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的詩社辦完後,日子恢復了平靜,接著就是薛寶釵的及笄之年,賈母特意出了二十兩銀子給薛寶釵辦生日宴。
榮國府這一大家子,那二十兩銀子能干什麼事情,最後還是王熙鳳摳出點銀子,辦了還算得體的生日宴。
賈母往年沒給薛寶釵辦生日,今年特意給她辦了,無非是告訴薛寶釵,她年紀也大了,是應該搬出去了,沒看與他們賈家關系密切的林家也搬出去了,就你們薛家賴著不走。
林黛玉自然被邀請了,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事情,一位唱戲的小旦長得像林黛玉,王熙鳳還故意拉出來與她們看,當眾問了她們,眾人紛紛不說話,只有史湘雲說出了“與林姐姐的模樣相像”。
氣氛到這里,尷尬極了,白青直接開口︰“回稟老太太,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就替我們姑娘討要這位小旦了,還請老太太不要吝嗇。”
林黛玉端莊坐著,面上還是原來的表情,剛才的事情完全不受影響,一臉笑意看著她們。
“我原也是這意思,還請老祖宗不要吝嗇。”
林黛玉開口了,賈母當然不會拒絕,直接做主將小旦的賣身契拿給林黛玉。
戲子小旦臉色不太好,誰能想到唱一出戲,換了一個主子,帶著濃妝都掩蓋不住蒼白的氣色。
事情解決了,史湘雲的臉上變得不好了,她本身就不喜歡林黛玉,現在出了這事情,她和林黛玉的關系更加緊張了,偏偏賈寶玉還在使眼色。
等生日宴結束,回到瀟湘館,史湘雲邊說邊收拾東西,賈寶玉在旁邊勸說。
“快把衣服都收拾好。”史湘雲憤憤道。
賈母賜給史湘雲的小丫鬟,勸說︰“忙什麼啊,等走的時候再收拾,也來得及。”
見那丫鬟不動手,史湘雲直接拿出包袱收拾,冷聲︰“明一早就走。”
見賈寶玉來阻攔,直接打了他一手,嘴里咬牙切齒道︰“在這里看別人的鼻子眼楮,什麼意思。”
賈寶玉勸說︰“好妹妹,別人見到了都不說,就你說出來,現在將林妹妹得罪了,我也是為了你好。”
史湘雲不吃這一套,直接懟了過去︰“你就知道說些花言巧語,我不吃這一套,哼!我不如你林妹妹,我不配說她。”
走到賈寶玉身邊,史湘雲諷刺︰“她是小姐主子,我是奴才丫頭,說不得,哼!”
賈寶玉又發了誓,還沒說完,史湘雲直接打斷了賈寶玉的話,直接帶著包袱出去了。
他還想去找林妹妹說幾句話,可惜林妹妹不在榮國府,回去了林府,失神想了會兒,越發不得勁。
榮國府的下人倒是沒傳出什麼消息,不知道是暗地里傳了嗎?
回到林家的林黛玉,沉著臉,白青直接做主,讓月牙將那位戲子小旦改名墨梅,帶下去做一個二等丫鬟,這墨梅估計是一輩子都出不來林府了。
古代女子閨名是很注重的,以前有一個長得像大家小姐的青樓女子,被一個流氓無賴無意中得知了,還將這事情傳了出來,這位大家小姐的名聲徹底壞了,所以此後大家族的,都很注意這件事情。
林黛玉知道事情,才會臉色不好,原著那是不太懂里面的彎彎道道,現在管家這麼久,什麼不知道,也害怕她丟林家的臉。
這件事情了斷後,很長一段時間中,林黛玉都沒有去榮國府。
林霽玉一直在國子監學習,里面有很多優秀的同窗,與一些同窗不近不遠的相處。
又過了一年,林黛玉已經十五歲,林如海考察了幾位與林黛玉同齡的少年,定下了魏遲,主要是今年魏遲的父親魏峰調回京城了,林如海本身與魏峰有交情,現在得知林如海的女兒未訂親,心中就有點異動,魏遲作風優良,身邊沒什麼不良愛好。
林如海雖然疼愛兒子女兒,但也算是古代家長,期盼著兒子、女兒成家的。
柏林院中。
“唉!”林霽玉站在書桌前,感嘆一句。
古代的科舉真不是普通人能考上的,他雖然記憶力強點,但科舉已經這麼多年,尋常知識早就考過了,現在的科舉出一些偏僻的題目,林霽玉就算記憶力強點,誰知道考官會考什麼古怪的題目。
今年父親就打算讓他下場考鄉試,要是能一舉考上,他就是舉人了,要是沒考上就有需要等三年時間。
“墨竹,你說這鄉試的題目怎麼這麼古怪?”林霽玉喃喃道。
