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聯動篇章目錄︰
第一篇︰《擁抱過去,重返未來》作者︰天影)
《傾听雨聲,彌補遺憾》中有較多許白年視角的補充,不過作者另開了一本番外,聯動篇在里邊,可以點進作者那里去看)
第二篇︰本書
第三篇︰本書
觀前提醒︰
疊甲︰本聯動篇劇情與任何一本書的主線劇情均無關,涉及歷史人物的劇情與真實歷史無關,不喜勿噴。
這是由《擁抱過去,重返未來》的作者“天影”發起的聯動篇章,並且作為主筆撰寫主稿。
素材就是天影去西安旅游的各種經歷,我僅負責該片段的部分修改。
參與作者包括︰我,天影,夕夕里鴨
參與原創角色包括︰陳雲、女士、汀寧、can、許白年
建議觀看完三本書再來看聯動篇。
注︰本聯動故事不含涉及主角的cp,所有人的關系僅以好朋友作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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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人山人海的俑坑】
你見過凌晨四點的洛杉磯嗎?
你可能不但見過,甚至遇見了牢大。
陳雲出任務的時候倒是見過,但汀寧並沒有這種經歷。
他現在能看見的,是凌晨四點的西安——不過他更想將其稱為五更天的長安。
這個時候的西安仍舊處于夢鄉,即便在夏季,天也還籠罩在一大片的陰郁之下。如同一大塊剛玉蒙塵,等待著匠人們精心掃去。
汀寧提著維爾汀的手提箱,心里滿是感慨。
感慨什麼呢?
他昨晚熬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搶到了三張兵馬俑博物館門票。
他大半夜又把亦未寢的陳雲喊過來,拼死拼活才又搶到三張西博門票。
西卡西但是)!
汀寧緩緩開啟了交代模式,嘴角略微有些不自然。
【三分鐘前】
“喂∼?是汀寧老爺嗎?”
“是我,怎麼了嗎,斯奈德?這個點來電話?”
“呵呵,也沒什麼事情啦∼只不過呀,許老爺他這邊可能出了點‘小小的問題’呢∼”
汀寧強行壓下心底莫名不安的預感,緩了一會才慢慢開口問道,
“許白年嗎?我記得他是找船長玩去了,下午還打來電話說今早之前回來...他怎麼了?”
“唔...討厭∼這個我有點不太好意思說啦∼....不過如果老爺您堅持的話...那人家也只能從了您啦∼∼”
汀寧感覺額頭上的黑線已經多到啦阻擋視野的地步了。
但誰不知道斯奈德這個喜愛撩人的性格?特別是汀寧這種看起來偏冷淡的家伙。
所以他只能強行忍住立即掛斷電話的沖動,語氣稍微重了起來。
“能麻煩你,‘說•一•下•重•點’嗎?”
“哎呀呀,老爺您怎麼對人家這麼凶嘛∼,難道,你不愛人家了嗎?那我只能去找維爾——”
“砰————!!!”
“嘟•嘟•嘟••••••”
斯奈德一邊听著電話中傳來的忙音,一邊看著對面的維爾汀無奈的表情,隨即無辜地眨了眨自己的眼楮,不禁笑出了聲。
“呵呵呵~,汀寧老爺還是這麼容易害羞呢∼”
.......
另一邊,汀寧面頰微微泛紅,讓他常年缺乏血色的皮膚更加接近于常人。
真不想跟斯奈德打交道啊......幸好陳雲不在旁邊,不然肯定得冒出來一個“蹲下指人嘲笑”的表情包。
可是很快的,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他沉默了半晌,才又一次拿起了手機。
“喂,是汀寧哥嗎?”
這個熟悉聲音,終于讓汀寧的表情舒展開來。
“是我,甦芙比。你現在在白年和星銻身邊嗎?”
“嗯!我在他們旁邊呢!”
“這兩位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唔...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吧……白年哥和星銻姐姐昨天在......在‘永興坊’吃了太多東西,而且這些吃的里面有不少性質沖突的......”
“所以說他們現在肚子痛得厲害。”
汀寧哭笑不得,只能無奈扶額。
“...像是他倆能干出來的事…你是在照顧他們嗎?”
“對哦,我剛才給他們服下了我制作的‘健康平安治愈劑’,他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但是他們因為脫水而導致渾身乏力,這些小癥狀不太適合用性質較烈的魔藥,今天一天都得吊水袋靜養。”
“...我知道了,麻煩你了甦芙比。”
“沒關系哦!能幫上大家,甦芙比也很開心!!”
當然,從那雀躍語氣中汀寧就能听出來她的開心。
不過汀寧心中卻不禁生出了一絲打算。
“呵呵,是嗎∼甦芙比可真是善良呢……對了,還記得我前天讓你帶上的魔藥嗎?”
“誒?我是那個薈萃了各種柑類作物籽油的魔藥嗎?”
“是的,麻煩你向其中滴入十毫升檸檬原汁,然後滴到斯奈德的橘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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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斯奈德姐姐這是惹你不高興了嗎。”
“倒也沒那麼嚴重,只是想要做個惡作劇而已,對了,她吃第一口時記得幫我拍照!”
“好∼甦芙比知道了!”
汀寧掛斷電話,嘴角上揚。
剛才那個魔藥的效果是提高柑類果實品質,但會產生一個特性,那就是每個果實的第一口會變得奇酸無比。
......
【某女士給女孩子們預定的五星級酒店里】
“哼哼哼哼∼哼哼哼?”
