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輕輕柔柔，在月光的照耀下，帽子一行人拖著昏昏沉沉的搖滾騎師在空曠的街道的上行走。
“......嘿嘿......新聞......獎金......唱片......我的胡椒博士，我的美好未來......”
“哈哈......一顆搖滾新星將要冉冉升起！~☆”
陳雲看著跟喝醉了一樣不省人事的星銻扶了扶額，他嚴重懷疑，老板給她提供的當日店內不限量胡椒博士里摻了酒精。
當時老板那個笑容......當時就應該看住她才對！
“星銻，堅持住啊，馬上就要到岸邊了......我們，我們已經能看見appe號啦！”
陳雲和維爾汀拉著星銻在appe的指引下，穿過幾條清冷的街和一片寧靜的小樹林，難受的臉上終于像是看見了曙光。
appe號靜靜地停泊在鮮為人知的河岸邊，乖巧地等待著自己的主人。
而她的主人一被塞進船艙就四仰八叉地睡死了。
“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助，appe某不勝感激。”
appe在空中轉了一圈，隨後緩緩地低下來，像是在表達感激與歉意
“appe先生，我也很期待日後你們開展的‘海盜公演’，與你們再次見面。”
“但在分別之前，還請允許我再次提醒和說明一下我之前在咖啡館里說的......”
“必須防範一個叫做『重塑之手』的組織，對麼？”
“是的，在展館後門，其實你們遇到的不是機器人，而是重塑之手的門徒。”
陳雲也連忙補了一句︰
“星銻身上似乎有他們要找的東西，您可一定要注意啊！”
維爾汀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如果遇到重塑之手的威脅，可以呼叫我們的幫助。”
“......”
漂浮的隻果對這些事實似乎沒有多大意外。畢竟事關星銻的安危，他總是無言的謹慎與細心。
“我明白了，維爾汀小姐，我會提醒她並且注意的。”
“那就再會了。”
“再會。”
......
送完星銻之後，夜已至深，大街上除了勤勤懇懇地路燈以外，幾乎沒有什麼亮光與身影在晃蕩。
倒是有幾只老鼠穿過路旁垃圾桶的間隙尋嘗著美食。
寒風變得凜冽，陳雲不自覺地和維爾汀靠在一起。
眾所周知，在西方國家的城市里，夜晚總是不太安全的，倫敦就屬于其中之一。
箱子里當然安全，但是箱子本身可不一定安全。
“陳雲，現在是一些幫派和小偷出沒的時間段，我們要加快腳步了。”
胸口的寶石反射出路燈的光暈，維爾汀清冷的眼神在黑暗中掃蕩，回過頭來卻顯得些許柔和。
“啊...明，明白！”
陳雲不知所措地感受著手上的溫度，以及從心頭蔓延到臉頰的溫熱。
他感覺有什麼變了，但又說不上來。
來不及愣住，雙腿已然替他邁出前行的一步。
很快的，一前一後的踏地聲也在空曠的街道上輕輕傳開，像是輕快的鼓點組成的旋律樂章。
只是，總會有人按下暫停鍵。
“兩位，別急著走啊。”
一旁的小巷里突然走出來一個健壯兜帽男子的身影，擋在前方。
“？！”
陳雲下意識地向後看去，果然，後面也有一個男子，只不過顯得更加瘦小，眼神躲閃，衣袍掩蓋著顫抖的手臂。
他們都帶著一把刀，腰間還別著一把瓖釘子的棒球棍，一前一後，對著路燈下的維爾汀和陳雲形成了兩面包夾芝士。
“前輩，和我之前看到的一樣，沒有了，就這兩個人，其他人看到現在這個情況都離開了。”
陳雲多少還是有點慌的，附耳對維爾汀說︰
“祝聖秘銀還有，咱要不要動手？”
“不，不需要。”
維爾汀神情冷靜地站著，陳雲疑惑不解地退到了其身後，雖然自己的神秘術也就那樣，但一切可都在前輩的掌握之中。
這兩人怎麼回事？自己是不是踫上什麼人物了？
兜帽男子看著沒有一絲慌亂的兩人，特別是那個姑娘的眼神，自己都快慌了。
不過他們就是兩個小孩，優勢在我，我怕什麼？
他不清楚自己的懼意從何而來，但想到這里，他摸了摸從未使用過的武器，又恢復了自信。
“小姑娘別害怕，我們只是手頭有點緊，只動小財而已，比其他同行好多了。”
維爾汀波瀾不驚地點點頭︰
