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舞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如同灌了鉛一般。每一步都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她感到頭暈目眩，眼前的世界也開始變得模糊。
但她仍然咬緊牙關，不肯停下。
挽歌察覺到漫舞的異樣，伸出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小舞，你還好嗎？”她關切地問。
漫舞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沒事，姐姐。就是有點累。”
挽歌心疼地看著漫舞蒼白的臉色，以及額頭上密布的汗珠。她知道漫舞是在逞強，她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她不再多問，果斷地將漫舞的手臂拉過自己的肩膀，讓她倚靠著自己。
緊接著，她伸出另一只手，緊緊地環住漫舞縴細的腰肢，給予她支撐。
兩人就這樣互相攙扶著，緩慢地向前走去。
某天，挽歌腳底的水泡破裂，鮮血浸染了襪子，每走一步都如同針扎一般疼痛。
她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漫舞發現了挽歌的異樣，關切地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挽歌搖搖頭，“沒事，我們繼續走吧。”
漫舞不放心，堅持要查看挽歌的傷勢。挽歌拗不過她，只好脫下鞋子。
看到挽歌血肉模糊的雙腳，漫舞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小心翼翼地撕下自己衣衫的一角，為挽歌包扎傷口。
“姐姐，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們很快就能到京城了。”漫舞哽咽著說。
挽歌反握住漫舞的手，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放心吧，我沒事。”
她們互相攙扶著，繼續艱難前行。漫舞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刀尖上，足底的疼痛讓她難以忍受。
挽歌的傷口也隱隱作痛，但她依舊強忍著，努力不讓漫舞察覺。
隨著離京城越來越近，道路上的人流逐漸增多，好奇的目光落在她們身上。
京城巍峨的城牆，如一條蟄伏的巨龍，逐漸出現在地平線上。
挽歌和漫舞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眼中閃爍著希冀的光芒。
她們的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終于，經過漫長的跋涉，她們終于來到了城門口。
那高大巍峨的城門莊嚴肅穆，散發出一股古老而又威嚴的氣息。
城門下方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但是他們的臉上，這些人的臉上絲毫沒有應有的喜悅之色，反而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守城的士兵，個個面容冷峻，手持長矛，警惕地注視著來往的行人。
楚玉婉翻身下馬，走到兩姐妹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恭喜你們，通過了考驗。”
挽歌和漫舞的臉上先是瞬間綻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但很快，只見她們的身體突然搖晃起來，兩人眼前一黑，雙雙暈厥在地。
楚玉婉見狀，不禁輕輕嘆息一聲。她動作迅速地伸出雙手，在倒地的一瞬間將暈倒的兩人抓住，然後穩穩當當地放置于馬背之上。
隨後，她牽著韁繩，緩緩走進了城門。
進入京城後，映入眼簾的是寬闊而整潔的街道。然而，與往日的繁華熱鬧相比，此刻的街道顯得異常冷清。
道路兩旁的店鋪大多緊閉門戶，只有少數幾家還開著門，但也是門可羅雀。
行人更是寥寥無幾，偶有幾個人匆匆走過，彼此之間低聲交談幾句。
不時能夠看到身著錦衣的錦衣衛在街頭巷尾四處巡邏。他們手持利刃，面色冷峻。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股刺鼻的味道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不久前，七皇子姬天行發動政變，謀逆成功，並已登基稱帝。
為了徹底鎮壓此前支持先帝的帝黨勢力，他毫不猶豫地舉起了屠刀，展開了一場血腥的屠殺。
正因如此，整個京都的百姓都人心惶惶，紛紛躲在家中，盡可能避免外出，生怕一不小心招惹上麻煩，招來殺身之禍。
楚玉婉租下了一處小院，將挽歌和漫舞安頓好。
小院不大，卻干淨整潔，院中種著一棵梅花樹，枝頭上，幾朵梅花傲然綻放，為這蕭瑟的冬日增添了一抹亮色。
挽歌和漫舞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舒適的床上，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
這時，楚玉婉推門而入，手里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粥。
“來，先喝點粥暖暖身子。”楚玉婉輕聲說道，並將兩碗熱氣騰騰的粥遞到了挽歌和漫舞面前。
“謝謝！”挽歌滿含感激之情地回應道，然後小心翼翼地接過粥碗。
一旁的漫舞也趕忙伸出手，輕輕捧起自己那份粥。兩人對視一眼後，便開始小口小口地喝著粥。