斯奈德剛洗完澡,她裹著浴巾哼著歌,心情顯然非常愉悅。
“呵呵,汀寧老爺可真是不經逗呢∼”
“唔...吃一個橘子,然後再給老爺打電話說清楚吧∼”
“姐姐這次給我的橘子品質可真是不錯,從西西里離開後感覺就沒見過這麼好的橘子了呢∼”
“我嘗嘗——”
“唔———!!!”
少女的嬌軀瞬間縮成一團,她眉頭緊鎖、雙目緊閉,五官仿佛要擠在一起。
這顯然是被酸了個通透。
“喀嚓——”
“呼呼∼?”
轉角處,甦芙比拿著一台定制級的嫩綠色相機按下快門,她捂嘴偷笑幾聲後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出拐角。
至于為什麼要答應幫忙拍照,畢竟她也長大了被帶壞了)。
見有人來,斯奈德也顧不上嘴里消散不去的酸味,立刻直起身子笑臉相迎。
“哦?是小甦芙比呀?你不是和老女人在那個小丫頭的房間里,照顧她和許老爺嗎?”
“我隨身攜帶的魔藥不太夠了,要過來補充一些。”
“這樣啊..對了!快嘗嘗這個橘子,是瑪麗安姐姐給我的,特別特別好吃哦!”
“是嗎?那麼我不客氣了哦———嗯!真的好好吃哦!謝謝你,斯奈德姐姐!!”
斯奈德看著甦芙比歡快離去的身影,卷發仿佛都卷成了問號的形狀。
她試探著吃了一瓣,果真很甜。
斯奈德憑借她橘子大亨的經驗判斷,剩下的橘子肯定都是甜的,于是她三下五除二地解決掉手頭的這個,又剝開一個橘子︰
“嗚———!!!好酸!!!!!”
走廊上徒留一個面部扭曲的少女。
.........
“綜上所述,白年大抵是來不了了罷”
汀寧對著旁邊剛搶到票的陳雲解釋清楚了情況。收獲到這人一個崩潰的表情。
“嗚——!!不是吧,我剛搶到的三張票!!!”
每一張都是努力的結果吶!
“沒辦法,轉讓給其他人吧。”
是這樣的,西博門票倒還好說,要做的只有轉讓就好了,維爾汀對這個挺感興趣,但沒搶到票,可以給她。
但兵馬俑門票考慮的就多了,維爾汀不大喜歡這種人擠人的地方,斯奈德想去城外參觀石榴園,甦芙比和小十四要照看星銻和許白年。”
而這張票也不貴,只是難搶,讓陳雲感覺自己洞悉的能力都提升了。
最後,兩人在景區外找了一位名叫雨墨的沒票游客,把票送給了這位幸運的同志。
雖然他大概需要父母把他抱起來看)
......
走在路上,汀寧似乎思考著什麼,忽然開口出聲。
“說起來阿雲,你以前去過兵馬俑博物館嗎?”
陳雲搖著手中的奶茶,不假思索地回答︰
“沒有吧,你去過嗎?”
“去過一次...我待會會用水凝聚出一副手銬,把我們兩個拷在一起,避免走失。”
?
陳雲的手頓住了。
是你不對勁還是我不對勁?
“不用吧...這樣很奇怪的鎭,再說,就算里面人再多,以我們的實力,想要被擠散也絕非易事吧?”
長相清秀的汀寧嘆了一口氣。
“如果你堅持的話...”
“那當然∼!”
為了不要社死,陳雲決定死守陣線。<inutes ater...
看著眼前廣闊的場地里,大片大片的旅客群和旅游團,陳雲已經感到有點不妙了。
進入景區,他望著眼前的人山人海,一言不發。
最後也嘆了一口氣,絕望地看向一旁的少年。
這陣線......不要也罷。
對方瞬間會意,抓住那空中的水汽,清了煉化為一副透明的手銬。
“ ”“ ”兩聲,給予了陳雲些許安心感。
兩人就這麼連在一起,一同走進一號俑坑的大門。
“擠死了啦!!!”
這是兩人唯一的想法。
面前的展館內不能說是如同人山人海一樣,因為它就是人山人海。
想要靠自己前往想要去的地方,只能說是痴心妄想,面前的台階上,走廊過道里乃至欄桿上,只要是一處能給予支撐的位置,其上方絕對會有人駐足。
坑里一排排兵馬俑整齊地排列著,仿佛在訴說著古代的輝煌。然而,此刻的坑內卻人擠人,難以走動。
游客們摩肩接踵,擠在一起,努力向前挪動著腳步。空氣中彌漫著悶熱的氣息,人們的汗水不斷流淌。嘈雜的人聲和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喧囂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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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被人群簇擁著,身不由己地向前移動。周圍的人們都在專注地欣賞著兵馬俑,不時發出驚嘆聲。
汀寧試圖靠近一些兵馬俑,仔細觀察它們的細節,但無奈人群的擁擠讓他無法如願,倒是陳雲這個家伙能用洞悉看得津津有味,為了不讓別人發現自己眼楮變色,甚至戴了一副墨鏡。
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下,兩人都感到有些壓抑和不適。想要停下來休息一下都很困難,只能隨著人流緩慢地前行。
“幸好,沒有堅持不戴這東西。”
陳雲慶幸地如是想著,轉頭一看手腕︰
一個半透明的手銬孤零零地掛在那里,另一端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張字條掛在那里,被人群擠的幾乎要變了形。
陳雲沉默地取下紙條︰
【致友陳雲︰】
【這個坑沒什麼好看的,我先從側門出去看三號坑了。你要看的話自己看吧,十一點時三根旗桿那里集合】
【注︰手銬在你取下紙條的三分鐘內就會自己消散。你若口渴,也可以把它吃了,它是不會被污染的純淨水造物。】
怎麼說呢,該慶幸他這次沒時間拽文言文了嗎?
