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導沖也沒想到,這大家鄉完全不是電影里演的那樣只有一層危機罷了。
青銅面具的島民,鋸與血橫飛的作坊,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文哥也不過是個首鼠兩端,不知何去何從的半過客。他的大家鄉保安團,也都是未經訓練的生疏之手。
島上一派妖氣。文哥帶王導沖撥過遮掩草,走了兩段土路,在暗巷中低著身子走了一段。
這地方好些個眼楮,好幾個地方的磚都是松動的。
王導沖開了法眼,能看見牆後 的怪人,也戴有青銅和黃銅面具的飾品。但有些,索性光一張骷髏臉,分外駭人。
在一片蘆葦前,文哥指著一個破舊的用墨筆寫木牌,說道︰“我的保安隊就在這里。副隊羅力士,是個與倭寇,妖邪都有勾結的人,他背著我,暗地與蝕濁簽下契約,正準備讓島民成為蝕濁的附庸!可恨我偌大一個島,難道就要沒了?”
到了宗族祠堂,卻不敢讓他聲張,只好給他發了一身黑短衣,一條火槍在手。
王導沖腰間別了柴刀,坐在祠堂旁邊的台階上。
是時已熱,石頭略微暖和。
文哥拿出一大箱銅子來,吩咐左右︰“把鄉老叫來!我有重要事情相商。”
鄉老嘴歪眼斜,貌似是天生的,在村口敲著一口大鍋。將那一種島民都聚集在院落了。
文哥大馬金刀的坐在交椅上,在夜幕里,背後祠堂上四個穿著大明官服,卻長著蜥蜴,蟒蛇或者一種奇形怪狀動物頭顱的世祖。
鄉老身上穿著一種類似驅魔大師的衣服,頭戴缺角雙魚巾,身披褪色假似杏黃袍,手里拿著賬簿,算來算去,涂涂抹抹,上面還有好些人的手印,走近了去,一股子怪味兒。
王導沖想要看賬簿內容,卻被遮擋住了。
文哥的保安團紛紛走將出來,手持大棍,一溜站到大門外。
鄉老只好傳達文哥的思想︰“我說,諸位啊!如今,拆了兩組肉,大伙兒分了。外加四只母雞,打算喂養一陣子,等到孵出小雞來,大家就有吃不完的蛋和肉,這個周期還是比較短的。”
一個長相精明的島民喊︰“還是先別說雞了,聊聊肉怎麼分吧!”
這節奏一帶,其他人便也紛紛喊叫︰“對啊!肉該怎麼分啊!”
一時之間,都鬧將起來。
鄉老怎麼都解釋不清。
文哥鐵清著一張臉,亮出西風劍,在風中怒吼。這聲音讓人听了不寒而栗,大家止住鬧。
文哥忽然踢翻了交椅,解釋道︰“不過是分肉,又不是過年宰大客,你們激動什麼!這件事,是我島民自發的,屬于秘密,誰要是敢說出去,我要他好看!”
說著,將那西風劍一揮舞, 嚓嚓一聲,刀架被攔腰切斷。
島民都躲得遠遠的,生怕也被倒下的刀刃所傷。有人囁嚅︰“我們可是已經有半年多沒吃肉了。”
他們越害怕,文哥越發高興,一對兒大眼楮顯得有了光,哈哈大笑起來︰“你們怕什麼啊!剛剛是誰叫的最歡?站出來!”
“是我!”一個人握緊了拳頭走上去︰“憑什麼保安隊的人每次多分?”
文哥盯著他,暴怒的髭髯也跟著動了一下,顯然是起了殺心,他稍微平復一下情緒,便繼續開口︰“我等,也只有五十人,一人分兩斤,不過分吧!剩下的一百五十斤,你們大家分!”
眾人撇了撇嘴︰“每個人,才只能分到,二兩?”
“啊?”有人便怒“這……差的也太多了吧!”
眾人都攥緊了拳頭,要包圍上來。
文哥只好說些軟化︰“每次搶肉,還不是我保安隊出力?二兩就不少啦!大家的家中,哪個沒有老婆孩子了?老幼婦孺都來吃我的,分的怎麼能不少?”
眾人依然議論紛紛,似乎這樣的怒氣,不願意平息下去。
文哥繼續見風使舵,又威逼利誘︰“算啦,你們一戶人家,加起來也是二斤了!還要我怎麼辦?鬧將起來,你們也不是對手嘛!”
眾人不再說話,都畏懼那一排排的火槍。
其中一人面不改色︰“文哥!你不要嘀咕我們,我們的武功,的確比不過保安隊。但請你不要忘記,有蝕濁大神在。
倘若我們中的一個,蝕濁化成功了,你們五十多人,非但不能繼續享受更多的肉,反而會成為我等,口中食!”
口中食!這三個字,讓文哥的肩膀顫抖了一下。他那鐵青的臉也終于動容。
過了良久,文哥緩緩開口︰“是這樣啊!那我等你隨時來吃!
至于,蝕濁,你應當只會變成蟲卵吧,哈哈啊哈!炮灰的料,轉世也是化肥!你就隨意折騰吧!
