的地方拿出212,開車前往農場。
夜幕降臨,當甦琳琳看到趙東來的那一刻,她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她毫不猶豫地沖上前,一把抱住趙東來,然後主動熱情地親吻著他。
“東來,你終于來了,我好想你。”甦琳琳緊緊抱著趙東來,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趙東來也緊緊抱著她,心中滿是愧疚︰“對不起,琳琳。”
兩人在床上悱惻纏綿,完事後,甦琳琳依偎在趙東來的懷里,像是找到了溫暖的港灣。
趙東來說道︰“我這次是回來辦回城手續的。”
甦琳琳微微抬起頭,眼中帶著疑惑︰“回城手續?你也上大學了?”
“不是,我爹沒了。按照政策我可以接他的班!”趙東來說道。
甦琳琳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失落,她的語氣中滿是不舍︰“東來,你回京城工作了,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就很難見面了?”
趙東來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溫柔地安慰道︰“琳琳,別擔心,以後我有機會還會來看你的,有急事給發電報。不急就寫信。”
甦琳琳微微點頭,眼中依然帶著一絲憂傷,那憂傷如同淡淡的霧氣,彌漫在空氣中。
在甦琳琳這里住了兩天後,趙東來帶著韓先成和張揚再次坐上了回京的火車。這次,趙東來憑借假介紹信買到了軟臥車票,三人在舒適的軟臥車廂里休息。
火車行駛途中,趙東來和張揚、韓先成合計著以後干點啥,正說著,隔壁說話的聲音很大,又說又笑的,時不時還冒出幾段葷段子,三人听著直皺眉頭。
韓先成打算起身去旁邊的包廂,讓他們小聲點,趙東來擺擺手,神情平靜地說道︰“算了吧!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韓先成見趙東來如此,只好作罷。
夜里,趙東來打算上個廁所。見旁邊包廂中的兩個人出來抽煙,兩個人都穿著軍便裝,他們直接從趙東來眼前走過去。這兩個人給趙東來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可能是眼神的原因,感覺這倆貨眼里充滿了陰鷙。
不過這都跟他沒關系,與他們擦肩而過時,那兩個人還沖著趙東來點個頭,趙東來也回了一個微笑。這年頭能坐軟臥的人,身份都不低,而且趙東來身上的衣服,那是標準的干部服,綠色軍裝褲,白色的確良的長袖襯衫,一雙皮鞋 光瓦亮。
趙東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今晚就是睡不著。張揚和韓先成都打上呼嚕了,而他卻眼楮睜得大大的。于是又喝水,然後就是上廁所。他躡手躡腳的離開包廂,怕吵醒兩個兄弟。他來到廁所,卻听見有人在廁所說話。
“這家伙應該是徹底信了咱們了,早上就到秦皇島了。咱們在那里下車,把他也帶下去。到了咱們的地方,那就是咱們說了算了。”
另一個人說道︰“他身上帶著不少錢和票呢!這回我們能掙不少呢!”
“老三他們明天準時到站接咱們,如果那小子不老實,直接給他架出去。”
趙東來自然是听出說話的兩人就是旁邊包廂的,他悄悄地退回包廂。
趙東來把張揚和韓先成叫醒,低聲說道︰“旁邊包廂里的三個人,兩個人是騙子。他們準備把人騙下車去。估計不是搶劫就是綁票。”
“東來,那你的意思是?”韓先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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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得救,不過人家有人接應。咱們最好悄悄的干,明天看情況,張揚瞅準機會給那個人遞個紙條。他聰明的話,咱們就不用出手。他要是非得作死下車,那就來硬的。”趙東來說道。
三人于是不再睡覺,都盯著旁邊包廂的動靜。
天很快就亮了,也快到站了。就听見旁邊包廂里的人都醒了,三人聊得很開心。
張揚假裝出來抽煙,趁著那兩個人不注意,巧妙地靠近那個瘦小的男人,將寫有“小心旁邊兩人是騙子”的紙條塞到了他手中。
那人拿到紙條後,微微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不動聲色地將紙條藏了起來。
隨著火車即將到站,那兩個騙子見時機成熟說道︰“兄弟,走吧!我們單位離車站沒多遠。”
瘦小男人見兩個人都下車了,他提著行李就往回跑。那兩人立馬就要上車去抓他,就在這時趙東來突然出現在過道,兩個人正好撞在他身上,三個人都坐在地上。
趙東來嘴里念叨︰“干嘛呢?大早晨的,看著點人呀!”