陳雲把手銬塞進嘴里,感受著清水流過口腔的涼爽。
算了,時間還早,用洞悉看也挺累的,自己轉轉吧。
如果非要夸上這麼幾句,那陳雲這個俗人估計只有︰
“ ,這排俑帥的很吶!”
.........
汀寧從牆邊地一道側門出了一號坑,
一號坑里污濁的空氣和擠不動的人群都令他難以忍受,並且一號坑還沒有安裝空調,在這麼炎熱的日子里,一號坑游客們身上的衣物都沾滿了汗水。如果這種時候再隨人群擠個沒完的話,他們身上的汗勢必會沾到自己身上。
對于身體本質是一具水傀儡的他而言絕對是一種酷刑。
所以,他選擇先一步去隔壁有空調的三號坑內。
作為始皇陪葬的軍隊,從三號坑的內部布局看,應為一二號坑的指揮部。
三號坑是三個坑中唯一一個沒有被大火焚燒過的坑,所以出土時陶俑身上的彩繪殘存較多,顏色比較鮮艷。
春秋戰國之前的戰爭,指揮將領往往要身先士卒,沖鋒陷陣,所以常常要位于卒伍之前。秦代戰爭將指揮部從中軍中獨立出來,這是軍事戰術發展的一大進步。
以上是基金會的史料檔案對于三個坑的記載,和前世基本一樣。
但現在,看著這前世已然看過的俑坑,汀寧的神情十分凝重。
在他的記憶里,這個坑雖然有未經開鑿的土壁,但像眼前這樣方方正正位于軍營中間的土壁是前世的兵馬俑坑絕對不存在的。
他放出幾只水蝴蝶附著于講解員的麥上,試圖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根據探測,我們面前這塊長寬均為九米、高三點五米的土方里是三號坑中最核心的指揮中心,”
絕對有問題,史料里的秦可沒有這些雜七雜八的玩意。
“至于為什麼沒有把它發掘出來,是因為一方面當下的文物保護技術仍然有缺陷,貿然打開可能會損壞珍貴的文物;”
“另一方面,這個土方塊有古代神秘術的隔絕,使得我們不能通過神秘術手段發掘,看樣子我們的先輩們的智慧是不能小瞧的。”
聞言,汀寧分出一縷言靈的精神力試探了一下。
果然,有什麼東西隔絕了。
看樣子是一些史料都不允許記載的機密資料。
汀寧本來都打算收回精神力來著,但忽然,一股異樣的感覺席卷了他的腦海。
這種感覺對他而言似乎有些熟悉,甚至熟悉到讓他一瞬地戰栗。
“這是...被暴雨沖刷的感覺?!”
汀寧喃喃道,語氣中含著不可思議。
下一刻,剛才還密不透風的屏障此刻如同傲嬌一樣遮遮掩掩地露出一個縫隙。
縫隙剛好容許他的精神通過,他快速地通過這縫隙探測了一遍這土塊內部︰
“..圓桌...?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土塊正中間是一張陶土圓桌,圓桌周圍均勻排布了九位將領。
這相當奇怪。
奇怪的不是有九位將領,畢竟誰也不知道政哥當年修墓時怎麼想的。
奇怪的是他們穿的甲!
根據汀寧了解,秦代將官鎧甲為臨陣指揮的將官所穿。胸前、背後未綴甲片,皆繪幾何形彩色花紋,似以一種質地堅硬的織錦制成。
甲衣的形狀,前胸下擺呈尖角形,後背下擺呈平直形,周圍留有寬邊,也用織錦或皮革制成,上有幾何形花紋。
甲衣胸部以下,背部中央和後腰等處,都綴有小型甲片。甲片的固定方法,用皮條或牛筋穿組,呈“v”字形並釘有鉚釘。另在兩肩裝有類似皮革制作的披膊,胸背及肩部等處還露出彩帶結頭。
然而九個俑里只有一尊,是如此裝束。
“漢代的玄甲、魏晉黑光甲、唐代綴鱗甲、宋的鎖子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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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將軍俑有半數都是雙眼皮,”
“看樣子還是晉代往後的。”
“因為秦兵馬俑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漢人俑幾乎都是單眼皮。”
“而雙眼皮是北域少數民族的特點。”
“史學家認為,晉代五胡亂華往後,是民族交融將雙眼皮這一形狀隨血脈傳入了中原。”
“......”
“呵,真是有意思的場面呢...基本上幾個大朝代的鎧甲制式都有..等一下...那是?”
“火器模型?還有羅盤?”
“有意思的東西可真是不少啊...”
“這麼有意思的發現,一定要回去好好入庫登記仔細研究研究。”
汀寧匆匆將發現物品描繪在隨身的本子上,然後找個角落水化,頭也不回流往匯合地點。
在沒人看見的地方,一抹暗光從土方里擴散開來,它似乎在探查什麼,很快便找到了目標——
它融入了汀寧的本子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
另一邊,陳雲跟隨著人群,看盡了整個一號坑內的俑。
他之前也沒來過這里,不清楚該按什麼路徑參觀,于是他想到一個好點子。
他找到一隊看著順眼的旅游團,參觀過程中就用柏林以東的神秘術卡片竊听人家講解員的耳麥,白嫖了個爽。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跟著旅游團出了一號坑。
陳雲站在俑坑房外的空地上,像條溺水的魚一樣試圖用神秘術卡片來讓自己涼快下來。
今天的西安比起昨天而言晴了不少,他們昨天來到西安時天氣維持在了一種將要放晴,但陽光又無法很好照耀下來的狀態,對非賞景的旅游來說,這種天氣是最為適宜的。
現在是上午十點左右,太陽在碧藍的蒼穹上照耀了有好一會了。秦皇陵位于驪山山麓地帶,這里環境優美,就連天空似乎都比城里晴朗......