有種就證明給我看!”
文哥明明就是怕了,副隊羅力士蹲在牆角處,看著這一場鬧劇的發生,內心毫無波動,他就是來看文哥笑話的。
肉已經被分完,文哥卻不見了。
地面被打掃的干干淨淨,作坊的血跡也都給蘸了饅頭去治療咳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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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隊不需要收拾祠堂,就已經很干淨,他們每個人都得到了二斤肉,可以鹵一鍋,回頭了做面條去吃。
鄉老顫顫巍巍,從袖子里掏出鈴鐺,顫顫巍巍的抖了一陣子,也提了二兩肉,外帶半副大腸回家去了。
羅力士坐在王導沖旁邊的台階上︰“導沖老弟!今日的事情,關乎大家鄉的生死存亡,你可不要說出去!”
王導沖便搖頭嘆息︰“這樣的事情,害我一輩子做噩夢,我不怕我說出去,只怕夢中失誤,脫口而出。怎麼才能讓一個人永遠閉嘴呢,看來只有殺了他!羅隊副,你動手吧!”
羅力士笑了起來︰“沒有這樣的事情,我……”
王導沖便開口︰“你能否給我二兩銀子,這樣的話,我保證,沒人會傳。”
“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羅力士搖搖頭“我听說,大明一年進賬也沒多少。”
王導沖呵呵笑了︰“你和鏡里知是朋友吧!我早猜到了。他有沒有跟你說起過,珊瑚樓豪賭事件!那事件的主人公,正是俺。”
羅力士瞪圓了瞳孔︰“听說是用十兩銀子,搏出了十萬兩的銀票。我只是听說,王導沖不怕惡鬼,也不怕妖魔,不想你還是個賺取銀子的高手。”
“多給我點時間,我還能賺更多。”王導沖微微一笑,風輕雲淡的看著天上浮雲。
羅力士急不可耐︰“那,能否告訴我,明天哪一支會漲?”
王導沖還要開口,卻忽然放聲大笑起來︰“羅隊副,你是否知道一條,很快通向陰陽界的道路?是否就在大鍋中?”
羅力士有些遲疑。
“你我都是聰明人,快說!”王導沖忽然催促起來,這搞垮了羅力士的防線。
“王導沖,你這個人,究竟有多麼可怕!”
王導沖一改昔日的猶豫,繼續施展辯機手段︰“你放心,我絕不泄露!實不相瞞,我在陰陽界,還有三支伏魔小隊!他們之中,有世家大族的公子,清晰陰陽流變的方士,還有精通大明之策的能吏。隨便一個人透露點信息給你,你也能一夜暴富,怎麼樣?”
羅力士,在深夜,跑向岸邊。
王導沖就在門房里坐著,他知道,今夜一定有事發生。
王導沖手下的親信鏡里知在摸著一個奇怪的玻璃球。鏡里知告訴王導沖,知秋一葉,在某個水土混合的地方,現在的他很冷,如果不及時喂他一口熱湯,今夜就撐不過去了。
文哥摘了一顆心,送給自己的相好了。
王三在磨斧子,他只是叫了幾個親信,也許,他們的叛心數值已經高漲,隨時都有劈隊友的危險。
王導沖在房內冷靜的刷了會兒黑玉令。
房上的瓦片忽然被揭開,清冷的月光就這樣灑下來。
二人睜眼看時,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鏡里知繼續預測︰“此人,是隊副羅力士。他心里有髒東西,是蝕濁!今夜腥風血雨,今夜損兵折將!人人自危。”
听到這幾個字,王導沖一激靈,連黑玉令都不刷了,他要往門外走,卻忽然停住了︰“里知,你的本事怎麼樣?”
鏡里知坐在床頭,一手斜靠住桌子,悶哼兩聲︰“我哪里會什麼武功,只不過,提前預測罷了。”
王導沖起身準備推門︰“我找我那兩個老實的弟弟來護你!”
鏡里知連連擺手︰“不要高則聲!外面有人听你動靜!”
王導沖來回踱步︰“我不能慌,我不能慌!”
門外一團亂糟糟,王三提著大斧撞開門,咬牙切齒︰“王導沖!你不配帶領大伙兒在這島上忍饑挨餓,吃我一斧!”
門外好些個幫眾,也都殺將來。
其余的人听說老大被圍,紛紛也來幫助,一時之間,兩派相持。
鄭一在一邊絮絮叨叨︰“我知道,王導沖的黑歷史。他曾經到一個叫斡斡國的地方去。”
任路平也補充︰“嘿嘿!靠著一個叫牡丹妖的走地仙,自稱唐王,佔據了一個屁大點的地方,自封唐王。”
鄭一繼續說︰“他不自量力,糾合一千兵馬,去攻打無憂城!”
“最後損兵折將!自己也瘋掉了。”任路平笑得更加大聲“試問,一個瘋子,怎麼帶領大伙兒呢!你們都是一時被他的風言風語蒙蔽,不如……宰了他,取出煉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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