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後︰
“您就是王廠長？早就听聞您的大名，果然儀表堂堂。”
“沒錯！真是氣宇軒昂，讓人過目難忘。”
“王廠長，請入座吧，我們特地備了豐盛佳肴款待。”
“請進，王廠長。”
兩位代表開口便是連珠妙語，各種溢美之詞鋪天蓋地。
然而，王琦真會被幾句夸獎打動嗎？
他身邊的同伴也頻頻提醒，這讓王琦略感不快。
酒席間，代表們漸漸切入正題︰
“王廠長，不知您能否代表楊廠長和李廠長做決定？”
王琦看著眯著眼打心理戰的代表，淡然一笑答道︰“還湊合吧！”
“我只是剛從國外回來的留學生，廠長這身份不過是上級安排的。”
“所以在廠里，我沒什麼話語權。”
“說實話，我不太想當廠長，畢竟人生地不熟。
不過無妨，實在不行就找冶金部的朋友幫忙。”
王琦看似話多，實則在兩位代表心中，他早已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留學歸國，擔任廠長一職，還與冶金部友人往來密切。
這些優勢疊加，令他在眾人眼中幾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想到這里，兩位代表開始琢磨如何讓王琦喝醉，簽下合同。
于是酒桌上推杯換盞，場面逐漸失控。
短短一小時，五人中已有三人倒下——一個趴在地上，兩個倒在廁所。
那位堅持到最後的代表，面對毫無動搖的王琦，泣不成聲︰“王廠長，我們也是打工的啊……求您賣給我們吧！不然真沒法交代。”
王琦冷眼看著他的表演，皺眉呵斥︰“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早說需要，我豈會拒絕？”
對方一听王琦答應，瞬間止住淚水，忙掏出合同準備簽字。
然而，王琦一句話徹底擊潰了他︰“就一台報廢設備？拿回去重寫！我要賣所有器械，包括正在運轉的！”
此言一出，代表當場崩潰，仰面倒地……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已是午後。
剛喝完幾碗醒酒湯的王琦，總算緩解了些許頭痛。
只因早上的事情——為了幫那位代表簽訂合同，折騰得他頭疼欲裂。
正當王琦繼續喝湯時，系統提示音突然接連響起！
【來自王廠長的負面情緒值+999！+999！+999……】
【來自李副廠長的負面情緒值+999！+999！+999……】
……
還沒等王琦反應過來，一聲巨響傳來！
“啪！”的一聲，門被踹開。
李副廠長大步闖入。
“王琦！你瘋了嗎？竟敢擅自把廠里的機器全賣了？！你完了！”
無論李副廠長如何大聲呵斥，王琦始終微笑著注視著他。
這一幕，讓李副廠長有些泄氣。
畢竟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干淨人。
正想繼續罵下去時，王琦緩緩起身，平靜地說︰“李副廠長，您的威風可真不小。”
此話一出，李副廠長頓時愣住。
這是怎麼回事？
這又是什麼意思？
……
另一邊，被李副廠長的怒吼引來的人群，在遠處低聲議論。
“王廠長到底做了什麼？”
“不清楚，不過看李副廠長那樣，肯定不是好事。”
“听說好像是把軋鋼器械全賣了？”
“別亂說，那是工廠的根本，怎麼可能……”
鏡頭轉向王琦。
只見他……
李副廠長听完王琦的話，頓時怒不可遏，高聲呵斥道︰“王琦，你未免太過放肆！”
“你才剛當上廠長，連基層都沒摸透，就妄想指揮我們？！”
“這事連楊廠長都明令禁止，你哪來的膽子？！”
話未說完，只听“啪”的一聲脆響。
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他的話。
隨後，李副廠長重重摔倒在地，場面十分狼狽。
王琦冷眼看著倒地的李副廠長，一步步逼近，語氣凌厲︰“楊廠能管的事，我能管；楊廠不管的事，我照樣管。”
門口圍觀的眾人議論紛紛。
“冶金部點頭了，我自然能管！”
“听明白了嗎？！”
王琦說完，轉身回辦公室，留下目瞪口呆的李副廠長和一眾同事。
“天啊，王廠長也太霸氣了吧！”
“難道是我們搞錯了？上頭默許了？”
“要我說，王廠長肯定和冶金部有特殊關系。”
“八成如此！否則他早就被收拾了。”
“可軋鋼設備關乎全廠生死存亡啊……”
"唉……回頭看看吧，總不至于就這麼解散了咱們廠……"
與此同時。
辦公室內。
【李副廠長負面情緒值+748！+748……】
【楊廠長負面情緒值+555，+666……】
【第三軋鋼廠多數職工總負面情緒值+，+，+……】
【……】
王琦盯著不停刷新的系統記錄，低聲說道︰"這群笨蛋。
"
"怎麼就不肯動腦子想想呢？這個時代，軋鋼廠哪會說散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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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要換新機器了……"