兩人沒有理會他,立馬起身就要繼續追。
就他們這一撞給了瘦小男人一個逃跑的時間,他直接奔列車員而去了,似乎在跟列車員說著什麼,趙東來和韓先成、張揚他們離得遠,听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而那兩個人這個時候不敢再追了,他們怕列車員喊乘警,到時候兩個人可能都會折里面,進了局子可就不妙了。
火車啟動後,瘦小男人來到趙東來他們的包廂對張揚說道︰“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這次我可能命就沒了。”
張揚說道︰“別謝我,這是我們東來哥交代我做的。是他發現那兩個人打算把你騙下火車的。你小子還算聰明,否則我們想救你也難!”
“多謝三位,我叫王大明。我剛才看見有三個人跑進站台接應他們兩個。我這是一陣陣的後怕呀!這是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王大明說完就拿出三十塊錢來。
趙東來笑著說︰“不用客氣,出門在外,我們也是盡力而為。這兩位是我兄弟,張揚和韓先成。我是食品廠的,他們是下鄉的知青。”
王大明見他們真不要這錢,于是就把錢收了回去。他說道︰“我是京城電子廠的業務員,來東北洽談業務的。他們一上車,就跟我很談得來。又請我吃飯,又是請我喝酒的。他們說他們是秦皇島電子廠的,說他們廠也缺少一些元器件。我就信了,幸好遇見你們了。”
趙東來笑道︰“他們估計早就盯上你了,甚至是你從東北的那個廠子出來,還有可能那個廠子里有人和他們是一伙的。想一塊弄你,他也分點錢。”
王大明听了更是後怕,他說道︰“我想了想,還真有可能。多謝你們救了我,以後有事可以找我。我能辦的盡量辦,這是我單位的地址和電話。”
趙東來接過王大明的紙條說道︰“行,有機會一起吃個飯,大家都是京城人。”
“好好好!下車我請客,咱們去老莫怎麼樣?”王大明說道。
張揚和韓先成听了都忍不住地想咽唾沫,能花錢去老莫吃一頓,是很多年輕人的夢想,好吃,有面兒!
不過趙東來還有事,他說道︰“我看還是算了,我們都還有事。以後有機會的。”
王大明也沒再勸,只好再次感謝,甚至自己包廂也不回了,直接跟趙東來他們一個包廂坐著。
火車到站,四個人一起下了火車,王大明先離開。張揚看著京城火車站,看著人來人往的行人,他說道︰“京城,咱哥們兒又回來了!”
趙東來笑道︰“我听著怎麼那麼像是,我胡漢三又回來的感覺!”
韓先成也跟著一起笑了,張揚說道︰“你知道我多盼著今天嗎?去他媽的下鄉吧!”
韓先成沒有理會張揚耍寶,而是問道︰“東來,那個王大明請咱們吃飯,為啥不去呀?”
這時張揚也問道︰“東來,他給錢咱收下就得了吧!干嘛推了?那可是三十塊呢!”
“想吃哥們兒改天請你們吃去!至于那三十塊錢,誰掙錢都不容易,你倆就能拿的心安理得?”趙東來說道。
“東來你說的對,不過咱們不是窮嘛!”張揚說道。
“得,這樣,下個月咱們一起去老莫聚聚。我請客!”趙東來說道。
張揚和他們倆不順路,先獨自回家。而趙東來則跟著韓先成回到他家。
韓志星見到兒子和趙東來回來,十分高興,但家中實在沒有多余的地方讓他住。
房子本來就小,再加上韓先成還有兩個妹妹,兩個妹妹年齡都大了,和哥哥一起住確實不方便。
韓志星說道︰“我去找個木匠把我那屋的床改成上下鋪,你睡上面,我睡下面。”
趙東來見狀,說道︰“韓叔,沒事,我讓先成住我父親原來的大雜院里吧,那里要是老沒人住,回頭單位很有可能借著由頭再把房子收回去就不好了。”
韓志星也沒客氣,說道︰“那就麻煩你了,東來。”
“韓叔,您就別跟我客氣了,我跟先成什麼關系。您這幾年也沒少幫我。”趙東來說道。
離開韓家,帶韓先成來到大雜院。鑰匙交到韓先成手里,他說道︰“謝了兄弟!”
“跟我就別客氣了,不過我就一個要求。”趙東來說道。
“你說!”
“別把破爛往家拿,這房子我剛找人重新裝修的。”
“放心!我肯定住的在意些!”
趙冬雨在白艷艷的輔導下,音樂水平日益提高,她滿心期待著即將迎來的面試。
“冬雨,你現在的水平已經很不錯了,這次面試咱們絕對沒問題。”白艷艷鼓勵道。
趙冬雨點點頭,說道︰“白姐,我會的,謝謝你的教導。”
上海,張婉婷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她看著懷中的孩子,心中充滿了母愛。
“兒子,媽媽會一直陪著你,讓你健康快樂地成長。”張婉婷溫柔地對孩子說道,那聲音如同春風般輕柔,充滿了無盡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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