——而代價就是,單單在屋外待這麼一會,陳雲便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成陳魚干了。
第不知道多少次神秘術沒有收獲成效後,他絕望地將整個人耷拉在欄桿上,散掉全身力量,讓欄桿完全支撐自己的身體。
他閉上眼,全心身完全放空,企圖通過掩耳盜鈴的方式來讓自己涼快下來。
失去雙眼的視覺,其它感官自然而然地變得更加靈敏。哪怕他現在並沒有維持柏林以東的竊听神秘術,導游的講解聲仍然傳入了他的耳中。
“....現在我們腳下的這塊土地,據說就是秦始皇的主墓室,零幾年那會考古學家利用儀器探測到下面有在不斷流涌的金屬,”
“結合一下古代文化,我們不難推測出這就是一大片水銀池……後來我們利用德國的技術,偵測到池子里有個東西在隨著水銀的流涌而浮動,大家可以猜猜是什麼...”
“...是船?沒錯,確實是船。不過,它同時也是秦始皇的棺槨所在之處。秦皇作為一名相當勤奮的皇帝,他一生中多次巡游中國,力求天下安定。直到去世,他也下令讓人將自己安葬在船上,即便是死後也能繼續巡游天下....”
後面的內容陳雲就沒在听了,當他听見下面有船時他就睜開了眼楮,發動『洞悉』。
直覺告訴他,這一下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
洞悉的金光穿透厚重的土地,直直投射入地下的水銀池中。
他看不見其具體樣貌,但眼中的信息也足矣讓他一飽眼癮。
[水銀︰主要成分hg,流體。密度...,推測年代為秦代。]
[黃金︰主要成分au......]
[銀瓶︰.....]
[......]
陳雲頂著滿眼像是某些不可描述的小網站里的廣告一樣密密麻麻的字幕來來回回看了好些遍,大約半分鐘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是一艘船!!
“找到了!!!真的有船鎭——誒?!”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就繃不住了。
[羅盤︰主要成分cu、sn、fe3o4....,有神秘術附魔,刻畫有尋物符文,制造年代為秦代,檢測其工藝為南宋至明初年間.....]
布什,戈門?!
你說什麼?秦代的羅盤?!用的還是宋到明的技術!??
開什麼驚世邪門玩笑!!!
如果說只是羅盤的話還可以解釋為神秘術世界線的歷史偏差,但這個技術可沒得洗。
年代也確實是秦代,可排除是後世哪個倒霉盜墓賊落在里面的。
陳雲頓覺此事有蹊蹺,他作為司辰轉正了)對于這方面的了解不如歷史檔案館的汀寧。于是他在手機上記錄下來這個羅盤的資料後匆匆離開人群,跑向館外的匯合處。
同樣是沒人注意之處,一抹熟悉的暗光再次出現,從地底沖出,直直地飛向陳雲的手機,融入其中。
......
“看樣子你也發現了一些東西?”
汀寧早已經在旗桿下候著了,他坐在一把水制的大號遮陽傘下,旁邊一塊方方正正的冰在空氣中彌散著霧蒙蒙的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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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陳雲神色匆忙,滿身是汗。于是示意他先別急,隨後把手搭在陳雲肩膀上。
陳雲感到自己身上突然一清爽,知道是汀寧幫忙把自己身上的汗全部剝離了出來。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就像吃了魔芋爽一樣,特別爽。
汀寧揮揮手,那一團汗液瞬間混入了空氣中的水,變成了一大團,接著在空氣中扭曲變形,最後變成一張小方凳。
兩人就這麼交換了各自的發現,隨後同時陷入沉默。
“你還有其他發現嗎?”
汀寧問道,他鑒定物品只能靠眼力,在這方面比不得擁有『洞悉』的陳雲。
“我在趕來的路上順道洞悉過其他展品....也不知道是不是該這麼表述...很遺憾,沒有。”
“這樣嗎...”
汀寧沉默不言,但陳雲也沒有開口。
直到汀寧抬頭環視了一遍各處的景點建築。
“西安市里有大量的景點都是後期修復或仿制的,很難再通過這種方式找到端倪...”
“你的意思是古建築基本可以排除掉了?”
“對,所以說,我們接下來應該就要著力于中小型的文物上。”
汀寧抬起了手,陳雲順著他指的方向往前看︰
“你是說——?”
“沒錯∼”
他笑著站起身,同時扶起陳雲,揮手散去椅子,將遮陽傘縮小成手持大小。
“叫上維爾汀,我們去西博!!”
“好 !!”
......
二人出了兵馬俑展館景區,順道在街邊郵局給張姐她們寄了明信片,打車回到酒店。
當他們找到維爾汀時,對方剛洗完澡,身上穿著白色的浴衣。
白淨的臉蛋紅嫩嫩的,銀白的發絲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眉毛長長,還掛了一些未擦淨的水珠,好一個出浴美人,看的兩人目光都不由得一頓。
待維爾汀似乎是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地轉頭側目以後,這倆貨才想起來還要交代情報。
......
“你們是說,現在可能已經發現星圖的線索了?”
