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夕陽的余暉還未散盡,天邊被染成橙紅色。
陳向陽背著個鼓鼓囊囊的大包,一只手扶著那輛半舊的自行車,另一只手親昵地挽著丁秋楠,送她回家。
中院熱鬧非凡,鄰居們各自忙著手中的事。有人圍坐在一起閑聊,笑聲時不時傳出;
有人在水龍頭旁,搓洗著衣物,肥皂泡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還有人聚精會神地下棋,棋盤邊圍了一圈觀棋的人。
眾人瞧見陳向陽和丁秋楠這般親密,眼神交匯間,瞬間心領神會,知道兩人好事將成。
賈張氏坐在小馬扎上,弓著背專心納鞋底。麻繩在鞋底上穿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當她抬眼瞥見陳向陽和丁秋楠手挽手,親昵地從院門口走過時,手中的錐子猛地頓住,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緊接著,她將鞋底和針線一股腦兒扔到身旁的矮凳上,嘴唇一撇,臉上褶子像被揉皺的紙團,層層堆疊。
她扯著尖細的嗓子,故意讓周圍人都能听見︰“哼!瞧瞧這兩人,從早到晚黏在一起,像麥芽糖似的怎麼都分不開。
這成何體統?眼里哪還有咱們這些長輩!”說罷,還伸出胳膊,用勁捅了捅身旁的二大媽,臉上寫滿了不滿。
二大媽搖了搖頭,臉上皺紋隨著動作層層堆疊,滿是不屑︰“就是!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知道害臊。
咱們年輕那會,和異性多說兩句話,臉都得紅到耳根子。兩人走在路上,中間得隔出半米遠,連手都不敢拉,哪像他們這樣大大咧咧的,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
話音剛落,劉海中背著手,邁著四方步慢悠悠地晃了過來。他板著臉,目光掃了眼陳向陽和丁秋楠的方向,鼻孔里冷哼一聲。
說道︰“成何體統!現在的年輕人,把老祖宗留下的規矩都忘干淨了,簡直不像話!
咱們當年處對象,都得有媒人在中間牽線,見面也都是規規矩矩的。哪能像他們這樣,一點分寸都沒有。”
賈張氏一听,立馬像被點著的炮仗,來了精神。她快步湊上前,一邊用手指著陳向陽和丁秋楠,一邊尖著嗓子叫嚷︰“二大爺,您這話可太在理了!
就說現在這些孩子,一點都不懂得矜持。咱們當年,姑娘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出門踫見小伙子,都得低著頭繞道走。哪像他們這樣,沒皮沒臉的!”
說話間,她雙手叉腰,臉上的褶子都跟著抖動,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
另一邊,秦淮茹正踮著腳晾衣服,看到陳向陽和丁秋楠手挽手,有說有笑的樣子,整個人瞬間僵住,手里的衣服也忘了放下。
一陣晚風吹過,撩動著她耳邊的碎發,可她卻渾然不覺。
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失落,緊接著,一抹復雜的神色在眼底蔓延開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股腦涌上心頭。
她想起過往和陳向陽相處的點滴,微微嘆了口氣,手上的衣服在風中輕輕晃動,仿佛在訴說著她此刻難以言說的心情 。
許大茂剛從外面回來,嘴里叼著煙,煙霧在他眼前繚繞。
瞧見院里的熱鬧場景,立馬來了興致,邁著夸張的八字步晃悠著湊了過來。他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
露出一口被煙燻得發黃的牙齒︰“喲呵!陳向陽這小子,平日里看著悶聲不響的,沒想到下手這麼快。
這麼漂亮的姑娘,就被他輕輕松松拿下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說著,他還抬手彈了彈煙灰,一副酸溜溜的模樣。
就在這時,傻柱端著個空飯碗從屋里出來,準備去廚房洗刷。路過眾人身邊時,恰好听到許大茂這番酸話。
他停下腳步,把碗往旁邊石桌上一放,雙手抱胸,目光如炬地盯著許大茂,沒好氣地說道︰“許大茂,你管得可真寬!
人家小情侶談戀愛,你跟著瞎摻和什麼?怎麼,自己找不著對象,就見不得別人好?你一個太監管那麼多事情干嘛,有這閑工夫,不如操心操心自己的事!”
許大茂被傻柱搶白,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躥到腦門。他將煙頭狠狠摔在地上,用腳來回碾動,火星瞬間迸濺。
“傻柱,你裝什麼好人!”許大茂梗著脖子,一步跨到傻柱面前,脖子上青筋暴突,手指幾乎戳到傻柱鼻尖。
臉上寫滿了不屑與挑釁,“不就會擺弄幾口鍋嘛,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
整天五大三粗,行事莽撞,跟個沒腦子的莽夫似的,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陳向陽不過是拿你當廚子使,你倒好,上趕著替人家撐腰,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呢!”
