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灰飛煙滅了。”
看著神情淡然談笑自如的李子瀟，楚擎天不禁有些感慨。
這才過去多久啊，當初那個純真善良的少年，現在殺人放火毀尸滅跡都跟吃飯喝水一樣輕松寫意了。
“行，你自己心里有數就好。”
楚擎天點點頭，而後猶豫了下，接著說道︰
“以後，你想做什麼只管放手去做，有人替你撐腰不必有太多顧忌。”
李子瀟笑了笑，臉上浮現出一抹發自內心的感動。
“有楚大哥在，我自然沒有後顧之憂。”
誰知楚擎天聞言卻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想屁吃呢，你捅的那些簍子我可兜不住！”
“那我也沒別的靠山了啊，總不能是師父他老人家回來了吧？”
李子瀟明知故問道，楚擎天卻是伸出一指朝著天上指了指。
“那位的實力可比刀主他老人家更硬，他可是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
“除了師父，我可不記得我認識其他那個級別的大人物啊。”
“但那位確實說了要保你！”
“你倒是告訴我那位是誰啊？”
“劍聖！”
“啊？”
這下李子瀟真的愣住了，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道︰
“你說，劍聖放話要罩我？”
“什麼罩不罩的，整的跟道上混的似的。”
楚擎天吐槽了一句，而後同樣有些疑惑道︰
“我也沒听說過刀主他老人家跟劍聖大人有什麼交情啊，但除了他老人家之外，也就沒別的人能跟劍聖搭上話了。”
李子瀟聞言沉思片刻，忽然右手握拳重重的捶在左手掌心，一臉篤定道︰
“我知道了，一定是劍聖大人看我天賦好悟性高，想趁著師父銷聲匿跡的這段時間截胡收我做徒弟！”
“嗯，如果是劍聖大人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刀劍雙修的哈∼”
看著已經開始暢想未來的李子瀟，楚擎天笑了，是那種人在無語的時候情不自禁的笑。
“論不要臉還得是你啊！那可是劍聖！他搶著收你做徒弟？你咋不說其他幾位都想做你師父呢？！”
“這叫什麼話？！”
李子瀟不滿的嘀咕道︰
“當初刀主他老人家不也是搶著要收我為徒嘛！”
“刀主是刀主，劍聖是劍聖！”
楚擎天伸出兩根手指，老神在在的說道︰
“天下聖境分兩種，你知道是哪兩種嗎？”
不等李子瀟回答，楚擎天便自問自答道︰
“一種是劍聖，一種是其他人！”
“劍聖啊，那可是能跟天道意志相抗衡的存在！”
楚擎天一臉的悠然神往，話頭一轉道︰
“神霄劍宗的宗主，黃泉劍主听說過吧？在他還沒敗在刀主手下之前，他曾以聖境之下最強者的身份去向劍聖大人問劍。”
“結果怎樣？”
李子瀟下意識的問道，楚擎天喝了杯水，端著水杯無限感慨道︰
“那時有人向黃泉劍主問了跟你一樣的問題，你知道他是怎麼說的嗎？”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好好听！”
“那你倒是快點說啊！”
“嘿！”
楚擎天丟下水杯拂袖而起，一臉不悅道︰
“你想听我還不想說了呢！走了！”
“別介啊！”
見楚擎天真要走，李子瀟趕忙起身拉住他，賠著笑臉道︰
“我錯了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過，別跟我一般見識∼來，請坐請坐。”
“算你小子識相。”
楚擎天半推半就的坐下來，接過李子瀟重新倒滿熱水的水杯喝了一口。
“剛說到哪了？哦對，黃泉劍主當時是這麼說的。”
說著，楚擎天清了清嗓子，模仿著黃泉劍主的語氣說道︰
“可惜你不練劍，你若練劍，見他當如蚍蜉見青天！不止你我，世間劍修皆如此。”
他模仿的十分生動，就連那一分黯然兩分落魄三分崇拜四分神往的神情都如出一轍。
李子瀟從沒見過劍聖出手，對劍聖也知之甚少，但能夠讓當時風光無限的黃泉說出這種話，不由得讓他心生敬仰。
“大丈夫當如是啊！”
剛感慨了一句，楚擎天便輕哼了一聲。
“你要是拿劍聖作為大丈夫的標準，那這天底下可就沒幾個純爺們了！”
“。。也是哈。”
李子瀟訕笑兩聲，而後問道︰
“劍聖有傳人嗎？”
“沒傳人也沒你的事！”
楚擎天沒好氣道︰
“劍聖要庇護的可不止你一人，還有你妹妹李子瑤也包括在內！”
說完，楚擎天又嘀咕道︰
“說真的，我都懷疑你倆是不是劍聖大人的私生子女了，如果真是的話，你倆這天賦也就說得通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倆的資料我都看過，但是沒人會相信兩個普通人能生出兩個天賦這麼好的孩子。”
“只有強大的超凡者互相結合，才有幾率誕生出天賦更佳的後代，這也是為什麼世家門閥之間大多會選擇互相聯姻的原因。”
提到父母，李子瀟沉默了許久，這才自嘲道︰
“我們如果真的劍聖的後人，那他為什麼不把我們帶在身邊好好培養？”
“當然是為了磨煉你們了！”
楚擎天想都沒想，說道︰
“雛鷹在父母的羽翼下永遠也無法展翅高飛，只有經歷過風雨的磨礪才能翱翔于九天之上！”
話音未落，李子瀟便面無表情的反駁道︰
“我不覺得這種拋棄子女的行為可以美化為磨煉！”
楚擎天呼吸一滯，敏銳的察覺到李子瀟語氣中的怨與憎。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楚擎天放緩語氣寬慰道︰
“子瀟，你的父母，他們應該是有不得已苦衷才不得不。。”
“我不理解，什麼樣的苦衷可以讓他們拋棄自己的親生骨肉。”
李子瀟神情平淡，似是無情卻也最是有情。
“哪怕他們是去拯救世界，也不該把我們當作被舍棄的一方。”
“我們沒有父母，以前是，以後也是。”
如此決絕的話語，听得楚擎天吶吶無言。
他沒有經歷過李子瀟兄妹倆所經歷過的苦難，自然也無從相勸。
半晌，楚擎天站起身，拍了拍李子瀟的肩膀。
“過去的都過去了，別想那麼多。未來的路還很長，有劍聖大人給你們撐腰，想來也會好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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