維爾汀的面色有點凝重,立即進入工作狀態。
“是這樣的,星圖的奇異點在于制作年代異于其內容所記載的星空,同樣是這種年代和技術對不上號的東西,它們很可能有什麼聯系。”
陳雲快速的詳述著他們二人組的發現。
“汀寧說,因為古建築這種可以修復重建的東西很難發現什麼端倪,所以說我們現在要去看看西博的展品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過我們肯定也要做好什麼發現也沒有的打算,因為我們剛才發現端倪的都是未出土文物,沒有經于人手,同時也不只有我們能看出這些問題。”
“既然基金會那邊沒有相關記載,說明展品大概率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我們終歸也是要去踫踫運氣,不是嗎?”
作為抽卡糕手的的陳雲見識過真正的抽卡高手,那就是“神之一手”——維爾汀!
“阿雲說的對,況且我們本來也就是來旅游的,玩的開心就好。”
汀寧笑了笑。
維爾汀則是點了點頭,她也覺得這里給她帶了一些異樣的感覺。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出發吧......”
幾人下榻之處距離陝博不是很遠,因此他們是走路前去的。像是剛才一樣打車很有可能會被堵在半路上浪費很多時間。
西博,也就是西安博物館,坐落于這座城市的一個算不上多繁華的地方。
說是西安博物館景區,但實際上博物館本身是坐落于小雁塔景區的建築群里的。
進入景區,幾人第一時間就看見了那座破了頂的塔。
再在其附近逛逛,就會發現這里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值得一觀之處,全靠這座還沒修復的古塔撐著。
不過幾人還是在景區里面四處逛了半天。
陳雲花四十塊錢從售賣紀念品的商販那里買了一根小雁塔形狀的文創雪糕,山楂味的,味道其實一般。
然後他就看見了一旁汀寧和維爾汀手里面景區自營咖啡店里三十塊一根,和他手中一模一樣的同款雪糕。
陳魚︰瞳孔振動jpg.
他們看不下去,只能給陳雲拍拍背安慰這條被坑了的小魚。
走走停停,他們看了幾座宮闕,敲了鐘,還替朋友們和自己掛了祈福簽。
在景區的盡頭,一座方圓有致的藍定白牆建築才遠遠地進入他們的視野。
那就是西安博物館。
館內不大,東西也有限。據說更加有名的展品都叫省博搶了個七七八八,弄得西博甚至都得和外國展品合作展覽才能補全剩下半個館的展品空缺。
——以上是不知道哪個導游瞎說的,汀寧幾人一听就知道是野史,不但夠野、而且夠史。
不過這里展品有限倒是真的,確實只有多半個館是中國展品,還多數都是佛像觀音一類的雕塑。
陳雲都洞悉過了,沒有疑點。
畢竟不是哪個朝代專門的博物館,基本上從漢到明的東西都有,秦的倒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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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半天,最後也只有一個有點蹊蹺的東西︰
一塊青銅板畫,刻的是秦王舉著一個方塊形狀的玩意站在一座山上,山下是一些神態僵硬的兵馬。天上刻了星空。除此以外別無他物。
官方對其的解讀是秦皇在夜里出征前對著星空祭天。
但陳雲仔細看了兩眼,發覺[洞悉]里的描述為︰逝去的皇上還魂人間,帶領地下的軍隊兵馬俑)出征。
“維爾汀,阿雲,你們看這上面刻的星空!”
“...這是..星圖?”
陳雲掏出手機打開照片,放大以後仔細對比,在星圖地中間找到了對應部分。
“我對比一下...確實是,和星圖中間部分相似度極高!”
汀寧讓can將星圖的原件傳送過來,想要好好比對一下。
就在星圖暴露于空氣的那一刻,兩團暗光從汀寧和陳雲身上——準確說是本子和手機上冒出。
他們沖出物件束縛,沖到星圖前融入其中。
剎那間,星圖光芒大作!
暗藍色的霧狀光內白色歲光閃爍,圖上色彩流涌,像是被暴雨沖刷一樣不斷扭曲變形。
幾人大駭,欲有所作為,然覺身體僵硬不能動,只得看著它在那里變形、發光。
半分鐘後,它的光芒消退,形態定格。看起來和先前沒有區別。觀察路人都沒什麼反應,如果不是三人背後還有冷汗未消,他們都以為這是幻覺了。
“不對!”
維爾汀指著陳雲手機上的照片,嚴肅地開口。
“星圖中心和板畫上一致的區域確實沒有變化,但這以外區域的星空發生了偏轉。”
“的確如此..不過我們也看不出什麼。待會把他發給瑪蒂爾達吧,她興許能發現什麼端倪?”
“...只能這樣了。”
那麼,在得到結果以前,三人要做的只有好好享受旅程了。
博物館外,三人坐在門前的長街上欣賞天邊的雲彩。
從高處看去,小雁塔和附近的古建築群連成一片,各抱地勢、鉤心斗角,別有一番趣味。
稍近處是館口的小園林,地方不大、裝橫也算不得精致,卻仍能看出幾分雅致。
一些或是三三兩兩的散客或是成群結隊的旅團緩緩靠近,也不知他們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來賞景的?
汀寧不知道,也沒有用言靈讀心的打算。
他看著不遠處的旅團,旅團中有些游客也在看他們。幾名小孩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時不時還轉過頭來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片刻後,他們似乎是討論出了什麼。從團里拉出來一個高中生打扮的少年往這邊走來。
汀寧和陳雲剛想問一下對方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之間那高中生在一群小孩們的催促下開口就是一句︰<e,”
很抱歉打擾一下,)
?
??
汀寧和陳雲懵逼地互相看了一眼。
不是,哥們?
你怎麼還上洋文了?
汀寧看著陳雲這身西服圓禮帽的司辰打扮,似乎搞明白了什麼,用言靈和陳雲在心里交流。
[他們這是把咱當老外了!]
