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楨見張青池面色十分不愉,連忙同李青霜一道迎了上去,瞥了一眼後頭跟著的紫衣男子,問道︰“師兄,出了什麼事嗎?”
    張青池推了他倆一把,沒好氣地道︰“進去再說。”
    李青霜邊往回走邊扭頭去看那慢慢悠悠跟在後面的紫衣男子,壓低聲音悄悄向張青池問道︰“師兄,他是誰啊?”
    張青池還沒說話,那紫衣男子就一偏頭,看向李青霜,嘴角掛著隱隱約約的笑意,朗聲道︰“你問你師兄有什麼用?不如直接來問問我。”
    背後議論人被當面抓到,李青霜被他突然出聲嚇了一跳,臉也紅紅的,低著頭不好意思說話了。
    紫衣男子隨著三人踏進了門,眼楮一轉,將院子里頭打量了一番,問道︰“哪間客房沒人住?”
    顧楨指了指正房左邊那間和左側的廂房,語氣沒什麼波瀾,平靜回道︰“這兩間房間都是空的,請自便。”
    那男子略一點頭,就直直往正房的左邊那間走去了。
    張青池面色一變,急急往前走了幾步,想要攔在紫衣男子身前,忙道︰“前輩見諒,我與兩個師弟一同出游,或許我們三人的房間挨在一處更好些,以免驚擾前輩。”
    紫衣男子頭一偏,面上神情懶散,語氣悠閑︰“我就是想住這里,你待如何?”
    張青池恭敬地站在原處,頭微微低著,回道︰“不敢阻攔前輩。”
    待紫衣男子進到房間關上門後,張青池才扯著李青霜來到顧楨面前,猝不及防朝李青霜額頭上敲了一個爆栗。
    “你以為你住右邊讓顧師弟住正房是為了什麼我不知道嗎?”
    李青霜眼淚汪汪地捂著紅了一片的額頭,張青池這一下可沒收著力氣,實打實地敲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會突然有個人住進來啊!師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不是把院子包起來了嗎?”
    張青池掐了掐皺起的眉頭,嘆息了一聲,沉聲道︰“我去付房費時,這位前輩正好也要住店,只是外頭的天字房都住滿了,他又不願意住略微差些的,也不願住人家騰出來的,換一家客棧酒樓也不願意。又不知怎麼地听見了那伙計同我說話,听到我們這兒有四間房卻只有三人住,就非要住進來。”
    李青霜听完,不滿道︰“這什麼脾氣?非得擠過來?”
    尾音剛剛落下,張青池和顧楨同時低聲喝道︰“噤聲!”
    還未等李青霜反應過來,從那房中便倏地揮出一道罡氣,正正擊中李青霜的胸口,李青霜的護體靈力就像是鋼刀切豆腐一般被輕易破開,逼得他嘔出一口鮮血。
    張青池正色朝那房門恭敬行禮,身體微屈,語氣勉強鎮定道︰“還請前輩高抬貴手,我師弟年紀尚小,歷練不足,在師門家中又有長輩嬌慣,故而性子直率,出言無忌了些,絕無惡意,我為師兄,代師弟向前輩致歉!”
    過了許久,那房中都毫無動靜,里頭的男子似乎只當沒听見這番話,可顧楨感到有一股濃重的威勢如崇山峻嶺一般死死壓在張青池的脊背上,直到張青池站得額上布滿了汗珠,連脊骨都在微微顫動時,才有一道聲音傳出︰“下不為例。”
    此話一出,張青池如蒙大赦,踉蹌了一步,又穩住身形,大口大口地深深呼吸,還是做足了禮數,只是語氣有些不穩︰“多謝前輩。”
    “你們兩個別挨著我住,看著就煩人,讓那個不說話的過來。”
    顧楨听著腦中孤桐劍的嗡鳴,回道︰“是,前輩。”
    一道禁制瞬時包裹住了那間房間,明明還肉眼可見的立在原處,可在顧楨等人的神識中,已經幾乎感知不到那里有東西了。
    顧楨和李青霜將張青池扶進了右側廂房,張青池一進去就坐在了雕花圓凳上,略帶責備地瞪著李青霜︰“讓你平時不要口無遮攔,現在知道痛了?”
    李青霜在外頭不敢擅動,現在看那男子不管外頭事了,才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胸口,歉疚地看向張青池,又低頭挪開視線,語氣悶悶不樂︰“我錯了,師兄,還連累了你。”
    張青池身上的威壓實在不同凡響,他又咳嗽了幾聲,咳出了一些瘀血,這才感覺胸口處的憋悶欲吐感消散了。
    “要引此為戒,以後別再犯便好。”
    李青霜點點頭,磨磨蹭蹭地坐到了張青池的身旁。
    顧楨出門後第一次動用了明淵給他的芥子空間,從中取出一枚有合體期威力的隔音陣盤來,看陣法紋路走向,應當是春陽峰的宣和真君的手筆。
    顧楨用一枚極品靈石激活了陣法,幽藍色的流光瞬時悄無聲息地籠罩了三人所在的房間。
    等陣法屏障完全成型後,顧楨這才開口道︰“那人是魔修,至少是化神真君,或許是合體真君也不無可能。”
    張青池面上的震驚擋也擋不住,疾聲道︰“什麼?怎麼可能?”
    “五州之中魔修多在北域,若是有魔修真君潛入中州,各宗門內應當早有消息才是,怎會出現在此處?”
    顧楨搖搖頭︰“是孤桐劍感知到的,孤桐劍常年與蕤松劍尊和師尊共處一處,我雖只是金丹,但它在經年浸染之下仍然能夠感應到大體境界。”
    “至于具體為何,恐怕只有那位真君自己心里才清楚了,我們就算拼上三條命,恐怕。也無法打探到什麼。”
    顧楨頓了頓,寬慰二人道︰“剛才青霜出言冒犯,雖是無心之失,但真君之流脾性不定,便是抬手殺了也是常有之事。但真君願意輕輕放過,應該也並無惡意,只作警告罷了,我們與之共居于此,只需當心言行就好,多得也非我們能控制。”
    張青池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仰頭一口飲盡了,深深吐出一口長氣︰“如今之計只能如此,謹言慎行。”
    顧楨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笑了一下,如春風拂過寒潭的沉靜水面︰“不過,既有真君在此,那不知為何的怪事若是發生,想必我們也能有場好戲看了。”
    “不知他們之間誰人能佔上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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