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六手持鼓槌,“咚咚咚” 地用力敲響大鼓,聲音在這衙門口久久回蕩。
衙役剛一露頭,孫六便 “撲通” 一聲跪下,帶著哭腔喊道︰“回稟大人吶,我家宅子,竟被馬家無端私佔,懇請大人為草民做主啊!”。
“可有訴狀?” 一旁的衙役神色淡漠,語氣平緩地問道。
“有有有!” 孫六忙不迭地從懷中掏出訴狀,雙手高高舉起。
衙役接過訴狀,轉身朝里走去,同時朝孫六擺了擺頭,示意他跟上。孫六連忙起身,一路小跑,緊緊跟在衙役身後。
“升堂!” 一聲高喝在大堂內響起,緊接著,“威武…………” 的聲音整齊而又悠長,在大堂中回蕩。
片刻後,一位身著官服的肥胖中年男子邁著四方步,慢悠悠地來到堂前,重重地坐下,隨後 “啪” 地一拍驚堂木,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卻又透著官威,開始升堂辦案。
“堂下何人?狀告何人?所為何事?” 肥胖官老爺眯著眼楮,無精打采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在下孫六,狀告城東馬府,馬府強佔我私宅!” 孫六抬頭,聲音洪亮,帶著幾分憤慨。
“哦?” 肥胖官老爺听到 “馬府” 二字,原本半眯著的眼楮瞬間一亮,如同暗夜中見到了獵物的餓狼,“你可有人證物證?”
“有!這是馬府所佔我家宅院的地契!” 孫六伸手入懷,小心翼翼地取出地契,雙手高高托過頭頂。
衙役見狀,連忙快步跑過來,將地契呈給肥胖的官老爺。
官老爺接過地契,眼楮緊緊盯著上面的字跡,瞬間笑的像朵菊花。
但是數息之後,突然,其臉色一沉,猛地一拍驚堂木,大聲呵斥道︰“大膽賊子,竟敢盜竊馬家地契!來人啊!給我打入大牢!” 聲音震得大堂內的人耳朵嗡嗡作響,哪有剛才慵懶的樣子。
“大人冤枉呀!這地契實實在在就是小人的!” 孫六一听,頓時慌了神,連忙高聲喊冤。
可衙役們仿若未聞,上前幾步,用枷鎖夾住孫六,拖著他就往後堂走去。孫六雙腳亂蹬,在地面上劃出一道道痕跡,口中仍在不斷喊冤。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色身影如閃電般從外面一閃而入,速度之快,讓人只覺眼前一花。
轉眼間,這人已來到官老爺面前,伸出手,一把將地契奪了過去。
官老爺剛要開口怒斥,便見此人一轉身,朝著外面跑去。跑到孫六跟前時,伸手一把抓住孫六後背的衣服,兩人瞬間如一陣風般沖了出去。
“大膽!竟敢白日行凶,給我追!” 肥胖官老爺氣得滿臉通紅,怒不可遏地喊道,雙手用力拍著桌子,桌上的筆墨都跟著晃動起來。
衙役們趕忙朝著門口沖去,可剛跑出兩步,就听到 “轟,轟” 兩聲巨響,兩座石獅子竟然從外面飛了進來,不偏不倚,直接將出口完全堵死。
衙役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只能從後院繞出去。
等他們好不容易繞到外面時,哪還能看到張鐵四人的身影,于是,一群人開始在大街上四處尋找起來,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此時的張鐵四人,已在附近的一個客棧住下。
待一切安頓好後,張鐵再次獨自一人悄然離開。
他先是來到戲園子,隨後便轉身離去又去了趟當鋪,在當鋪里,他與掌櫃低聲交談了幾句後,張鐵來到了錦淵城最大的賭場。
賭場之內,人聲鼎沸,喧鬧異常。骰子聲、吆喝聲、歡呼聲交織在一起。
張鐵走進賭場,隨意找了個賭桌坐下,從懷中掏出百兩本金。
沒過半個時辰,桌上的銀子竟如同變戲法一般,從最初的百兩變成了七萬多兩。這等手段,在張鐵看來,不過是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這位兄弟,你贏這麼多錢,可別有錢拿,沒命花啊!” 一群打手緩緩將張鐵圍在中間,為首的是一個光著上半身的大漢,胸口一道長長的刀疤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說話的正是此人,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周圍的賭客見此情景,紛紛臉色一變,知道這是要出事了,連忙起身,匆匆朝著門外走去,生怕惹上麻煩。一時間,賭桌周圍空出了一大片。
“我憑本事贏得,怎麼就花不得了?” 張鐵神色平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給我上!” 刀疤大漢見張鐵如此鎮定,心中惱火,冷聲吩咐道。
張鐵猛然起身,那些打手的拳腳便如雨點般朝著他砸來。
然而,僅僅瞬息之間,慘叫之聲便接連響起。只見這些打手一個個東倒西歪,有的抱著腿,疼得直打滾,有的甩著手,口中不斷哀嚎,顯然都受了傷。
“哼,練得硬功夫嗎,看你有沒有老子的刀硬!” 刀疤大漢見此,冷哼一聲,直接從櫃台後抽出一把長刀,刀身寒光閃爍,他雙手持刀,猛地朝著張鐵劈了過來,刀風呼嘯,似乎要將張鐵劈成兩半。
可長刀還未到張鐵近前,便被張鐵單手伸出,穩穩地抓住刀刃。
張鐵微微用力,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長刀竟然 “ 嚓” 一聲應聲而斷。
張鐵手中抓著一截斷刀,將其握進手掌之中,然後用力一捏,等松開之時,無數碎片從他手中簌簌滑落而下,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們不是對手,去把你們的老大叫過來,我找他有事。” 張鐵拍了拍手上的鐵屑,神色平靜,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是!是!我這就去,大俠稍等!” 刀疤男子此刻早已沒了之前的囂張跋扈,臉上堆滿了笑容,連連點頭,說完後便轉身朝著後院跑去。
原來,這家賭場正是錦淵城第二大幫派擎天幫的地盤。張鐵此前幾番打听,得知擎天幫的幫主莫擎天經常在這家賭場後院休息,所以才有了之前的這一番舉動。
“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沒過多久,就見一個身材單薄,身穿黃色錦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此人目光如炬,身上散發著一股沉穩的氣息。
“張鐵。” 張鐵掃了一眼來人,簡單地開口說道,聲音簡潔有力。
“原來是張兄弟,在下莫擎天。張兄弟若是缺錢,說一聲就好了,我們擎天幫別的也許沒有,一些銀錢還是拿的出手的。” 莫擎天雙手抱拳,臉上帶著微笑,語氣中透著幾分豪爽。
“張某今日前來,就問莫幫主一句話︰你可想過在這亂世之中揭竿而起,成一代雄主?” 張鐵緩緩起身,目光緊緊盯著莫擎天的雙眼,神色鄭重,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