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晝偷偷撩開自己的衣袖,發現胳膊上都是紅痕,可也只敢在心里抹眼淚,誰讓她嘴賤手賤,打她也只能挨著。
    “快撿!”
    夜如晝嚇得一抖,不敢再顧影自憐,加快了撿奏折的速度。
    莫輕寒氣的要死,奏折這麼重要的東西說扔就扔,御書房這麼嚴肅的地方說…
    這夜如晝真是膽大妄為!
    原以為孩子長大了,又是一國之君,總要給點兒顏面,不能說打就打,可眼下來看,有的人就是越大越放肆,看來以後絕不能再疏于管教!
    “真是大了,翅膀硬了,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
    夜如晝不敢吭聲,之前頂多還只是象征性的打打手心,現在竟然連著挨五頓打,看來這莫輕寒真氣的不輕。
    不過佔便宜被打她無話可說,也挨的心甘情願,可後面兩頓打心里多少感覺有點兒冤。
    “皇後,我承認,我之前不該不經你同意輕薄你,你打我也認了,可她們名義上都是我的妃子,我和她們御花園賞賞花也沒什麼吧?”
    “再說皇帝寵幸妃子天經地義,我也只是過過嘴癮,而且不那麼說,多少也遭人懷疑,我不都給你解釋過了,你還打我。”
    “還敢 嘴!”
    莫輕寒想也沒想又舉起了戒尺,心中惱火。
    “我整日看奏折到深夜,你卻和嬪妃們御花園賞花,真是好大的雅興!這麼多年也沒見你和我御花園賞過花!”
    “啊?”
    夜如晝大腦有點兒沒反應過來,“那我以後和皇後賞賞?”
    莫輕寒剛才太過氣惱,一不小心把心里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見夜如晝還沒意識到什麼,趕緊掩飾。
    “不必,臣妾可沒那閑情逸致!”
    夜如晝無奈的一攤手,“你看,是你不賞,可不是我不跟你…
    “咦?不對呀,皇後你這是在吃醋嗎?”
    莫輕寒眼神閃躲,同時心里也恨死了自己,明明之前不吃醋的,現在怎麼一想到夜如晝和別的女人言笑晏晏卿卿我我,就又受不了。
    “沒有!我是皇後,我吃什麼醋!”
    對,她是皇後!要有容人之雅量!怎麼可能跟後宮嬪妃們計較這些!
    莫輕寒強硬把之前說過的話又想了一遍,可此一時,彼一時,真到了眼前這個份上,還真是毫無說服力。
    夜如晝傻愣著,看著莫輕寒臉上的表情一會兒一個樣兒,不太敢確定的又問,“那皇後,我今晚答應了楚昭儀要去永壽宮…”
    “不許去!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莫不是還真想寵幸她不成!”
    莫輕寒眼中冒火,心里的想法再次不受控的全都飛了出來。
    她乃皇後!夜如晝的正妻!
    怎麼可能讓一個妃子爬到她頭上!
    她和夜如晝都還沒行夫妻之禮,又怎能容忍一個妃子先她一步…
     當一聲。
    莫輕寒手中戒尺再次落地,隨後慌亂撿起,掩面而逃。
    只是待走了幾步之後,又故作惡狠狠的回頭說道,“今日陛下批改不完奏折哪里都不許去!”
    還想去永壽宮?!
    那是想都別想!
    夜如晝看的一愣愣的,這啥反應呀?
    到底是吃醋還是不吃醋?
    夜如晝心里沒譜,看樣子像是,可又不敢確定。
    皇後不是有心上人嗎?
    夜如晝把地上的奏折一疊一疊的都抱在書案上,直愣愣的坐在一旁發呆。
    要是有心上人,那之前自己抱她的時候為什麼光動嘴。
    還說不喜歡自己。
    那後來親她的時候,怎麼感覺也就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
    正常情況下,被不喜歡的人冒犯,不是早一巴掌甩過去了。
    夜如晝怎麼都想不明白,感覺哪兒哪兒都不合理。
    算了,反正皇後現在也不在,想也白想,還是等見了面親自問。
    莫輕寒無意識的疾行,待走到殿前才反應過來,陛下已經讓她搬離鳳鳴宮。
    剛調轉腳步回永安宮,又想到楚昭儀的永壽宮就在旁邊,萬一兩人再踫到…
    就算踫不到心里也膈應。
    莫輕寒一轉身又換了一個方向,她倒要看看御花園的花有什麼好看的!
    真是百花齊放,爭奇斗艷,各有千秋。
    就好比這後宮中的…
    莫輕寒趕緊止住心里的念頭,可心里還是免不了的一嘆。
    真是朱顏辭鏡花辭樹,最是人間留不住。
    想她入宮之時不過才豆蔻年華,如今已成半老徐娘。
    眼前那個可愛的小豆丁,一轉眼也長成了如今的翩翩少年。
    面若冠玉,絕代風華。
    而她已容顏老去,再無資格與之並肩。
    想她一個女人,在這深宮之中蹉跎大半年華,冷暖自知,也曾想得一知己,聊以半生慰藉。
    可她從小懷里抱的,手里牽的,同床共枕的,除了夜如晝,再無旁人。
    假鳳也是鳳,這深宮寂寞,她不是沒有渴求過,假想過,若兩人真能假鳳虛凰過一輩子…
    奈何夜如晝從未表現出這樣的心思,且越長大就離她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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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終也只能收斂所有心思,把兩人之間的過往和關系歸置為亦師亦友,好好的做一個長輩和老師。
    如今,乍然之下,她驚慌,欣喜,不知所措。
    夜如晝想了半天無果,只能把心思先放在奏折上,反正皇後說她看不完奏折哪里都不許去。
    剛好她也不知道晚上怎麼應對楚昭儀,還不如把皇後拿出來做擋箭牌。
    那她可不得好好看奏折,一字一句的看,等看到深夜,這事兒不就糊弄過去了?
    若楚昭儀事後鬧起來,她就說這是皇後的意思。
    “臣近日調研市場,發現豆腐價格異常高昂,細查之下,發現是百姓忙于農耕所致,無人制作豆腐,懇請陛下開放基層官員行商之權,救豆腐于水火!”
    夜如晝看了半天終于看到一份像模像樣的奏折,結果還是掛羊頭賣狗肉!
    妄想官員行商,與民爭利,真是好意思說的出口!
    夜如晝生氣的把奏折往旁邊一扔,接著往下看。
    “陛下春秋鼎盛,當效仿風箏翱翔九天,不可久居深宮,臣民願化作風箏線,牽著陛下巡視四方!”
    臥槽!
    她才幾天沒看奏折,這些人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諷刺她!
    還風箏翱翔九天?
    風箏下面不還牽著一條線呢嗎!
    那那條線是誰?
    不就暗指皇後操控大權,把持朝政!
    不可久居深宮?
    歷來哪個皇帝不在深宮?說的好像能隨意出宮似的,那大臣們還不都得嚇死!
    不就是在暗諷皇後,身處後宮,不知民間疾苦,還瞎幾把出主意。
    還臣民願化作風箏線,牽著陛下巡視四方?
    不就是想說她都能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那他們是不是也能騎她脖子上拉屎!
    真是豈有此理!
    夜如晝翻看一下署名,真的很想把此人拉出去大卸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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