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算什麼！白鷹國這麼大，隨便哪塊地你挑，我一周內給你建好！連屋頂都能給你鋪上金箔！”
佐佐木修兵翻了個白眼，一臉“你這人真是沒救了”的表情“你是不是誤會了啥？我可沒想換人。”
他語氣忽然輕松下來，甚至帶了點笑“全世界這麼大，能找得到像你這麼懂事兒、腦子還轉得快的盟友？難啊。”
他晃了晃手，語調悠悠的“我的下一站，當然還得靠你撐著——不過嘛，你可能對那兒特別感興趣。”
“因為——”他故意拉長音，“那兒，龍國人多得跟趕集似的。”
付旌瞳孔一縮，怒氣“轟”地炸開“佐佐木修兵，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佐佐木卻不慌不忙，“啪”地打了個響指，笑得像個鄰家大哥“哎喲，說中了？從第一眼見你，我就一直在找死呢。
你不信？”
他攤開手，語氣坦蕩“但我沒打算去龍國，你別慌。”
“不過——”他眼神一斜，“白鷹國內，有塊地兒，龍國人扎堆住，你猜是哪兒？”
付旌腦子“嗡”一聲，脫口而出“龍國街區！你要在那兒重建實驗室？！”
他嗓門都劈了“那兒三十萬人！都是龍國後裔！你敢動他們一根汗毛，我讓你尸骨無存！”
佐佐木卻咧嘴一笑，像在聊天氣“你毀了我這麼多數據、設備，總得還點利息吧。”
付旌心里門兒清——這不是單純的報復。
這是試探。
他要看看，自己敢不敢為“龍國街區”這條線拼命。
要是這次他真能在白鷹國的地盤上把實驗基地蓋在龍國人心窩子上，還全身而退……那下一次，他鐵定把炮口對準龍國本土！
這兒的人，哪怕生在白鷹國，心卻一直向著那片遙遠的土地。
比真土生土長的龍國人，還黏得緊。
可明知他打的是這算盤，付旌卻拿他沒轍。
今天能殺了他？行啊。
但五分鐘不到，這人就能活蹦亂跳爬起來，繼續搞他的小動作。
他腦筋飛轉，幾秒內，心里就有了決斷。
“那就看你能活到哪一步了。”
話一落地，他轉身就走，半點不留戀。
剛踩上廢墟邊緣的屋頂，他肘關節“ ”地一彈——五片黑鐵片無聲飛出，如死神的釘子，直撲實驗室殘骸！
這玩意兒，當年在海面上直接干崩了康納德集團最先進的武裝直升機。
不是玩具。
佐佐木眼神一眯，嘴角卻翹了起來，像在看一場有趣的魔術。
付旌連眼楮都沒眨，五片黑甲呼嘯著炸開，裹著白霧，像五枚小型核彈砸進屋里！
濃煙瞬間吞沒了整棟樓，火光與碎石亂濺，整片天空都被染成灰黃色。
煙還沒散，付旌就站在原地，沒走。
他在等。
等那個死不了的家伙，爬出來。
結果——煙塵落定。
佐佐木修兵，半邊身子都塌了，肋骨露著，血流了一地，整個人像被壓扁的紙人。
可他，硬是趴在奧古迪姆身上，用自己當肉盾，把那人護得嚴嚴實實。
奧古迪姆渾身是血，斷了兩根肋骨，臉上一道深可見骨的疤，但……還喘著氣。
付旌回頭看了一眼，冷得像結了霜“看來你真挺在乎他啊？連自己都不要命，也要替他擋這刀？”
佐佐木居然笑了。
他胸口還在滲血，可嘴角咧得像個剛中了五百萬的人“你手下留情了吧？畢竟，你也不真想他死，對吧？”
付旌沒吭聲。
佐佐木慢慢撐起身子，傷口肉眼可見地蠕動、愈合，像是有人在里頭拿針線一針一針縫他骨頭。
“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他一邊說，一邊搖搖晃晃站直了，衣服破得像漁網，人卻像沒事兒人，“你想重創他，不是為了弄死他——是想讓他短期內爬不起來。”
他沖付旌眨了眨眼“這樣，你就多了一點喘氣的時間，好偷偷布置陷阱，準備下一波偷襲，對吧？”
付旌眼神一沉。
他能猜透自己心思，這不算稀奇——這家伙太了解他了，像照鏡子。
但……這傷愈速度，他媽是升級了吧？
從爆炸結束，到他站起來開口，頂多一分鐘！
一分鐘啊！
佐佐木連喘氣都不帶喘的，像剛睡醒。
而奧古迪姆……躺在地上哼哼，像個被踩爛的布娃娃。
付旌心頭一涼。
這人……比上次，快了不止一截。
這根本不是同等級的恢復能力。
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他沉默著，拳頭捏得骨節 響。
這一次，他真有點……怕了。
這時候的奧古迪姆，連喘氣都費勁，更別說開口了。
眼前這局面，壓根不是他能插嘴的——純粹是佐佐木修兵和付旌兩個人的擂台，旁人靠邊站都算客氣。
付旌站在那兒，一言不發，眼楮死死釘在佐佐木修兵臉上，時間像被凍住了，足足幾分鐘，空氣都凝成冰碴。
最後，他什麼都沒撂，轉身就走，顧琳燕和秦雙紅跟在後頭，一群人消失在實驗基地的通道盡頭。
佐佐木修兵這才猛地一松勁，後背一軟，靠在牆上，額頭全是汗珠，順著太陽穴往下淌。
從他第一次見付旌起，就沒這麼狼狽過。
今天這場戲，完全是硬撐出來的——演得他自己都快信了。
奧古迪姆忍著腿上像被千刀剮的疼，一瘸一拐蹭到他跟前，聲音發顫“佐佐木先生……你剛才……是在演戲？”
佐佐木修兵苦笑一聲，擦了擦臉“對啊，唬他的。
你真當那點自愈速度是隨便就能開的？我這身板也快散架了。”
“別誤會，我不是被他逼成這樣——是我自己給自己找的罪受。”
奧古迪姆拖著那條皮開肉綻的斷腿，艱難挪到他身邊，問“那……接下來真要去龍國街區？”
佐佐木修兵緩緩扭過頭，眼神像刀子“你有意見？”
“我可為了你，才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
奧古迪姆眼神飄忽，吞吞吐吐“我不是反對……只是，龍國街區那地兒，跟德昂里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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