[什麼玩意?]
[咱倆的長相都比較二次元化,而且我的長相有點像混血,你又穿著西服,估計是認錯了。]
陳雲頓時默然,沒想到自己還會有一天變成老外。
雖然汀寧穿的是改制簡裝漢服,但他是幼穿,長得確實有點像外國人,更別說那頭白毛。
注︰汀寧的發色會根據神秘術在銀毛和藍毛之間改變,類似于紅迪迦和藍迪迦)
自己則是在國外待久了,被腌入味了。
對方見二人有點懵逼,接著用英語說道,
“ud pease take a picture ith us?”
哦,這是來合影的。
二人再次對視,眼神對話後轉頭一人一句道,將流利的中文脫口而出。
“成啊!你們誰先來?”
“你們是想先和他拍還是先和我?還是說你們想要拍合照?”
這次懵逼的換成他們了。
這幫子老外怎麼中文說這麼六?
但照還是要拍的,他們說想要先拍合照,再拍幾張個人的。
兩人把維爾汀這個真•歪果仁拉過來,用英語和她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我們的大v老師差點沒繃住,一臉難繃地和眾人站在一塊。
中國旅客里面唯一會說英語的那個高中生同樣是一臉難繃加尷尬,感情是踫見老鄉了。
不過好在維爾汀確實是正米字旗的地er∼道大英人兒,這名吃了知識的虧doge)的高中生最後還是通達了念頭,控制好表情興致勃勃地和眾人拍了照。
反正美麗的維爾汀在此,拍到就是賺到。
兩撥人馬笑著寒暄幾句後便分手作別,朝著各自的方向前去。
這張照片後來被維爾汀洗出來掛到了箱子里,時不時還能看見她會站在牆前默默欣賞著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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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
【第三篇•第二日下•夜綻光芒的星圖】
加在篇首︰汀寧方才去看望了一下在床上和廁所之間來回了幾乎整整一天的二人。他倆昨日辣子油潑面和雪糕混著吃,不由分說地鬧了肚子。
汀寧放下幾粒和甦芙比一起現配的魔藥糖丸,還有從俑坑那里捎的明信片後就離去了。
他找上了陳雲詢問進度。
“阿雲,鴨鴨那邊有消息了嗎?”
“她還在碼字,更新估計還得一段時間。”
“不是那個鴨鴨!”
“不是這個?哦!是那個鴨鴨啊!他在楓丹被帶走後就沒消息了。”
“...我說的鴨鴨是瑪蒂爾達.....”
“你說這個鴨鴨呀!她那邊佔星大概還得幾分鐘。”
“那麼關于那片星空的解讀呢?”
“鴨鴨說這是某一時刻的某地真實星空,她推測大概率是西安這邊某地的星空,但具體時間還不知道。”
“這樣啊...”
汀寧陷入沉默。
他們根據星圖上的其他東西倒是不難推斷出,星圖上描繪的地點大概率是驪山上,而且多半在帝陵正後位、一個可以統帥三軍的位置。
位置不難找,但時間方面就抓瞎了,只能靠專業的佔星術師,也就是我們基金會的優秀畢業生天才的佔星術士優美法語的使用者瑪蒂爾達•布翁尼小姐。
根據現有線索,這個星圖很可能與“暴雨”,或是說“時間”有關。先前自己和陳雲發現的悖論史料應該就是觸發星圖的關鍵,也就是說在古代發生了一場類似于“暴雨”的時間跨越現象。有來自未來的東西回到了秦代,並見到了始皇。而這星圖應該就是其中的關鍵道具。
將星圖在驪山上與其所描繪的那一片星空重合,大概會發生什麼。不過這片星空什麼時候出現,只能等瑪蒂爾達的消息。
“呀?老爺們回來啦!”
隔壁的斯奈德听見這邊的動靜,從房間門口探出一個小腦袋看過來。
她歡快地邁動步子踱步過來,背著手,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歡快和期待。
“老爺們怎麼樣?有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呀?”
“如果沒有找到的話,那就找人家吃個橘子來補償補償吧∼!”
維爾汀輕笑,道︰
“..實際上,我們找到了一些線索。”
“那就更要吃個橘子慶祝一下啦!”
旋即,她的手從背後伸出,獻寶似的遞給眾人幾個又大、色澤又鮮艷的水靈靈的橘子。
“o,這橘子成色可真不錯!”
陳雲從斯奈德手中接過一個,感嘆一聲以後就剝開皮準備品嘗,全然沒注意斯奈德臉上古怪的笑容。
維爾汀本來也想剝開吃一個,卻在心里被汀寧傳音制止。
[先別吃,等一下阿雲。]
[...為什麼?]
[你看著∼]
于是維爾汀止住動作,看向正將橘子往嘴里塞的陳雲。
然後︰
“哼、哼哼,啊啊啊啊啊——首)”
“這橘子怎麼這麼酸吶——!!!”
斯奈德嘴角緊繃,盡力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誒?陳老爺的橘子是酸的嗎?那麼兩位老爺你們的橘子呢?”
“我的橘子倒是蠻甜的。”
汀寧嘴里一邊嚼著,一邊向二人分別遞過去一瓣橘子。
“你們嘗嘗?”
二人看汀寧神情不似作假,而且斯奈德心里清楚這些橘子不知為何,只有第一口是酸的。所以他們不疑有他,接過橘子就吃。
然後嘛,
世界上又多出來兩個被酸成一團的家伙。
“嘶——這橘子絕對有古怪!”