墨竹抬頭,手上的活沒停,嘴上回復︰“大爺,要是不難,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秀才沒考上了。”
林霽玉沒指望墨竹能說出點什麼來,他只是簡單抱怨一番,林如海通過人脈,給他討來了歷年的鄉試的卷子。
最近一段時間,林霽玉都在書房中寫這些題目,國子監那邊,林霽玉請假了,很多要參加今年考試的人,多數都請了假,回家備考。
進入三月初,林霽玉和國子監一個同在姑甦考試的人,啟程去姑甦,剛過完倒春寒,天氣早上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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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要多穿點,這天氣雖然暖和了點,但還是寒冷,可不要將身體熬壞了。”林黛玉給林霽玉系斗篷。
林霽玉微微低頭,眼中帶著對姐姐的信任,他已經高林黛玉一個頭,但他依然是林黛玉的好弟弟。
耳邊全是姐姐的嘮叨,但他不覺得煩惱。
“知道了,姐姐,你快回去吧,現在天氣陰濕寒冷,姐姐可不要生病了?”林霽玉關心道。
林黛玉站在原地,等見不到林霽玉的身影,還愣神站在那里。
“姑娘,我們回去吧!”紫鵑扶著林黛玉細聲說道。
白青與林力林大)去年懷孕了,就從黛玉身邊退下來,安心待產,現在林黛玉身邊的大丫鬟是紫鵑、月牙、夏露、秋桂。
月牙和秋桂年齡也快十七了,估計要定親了,林黛玉已經在培養新的大丫鬟,無非是從二等丫鬟提上幾個,但也需要考究一番。
紫鵑現在是林黛玉最得意的大丫鬟,幫著林黛玉管理府里上下兒事情。
“哼,你這丫頭,居然敢做起我的主來了。”林黛玉嘀咕一句。
說完,按照紫鵑的話,慢慢回到院子里,林如海今日要到府衙辦事情,只有林黛玉送林霽玉,當然不是到碼頭送,只是林府門口送送林霽玉。
林霽玉登船後,先是與同行的莫子謙打了一聲招呼,閑聊了幾句,莫子謙已經二十五歲了,已經參加過一次鄉試,父親是正五品的小官,長得端正,有點迂腐。
他沒和莫子謙多說,等官船啟航,他就回房間了。
等坐船到揚州,他再坐馬車到姑甦,坐船能快點半個月,這一番路程下來能快十天。
等林霽玉到姑甦,姑甦老宅的林老管家迎出來,老宅這邊早就收拾妥當,林霽玉安心住下,由讓墨書去徹查一遍老宅的店鋪和地契。
林霽玉雖然相信林老管家,但人都有欲望,要是他們林家一直在京城,看顧不到老宅的僕人,僕人膽大妄為,做一些不法的勾搭就不好了。
墨書在林霽玉備考期間,帶著幾位小廝,一一勘察。
在老宅待了幾天,鄉試開始了。
“大爺,前面都是人,估計要在這里下車了。”墨竹說道。
林霽玉撩起簾子,眼前密密麻麻都是人和馬車,科舉果然被世人追逐,林霽玉甚至看到一些白發蒼蒼的老人,估計有五十歲了,居然還來考鄉試。
“就在這里下來吧!”林霽玉淡淡道。
下了馬車,墨竹拿著考試的東西跟在林霽玉身後,馬車被小廝趕到旁邊。
過了一刻鐘,排起的長隊開始緩慢蠕動,林霽玉見快到自己了,墨竹將東西遞給林霽玉。
“你先回去吧,等九天後再來等著。”林霽玉吩咐。
考場的門口,一臉凶惡的官吏在檢查,前面一個人,連吃的饅頭都掰成一小塊一小塊,他卻不敢有意見。
等到了林霽玉,他不露痕跡地遞給官吏一包銀子,那官吏的臉色好了不少,簡單檢查一番就讓林霽玉進去了。
進去後,林霽玉看到他的號碼,在第二排,位置不錯,沒挨著臭號,他查看了考試的地方,沒有蟲子、蜈蚣什麼的,頭上的頂棚也完好,一張發霉的被子,林霽玉將被子疊好放到旁邊,他帶了一件皮草,剛好能和衣而睡。
等全部人進來後,進來一位考官,讓人開始分發試卷,試卷是一起發下來的,考九天時間,直接安排考試時間,九天後統一收卷子,才能出考場。
卷子發現來後,上面的經義比較簡單,林霽玉現將答案現在草稿紙上,還沒寫完一半,天已經快黑了,林霽玉就這干糧,就著蠟燭,下了幾道題目,剩下的明天在寫。
林霽玉休息的時候,旁邊的還在翻動試卷,林霽玉心里感嘆一句,真卷啊!