熱粥下肚，她們的身體漸漸恢復了溫暖。
待喝完一小半粥之後，楚玉婉目光凝重地看向挽歌和漫舞，緩緩開口︰“我最後再鄭重地問你們一次，你們當真決定要跟隨在我身旁嗎？“
“實不相瞞，與我同行將會面臨諸多未知的風險，甚至可能會遭遇性命之憂。所以現在如果你們反悔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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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楚玉婉如此嚴肅的詢問，挽歌和漫舞沒有絲毫猶豫，幾乎同時堅定地點了點頭。
只見挽歌抬起頭，一臉真誠地說道︰“我們姐妹二人的性命本就是您所救下的，對于生死之事早已看淡。“
”如今能追隨于您左右，哪怕前路艱險萬分，我們也絕不退縮，只願為主人您略盡綿薄之力。”
“既然如此，那從今往後，你們就暫且留在我身邊充當侍女吧。”
“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如果哪天你們背叛了我，別怪我不念情分。”
聞言，挽歌和漫舞臉上頓時浮現出欣喜之色，再次連連點頭應道︰“能留在主人您身邊侍奉，乃是我們姐妹倆一直以來求之不得的心願。”
“要是我們姐妹二人有一些背叛的念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姐妹二人跪倒在楚玉婉的面前發誓。
這時，楚玉婉似乎想起了什麼，稍稍思索片刻後說道︰“對了，以後可不許再喚我作主人。我名叫楚玉婉，你們直接稱我為玉婉姐姐即可。”
“嗯……若覺得這樣不太順口，叫我大小姐也行。”
夜幕降臨。
小院里，梅花樹下，楚玉婉坐在石凳上，手里拿著一壺酒，靜靜地望著夜空。
挽歌和漫舞則站在一旁，侍奉著她。
“大小姐，時辰不早啦，讓我們為您沐浴吧。”挽歌柔聲細語地說著。
只見那楚玉婉微微頷首，表示應允，隨後優雅地站起身來，蓮步輕移走進了房間。
房間里，早已準備好了一桶熱水，熱氣氤氳，整個屋子都被那朦朧的水汽所籠罩。
水面之上，漂浮著數片嬌艷欲滴的花瓣，隨著水波的蕩漾而輕輕搖曳，散發出陣陣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
楚玉婉輕抬皓腕，挽歌見狀，立刻心領神會地上前一步，手解開了楚玉婉腰間那條系帶。
剎那間，繁復的衣裙順勢滑落而下，露出了楚玉婉那宛若凝脂般雪白細膩的肌膚，在燭光的映照下更顯得晶瑩剔透、吹彈可破。
與此同時，漫舞則在一旁，早已準備好干淨柔軟的浴巾。
楚玉婉褪去外衫後，那曼妙身姿更是令人遐想連篇。
挽歌和漫舞卻始終不敢抬頭直視，兩人皆低垂著眼眸，神色略帶幾分羞澀之意，雙頰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兩抹淺淺的紅暈。
挽歌和漫舞小心翼翼地將楚玉婉扶進了浴桶。
溫熱的清水，逐漸沒過了楚玉婉平坦的小腹，最終漫過楚玉婉的酥胸，圓潤的香肩也隨之浸入水中。
溫水包裹著楚玉婉的身體，讓她感到無比的舒適。氤氳的水汽，繚繞在她的周圍。
楚玉婉閉上眼楮，櫻唇微啟，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挽歌和漫舞則拿起柔軟的毛巾，沾濕後輕輕地擦拭著楚玉婉的身體。
從光潔的肩膀，到縴細的腰肢，再到修長的雙腿……
挽歌和漫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眼前這具完美無瑕的胴體吸引了過去。
不知不覺間，她們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心跳也逐漸加快。
熱氣蒸騰，霧氣繚繞。
楚玉婉緩緩走出浴桶，晶瑩的水珠順著如凝脂般的肌膚滑落，挽歌立刻上前，用柔軟的浴巾包裹住楚玉婉，輕柔地擦拭著她身上的水珠。
漫舞則將干淨的衣衫展開，服侍楚玉婉穿上。
楚玉婉換好衣衫後，挽歌和漫舞將換下來的衣物仔細疊好，放進專門的木盆里。
挽歌和漫舞則將換下來的衣衫收好，然後服侍她休息。
夜已深，房間里點燃了安神香，淡淡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楚玉婉在柔軟的床上躺下，挽歌和漫舞則在她身旁侍奉著，挽歌輕輕地為楚玉婉蓋上被子。
漫舞則將床邊的紗幔放下，遮擋住外面的光線。
“你們不累嗎？”楚玉婉輕聲問道，“想睡上來我身邊睡也行。”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
挽歌和漫舞對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挽歌柔聲說道︰“我們守候在大小姐身邊就好。”
外面寒風呼嘯，聲聲傳入楚玉婉的耳中。
她黛眉微蹙，心中擔憂起外面的挽歌和漫舞會受凍。
“我腳有些冷了，你們上來為我暖腳吧。”楚玉婉輕聲說道。
挽歌和漫舞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又帶著幾分羞澀。
“好。”她們輕輕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躺在了楚玉婉腳所在的那一側。
挽歌將楚玉婉的雙足輕輕捧在手中，放在自己的懷里，溫暖著楚玉婉的玉足。漫舞則偷偷將自己的臉頰貼在楚玉婉的腳背上。
房間里，靜謐而溫馨。只有窗外呼嘯的風聲，和三人輕柔的呼吸聲。
漸漸地，困意襲來。楚玉婉閉上眼楮，呼吸均勻而綿長。挽歌和漫舞也緊挨著她，緩緩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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