陳雲雙眼閃過金光,儼然是被個橘子騙出了[洞悉]。
[橘子︰學名柑橘,又名番橘、橘桔子、橘子等,是芸香科、柑橘屬的一種小喬木[1]。分枝多,刺較少。單身復葉,葉片披針形,橢圓形或闊卵形....]
[...檢測出該個體上存在不明藥劑,無害,具體效果為提高橘子品相和甜度,並讓其被摘下來的第一瓣固定為難以置信的酸。]
“嘶——”
陳雲看著檢測結果,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會有這麼陰險的魔藥存在啊!”
他突然反應過來,
“斯奈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橘子第一口都是酸的!!?”
“哎呀呀!陳老爺不要生氣,人家真的不知道呢∼”
她嘴里說著撇開關系的話,臉上卻滿是詭計得逞的笑。
她說完這話就一溜煙跑出了房間,只留下一串銀鈴般動听的笑聲在走廊里回蕩。
陳雲本來想追上去,但被汀寧拉住了。<o]地看著他,
“冷靜點阿雲,鴨鴨那邊結果快出來了。等一下再教訓她也不遲。”
“好吧...不對!你和前輩為什麼沒事?!!”
“因為我們吃的是從佣坑門口買的雪花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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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看斯奈德表情不對,就提醒維爾汀先別吃。然後等你被酸到後就在我們倆的橘子上各自剝下第一瓣分別交給你們。”
“當時我還想著你們能不能注意到我們倆的橘子其實一瓣沒少來著,不過顯然——”
他聳聳肩,不言而喻。
“你——!!”
“好啦好啦,別這麼大火氣。來,�b樗窒 稹 br />
汀寧趁他張嘴,往他嘴里塞了一塊白花花的雪花酥。
陳雲嘗試性的嚼了幾口,頓時雙眼冒光。
這玩意入口是干的,嚼幾下才發覺是綿軟的。
一樣的白色部分里夾雜了酥脆可口的餅干碎,吃起來像是沙琪瑪。干果仁的油香伴隨著餅干的小麥香氣、軟糖的甜膩氣息散開在嘴中,仿佛一場收獲日的交響曲。
“好吃誒 !!!”
“好吃嗎?”
“好吃,真好吃!!”
可以吸的冰激凌!!!
兩人相視一笑,都沒有說出那記憶中的下半句,看得維爾汀滿臉問號。
......
待燭火燒斷了鎖,黃狗舔完了面,陳雲吃完了酥,基金會那邊的消息才傳了過來。
“瑪蒂爾達那邊回話了!!”
“回了?!檢測結果是幾點?”
維爾汀看著屏幕上的信息,面色凝重,
“...就是今夜,四點半!”
“..有沒有別的限制?”
“基金會那邊沒有給出其余信息..只能靠我們自己確認了。”
“唉,這東西,現有資料少不說,[洞悉]都看不出來什麼有用的信息。”
陳雲對著正欲西落的日光,將星圖不斷揮動著。星圖好似被甩暈了一樣,在空中發光抱怨。
等等,發光?
剛才我們拿它的時候它有在發光嗎?
“阿雲,你把它給我一下?”
陳雲不清楚汀寧的用意,但想必對方又有了什麼發現。
汀寧接過星圖,其上依舊閃爍著黯淡的光,但越來越暗,直至微不可察。
“它在發光!”
“是誒!我還以為是太陽照的!”
“...現在又暗了..”
汀寧緊忙把它曬回太陽下,
不出意料,它又亮了。
“維爾汀,你來試試?”
“..好。”
這次星圖光芒散去後就變得毫無反應了,幾人輪換著試了好幾回,最終確定只有汀寧和陳雲二人能讓它在太陽下,不,或者說是在天空下發光。
幾人面帶笑意,看來第一個條件已經確定了。
為了驗證猜想,汀和陳二人又把隔壁剛恢復了個七七八八,還有點虛弱的許白年給拉來。
顯然,他也可以。
“那麼,這第一個條件應該就是異世的來客咯?”
“看樣子是的,不過是為什麼呢?我們這些穿越者,按理說是跨越了空間,但這些個時間悖論明顯是時間側的玩意,按理說得有維爾汀啊?”
“不清楚,但目前來說,大概是只有我們能將其觸發了。”
“那麼說好了,丑時四更雞鳴天,驪山會面山麓間!!”
“咦,好通順啊?!”
“...汀寧阿雲你倆是隔壁來的治安官嗎?”
“別在意這麼多辣∼”
........
是夜,三人在一片輕柔的呼吸聲中一個接著一個爬出箱子。他們這次被寬容的女孩子們接納進了酒店里,不用再睡在荒郊野外了。
三人看了一眼身後緊閉的房門,踮著腳尖,不發出一點聲音地出了房間。
本來說好的是防止出現意外,要幾人一起去。但三人終究還是沒叫醒熟睡的少女們,決定獨自前往。
為什麼沒人熬夜等著?
本來是有的,只不過汀寧的言靈在必要時可以充當催眠術用...別想歪,是正經的那種。
“你們準備出發了?”
“嗚啊!”x3
“前輩,你怎麼——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本來是這樣,但我預料到你們要使些手段自己走,于是提前準備了定時的神秘術...看來我沒猜錯....”
“..好吧維爾汀,你贏了。那麼,我們接下來是要把其她人都叫醒嗎?”
維爾汀輕輕搖頭,
“不必了...你們三個的實力..如果真的遇見什麼險事,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況且這次事件,明顯和時空間有關聯..我擔心和‘暴雨’有關....她們都無法穿過‘暴雨’,就怕出現什麼意外。”
“以我的能力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但起碼可以幫你們防備一下,以免出現意外,沒人及時向外傳遞信息。”
維爾汀說完便歸于沉默,她微微低頭,帽沿遮住了半張臉,看不清她的表情。
是害羞嗎?還是擔憂?亦或者是和往常一樣面無表情?