一晚上睡得不踏實,等天微微亮,林霽玉站起來,伸了一個小懶腰,借著蠟燭,繼續寫昨天的題目,等寫完,慢慢撰寫到試卷中。
詩賦還行,是望終南余雪,雖然他不太擅長,平常有寫過幾首,按照句式修改一番,才慢慢寫到試卷上。
史論題、策問題、策論題等,一一做完,抄寫到試卷中,等做完這一切,九天的時間悄然過去了。
上面的鼓敲了三聲,官吏開始大喊,讓他們放下筆,開始收卷,十位官吏從頭收卷,等考官檢查結束,他率先走出考場,這些考生才敢慢慢出考場。
林霽玉走出考場,精神繃不住了,這九天時間,旁邊的一位考生,睡覺打呼,導致他一直沒睡好。
墨竹眼楮利索,一眼瞅到林霽玉,上前扶起他,慢慢走向馬車,林霽玉撐著精神,回到老宅,簡單洗了一個澡,然後吃了一點東西,躺床就睡。
林霽玉安心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墨竹在外面候著,這次來考鄉試沒帶丫鬟,畢竟考試不能太奢侈。
“大爺,您可算醒了,要是您還沒醒,我們可就要去叫大夫了。”墨竹輕聲說道。
“我睡了多久?”林霽玉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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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一天一夜了,大爺一定餓了,我這就去端些好消化的食物來。”墨竹老實回復,給林霽玉倒了一杯茶。
簡單吃了一頓,林霽玉想起來姑甦前吩咐墨書的事情,詢問墨竹︰“墨書呢?你去將他叫來,我有事情問他。”
墨竹應了一聲,沒多久,墨竹進到內屋。
林霽玉詢問︰“勘察得怎麼樣?”
墨書抬眼看了林霽玉一眼,欲言又止。
林霽玉緊皺眉頭,呵斥︰“還不快說,有什麼不能說的?”
墨書緊張道︰“按照林大爺的吩咐,對店鋪、地契一一勘察,大多數店鋪沒什麼太大問題,但是……林老管家的佷女婿李榮,貪了店鋪不少的錢,還強搶名女,霸佔莊田,小子也是費了點功夫,才查到這檔子事的。”
果然長久監督,這老宅的僕人倒是自己做起了主子。
“你直接去報官,將這不知好歹的僕人抓了去。”林霽玉冷聲道。
他可不想和那些刁民計較,直接一鍋端了得了,也能給剩下的僕人一個震懾的威力。
林家老宅,這幾天熱鬧起來,好多個僕人被抓了起來,或是被發賣出去。
收拾好家里的事情,鄉試的成績出來,墨竹早就去守著榜,等官吏出來張貼,墨竹從頭開始看,見第三名上是林霽玉的名字,直接歡喜地大喊。
周圍听到的人,羨慕看著墨竹,墨竹退出身,向著林家老宅跑去。
“大爺,中了,中了,是第三名。”墨竹的聲音傳遍整個林家。
正在書房忙事務的林霽玉,淡淡笑了一聲,這墨竹還是不夠成熟,沒墨書穩重。
等墨竹到書房,連忙跪下行禮,接著說道︰“大爺中了,是第三名。”
林霽玉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與我同回姑甦的莫子謙,可考上了?”
墨竹連忙回道︰“莫大爺,也中了,不過是最後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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