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旅人︰莫斯拉之城

第25章 世間悲難,無窮無盡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令帽 本章︰第25章 世間悲難,無窮無盡

    “加入你,是為什麼而加入你?我需要一個理由?你想讓我們幫你做什麼事?”

    旅者如此說道,這一說,倒也惹得羅爾眉頭一皺,臉色稍有不悅……

    “我們非要把話說的那麼直白嗎?旅者先生,要知道,你可是一直都在觸犯著我的底線呢?你知道的,話要是說的太死,可就沒法往下聊了∼”

    “是嗎?那便不必聊了,畢竟你給出的回報與代價不成正比,我們又何必接著聊下去呢?”

    “……”

    見旅者如此硬氣的模樣,羅爾倒也是不再說什麼,逐漸的,他笑了笑,是被氣笑的嗎?有可能有這一部分的原因,不過他笑的,正也是他越加欣賞旅者的原因。

    “這位旅者,你和我的朋友聊了那麼久,且先讓他也緩一會,與我聊一會兒如何?”

    此刻,那名鎮長突然插話道,問向旅者,且眼神犀利,似是帶有著攻擊性,且在剛才羅爾與旅者對話的時候,他就在一旁觀察了許久,見旅者與摯友對話的過程與內容,不禁讓他也對這名旅者越感好奇了起來。

    “一個無名者,其穿著之物卻是不凡,且在較量的過程中,根本沒有絲毫的慌亂與緊張,甚至還顯的沉穩著重,這著實令人感到有趣啊……”

    他心想完後,便看向旅者,開口道“我的朋友說話比較犀利,還望您海涵,我想,他收容你們的目的,也一定是看準了你們的實力,想讓你們成為他隊伍里的一員而已,有句話說得好,將帥良才之配,何樂而不為?”

    “哦?是嗎?那人群中的小姑娘,你們也要收走?”

    旅者看向白鈴,問向那位鎮長道!

    “哦?原來還有位小姑娘嗎?呵,那這樣的話,或許我們便可以將條件在改一改,如何?”

    “可以,那我的條件就是,依然照舊,然後,該你們了。”

    “呵……真是果決,那好吧,我也替我的那位摯友回答你們,我答應,但……我只會給你們提供住所,而其他的,你們就要自己解決了。”

    “成交。”

    旅者的最後一聲,將這一場較量定下了尾聲。

    “海玲,給他們安排一下吧,記得,要給他們安排一個好點的。”

    “是。”

    那名名叫海玲的助手回應過後,便看向德克一行人,說道“你們幾位請跟我來吧。”

    直至眾人皆走出了辦公室後,此刻的屋內,才終于顯的寧靜了幾分。

    “話說你讓他加入你的私人衛隊里,你覺的很合適嗎?”

    那名鎮長坐在椅子上,調試著自己眼眶上的分析儀具道。

    而坐在不遠處的羅爾則是看也沒看向他,只得是默默的回了幾句“當然合適,對于我這種兩頭吃的人來說,私人衛隊則越多越好。”

    “呵,你就不怕被’他們’發現嗎?”

    那名鎮長調侃的語氣說道,且顯的話里有話,而羅爾則不緊不慢,坦然著看著窗外的風景,那黑夜下的霓虹城鎮,道“呵,我怕也沒用,倒是不如不怕,也許現在,我都還在被他們所監視著,他們寸影不離,是有著莫斯拉最神秘之稱的‘白色死神’,可我,就應該如此怕他們,讓他們來取我的項上人頭嗎?”

    “你想要反抗他們?”

    “你難道不想嗎?杰斯特?”

    “我也有想過……可我覺的,老老實實的過好自己的日子,便是最主要的,其他的都不必太在乎。”

    “你還是那樣的保守啊,朋友。”

    “唉,羅爾,有時候保守,並不代表著軟弱。”

    “行了,我知道這一句你說了幾百遍了,不用再說了,你的確不弱,否則無法在莫斯拉外圍建立起一座這樣輝煌的城鎮來,可我要面對的,是比你這個朋友要難上幾十倍的大麻煩。”

    “可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你一手各抓一把,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我!切……”

    話到此處,羅爾是想說些什麼反駁,可心里卻也無力再想說什麼了。

    “我知道,你恨,你恨統治者的所作所為,你表面迎合了那些支持統治者的政客們,實際上你恨之入骨。我知道,你也想幫助那些外圍之人,想幫助那些窮苦的人,你太想兩手抓,可現在看看!你抓到了什麼?你又留下了多少?”

