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沁一陣無語,醫生顯然是搞錯了,“他不是我老公。”
她趕緊解釋道,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
“那是男朋友吧。”醫生隨即沖著白景成道,“你這個當男朋友的,別愣著啊,女朋友身上有傷,不方便脫鞋子,你就幫忙脫一下。”
喬沁今天穿的是系帶的球鞋,帶子系得緊,必須先解開繩帶才行。
“醫生,他也不是我……”
她話還沒說完,白景成突然蹲下了身子,單手托起了喬沁的右腳。
“醫生說得對,你身上有傷,不方便脫鞋。”他說著,修長的手指解開著鞋帶。
喬沁傻眼,愣愣地看著白景成幫她脫完了右腳的鞋,再脫左腳的鞋。
京城半邊天的白家統帥,現在卻……在給她脫鞋?
她有種被雷劈的感覺。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白景成已經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哎?你這是做什麼?”她緊張道。
“難不成你打算要直接穿著襪子踩地上走過去?”
比起她的一臉震驚,此刻他的神情依舊淡淡的,好像只是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兒而已。
走到診查床旁,他小心地把她放下。
醫生拉起了床邊的鏈子,然後把白景成趕到了鏈子外頭去。
醫生開始給喬沁檢查著她身上的傷勢,而鏈子另一邊的白景成,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會頭腦一時發熱地蹲下身子去給喬沁脫鞋。
曾經,在他那兒時模糊殘破的記憶中,他只給一個人,脫過鞋,也穿過鞋。
可是他卻不知道那是誰。
而剛才,他就那麼自然地就給她脫了鞋。
是因為他對她感興趣嗎?所以才會這樣做?
醫生在檢查完喬沁身上的傷勢後道,“沒什麼大礙,雖然瘀青多了點,不過骨頭沒事,你身子骨看起來不錯,恢復起來也快,我給你開點藥。”
“謝謝醫生。”喬沁道。
等拿了藥,出了醫院,兩人回到車上的時候,喬沁的視線,總不自覺地落在白景成的雙手上。
他的手本就極漂亮,又帶著一種力量感,是一雙讓喬沁都驚艷的手。
看到這雙手,可以聯想到優雅的藝術,也可以聯想到殺戮。
可是……剛才他卻在用著這雙手給她脫鞋!
對了,後來穿上鞋子,鞋帶還是他幫忙系的。
“看來你真的是很喜歡我這雙手,一直盯著。”白景成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在車廂內。
“咳咳!”喬沁不自在地輕咳了兩聲,收回了視線,“那個,剛才在門診那邊,謝謝白先生你幫我脫鞋子和系鞋帶。”
“你的確該謝謝我,我不輕易幫人做這種事。”他道。
她一噎,車廂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
“那你有想好怎麼謝我嗎?”片刻後,白景成問道。
喬沁眨眼,呃,她剛才不是有道過謝了嗎?
“還是說,你只是嘴巴說說而已,並不是真的要謝我?”白景成目光掃過她。
喬沁抿了抿有些干澀的唇瓣,“那要不我也給你脫鞋,系鞋帶?”
“那倒不必,不過我希望喬小姐和我之間,不用再這樣先生小姐的互喊,太過生疏了。”他道。
喬沁看著白景成,問題是她一點也不想和他熟啊。
“那……喊你白爺?”
“喊我景成吧。”他道,“白爺听著,倒像是把我喊老了。”
“……”可別人就是這樣喊他的啊!
“畢竟,我們還要相處3個月,喊景成可以減少些生疏感,三個月後,你想喊白先生或者白爺,都隨你。”
喬沁深呼吸了下,“那好,景成!”
三個月,反正只要三個月就行了!
“那麼我喊你沁沁。”他道。
喬沁已經有些無力了,“行,隨你吧。”
“沁沁。”他薄唇微啟,輕輕地喚著她的名字。
喬沁身子僵了僵,清冷的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
很多人喊過她“沁沁”,父母,哥哥,同學,朋友,戰友……
可是卻沒有一個,有像現在白景成喊她的這種感覺。
讓她覺得似危險,卻又像一種蠱惑似的。
她微微甩頭,壓下這種異樣的感覺。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一幢別墅前。
下車後,白景成對喬沁道,“這是白家在嚴城的別墅,我若是來嚴城的話,會住這里。”
別墅很大,有佣人長年住在別墅中負責打掃,管家和安保人員也一應俱全。
她這個半吊子保鏢,倒是顯得有些多余!
白景成帶著她來到了一間臥室前,“你住這個房間,我的房間就在隔壁,方便你保護我。在這個別墅里,你可以隨意進出每個房間,但是三樓走廊盡頭的房間,絕對不要打開!”
喬沁微愣了一下,這像是童話故事中藍胡子故事,有一個永遠不能打開的房間。
不過她對不該好奇的東西,從來不會去好奇。
所以她很爽快地道,“好,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什麼要交代的事兒嗎?”
“沒了,你先去整理行李吧,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吩咐管家。”他道。
喬沁頷首,捧著懷中的骨灰盒,拖著行李進了房間。
這是一間很……很奢華的臥室。
不過這種奢華,倒像是很多年前的那種懷舊風格,里面的家具,窗簾,地毯什麼的,都是那種浪漫的法式風格。
喬沁有些頭大,這絕對不是她喜歡的風格。
她更喜歡簡潔風格的。
不過她現在只是暫住而已,沒什麼好挑的。
這個房間就在白景成臥室的隔壁,的確也方便她保護!
她把手中的骨灰盒放在了一旁的矮櫃上,然後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聯系喬家祠堂那邊的人。
之前她在京城那邊已經和喬家祠堂這邊聯系過了,確定好了骨灰入祠堂,立牌位的時間,現在打電話,不過是再確認一次。
骨灰會在祠堂存放三天,立上牌位,再入嚴城當地的烈士陵園。
很快,電話那頭有人接了起來。
“我是五房七支的喬沁,之前和你們這邊聯系過,我現在已經回到了嚴城,明天我想送我父母骨灰入喬家祠堂……”
按照宗族里的規矩,骨灰入祠堂放上三日,再行下葬。
“好,喬沁是吧,那你明天過來吧。”電話那頭的人道。
而當結束電話後,正和接電話的喬望偉一起走著的喬文茵突然道,“七伯,剛才和你通電話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