汀寧沒有選擇貿然去揭露。
他輕笑著,
“既然如此,那我們的安危可就交給你咯∼”
“對哦∼”
“沒錯∼”
“......”
維爾汀沒有反應,不過看她的嘴角,估計是在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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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西安陷入了安眠之中,一切似乎都埋葬在了沉寂之中。
馬路上不復白日里的擁堵,信號燈孤零零地紅了又綠、綠了又紅,沒人去在意它在這紅綠交替之下難言的寂寞。
西安,向來是一座熱鬧慣了的城市。
無論是現在叫作西安的它、曾經叫作長安的它,甚至是再過去還不叫長安,叫作 城、斗城,叫作咸陽,叫作宗周、崇城的它,一直以來都牢牢抓住了世人的目光。
它一直是這麼熱鬧,熱鬧到哪怕只是夜間的這一會寧靜都寂寞得讓人心覺陌生之感,更何況是孤寂了千百年的地面之下呢?
驪山北構而西折,二川溶溶,流入宮牆…
清晨的驪山,是霧蒙蒙的,是模糊不清的。
從風水上來講,也只有這種聚的住霧氣的山脈才配做帝王的陵墓。
幾人錯過了楚人一炬前的那個驪山,看不見那隔離天日的宮牆。
沒等到驪山籠罩于霧靄之下的清晨,看不見那薄霧冥冥的帝王陵園。
現在,有的只是一片雲霧繚繞的星空。
雲層像是閑置的電視上罩著的那層薄紗,披在這黯淡的“屏幕”上,將其上的畫面都打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偶然有些許月華能穿過雲霧照耀世間,也僅是杯水車薪,沒有什麼用處。
在這麼一個多雲的天氣,想要找到那一片星空,對大部分人而言都是幾乎不可能的事——不包括他們幾個。
汀寧召出神備的長針向地面上一插,登時,狂風在空中大作。大風連攜著濃厚的雲霧飛向遠方,帶走了陰翳,留下了無邊清輝。
不多時,星月皎潔、明河在天,四無人聲、聲在樹間。
夏季最後一批的鳴蟬在樹梢間沒完沒了地叫個不停,平素里听來只覺聒人的鳴叫聲,在這寂寥的夏夜晴空另有幾分雅意。
幾人沉浸在景色中,一時間沒人出言擾亂這份聒噪的安寧。
“快看,星圖在亮!”
最後還是許白年先開了口。
站在汀寧斜後方的他第一時間就看見汀寧手中的星圖卷軸在素月清輝下綻放出迫不及待的光。
“到時間了嗎?”
汀寧聞言問道,他說話時,目光仍舊停留在星空之中。
“二十五了,準備一下吧!”
陳雲看一眼手機,出言提醒道。
說準備,也沒什麼好準備的。
三人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只是站成一圈,一人拿著星圖的一邊,將它對準星空。
星圖上的畫面和星空現在還是割裂開的,需有人校正。
“阿雲,你來吧。”
“汀寧你不來嗎?或者讓白年來?”
汀寧搖搖頭,
“白年的話你去和他談,你看他搭理你不?”
“我的話...我單靠視力已經基本上是個瞎子了...不是眼楮的問題,是神經衰弱。平日看東西全靠精神力感應、模擬出視覺。現在星空太遠了,我‘看’不清...你視力好,你來吧。”
陳雲聞言沉默,不再推辭。
他將星圖聚過頭頂,將其和漫天的星斗詳細比對。
有[洞悉]的輔助,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一片星空。
——其實它很好找,因為北斗七星就在星圖中央,找到七星,位置也就定下來了。
可惜汀寧連這些都已經看不見了。
他的癥狀很像“天缺者”,不是疾病,而是生來就長成了這樣。
陳雲在心里搖搖頭,讓自己不要再想那麼多。
他回過神,方覺手中空若無物。
手中已經沒有星圖的觸覺,只有星空在自己的眼前閃耀。
他回頭看向三人,他們似乎都被驚訝到了。連不遠處樹後的維爾汀都將美眸張的渾圓。
他試著動一下位置,
他也驚住了。
那眼前的星空其實並非天上之星,是在空中懸浮的大大小小的銀白光點。它們以一種立體的結構排在空中,只是以他剛才的視角剛好使他們和星空在一個平面內重合。
他剛一移動,那空中的“星斗”也隨之旋轉。
他停下腳步,星斗卻沒有為他停留。
它們只是轉著,自顧自地轉著。
轉得四下滿是清輝,轉得夜空光明四綻。
轉成了一個銀白色的不規則圖形,陳雲看著這圖形,有點眼熟。
不僅是他,汀寧和許白年也如此覺得。
汀寧甚至心里隱隱有了猜測︰
下一刻,旋轉停止。星斗靜止在原處,構成一個人形的模樣——那分明是一位古代的帝王,儀表堂堂、相貌端莊、不怒自威。
那帝王圖案漸漸變得立體豐滿起來,像極了一個真實的人,只不過他通體銀白透明,更像是一個殘余的靈魂。
他身著五爪龍紋袍、頭戴垂珠冠。身材修長,高約兩米;身側佩劍,劍幾乎有一人之高。
結合一下現在所處的環境,這位大概就是那位掃六合的秦王、統一天下的始皇帝嬴政。
“此地,恐非寡人之大秦也?”
他環視一眼四周,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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