    “呵,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

    “嘖,你還是執著,我有時候實在想不通,你心里究竟在想什麼。”

    “想不清楚就對了,我的目的,就是想要讓別人看不清我心中的想法。”

    “你……唉,可你的想法在我眼中早已暴露無遺。”

    “……嘖,行了,行了行了行了,今天先讓我歇會兒,我今天忙了不少,得來的卻全是一場空,維特斯那個老不死的,給不起那一百萬還硬裝……我真是……累了。”

    “那你先去休息吧,對了,你姐姐呢?”

    “她,她估計逛街去了,保不準什麼時候回來。”

    “哦,那你去休息吧,我還有一些事要忙。”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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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閑聊過後,羅爾便走出了辦公室,去往了別處,在此過後,坐在辦公室里的杰斯特看了一眼窗外,鼻子里嘆出了一口深氣,嘴巴輕抿著,隨後又看向手里的文件,掂量了幾下後,又嘆了一口濁氣道“這世道,活著可真是越來越累了。”

    深夜,海玲將眾人帶到了一處別墅區後,向這里的僕人們交代了幾項事務,便潦草離去。

    而這里的僕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些裝扮古怪,甚至服裝還有些潦草破敗的客人,不過當听到這些人是這里未來的新主客時,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認真的听完了海玲囑咐的一切。

    “一間別墅,好幾位住客?海玲說的是真的嗎?”

    “看樣子,貌似是的吧……不過我也是從來沒听說過,一間別墅能給好幾個人住的……”

    “往日里一般不都是一個富豪買上一兩個,或者是好幾個的別墅嗎?怎麼今天還換了個法子,改成一個別墅成幾個人的了?”

    “唉,我剛才好像還听見海玲姐說,這別墅是免費送給這幾個人的。”

    “啊?真的?那這幾位可就大有來頭啊……”

    別墅門口圍聚著五六個僕人在此處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而當她們看見旅者一行人向這里走來的時候,便分別排隊站好,恭敬歡迎。

    “歡迎回家!”

    僅僅就只有這一句,她們恭迎著眾人房客來到這間別墅之中。

    “嘖,這麼多人,我們該怎麼叫啊,是叫主人們,還是叫……”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這……要不然分別叫?等他們一起來的時候,就叫主人們?”

    “這……也行吧,不過你們要分別伺候誰呢?”

    “這……不清楚,還是看情況而定吧。”

    “……唉,也好。”

    僕人們在門口相互談了幾句後,便走向屋內,朝著德克一行人走去。

    “呼,今天可真是……呃?”

    在當德克還沒有感嘆完這幾天的經歷時,一位女僕便突然上前,幫他脫去身上的衣服,這一舉動,倒是將德克猝不及防的嚇了一跳。

    “呃,這……老,老爺,我只是幫您脫一下衣服而已,您……介意嗎?”

    看著有些慌亂的僕人,德克深吸後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閉著眼,貌似回想起了什麼……

    “不,不介意,但還是不必叫我老爺,我叫德克,您叫我德克就行。”

    “是……德克先生。”

    等這邊的意外結束,相同的,還有許多人遭遇了同樣的場面。

    “不用不用……我叫萊納,你不用叫我主人之類的。”

    “我叫喬爾,哈哈,和他一樣,不用什麼太過于麻煩你們的。”

    “謝謝關心,不用叫我主人,叫我白鈴就行……我這頭上的繃帶?我自己處理就行……”

    “不用麻煩你了,我叫萊斯,可不必稱呼主人,我可不習慣別人這樣叫我。”

    “我也不用哦,我和他一起的哈哈,更何況我們大姐頭還在那了,讓你們叫我主人我怕她來揍我。”

    “不用不用,您叫我維娜就行,千萬不要那樣叫。”

    眾人們如此推脫,其有的則是不習慣這樣的稱呼方式,更有的,是或許與曾經的過往有關,他們經歷了戰亂與殺戮,更有的,是見識乃至經歷了莫斯拉內圍里的些許殘酷。

    總之,他們是不會這樣去享受什麼天倫之樂般的事物,畢竟一但養成這樣的習慣,那麼在莫斯拉各地,便是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生活在這座美輪美奐的城鎮,這些僕人尚不理解這樣的行為,在他們的觀念里,享受著這些權財之物的人,其自然也會享受其等的尊稱,可他們卻不然……這實屬是罕見之舉。

    然而,就在此刻,別墅的大門又走進來了一名女僕,且姿態端莊,長相儒雅,金發與灰色的瞳孔,顯的十分冷淡。

    她走進別墅的房門,直至來到大廳,來到眾人的身旁。

    “僕長來了!”

    “你可算來了僕長!”

    僕人們紛紛走向前去,倒像是看到救星了一樣,圍在了那名僕長的周圍。

    而那名僕長倒先是看了看她們,隨後便一笑而過,轉眼又去看了看德克他們。

    “幾位先生女士,看你們的樣子,或許曾經歷過些許不易之事,且情況有可能十分復雜,我等不太了解,所以,為了你們的處理方便,我們便不打擾各位了,還是先請各位自行了斷一切,若處理好後,等再需要我們之時,便可告知一聲其內容與要求,可否?”

