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銘輝的心中更是充滿了困惑,按理來說,劉文麗在外面一直都在運作,不應該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他的思緒像是一團亂麻,從始至終都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我得在里面呆多久?”
女律師沒有說話,只是比劃了一根手指,在空氣中停留了片刻。
如果王銘輝的推測無誤,那擺在面前的不過是一年的刑期。
他原本以為,最少都得判個十年八年的,現在看來,確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他們現在怎麼樣了?”王銘輝說話的功夫,眨了好幾下眼楮。
“沒事了。”
女律師會意地點頭,明白王銘輝所說的他們,並不是劉文麗,而是指王風和劉碩。
王銘輝瞬間明白了其中的深意,王風和劉碩已經重獲自由,而他自己,卻還困在這片沒有陽光的角落。
王銘輝迫切的想要知道,王風和劉碩是否在關鍵時刻,把他給咬了出來。
但轉念一想,他很快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王風和劉碩真的把他給咬了出來,那麼他們三個人都不可能走出這個牢籠。
既然他們兩個人都出去了,那麼或許,至少在這件事上,他們已經盡力了,也怪不得他們。
王銘輝的內心特別糾結,目光無力的望向天花板,那昏暗的燈光仿佛是他此刻心情的寫照。
終于,王銘輝深吸了一口氣,問出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
“多少?”
“四百!”女律師嘆了口氣,沒有絲毫隱瞞,
“草!!!”
王銘輝叫吼了一聲,整個人瞬間崩潰,他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四百萬對他來說,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王銘輝在制作假茅台酒的圈子中,也有著很多的朋友,基本上可以說是三天兩頭的就有人出事情。
比他們這起案件更為嚴重的事件比比皆是。
然而,像王銘輝他們這樣,幾乎傾家蕩產的,卻並不多見。
王銘輝這些年來的辛勞與汗水,本就沒有為他帶來多少財富的積累。
而現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更是讓他的希望如泡沫般破裂。
王銘輝一直想用金錢來平息這場風波,但那樣龐大的數額,卻超出了他的預期。
王銘輝和劉文麗,兩人原本計劃在近期看房,為的是給孩子一個穩定的家,一個可以落戶上學的環境。
但現在,所有的計劃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他開始懷疑,那些曾視為生命意義的計劃,是否只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幻想。
王銘輝想到了劉文麗期待的眼神,想到了女兒純真的笑容,那種愧疚感,如同鋒利的刀片,一下下割裂著他的心髒。
王銘輝感到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他站在廢墟之上,無助而又絕望。
“王銘輝,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女律師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或者想對她說的話?”
王銘輝的眼神空洞,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有千言萬語梗在喉頭,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你沒有什麼話想對家里說的嗎?”女律師的手里拿著一支筆,等半天了,一個字還沒有寫。
“我……”王銘輝臉上的表情很痛苦,聲音都在哽咽,“文麗,是我對不起你和女兒,我們從結婚到現在整整十年了,我就連一個像樣的家都給不了你和女兒,現在我又害你得在外面替我擔心,我知道你心里面肯定不好受,答應我,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還有我們的女兒。”
“如果女兒問起爸爸去哪了,你就跟她說,爸爸在外面又開了一個煙酒店,現在工作太忙了,沒有時間回家,等忙完了這一陣子,一定回家看她,給她帶上一大堆她喜歡的芭比娃娃。”
“文麗,你也不用為了我擔心,現在里面的條件好多了,不像以前那麼艱苦,你一個人在店里面,我也不放心,剛好咱媽在老家也沒事,你給她打電話,把她叫過來吧,平常能給你和女兒做個飯啥的,要不然我擔心你會照顧不好自己。”
“如果店里面忙不過來,有客戶要過來賣酒,你就把老弟叫過來給驗一下,他的驗酒能力比我強太多了。”
“同時,你也告訴老弟,這些年是我王銘輝虧欠他的,他跟在我的身邊那麼久了,也沒帶著他賺幾個錢,現在又出這一檔子的破事,我也沒能出去,讓老弟和碩的別因為我這事心里有疙瘩,也別太難過。”
“文麗,我以前蹲監獄的時候,你一個人在外面撐起了整個家,我知道你受了太多的委屈,吃了太多的苦!”
“我王銘輝在這里發誓,我不會就這樣倒下,我會想辦法讓我們一家三口過上好日子的,文麗,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我愛你!”
王銘輝說到後面的時候,他的整個氣場猶如經歷了一場蛻變,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難以忽視的自信。
女律師明顯感覺到王銘輝和剛才的那個他簡直判若兩人。
“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女律師默默的記下王銘輝所以說的每一句話,又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有。”王銘輝琢磨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在寫一下,文麗,等咱媽來了以後,替我告訴她老人家,是兒子不孝順,我沒有活成你們期待的樣子,讓你們失望了,別來監獄看望我,就算你們來了我也不會見的。”
“行了,就以上這麼多。”
“好的,我都寫了。”女律師的目光在手機屏幕上稍作停留,“我們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還有什麼話想說的?”
“就這樣吧”王銘輝兩手一攤,靠在椅背上,“接下來的時間,我想休息一下,麻煩你在這坐一會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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