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山巔的夜空已被火星染成血色。
陸靈樞拖著殘軀爬出密洞,醫道能量在斷肩處凝結成半透明的經絡網。在她身後,沈青囊的納米細絲全部熔斷,青銅義肢碎成一地零件。只有甦雨晴還勉強運轉著量子計算機,屏幕顯示著駭人的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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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雲..."陸靈樞的十二原針感應到血脈方舟內的劇變,"他在做什麼?"
計算機突然自動切換畫面︰方舟核心處,齊雲的身體正在分解,液態雷紋注入青銅圓盤,將張天師的雷法推演到極致。而圓盤上的紋路,正與上海上空七根青銅巨針產生共鳴!
"他在重寫針的指令!"甦雨晴咳出血沫,"用自己當...活體銀針!"
火星突然迸發刺目青光,表面的"人臉"扭曲變形。七道病氣光柱穿透太空,卻被月球軌道上的能量網攔截。攔截瞬間,全球所有晶化幸存者同時慘叫,他們的身體開始分解成青綠色粒子,朝天空升騰!
"它在回收病氣!"沈青囊用殘存的機械眼追蹤粒子流向,"準備最後一躍!"
陸靈樞的十二原針突然飛向夜空,在千米高空組成華佗虛影。虛影手持天外針,對準火星方向做出刺穴動作。不可思議的是,火星表面竟然相應出現能量漣漪,仿佛真的被針刺中!
"原來如此..."甦雨晴突然明白,"華佗當年不是被殺...他是主動將意識注入囚籠!"
倒計時000312
上海上空的青銅巨針突然調轉方向,將能量轟向火星。這能量經過月球中繼站放大,在太空中形成直徑千米的針灸虛影。當"銀針"刺入火星時,整顆行星劇烈震顫,表面的"人臉"第一次露出痛苦表情。
血脈方舟的全息投影顯示,齊雲的雷紋已完全融入系統,正在火星囚籠內部蔓延。那些閃電狀的紋路所到之處,青銅結構自動修復,將試圖逃脫的生物觸須重新束縛。
"有效!"沈青囊試圖站起來卻摔倒,"囚籠完整度回升到65!"
突然,所有設備同時播放出非人的骨鳴聲。火星表面裂開巨口,吐出一團青綠色能量體。這能量體無視任何攔截,徑直朝地球墜來!
"是核心意識!"甦雨晴的量子探測器爆炸,"它放棄了本體!"
陸靈樞的十二原針急速折返,在她面前結成防御陣。但所有人都清楚,以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阻擋這最後一擊。
千鈞一發之際,異變陡生。
墜落的能量體突然偏離軌道,轉向黃浦江心的青銅醫館。當它沒入館內時,整座建築爆炸般膨脹,露出內部三百名輝夜藥業員工組成的生物矩陣。這些半植物化的人體同時開口,發出震碎玻璃的宣言︰
"容器就緒,意識傳輸開始!"
倒計時000000
然而什麼也沒發生。
能量體在即將接觸矩陣的瞬間,突然被某種力量定格。緊接著,令所有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三百名員工的身體同時晶化,但體表浮現的卻是《黃帝內經》的防護咒文!
"1967年的後手..."陸靈樞突然明白,"祖父在志願者體內埋了反制程序!"
火星傳來最後一聲不甘的咆哮,隨即被重新閉合的青銅囚籠封禁。而地球上的病氣孢子集體失活,化作普通青煙消散。最神奇的是,那些晶化幸存者開始恢復,皮膚下的經絡紋路漸漸隱去。
黎明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甦雨晴的備用設備接收到血脈方舟內的最後訊息。齊雲的雷紋在屏幕上組成兩行字︰
"囚籠已固,可封千年。身化雷針,鎮守天門。"
陸靈樞的十二原針輕輕顫動,在晨光中指向東北方。順著針尖方向望去,華山雲海之上,隱約可見七根虛幻的青銅巨針排列成北斗形狀。針身上流動的雷紋,與齊雲的一模一樣。
沈青囊用最後的力氣舉起機械眼殘骸︰"看火星!"
通過增強影像可見,火星表面的"人臉"額頭位置,多了個清晰的雷紋印記。而五座青銅醫館組成的陣法中央,插著一根由閃電凝聚的巨型銀針。
"他以身為針..."陸靈樞的斷肩處突然生長出青金色的新手臂,上面天然帶著雷紋與針法的融合圖案,"給了我們千年時間。"
山腳下傳來歡呼聲。城市里,甦醒的人們茫然四顧,完全不記得這場災難。只有少數人注意到,手機日歷上的今天,被莫名標記為"新懸壺紀元年"。
而華山密洞深處,董晏的水晶棺前,靜靜躺著塊新出現的青銅片。上面刻著與第一季末尾相同的星圖,只是這次,天鵝座α星的位置在劇烈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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