    那名僕長如此說道,語氣十分的平靜,平靜而又平淡的可怕,在她說完那句話的時候,還附贈了德克一行人一個溫和的微笑,其眼神柔魅如絲,動人心魄。

    德克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什麼,而那名僕長見其過後,便將一眾僕人領到了別墅中的某個去處,商量情況。

    而德克與維娜一行人,則在大廳里等待著,且也忙著自己人各自的事務。

    唯有旅者,他來到這里時,倒顯的冷淡了幾分,不知是對誰,還是,他現在在想著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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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那樣一個人站在門外,靜靜的看著遠方,看著那絢麗多彩的城鎮,他依稀記得,其高樓大廈如同樹林般茂密,又層層疊疊,平房也不見得簡陋與破敗,反而又一種高貴之氣,其在來的路上,無論是大街還是小巷,其牆壁上所用的油漆皆是精心涂制,其道路所用的材料,完全是他國經濟發達城市所用的規格劃分。

    一個在莫斯拉外圍的小小城鎮,居然就已經是那些落後國家的城市,想也想不到的輝煌……

    旅者想起了那些話,他想起了那日日夜夜,在他國中,那些窮苦人民的苦楚與短見,但他也同時想到了,在那些發達國家中,一些城市富豪們的偏見與遠視。

    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許多……他見過了太多,乃至他想著自己還能回想起什麼話時,強大的壓迫便已經讓自己腦海里變的空白,最重要的,他走了不知多久的路途,就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呼……”

    他平靜著心神,他回想著自己所經歷的一切,他在想,自己應該是誰,要做怎樣的誰?這種問題的答案十分明顯,那就是自己,可人人都想做自己,卻總是成為不了真正的自己,因為這個世界是現實的,而自己卻是理想化的,想要做“真正”的自己,那就要先從認清這個世界開始。

    很顯然,他的思緒變的有些混亂,他的呼吸開始變的沉重,他輕抿著嘴唇,卻不知是自身都本能做出了這樣的臉部動作,他望向遠方,卻又漸漸的,視線模糊了起來……

    他有些控制不住,他走了許久許久,從醒來之際,不知經歷了多少的城市,多少個國,來到了這里,他不知自己在踏上的旅途中哭了多少回,他不知自己已經見過了多少像莫斯拉外圍那樣的景象,他見了太多,以至于他在來到莫斯拉之前,他原本以為,自己早已是見怪不怪的模樣,會變的冷淡,變的冷血不堪……

    “可我錯了,我還是勝不過那種情緒,我原本以為,自己來到這里便不會再與任何人結識,這樣的話,發生悲劇倒也不關我事,我的心里也能好受些……可是……”

    旅者的心,如此說道,他面對這一切,都是迷茫,太多都悲劇發生在他的面前,可他卻皆以無力面對。

    “我啊……我啊……”

    他甚至還在糾結著,自己手中沾染著的性命,那些生命,都有著怎樣痛苦的過往?

    那些被他以冷血所殺死的人?還是他一開始來到莫斯拉,就遇到的那些難民?

    他終究是想不清楚這個世界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為何會發生那麼多的苦難……

    他想不明白,在曾經無數個日月中,他想了太久,甚至一度精神錯亂,而在今日,當他又回想自身一切都過往與現在時,留有的唯一之感,便只有迷茫罷了。

    生命、壓迫、災難、剝削、苦痛、病痛、歧視、偏見、官僚、政客、戰爭、殺戮、錢權、謀利與死亡,以及許多……許多……

    他想不完,他卻想的是要改變……

    他無法改變……這一切都太過于渺茫,可他卻都看在心里。

    “莫斯拉的統治者,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這是旅者幾乎用悲鳴的語氣說出來的言語,他想了三種可能的結果,一種渺茫的結果便是,成功殺死莫斯拉的統治者,最後,又會歸于迷茫。第二種,成功殺死莫斯拉的統治者,但代價是同歸于盡。第三種,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種,那就是死在,殺死統治者的路上……

    “……我腦袋要炸了……”

    他幾乎用著嗚咽般的沉音說著這一句,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訴說著最顯得無力的一聲。

    看著自己,又看著那遠方的城鎮……他幾乎要又一次崩潰在原地……

    “唉,大姐頭,你看那!那旅者是不是……在哭?”

    達斯從一間換衣室內換了一件合適的衣服後便走了出來,但同時,他便看到了旅者在大廳的門口,用手不停的擦拭著鼻子和臉龐。

    而那一刻,所有人朝向著旅者的方向看去,只見那一場面,所有人都呆愣在了原地,皆露出了難以置信以及略顯震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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