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檬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攥緊一般。
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喉嚨卻像被堵住。
“我...。”
林燕見白檬這樣，心里預感不妙。
起身走到白檬身邊坐下。
“對不起呀，是阿姨不該問這些的。”
白檬深吸一口氣呼出。
“沒有，阿姨。”
白檬之前就想到了，遲早會面臨這種問題。
只不過她一直沒有勇氣去面對。
她沒有跟任何人述說著過往的經歷，室友，甚至是朋友。
“我...父母很早以前就逝世了。”
林燕瞳孔地震。
“這...。”
林燕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沒事的，阿姨。”
“我媽媽生下我後便難產離去。”
林燕緊閉雙眼，呼出一口氣。
孕婦難產的幾率雖說很小，但一旦遇上了就幾乎面臨著死亡。
白檬平復了下情緒繼續說道。
“我爸爸...接受不了媽媽離世的沉重打擊，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再加上各方面的壓力，將我托給外婆撫養後便抑郁而終。”
林燕紅著眼眶，不敢去想白檬從小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長大的。
白檬說完這些後，那根緊繃許久的弦，終是不堪重負的斷開了。
林燕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像兒時母親安撫著孩童一般，安撫著她。
白檬在林燕懷里掉著眼淚，但還是忍住沒有哭出聲來。
過了許久，白檬才逐漸冷靜下來。
眼楮早已紅腫，但還是止不住的抽泣。
她從林燕懷里起身坐好。
林燕從包里抽了幾張紙巾，幫她擦拭著眼楮。
“都哭成小花貓了。”
“嗯...嗯。”
“好啦，別哭啦，這些事是不能控制的，天災人禍，生老病死，誰能說的準呢。”
“那你現在跟外婆一起住嘛？”
“嗯嗯。”
“外婆身體還好嗎？”
“外婆身體挺好的，每天都必須去跳跳廣場舞。”
“哈哈哈哈，是嗎，老人家精神氣挺足呀。”
白檬想起外婆，心里泛起層層溫暖的漣漪。
白檬才一至兩歲左右，就一直是外婆外公帶大的。
外公常常會帶著白檬去河邊捉小蝦小魚，也會給騎大馬。
白檬上小學的時候很是貪玩，有一天跟著其他小朋友出去玩。
人家天黑了，都知道回家，就她頭鐵。
一直在公園的小型游樂場玩得不亦樂乎。
外公外婆見天都暗了，小白檬還沒回來。
急得兩人喲，到處尋找著小白檬。
可她倒好，給自己玩累了倒頭就睡。
外公跟外婆倆人分頭尋找，遇見人就拿出照片問見沒見過。
還是外公去跟她一起出去的小朋友家里，問了小朋友才得知。
小白檬就在家附近的公園里。
外公給外婆打電話說了小白檬可能在公園。
嘿，外婆從旁邊樹干上撇了根樹枝。
別問，問就是一會要狠狠的抽白檬。
等外婆來到公園，把公園找了個遍也沒見到小白檬。
給外婆急的喲，眼淚都已經佔據眼眶了。
外婆準備給老頭子打電話，還是決定先報警。
這一直在大海撈針，什麼時候才找得到。
剛準備撥打110。
“外婆！我在這。”
好家伙，小白檬從旋轉滑梯里滑出來。
外婆見小白檬沒事，先是放下心來，隨後立馬咬牙切齒！
外婆拿著細長細長的樹枝，氣勢洶洶地朝著小白檬走去。
小白檬這一瞅，壞了，外婆要打人啦！
又不敢撒腿就跑，只能原地站著挨訓。
小白檬傻笑，搓了會小手。
“外婆∼外婆∼我錯啦。”
外婆見她這撒嬌樣，又怎能真抽她呢。
“人家都知道天黑回家，就你不知道回是不是！”
小白檬委屈巴巴。
“我...我就想多玩會...但是我知道！你們會來接我的。”
外婆听她這樣說，又想起離去的女兒女婿。
“唉...快過來，回家啦，今天弄了你最愛吃的紫菜飯團。”
小白檬听見紫菜飯團，頓時眉開眼笑。
“好呀好呀。”
外婆的紫菜飯團，就是用普通的米飯做外殼。
里面包裹著土豆絲呀，肉絲之類的，餡料是不固定的。
這個只能看小白檬喜歡吃什麼就放什麼。
然後搓成球形，外面披著紫菜，這就是“外婆版”紫菜飯團。
她小跑到外婆跟前，用稚嫩的手牽著年邁粗糙的手。
一老一少回了家。
回家路上，外婆給老頭子打了個電話。
“我找到檬檬了。”
另一頭傳來急促的聲音。
“好，我現在回來。”
等老頭子回了家，就見小白檬在沙發上擺動著雙腿。
“外公外公~”
“哎，你跑哪去啦，下次不能這樣了哦。”
“我就在公園玩呢，外公，滑滑梯可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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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但是你也不能這樣一直玩哦，天黑了就要回家，外面呀，有壞人！”
白檬跳下沙發，站在原地雙手叉腰。
“外公，壞人不會抓我的。”
外公詫異。
“哦？為什麼呀？”
小白檬的眼神無比清澈。
“因為爸爸媽媽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保護我呀。”
外公一時說不出話，喉嚨感覺被什麼東西給哽住一般。
連同在廚房做菜的外婆听見此話也是紅了眼眶。
外公走到小白檬跟前，俯身撫摸著她的小腦袋。
“對，小檬的爸爸媽媽呀，一直都在哦。”
白檬抬頭看見外公的眼楮很是紅潤。
“外公，你眼楮怎麼啦？”
外公擦了擦眼角。
“哎喲，有髒東西跑進眼楮里咯。”
“那外公蹲下來，我給吹吹，吹吹就好了。”
“好呀。”
自從小白檬來到外婆家後，給原本靜謐的家庭增添了些許活力。
老兩口也沒什麼好掛牽的，無非就是白檬今後的生活。
人總有生老病死，總想著看見你結婚成家，想看著你能幸福，開心。
待白檬開始記事後，才明白父母到底去了哪，而又埋怨父親為什麼要丟下自己。
白檬長大後，從小的經歷讓她逐漸轉為內向。
以至于不願意跟任何表達內心的想法。
直至上了大學後，才開始轉變。
林燕將她再次擁入懷中。
“人啊，要往前看，總不能一直留在過去呀。”
“雖說不能感同身受，但遠在天邊的她們也不想見你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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