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說,“你看見的這些口子……還配叫‘傷’嗎?”
劍五臉瞬間沉得像死人。
“你什麼意思?”
艾米拉沒停步。
一步一步,踩著血泊,逼近他。
“意思就是——我還沒使全力,你就快被嚇尿了。”
她聲音很輕,像在哄睡小孩。
“等我認真起來,你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听見的。”
話音落下的瞬間,黑夜炸了。
不是煙花,是刀。
漫天都是刀。
每一片都薄如紙,亮如電,成千上萬,從四面八方騰空而起,像一場雪崩的金屬風暴。
劍五連尖叫都卡在喉嚨里。
刀光把他吞了。
沒有慘叫,沒有掙扎。
只有血——滴答,滴答,滴答——砸在地面。
風停了。
刀光散了。
只剩一個渾身插滿刀片的人形肉團。
皮膚沒了,肌肉裸露,每一道裂口都像被人用刀刻出的傷口。
那些曾張開的眼楮,現在全閉上了——密密麻麻,像被縫死的棺材釘。
艾米拉轉身,沒回頭看一眼。
她抬手,指尖輕抬。
地上所有刀片,像歸巢的燕子,自動飛起,沿著她外骨骼裝甲的紋路,一片片貼合、回位, 嗒輕響,恢復如初。
連那塊最早被劍五撿走的刀片,也無聲飛回,刀刃上那朵五瓣花,早已消失。
劍五,死了。
徹底。
監控屏前,顧琳燕盯著屏幕,嘴角一勾。
“除惡務盡,佐佐木造的這個怪物,你真不補一刀?萬一他還能爬起來呢?”
艾米拉淡淡一笑,手指撫過裝甲上的刀痕。
“他全身神經斷了,腦干碎了,心髒被削成渣了——還能活,還能動?”她搖頭,“那不是人,是邪神。”
“我這招,已經讓他在自己身體里被萬刀凌遲了一百遍。”
“我這輩子,沒見過能挺住這種死法的活物。”
顧琳燕咧嘴笑了“我還以為你只是個拿听診器的,原來動手起來……比刀還冷。”
艾米拉組長沒多廢話,只淡淡拋了一句“不這麼做,豈不是讓付旌船長背更多黑鍋?”
顧琳燕眼神一眯,嘴角輕輕一扯,笑得跟狐狸似的,卻一個字也沒再吭,目光一轉,直接鎖定了另一邊——那坨渾身泡在炭疽病毒里的活體炸彈,劍六。
這玩意兒,連一向鬼點子最多的秦雙紅都頭疼得直咂舌。
誰也不知道,自己一劍劈下去之前,這瘋子會不會突然自爆,把整片區域染成死地。
方圓幾十里,全得變成病毒溫床。
別說她們幾個能不能活,以後一百年,連蚊子飛進去都得給毒成標本!這地方,怕是要跟鳥居山仙峰寺一樣,徹底成為禁地。
但頭疼歸頭疼,秦雙紅可沒慫。
她靠著重力噴涌,把劍六死死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哪怕一根腳趾頭,都別想動一動。
問題是——重力撐不了多久。
她得在那玩意兒松動之前,干淨利落地把劍六這顆人肉炸彈給拆了。
一開始,她想過用重力撕出個黑洞,直接把劍六吸進去攪碎。
可轉念一想——黑洞扯碎東西要時間。
那期間,只要有一丁點病毒飛出來,整個行動就廢了。
炭疽這玩意兒,沾上一滴,全盤皆輸。
正發愁呢,一直悶聲不響的晏初初,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邊。
秦雙紅沒回頭,順口就問“韓姐,你出來干嘛?有啥妙招?”
晏初初低頭看著自己那雙白得發光的手,聲音輕得像羽毛“普通人不都說,病毒最怕燙嗎?一加熱,就化了,蒸發了,沒了。”
秦雙紅眼楮唰地亮了“對啊!我光顧著自己扛,怎麼忘了你那手——暖爐都不如你燙!”
晏初初笑了笑,那笑里有點澀,有點苦。
她早習慣了。
當年在鎂光燈下,她是萬人追捧的偶像,走到哪兒都有人尖叫。
可現在?
她只希望,能跟在付旌身後,哪怕當個影子,也甘願。
她抬起了頭,眼神像燒紅的鐵塊,燙得人不敢直視。
“你先穩住他,慢慢往後退,退到你能控住他的極限距離。”
“今晚,大家都拼了。
付旌不在,不代表我就得縮在後面當廢物。”
“雙紅,謝謝你,給我這次機會。”
秦雙紅咧嘴一笑,甜得像糖塊“去吧韓姐!我給你壓陣!”
晏初初往前走,一步,一步,最後停在了劍六面前,近得能聞到他身上那股子腥臭的腐爛味。
“也謝謝你。”她輕聲說。
劍六被重力壓得連眼珠子都轉不動,只能死死瞪著她,眼白里全是血絲,像條快炸的毒蛇。
可漸漸地,他的眼神變了。
不是憤怒了。
是恐慌。
是燒灼。
是那種從骨髓里往外冒的燥熱,像有岩漿順著血管在血管里翻騰。
他這才發現——這股熱,從哪兒來。
眼前這個女人,像捧著火爐的神明,站在他面前,靜靜地看著他。
“呵……你當自己是滅火器?連炸彈炸開的熱浪都奈何不了我,就憑你這點溫度?”
“你知道為什麼佐佐木管我叫‘炭疽炸彈’嗎?”
“我身上這病毒,比火還耐操!你敢踫我——你比我還先成灰!”
晏初初沒答話。
她伸出手,白得像雪,輕輕搭在劍六的額頭上。
觸踫的瞬間,劍六的瞳孔猛地一縮。
冰!燙!
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像兩把刀,輪番剮進他腦仁里。
一次比一次狠。
一次比一次瘋。
她再抬另一只手,緩緩貼上他劇烈起伏的胸口。
一剎那,冰與燙,戛然而止。
只剩下——滾燙。
瘋狂的滾燙。
像有千萬根燒紅的鋼針,從皮膚刺進去,直接扎進五髒六腑。
沒有火,沒有爆炸。
就那麼無聲無息地,融化一切。
劍六的臉,白得像死了三天的紙。
他想出汗,可汗早被蒸發得一滴不剩。
他想喊渴。
嗓子干得像塞了沙子,舌頭粘在上顎,張著嘴,卻吸不進一丁點空氣。
五十米內,所有水汽,全被抽干。
連空氣都變得干燥到冒火星。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皮膚開始軟化,像蠟在高溫下變形。
那是血管?那是筋?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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