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床上的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秦可卿的九條狐尾已完全霜結,每條尾巴尖都凝結著拇指大小的冰凌,隨著她急促的呼吸相互踫撞,發出風鈴般的脆響。初元的手掌懸在她心口三寸處,慈悲劫火形成的金焰被極寒之氣壓制得只剩豆大一點微光。
"你還能撐多久?"初元抹去眉間凝結的冰碴。床榻四周的地面早已凍裂,蛛網狀的冰裂紋正沿著牆面向外蔓延。他注意到秦可卿鎖骨下方浮現出細密的藍色紋路,像是有活物在皮膚下游走——那是《廣寒宮寒魄》章里記載的共工氏詛咒即將爆發的征兆。
秦可卿突然睜眼,瞳孔已完全化作冰藍色。她一把扯開素白紗衣,露出從心口輻射開的冰裂紋︰"看見了嗎?昨夜子時蔓延到羶中穴,現在已過鳩尾......"話音未落,她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血沫在半空就凍成紅色冰晶。
初元抓住她顫抖的手腕探查脈象,臉色驟變。經脈中奔涌的已不是妖力,而是某種更古老的寒毒,每次循環都會吞噬少許魂魄。他想起《輪回鏡劫》章里甦妲己千年輪回的記載,突然明白秦可卿為何如此急切——寒魄發作到紫宮穴時,宿主將永遠化作冰雕。
"需要陰陽交泰引動命火。"初元從懷中取出在《九尾妖瞳》章獲得的狐妖內丹,"但你的白狐妖火會與慈悲劫火......"
"少廢話!"秦可卿突然暴起,九條冰封的狐尾如鎖鏈纏住初元腰身。極寒之氣順著經脈侵入,初元右臂瞬間結出厚霜。他悶哼一聲,體內往生蓮台自動護主,金色火焰順著兩人接觸處逆流而上。
兩股極致力量相撞的剎那,整張寒玉床轟然炸裂。初元眼前閃過無數畫面︰廣寒宮傾塌的廊柱間,嫦娥手持寒魄墜向凡塵;九道金烏殘焰如流星追射,在雲層中與寒魄相融;最後是滔天洪水中,共工氏撞向不周山的瞬間被某種力量凍結......
"看見了嗎?這就是寒魄本源。"秦可卿的聲音在識海響起。她的妖丹此刻正與初元的往生蓮台相抵,冰火交織處浮現出完整的《盤古開天圖》。初元震驚地發現,圖中盤古斧的軌跡竟與《金剛破相》劍招分毫不差!
劇痛中初元突然頓悟,左手掐訣點在秦可卿臍下三寸。盤古開天圖的道韻順著手臂反哺,秦可卿心口的冰裂紋開始緩慢消退。就在兩人氣息交融到極致時,初元神識突然闖入她識海深處——月桂樹下,後羿正將某種鍛造法刻在嫦娥背上,每道刻痕都滲出金色血液。
"射日弓鍛造法?"初元剛辨認出幾個字符,秦可卿突然咬破他下唇。血腥味中她眉心水德星君印記變作滿月形態︰"再看下去,寒魄會順著神識凍結你的魂魄。"
窗外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初元神識外放,看見客棧後廚的佛跳牆壇子正在案板上跳動,濃郁香氣中混著淡淡的檀香味——那分明是《佛跳牆劫》章提到的羅漢金身氣息!
"有人動了手腳。"秦可卿突然推開初元,狐尾掃過地面碎冰,冰晶里映出廚子鬼祟的身影,"他在湯里加了......"
話音未落,整面東牆突然被巨力轟塌。煙塵中浮現麒麟虛影,額間地煞星紋與《智聖入局》章記載完全一致。初元正要祭出軒轅劍,懷中羊脂玉淨瓶突然自動飛出——瓶底"南贍部洲"四字正與麒麟腹部的天罡星圖相互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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