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的青城山後山,齊雲跪坐在新落成的"雷鏡台"中央。這座由雙生碑殘骸與神霄雷池碎片築成的法壇,表面刻滿古老的雷紋,每逢子時便會自動汲取月華儲能。三個月前那場鏡界之戰後,他體內雷力與鏡能達成微妙平衡,卻也陷入新的瓶頸——每當運轉天蓬印,胸口就會浮現蛛網般的晶化裂紋。
"還是不行..."齊雲擦去嘴角的血漬,面前攤開的《神霄雷法殘卷》正自動焚毀最後一頁。這是老道士臨終所贈,記載著張天師當年親手銷毀的禁術。羊皮紙在雷火中卷曲,浮現出隱藏的朱砂批注︰「雷法九轉,需以星為引」
突然,護壇陣法傳來波動。齊雲抬頭,看見個渾身濕透的少女站在雨幕中——是小南!她的右眼罩著繡有雷紋的眼罩,左手里卻捧著本不該存在的東西︰完全版的《神霄雷法》!
"甦姐讓我送來的。"少女聲音沙啞,"從柯偉杰的實驗室暗格里找到的。"
齊雲接過古籍,指尖剛觸到封面就縮了回來。這書竟是用人皮裝幀,封面上凹凸的紋路分明是張痛苦的人臉!更詭異的是,當他運轉雷力探查時,書頁中傳來無數人的慘叫。
"這上面附著...至少三百道怨魂。"齊雲的天蓬印自動亮起,"柯偉杰從哪弄來的?"
小南的左眼突然變成星空色︰"不是他寫的。看扉頁。"
泛黃的扉頁上,是筆鋒凌厲的毛筆字跡︰「雷法本無善惡,在乎馭者之心。習此卷者,當以星辰洗髓——張繼先絕筆」
張繼先!龍虎山第三十代天師,正是他當年封印了神霄雷池。齊雲急忙翻到"九轉雷劫"章節,發現完整版記載著關鍵一步︰需引北斗七星之力入體,與雷霆相激相生。但注釋中特別警告,必須先用"星髓"中和雷暴之性。
"星髓是什麼?"
小南突然扯下眼罩,露出瓖嵌在右眼的青銅碎片——那上面跳動著與許婷婷星瞳同源的光芒︰"甦姐說...這就是。"
雷鏡台下方的密室中,蒸汽彌漫。齊雲赤身浸在特制藥池里,池水是用雷池殘液混合七種靈藥調成。小南站在池邊,右眼的青銅碎片已被甦雨晴用精密儀器取出,此刻懸浮在池水上方的星軌儀中央。
"過程會非常疼。"甦雨晴調整著腦波監控器,"星髓要穿過你心髒的晶化區,稍有偏差..."
"比這更疼的我也經歷過。"齊雲看向自己胸口——鏡界之戰留下的晶化裂紋已蔓延到心窩,像蛛網般包裹著跳動的心髒。
甦雨晴按下啟動鍵,星軌儀開始旋轉。青銅碎片分解成七點星光,對應北斗七星方位沒入齊雲體內。第一道天樞星力入體的瞬間,他全身肌肉繃緊如鐵——這根本不是能量灌注,而是億萬根燒紅的鋼針順著血管游走!
"忍住!"甦雨晴盯著飆升的腦波讀數,"現在運轉雷法!"
齊雲咬牙結印,天蓬印剛亮起就炸成碎片。失去制約的雷力在體內暴走,與星髓激烈踫撞。密室的牆壁瞬間爬滿霜花又立刻汽化,空氣中彌漫著臭氧與血霧的混合氣味。
小南突然慘叫跪地,她的右眼眶噴出星光︰"不對...星髓在排斥雷力!"她的左眼映出恐怖畫面——齊雲內髒中的星髓正在結晶化,形成致命的星芒刺!
千鈞一發之際,密室的門被劍氣劈開。林半夏手持全新的桃木劍闖入,劍身上瓖嵌著七枚銅錢——正是許婷婷的星盤所化!
"接劍!"她將劍擲向藥池,"用這個調和!"
桃木劍入水的剎那,七枚銅錢自動飛出,貼在齊雲胸口組成微型北斗。星髓與雷力突然找到平衡點,在他丹田處形成個璀璨的漩渦。密室內所有人同時看到幻象——夜空中的北斗七星突然大放光明,七道星光照穿屋頂,精準命中齊雲身上的銅錢!
"啊——!!!"齊雲仰天長嘯,聲浪震碎所有玻璃器皿。當星光達到頂峰時,他胸口飛出一道雷光,在空中重組成天蓬印的全新形態——印紐不再是雷獸,而是北斗環繞的雷鏡!
甦雨晴的儀器突然爆出一串數據︰"天啊...你的細胞線粒體正在...光合作用?"
齊雲從池中站起,身上的水珠自動汽化成雷雲。最驚人的變化在胸口——那些晶化裂紋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皮膚下流動的星圖,與銅錢排列完全一致。
"不是光合作用。"他握緊新生的天蓬印,"是星雷共鳴。"
突然,密室的鏡子全部映出同一個畫面︰深夜的上海外灘,某個黑衣男子正將手按在觀景台上。在他觸踫的位置,混凝土正在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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