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晝扒拉著柳飛絮的肩膀繞到她背後，又激動的一拍肩膀。
“愛妃加油！跑起來！”
“陛下，我又不是你的坐騎，而且我現在跑不動了。”
柳飛絮是力大如牛，可餓的也快，剛才若不是擔心夜如晝的安危，她也不會急著走，高低也要吃個晚飯。
夜如晝還在柳飛絮背上“上躥下跳”，心里對這個人形座駕很滿意，百公里只消耗幾個饅頭，不過，就是有點顛。
咦？顛？
“愛妃，要不晚上我去你宮里？”
柳飛絮腳步又是一頓，隨後搖搖頭說道，“陛下身體還沒好，我怕你到時候扛不住。”
？
夜如晝總覺得這句話這麼耳熟，好像誰說過。
顧良娣！
真是倒反天罡！
“哼！你給我等著，等我身體好了，看誰先扛不住！”
柳飛絮之前急著被夜如晝寵幸都急了那麼久，眼下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她還是想等她爹回來，先遞了那十萬兩銀票再說。
“陛下，要不你以後多跟我鍛煉鍛煉身體？你這身體也太虛了。”
夜如晝又揉上她的臉，“不許再說我虛！我一點兒都不虛！我這是…這是…”
柳飛絮不想打擊人，順著夜如晝的話說道，“我知道，陛下這是吃了藥。”
夜如晝憋紅了一張臉，她雖然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十次，可時間不會騙人，從閉門落鎖，到天光大亮，少說也有十二個小時。
“哼！我早晚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看你還說我虛！”
柳飛絮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陛下以後還是少來冷宮，楚昭儀這個阿姐絕不簡單。”
夜如晝不再玩鬧，也變得嚴肅，“我知道，皇後都跟我說了。”
柳飛絮記事的時候，曾經的那個楚昭儀早被打入了冷宮，她也是今天見到楚江月的人才分析出來的結果。
“那陛下還敢吃她的糕點？”
夜如晝這點兒倒是可以肯定，“她不會當著楚江晴的面毒害我。”
柳飛絮一想也是，她們姐妹看起來感情深厚，楚江月又怎會當著楚江晴的面毒害她妹的“丈夫”。
“嗯？陛下說她毒害你？她為何要毒害你？”
夜如晝剛才那是無心之失，現在不可能再跟柳飛絮說這個密辛。
“原來你剛才不吃糕點，不是因為拘謹，而是處于謹慎？”
柳飛絮一點頭，她也是看楚江晴吃她才放心的吃。
“一個冷宮棄妃，手中卻掌握前朝勢力，還要約陛下見面，我不得不防。”
夜如晝沒想到看似五大三粗的人，心思竟如此細膩，“你在懷疑什麼？”
柳飛絮稍一沉吟，開始說著自己分析的結果。
“正常情況下，一個妃子手中有朝中勢力，只能說明一點兒，她要奪嫡，這都是在為她的孩子鋪路。”
“可她又被先帝打入冷宮，也只能說明一點兒，她奪嫡失敗，所以她約陛下這個奪嫡勝利者見面，就很可疑，誰知她是不是懷恨在心，以報當年之仇。”
夜如晝簡直是驚呆了，雖然柳飛絮不清楚當年之事，可這分析的也沒毛病，還大差不差。
“愛妃，你要不要當官呀？”
柳飛絮腳下又是一頓，只是這次停頓的時間有點長。
“陛下什麼意思？”
夜如晝一直想培養自己的勢力，可想在一群腐爛的大臣中選出知根知底又值得信任的人，猶如大海撈針。
“我想你去前朝幫我，我現在可信任的人太少了，幾乎沒有。”
柳飛絮已經愣在了原地，原說她想要的夜如晝給不了，誰知機會這麼快就近在眼前。
“陛下，那臣妾可就說了，臣妾的初衷不是入宮，而是征戰沙場，為臣妾的哥哥們報仇雪恨！”
夜如晝每次听到這個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愛妃，我也想為你的哥哥們，還有邊關將士們報仇雪恨，可我真的舍不得你，戰場上刀劍無眼，我…”
柳飛絮激動的打斷道，“陛下！我自小隨軍，戰場上的情形我至今記憶猶新，匈奴的驍勇和殘暴我永遠都忘不了，而我勤學苦練，為的就是這一天！”
“愛妃就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哈。”
夜如晝又往柳飛絮背上一趴，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愛妃我餓了，你跑快點兒。”
柳飛絮心有不甘，以往她不敢想，現在既然是夜如晝主動提起，那她說什麼都不願放棄。
“要不，陛下今晚來臣妾宮中？”
夜如晝听的很心動，可還是一咬牙拒絕道，“不了，我身體還沒好。”
柳飛絮緊追不放，“那等過兩天？”
夜如晝隨意應付道，“過兩天再說吧。”
柳飛絮見夜如晝不松口，只能暫時壓制住內心的激動和不甘。
“那陛下想給臣妾什麼官？”
夜如晝又突然打起了哈哈，“哈哈，我剛才只是隨口一說，女子又怎能為官。”
柳飛絮瞬間不再言語，只是腳步突然變得異常沉重。
進了宮，就沒了自由，可不進宮，武將就沒有將來，那這個國家就沒了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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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陛下幡然醒悟，想當一個明君，武將有了希望，國家也有了希望，只是她再沒了希望。
楚江月不時的瞥一眼楚江晴，都不知該怎麼說。
“你永壽宮被圍只是因為你給陛下下藥？！”
“啊？！”
楚江晴也才吃了一驚，“阿姐，你說我永壽宮被圍？”
楚江月還是怎麼想都不對，“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你這…這也算是夫妻間的小情趣，陛下喜愛還來不及，不可能這麼大動干戈。”
“不是陛下下的命令！”
楚江晴連忙為夜如晝辯解，突然想到什麼又趕緊把頭一低。
除了陛下，後宮誰還有這麼大權力？
楚江月心知肚明，冷哼一聲道，“那皇後為何要針對你？你又心虛什麼？還不從實招來！”
楚江晴心里清楚皇後封鎖她永壽宮的目的，但是她又不敢說夜如晝的身份，就只能找別的事背鍋。
“我給陛下吃的是烈藥，陛下差點…差點兒…”
“差點死你肚皮上？！”
楚江月突然眼神變得凌厲，已經惱怒的指到了楚江晴頭上。
“我原以為你是聰明的，在後宮不爭不搶，沒想到你竟然也使手段，若是爭寵也就罷了，還竟敢魅惑君主，做那禍國殃民的妖妃！”
楚江晴只覺得心中無限委屈，“我沒有魅惑陛下！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為了…”
楚江月眼神又是一變，“還敢頂嘴！你若不是魅惑君主，何至于下那麼烈的藥！還不是想讓陛下在你身上嘗到甜頭，對你欲罷不能！你這些手段和心思，跟我當年那個時候比，可差遠了！”
楚江晴有苦難言，她下烈藥還不是因為夜如晝不行，可她又不能拿出來解釋。
“既然阿姐這麼以為，那我無話可說。”
楚江月真想再像楚江晴小時候犯錯一樣，大巴掌落她身上，可又想她這麼多年受盡委屈，最後只能強壓下心中的火氣。
“何為一國之君，那是主宰一個國家興亡的君主，若陛下有個閃失，輕則朝堂動蕩，重則戰亂四起，民不聊生，到時你又該當何罪？你心里可清楚？”
楚江晴沒再為自己辯解，只委屈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爹罵我，連阿姐也指責我，只有陛下寵我愛我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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