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地宮b7區，酉時
潮濕的石壁上滲出幽藍熒光，陳默踩著積水前行，手中靈蝶標本振翅頻率越來越快。視網膜界面顯示，前方十米處有強靈氣波動，夾雜著天衍集團的加密信號——那是太虛衍天訣殘卷的所在，也是甦慕白設下的陷阱。
“陳默，你果然來了。”
李明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陳默抬頭，看見表哥站在石柱上，腰間佩劍換成了天衍集團的“量子光劍”，劍身流轉的不是靈氣，而是二進制數據流。
“把照片交出來。”李明軒抬手，數十枚靈氣符 從袖中飛出，在空中排列成矩陣，“父親說，你母親的筆記能讓天衍集團統治整個修真界。”
陳默挑眉︰“‘父親’？你是說甦慕白，還是陳天鴻？”他指尖輕彈，春桃給的靈蝶標本突然化作萬千光點，每只光點都是一只微型靈蝶，翅膀上閃爍著金色代碼。
萬千靈蝶在陳默周身盤旋，翅膀開合間露出“for i in range(1000)”的代碼光紋。它們以遞歸算法排列，每七只組成一個小型劍陣，七十二個劍陣又匯聚成太極圖，將李明軒的符 矩陣層層包圍。
李明軒瞳孔驟縮︰“你竟能操控靈蝶群攻？這可是金丹期才能掌握的‘光子矩陣’！”
“不，這是‘遞歸劍陣’。”陳默雙手結印，視網膜界面彈出調試窗口，“每只靈蝶都是一個線程，它們共享同一個目標——”他敲下虛擬回車鍵，“殺死病毒。”
靈蝶群突然加速，如金色暴雨般襲來。李明軒揮劍斬出數據流，卻發現每只靈蝶被擊碎後，都會分裂成兩只更小的靈蝶，繼續執行攻擊指令。這是陳默根據“斐波那契數列”編寫的增殖程序，正如林小滿傳來的靈訊︰斐波那契，遞歸調用。
“你瘋了！這是同歸于盡的術法！”李明軒後背抵在石壁上，光劍能量即將耗盡。他看見陳默的靈根處有紅色裂痕蔓延——那是“段錯誤”程序在發作，卻被金色代碼不斷修復，宛如一場激烈的代碼攻防戰。
陳默逼近半步，靈氣在掌心凝聚成數據流長劍︰“告訴我，陳天鴻是不是天衍集團的‘太虛計劃’執行人？”
“你以為他是好人？”李明軒突然笑了，血從嘴角滲出，“當年甦婉兒發現‘量子永生計劃’要獻祭嬰兒，第一個想殺她的就是你親愛的父親！”
話音未落，石壁突然炸裂。陳默本能揮劍格擋，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閃過——陳天鴻穿著實驗室白大褂，手中握著量子手槍，槍口對準的不是他，而是李明軒。
“父親？！” 李明軒瞳孔驟縮。
陳天鴻扣動扳機，量子光束穿透他的胸口。少年倒下前，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你……不是說我才是您的親生兒子……”
陳默怔住。視網膜界面解析出陳天鴻的靈氣波動，竟與他在量子空間中見過的甦晴有幾分相似——那是用意識碎片復制的“偽靈根”。
“他是甦慕白用我的基因克隆的。”陳天鴻踢開光劍，從懷中掏出一枚晶體，“真正的李明軒，早在十年前就死于靈氣實驗。”他抬頭看向陳默，眼中有愧疚與決絕，“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你母親。”
陳默握緊拳頭，靈氣長劍在掌心顫抖。他“看”見陳天鴻袖口露出的紋身——那是甦婉兒實驗室的標志，與甦晴的代碼紋身如出一轍。而在遠處的石壁上，太虛衍天訣殘卷正在發光，殘卷下方刻著一行小字︰“時空錨點︰2025年4月30日，陸家嘴量子對撞機啟動時”
“她還活著？”陳默聲音沙啞。
陳天鴻點頭，將晶體塞進他手中︰“這是甦婉兒的意識備份，只有在對撞機啟動時才能激活。但甦慕白已經瘋了，他要回到過去殺死所有阻止他的人，包括……”
“包括幼年的自己。”陳默接過晶體，視網膜界面顯示，里面封裝著母親的最後一條靈訊︰“阿默，記得給時間循環加個終止條件”
地宮突然劇烈震動，上方傳來靈蝶群的振翅聲。陳默看見無數藍色靈蝶從裂縫中涌入，翅膀上的代碼組成甦晴的虛擬投影︰“宿主請注意，雙縫實驗證道剩余時間︰23小時。天衍集團已啟動‘數據清洗’，所有與陳默相關的意識體將被格式化。”
陳天鴻推開通往地面的密道︰“快走！我來拖住甦慕白的追兵。記住，對撞機的‘時間循環’模塊有個漏洞，需要用……”他突然頓住，目光落在陳默手腕的靈蝶紋上，“原來如此，是雙生蝶的量子糾纏。”
陳默握緊母親的意識晶體，感受到里面傳來的微弱波動。那不是冰冷的數據流，而是帶著體溫的靈氣，像母親從前摸他頭發的觸感。晶體表面凝結著細小的水珠，在幽光中折射出彩虹，那是母親最後一次實驗時的淚水。
“父親……”他轉身想再說些什麼，卻看見陳天鴻已經化作無數代碼碎片，在靈蝶群中消散。那些碎片在空中拼出“對不起”三個字，每個筆畫都帶著顫抖的靈氣波動。
地面傳來爆炸般的轟鳴，陳默沖進密道。當他鑽出城隍廟時，看見陸家嘴的天空被血月染成紫色，量子對撞機的光柱已經升起，而在光柱中央，漂浮著無數光繭——那是天衍集團收集的量子比特，其中最大的那個，裝著林小滿的意識。
甦晴的虛擬投影再次浮現︰“宿主，您的靈根已具備量子態特征。現在有兩個選擇︰一，用陳天鴻的權限進入對撞機控制室；二，啟動‘意識上傳’程序，直接在量子空間中修改太虛衍天訣。”
陳默望向自己的手掌，那里有金色代碼與紅色裂痕交織，宛如陰陽魚的圖案。他想起林小滿的靈訊，想起母親的筆記，最終露出釋然的笑。
“我選第三個選項。”他抬手召來靈蝶群，萬千代碼在掌心凝聚成劍，“用雙生蝶的量子糾纏做橋梁，在現實與虛擬之間……劈開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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