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但要為國掄才,更要為自己的一派取士。當時朝局異常復雜,長安太子派明顯強于蜀輦。宰相武載元害怕荊南魚義在五天後入朝,于是變著法的拿捏六部。神策軍雖代表蜀輦派,卻另有打算。此外三藩鎮派了刀斧使在平康坊設立花酒局,專一籠絡失足進士。五股勢力,漸漸盤根錯節。
三人仔細听著探馬往返報信
“兩街探花使範強達在簪花苑門前橫桿,攔下大部分進士。有想進來的,被他大喝一聲,抄起鋤頭砸翻了。”
宦官田承士頷首輕言“好名字,好壯士。某家雖不見其人,但這名字深得我心。”
祭酒成不濟說“一莽夫耳。掄才大典,天子殿前胡亂攪鬧,成何體統,什麼範強達,我看此人是田舍郎吧!早晨還在家里揮舞鋤頭種地,晚上就到天子堂了。這是個種地進士。”
田承士啐之。
一時無話。
探馬繼續報
“有人爬牆入苑,摘了不少牡丹。”
“崔意平騙同科進士詐稱,只有采摘帶金線銀斑的紅牡丹才作數,這幫東西隨意翻看,苑里被踩踏的不成樣子。”
“崔意平已經取了一朵牡丹,一朵芍藥別在冠上跑過來。”
吏部員外郎張于之道“好!是個能的,看他怎麼……”
話猶未畢,一人紅袍白馬,已至幕前,摘下銀冠,兩旁花上露水未散,快人快語“取花,獻殿。”
“你是崔意平吧。”張于之問。
“是。”
張于之點點頭,剛要上前取花,卻被成不濟搶了先。
田承士觀察這位干淨利落的探花使崔意平,身材高長,皮膚白皙,儒雅干淨,不禁贊嘆“好看!花兒美,人也俏。”
崔意平看吏部員外郎張于之打開錦盒,是一座玉龍筆架,上面插三支湘女淚竹筆,接過,稱“謝。”
隔了半刻,又一匹掛紅花的白馬緩緩而來,鞍上無人。
員外郎張于之大聲說“這不是田舍郎的馬嘛!他人在哪里,難道去騎驢了?”
忽然,範強達輕拉轡帶,仿佛憑空出現般,穩坐雕鞍上,手里舉著一朵牡丹花。
原來他躲在雕鞍後人看不見的地方,想嚇一嚇無聊的士大夫們。
“鐙里藏身!”親自上陣廝殺過的衛士很快回憶起王大扛的動作,戰場上身懷武藝的人都喜歡玩這一手,先藏身馬側後突起奪槊反刺,往往一回合就把敵方武將殺敗。這一招不但考驗身體力量,更考驗耐力。田承士看了更歡喜。立刻站起來,打開錦盒,里面一方獅子鎮紙,賞了他。
從此後,這兩個進士就在大唐開啟了快樂人生,二人在國子監一起逃課,有時候吃些高端食材,大多數時候還是就著畢羅餅喝綠蟻酒,無拘無束的玩了月余。天子賞下進士俸祿,二人有了余錢,心一橫,決定到平康坊去看看胡姬。胡姬大為惱怒,賞了二人兩巴掌,還告訴其他達官顯貴,此二人頗為不檢點,應當永不錄用!
二人早就做好了準備,崔意平家里有人,授五品,入隴右幕府參軍,範強達是個農夫,都來欺負他,于是授七品散官,先干著。胡姬又到吏部尚書那里告狀,吏部尚書一怒之下,就把二人罷了官。
二人少年心性,都很有斗志,听說要被罷官就惱怒起來,平日里還被這些人欺壓的叫苦連天,終于人耐不住,拔劍叫囂推翻唐朝,于是都被殺死。
後來緣分所致,都跑到陰陽界內,成為走地仙,
那女子問︰“是你殺了我的同伴嘛?”
關滄明想,哦,是剛剛死的那五個小鬼吧。
範強達果斷大喝︰“那五個鬼魅動手害死我身邊諸多高手,如何饒你?”
女子怒了,攥緊拳頭,她似乎專程為報仇而來。
其實……這兩邊都整岔劈了,女子的同伴,並不是關滄明干的。關滄明所滅掉的是山中精怪,女子的同伴,卻是被王導沖干掉的。
王導沖其實就在離他後山不遠的地方,不小心滑進了草坡下,整個人就翻滾起來,他差點忘記自己是誰?以及自己怎麼到了這里的時候,一種讓人不安的噪音襲來,類似翅膀拍打或者是心髒搏擊。循聲望去,寒鴉聒一聲,從檐頂飛去。
王導沖的心一陣狂跳,大口喘息,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和一片灰色林地,自言自語,這是到哪了啊?
大片歸林鳥驚起,月光把亂影照在地面。莫非林中有什麼山精鬼魅?他穿著沾灰土的衣裳,這里的花草劃過他的褲腿。
一根針扎在他身上,讓他小腹贅肉一陣尖疼,好不容易才給摘下來,他的肚皮上也劃拉出紅色的血印。“這是啥地方啊!”
他拖著疲憊的身軀朝著山下走去,他看見了光亮,但未必真實,但實在太遠,走過去天就亮了。
他在附近尋找,並闖進一個民家山寨,這里面還很溫暖的燒著爐火,爐火上還有一塊烤肉。水壺里有殘存的水。還有沒散盡的強盜汗味兒,他反感這種味道,他走到門外狂吐了一陣,又折回去,拿起水壺想扔出去。
這時候,一群穿著破爛的人從小道沖過來,手里揮舞著鎖鏈短刀棍棒,帶頭的還配了槍。他們的皮靴底拍在地上,發出 噠的一片亂聲響。
顯然,他們是要返回寨子,也許……是要把某個人解決掉。一看這些人都有一張惡人卡,所以王導沖果斷出手,拍死好幾個人。
又想起來自己扁擔中有兩個寶貝,一個是鎮墓獸,一個是唐三彩。而唐三彩中的佛骨舍利被采桑婦鑒賞之後,沒有還給他。也沒有接任務委托,于是又返回這個地方來尋找采桑婦。
“俺!”王導沖出現了。他右肩挑著扁擔,前後各一個桶,桶里放著可憐的幾塊肉干。
一雙九幽四界法眼閃爍過處,他看見這些好多都是惡人,在這群惡人中間,他看見了唯一閃爍著光芒的,自己昔日的好朋友,關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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