傻柱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他攥緊拳頭,指關節泛白,向前跨出一大步,胸膛劇烈起伏。
他吼道︰“許大茂,你嘴巴放干淨點!再敢胡說八道,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隆起,擺出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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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茂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向後退了半步,臉上露出挑釁的笑容,雙手抱胸︰“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想動手?
就你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伙,也就只會用拳頭解決問題。打我啊,來呀!正好讓全院人看看,你就是個野蠻的暴徒!”
周圍的鄰居們見狀,迅速圍攏過來。賈張氏踮著腳,伸長脖子,臉上寫滿興奮;
二大媽搖著頭,嘴里嘟囔著“要出大事了”;秦淮茹站在一旁,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眼神中滿是擔憂。
傻柱怒目圓睜,胸膛劇烈起伏,喉嚨里發出憤怒的低吼。
面對許大茂的挑釁,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嗷”的一聲,鉚足全力掄起砂鍋大的拳頭,如炮彈般朝著許大茂的面門砸去。
這一拳結結實實落在許大茂臉上,他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向後飛出半米多遠,一屁股摔在地上,嘴角瞬間滲出鮮血。
就在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時,劉海中從人群里擠了出來,快步上前。
雙手死死抓住傻柱揮舞的胳膊,眉頭擰成個疙瘩,板著臉吼道︰“傻柱,你瘋啦!在院子里動手打人,成何體統!”
許大茂捂著腫脹的臉,從地上爬起來,躲在劉海中身後,還不忘梗著脖子叫嚷︰“傻柱,你敢打我,我跟你沒完!”
傻柱打完許大茂渾身舒坦了,他笑著扯著嗓子吼道︰“二大爺,大家伙可都听見了,是這小子自己上趕著,要求我打的!
這麼多年鄰居了,我頭一回踫上這種要求,今天必須滿足他!”
這時,賈張氏從人群里探出腦袋,眼楮放光,臉上的褶子都跟著興奮地抖動,扯著尖細的嗓子喊道︰“沒錯!我可听得真真兒的,是許大茂自己讓傻柱打的。”
許大茂听了,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剛想反駁,傻柱又往前跨了一步,作勢要再次動手︰“許大茂,你要是還不服氣,咱接著來!”
劉海中趕忙再次擋在兩人中間,連連擺手︰“夠了!都給我消停點!”
傻柱先是暢快地大笑幾聲,隨後斜睨了許大茂一眼,見對方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模樣,心中的暢快更甚。
他慢悠悠地從地上抄起碗,一邊哼著不著調的小曲,一邊大步朝著廚房走去。
路過許大茂身邊時,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笑嘻嘻地說道︰“今天看在二大爺的份上,先饒你這一遭。
瞧你現在這熊樣,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以後還敢不敢嘴賤?要是再敢招惹我,下次可就沒這麼便宜了!”
說罷,搖頭晃腦,腳步輕快,碗在手中晃出清脆聲響,好似在為這場“勝利”慶祝。
暮色愈發濃重,院門口的燈泡散發著昏黃光暈,將周圍人的身影拉得歪歪斜斜。
閻埠貴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地踱步到院門口,瞥見陳向陽和丁秋楠親昵的背影,眉頭瞬間擰成了麻花。
他抬手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斷了腿的黑框眼鏡,鏡架踫撞發出細微聲響,而後用胳膊肘使勁踫了踫身旁正忙著擇菜的老伴。
下巴朝陳丁二人的方向一揚,語氣酸溜溜的,滿是挑剔︰“你瞅瞅陳向陽那做派,平日里行事就高調,花錢跟流水似的,一點都不懂得節儉。
再看看他找的對象,穿得花里胡哨,走路還扭來扭去,這哪里像個能踏實過日子的人!”
老伴停下手中的動作,眯起眼楮,上上下下打量著丁秋楠的背影,臉上的皺紋更深了,隨聲附和道︰“可不是嘛!現在的年輕人,腦袋里就想著怎麼玩得開心,圖一時新鮮,根本不考慮以後。
就他倆這樣,往後柴米油鹽的日子,有的苦頭吃!說不定沒過多久,矛盾就出來嘍 。”
陳向陽和丁秋楠听到這些閑言碎語,身子微微一僵。
丁秋楠有些委屈,不自覺地往陳向陽身邊靠了靠。
陳向陽察覺到她的不安,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低聲安慰︰“別理他們,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說著,他扶著丁秋楠坐上自行車後座,自己跨上自行車,緩緩駛出四合院。
一路上,晚風輕輕拂過,帶走了些許夏日的燥熱。
陳向陽帶著丁秋楠,在昏黃的路燈下穿行。
丁秋楠雙手輕輕環住陳向陽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背上,听著他有力的心跳,不安的情緒漸漸平復。
“秋楠,別把那些話放在心上。”陳向陽打破沉默,聲音堅定,“咱們之間的感情是真的,只要咱們相互陪伴,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
丁秋楠輕聲應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我知道,向陽。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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