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直接道破詭機︰“俺早就听說了,江湖上有一種驅使小詭的辦法,要靠食物美酒還有錢,畢竟有錢能使…那個推磨,我看你平時自己吃的不多,卻對食物的需要格外多,肯定是用來…”
“用來干什麼?”
王月感受到一股寒意,還是閉上嘴不說話了。
王導沖撓了撓頭︰“當今詭異復甦,我不把握這樣的法術,那麼這些詭中的極品就要危害三界。所以…”
“深山有個墳,東村養個吊死人。”王月說︰“大兄弟,你能不能幫俺把這個吊死人也除掉。”
王明心生恐懼,趕緊阻攔王月說︰“別說話,這樣的事情,不能說除,否則就給它知道了!要,要遭報應的。”
王導沖心里納悶,現在這精神的小年輕,不是應該不怕這些虛頭巴腦的詭理論嗎?怎麼這會兒這麼害怕?
王導沖又觀察其他幾個人的反應,果然許多人都對詭怪報復這樣的字眼很敏感。
“莫非是真?”王導沖沒有多說話。他知道,此刻只要多觀察幾個人的反應,到時候就能見分曉。
有兩個金頂小伙子時不時的偷眼往王明身上看,王導沖知道這絕不是啥正常現象。
他沒有說話,繼續坐在車上,其速度如飛,好些個人都趕不上。
眾多人都紛紛涌上車子,擠在車上,五個人並列擠著,另有一個人鑽在五個桶的縫隙中間,還有兩個把住車尾。
那車無風自動,可知有詭被驅使。
眾人也不害怕,甚至在車上聊一聊八卦,你捶我一拳,我踹你一腳。直撞過了城門口。
到了城里,剛好是行人們走累了路,口渴找茶的時候。
大小伙子們就按照王導沖所說的法子叫賣起甜醉紅來,一人帶三人,人頭漸漸多起來,幾個大小伙子則漫天要價,有時候要二十文,外帶三文錢的服務小費。不多時,將三桶西瓜汁賣了個盡,得錢四兩四十四文。
王導沖則和王月走在後面,這幾個半大小子腿腳快,要是真被厲詭纏上,至少能想辦法抵擋一陣,若是王月被纏上只怕不妙。
二人在路上走了一陣,也沒見有啥異常現象。
到了縣城的時候,小伙子們已經把五桶甜醉紅賣干淨了,總共得錢六兩六百六十文。當然,在場小伙子們的腰包也是賺了不少。
在賣甜醉紅的時候,王明已經開始感覺有些心悸,甚至不願意在縣城多待。
王導沖拿出一兩買了酒肉,遙祝分賜,那地上放著的酒肉,和以前一樣變成了灰色,一點味道也沒有了。
眾人不敢在這再多停留,紛紛叫嚷回家。一個個踢踏著破板穿線鞋,晃蕩著金頂五彩的腦袋,步法奇特,終于是回到了村中。
慶幸的是,村子里也並沒有什麼異常。
眾人穿村而過,到了村西,王明一看,壞了︰“王小科昏迷了。”
王明暗叫不好,真不知該當如何。
王月也急了︰“大兄弟,救人可得救到底啊。”
王導沖把手靠近了王小科的脈搏,漸漸的還原了當時的現場︰
王小科原本是在村西搜查村里的人從農田回家帶了多少物品,誰知道這回,卻踫見兩個陌生人。神情很嚴肅的樣子,身上穿的跟衙役的衣服一樣,喊村老王小科,跟我們走。
王小科一听,心里涼了半截,客客氣氣的說︰“二位,走一趟卻是到什麼地方去呢?我們家按時的向我大萌,向州縣交了好些個賦捐,說起來,放眼整個村子,沒有比我對大萌貢獻更大得了,你們卻要把我拘了去干什麼呢?”
兩位差哪里容得他玩火花,一人一手,拽起來就往村西走。
村里那條路,王導沖也去過,但在法眼中,卻是一條沒有見過的路,一眼望不到頭,而且十分寬闊,兩邊都是被風攘起來的白沙子,沙子堆里長著白色的草,隨著風一飄一飄的。還有些八爪章魚一般的活物,也是隨風搖擺,簡直就要把人駭死。
四處的房子,田畝是一點看不見,別說人煙了,就是像樣的石頭都沒有一塊。
王小科心說,村西這條路我經常走,卻不知道七繞八拐還有比官道還大的地方啊!再次想要跑,被二差緊緊抓著胳膊,動不了一下,又或者是自己心虛,那股掙扎的力量,被二差中間的一方域給禁錮住了。
再一抬眼,就走到了一個衙門,上面也寫著三五個字,就是看不大清什麼字。
不多時,從里面走出一個畫著臉譜,黑白交錯很是嚇人,頭戴烏紗帽的大佬官來,身上穿著大藍袍,腰帶似乎是一條活蛇。手里拿著驚堂木往那一拍,上來就四個字︰“你可知罪?”
王小科本能反應就是︰“哎呦,小民哪里有罪呦,我對大萌貢獻了那麼多,又是扛山村老,我怎麼會有罪呢!”
“再想!”那大佬官拖著官腔。嚇得王小科說︰“是了,我曾經私設了一個博坊,不過三五個月,看到沒什麼利潤抽水,就關了。我不該以村老之位謀取私利。”
“這是小罪。”
“我…這…我不要臉,有個村中婦女來家做工,我與她和訐了,我還到縣城去,找過三五個黃米。”
“小罪過。”
王小科說︰“我在路上搜查人家,大小便宜,都佔…”
“微不足道。再來人,給他清醒清醒。”
兩個差人端起來黃泥湯子,對著王小科的臉上一淋,王小科頓覺觸目驚心。他想到了自己做夢被群狗咬住,眼看妻子上了高樓廟塔,這天夜里心生逃避,便一個人跑到村里苟活的事情來,現在才得知父母妻子早都被餓死了。
“我!我知罪了!”
“那你還不變!”大佬官一拍桌子,聲如霹靂,自己變成了一條長芝麻大小的毛蟲,大佬官的臉越來越大,幾乎跟一個大的星球一般,而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飄渺,甚至墜于無盡的虛空之中。
夢醒了。王小科驚醒,還是在床上,大聲的喊王明的名字。
王明手足無措,原地捶了一拳牆壁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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