“請問是拿要走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麼？”
兜帽男子也點了點頭︰
“你很清楚。”
“但，多莉姆夫人教過你這樣做嗎？帕特森•馬丁先生？”
陰影下的兩人同時呼吸一滯。
“你怎麼知道我和我母親的名字！”
維爾汀望了望月亮，比起第一回，她更加清楚一些東西。
“我曾在帕特森面包坊待過，你們的母親多莉姆夫人在那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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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聊天時，她說自己丈夫離開得早，幸好有兩個出息的孩子，一個是倫敦的優秀運動員，一個還考上了倫敦的大學。”
“他們都是自己乖巧、孝順的孩子，不枉費自己的一片苦心，而我也有幸得看見你們的照片。”
“只是，她又為你們憂愁了，像每一位母親一樣，為了你弟弟的天價學費和你們的前途……以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你們身上的傷口而憂愁……”
“……”
陳雲看見瘦小的身影已經開始顫抖了。而馬丁只感覺汗在流，拳頭握緊，心中再次翻涌出一種憤怒的情緒。
因為什麼？
他們的母親是人類，而他們的父親是神秘學家；自己是人類，而自己的弟弟卻是神秘學家。
帕特森面包坊曾以不會變硬的美味面包著稱，里面自然參有神秘術，而在父母的教導下，他一度認為人類和神秘學家沒有什麼區別。
直到父親因為種種原因出事去世後，面臨的巨額負債、面包坊被收購和弟弟……
只因為是神秘學家的身份而需要的天價學費。
身體不可恢復的傷和協會對獎金的扣留讓他開始以一種極端的想法和行動為弟弟和家庭做些什麼。
甚至是——搶劫。
“我想，即使是窮困潦倒，多莉姆夫人不會想看見你們選擇了這樣一條錯誤的道路。”
維爾汀平靜地與馬丁對視，又帶有幾分憐憫。
但身後的弟弟最先穩定不下去。
“不要……不要，請千萬不要告訴媽媽！”
比起死，他更不接受這個。
他扔下武器，看不見路一般，顫抖的手拉住陳雲的手臂，眼淚都快流下來，搞得陳雲不知所措地看向維爾汀。
“漢斯先生，我不會告訴她的，請你放心。”
維爾汀拍拍他的手臂，漢斯才注意到抓錯人了，驚慌地放開，差點跌坐在地。
“因為不想拖累你們的原因，多莉姆夫人也沒有告訴你們……最近她身體已經不太好了。”
“？！”
“你們常年沒有回來，我建議你們回去去看看她。”
“謝謝……”
……
維爾汀近乎神跡般在陳雲面前解決了麻煩，以一種陳雲摸不著腦腦袋的方式。
他最後只提煉出幾個問題︰
“前輩，您什麼時候去的面包坊？去那里做什麼？”
“去買面包。”
“但我們吃的面包不是您做的嗎？”
維爾汀一愣。
咳咳，問得好，下次別問了。
“確實是我做的。”
“啊？”
陳雲又摸不著頭腦了，索性直接扔了，追著前輩的步伐走在最後一段路上。
“……”
兩人已經遠去，而馬丁扶著腿軟的漢斯走到一個少年的面前。
“抱歉老板，哪怕只是搶，我們也不能下手。”
“我們也不打算再干這種事了。”
“我明白，其實你們的任務已經完美完成了，親眼看見是這個結果我就安心了。”
馬丁和漢斯齊齊愣住，看著眼前有些疲憊的少年。
“答應你們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按帽子小姐說的，我再送你們兩盒茶葉，明天早點回去見你們母親吧。”
“好……”
最後的人坐在搖椅上，手臂遮住清秀的眼臉。
“調律啊調律，當調律人有什麼好的，誰給我發工資啊。唉，還是喝杯茶吧……”
〔前事日常篇第25章︰《夜色沉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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