話還沒說完，門外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
"進來。
"
"嘎吱……"門慢慢打開。
王琦一眼看到秦淮茹和易大爺站在門口。
看來他們是想借著院子的關系好好勸勸王琦。
但王琦怎會輕易被他們壓住？
他立刻嚴肅地說︰"秦淮茹，易中海，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這就叫先發制人！
直接擺出工作時的身份，而非提及院子的事。
門外的秦淮茹和易大爺愣了一下，這招確實厲害……不過。
易大爺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硬著頭皮坐下，笑著問︰"王廠長，听說廠里的軋鋼機器要賣了，這是真的嗎？"
王琦淡淡回答︰"這是廠里領導的事，你們暫且不用操心，等正式通知再說吧……"
話音未落。
旁邊的秦淮茹眼眶泛紅，急切地抓住王琦的手追問︰"王琦，你就直接告訴我們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現在多困難……嗚嗚……"
昨天下午，棒梗被老師勸退了，暫時不能上學。
我婆婆那邊又開始嘔吐，身體很不舒服……
這種人的表現真是與眾不同。
眼眶說紅就紅，說哭就哭，毫無預兆。
說實話，
秦淮茹要是送到港島，憑借這樣的演技，分分鐘能成為明星。
雖然比不上大多數……
接著。
旁邊的易中海也附和道︰“是啊，王廠長。”
“您也知道，我們院子里不少人在外廠工作很久了……”
“如果咱們廠真的倒閉，光是我們院子里的人就夠難過的了……”
“更別說全廠所有人了……”
王琦看著他們哭哭啼啼、苦口婆心的模樣，感到一陣無奈。
但有時候穩定人心也很重要！
盡管這樣做會積累許多負面情緒值……
想到這兒。
王琦慢慢解釋起來。
之後兩人便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可沒多久。
楊廠長找上門來了。
一進門，他就皺眉盯著王琦，認真地說︰“我听說冶金部的大佬在幫你，要把我們廠的機器全賣了？”
“走吧，跟我去趟冶金部，我要弄清楚這件事！”
“看看紅星軋鋼廠到底要不要繼續存在！”
說完。
這老頭沒等王琦回應，徑直走了出去。
王琦對此哭笑不得……
不過這樣其實還好。
只要跟這老頭說明其中的利害關系，相信他會意識到這是個好機會！
能讓紅星軋鋼廠變得更好的機會！
于是。
王琦帶人去了冶金部。
片刻後。
冶金部內。
楊廠長剛下車，便見到幾位高級研究員正圍著王琦寒暄。
“我早晨交代的事兒，辦得如何？”王琦問道。
“王哥盡管放心，雖然有些棘手，但問題不大。”一位研究員答道。
“是啊，老李他們已親自跟進，保證按時交付。”另一位補充道。
“不過老王，一下子換這麼多設備，廠里其他人能接受嗎？”
王琦與眾人聊了幾句後，才慢慢帶楊廠長等人進入試車間。
隨後，他指著設備對楊廠長說道︰“楊廠，請看。”
“這就是我說的新一代軋鋼機。”
“經過測試，這台新設備更小巧、更高效，效果也更好。”
“覺得如何？還滿意嗎？”
然而，楊廠長並未回應，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設備。
“嘖嘖……”他喃喃自語，“這真是真的？”
“感覺像在做夢，太不可思議了。”
“王廠長，能否讓我試試？”
王琦點頭，示意手下啟動設備。
“ 當， 當……”
僅用老設備三分之二的時間，一塊新鮮出爐的鋼材便展現在眾人眼前。
楊廠長不僅勤奮務實，也是個懂器械的人。
從他見到新設備那一刻起，王琦就明白這位是個實干家。
或許，他也曾是一名器械愛好者。
經過一番仔細研究和實際操作後，楊廠長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王琦，這些設備真能全給我們廠用嗎？”楊廠長認真問道，“若是能用，廠里的舊機器也確實該換換了。”
“不過，目前問題是價格……具體數量還沒確定。”
王琦听後笑道︰“別擔心，這是我研究的設備，價格沒問題！算下來，賣舊機器的錢足夠買新設備了。”
“而且，時間我也安排妥當，合同上的交貨時間正好是我們廠更換設備的時候……”
“另外，我和冶金部的領導商量過，如果有機會，先讓咱們廠試運行一年，看看效果，再決定是否推廣到其他軋鋼廠。”
……
王琦這幾句話看似平常，實則蘊含深意。
不僅價格優惠、供應充足，還有整整一年的試用期！
這意味著，只要紅星軋鋼廠把握得好，用這種高品質、高精度的鋼材，很可能佔據整個市場。
想到這里，一向穩重的楊廠長激動得難以自持。
王琦卻擔心他情緒太過激動。
“楊廠長，剛才你還說要告我，現在要不要試試？順便我也可以跟上級匯報一下。”
王琦笑著打趣道。
但……
明明有利可圖，為何還要拱手相讓？
楊廠長尷尬地笑了笑，放棄告狀，轉而要求更多獎勵……這樣，廠子即將倒閉的危機便化解了。
很快，到了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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