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相思轉醒時,發現蓐收正在為自己輸送著靈力,只覺得一股暖流在體內游走,渾身的酸澀全部緩解了。
“夫人感覺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我們洗漱下,回宮吧。娘親應該回來了。”
“好。”兩人起身洗漱後,吃了點早飯,便趕回了月璃宮。
月璃宮的書房內,沉香木案幾上的青瓷香爐升起裊裊煙霧。鬼方辰端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指尖有節奏地敲擊著扶手。窗外一樹海棠開得正艷,卻無人欣賞。
她昨日就回宮了,發現相思沒在宮中,詢問內侍後才得知,相思已經一夜未歸。她本來是想給相思和蓐收點時間好好處理他們之間問題的,所以沒讓相思去海島為妖奴們治療。誰曾想到,相思居然私自與蓐收在一起了。鬼方辰面色陰沉,心中感慨女大不中留。
“娘娘,蓐收大人和相思王姬到了。”侍女在門外輕聲稟報。
“讓他們進來。“鬼方辰的聲音平靜得听不出情緒。
門扉輕啟,蓐收牽著相思的手邁入書房。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兩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相思低著頭,耳尖泛著淡淡的粉色;蓐收則挺直腰背,目光堅定地看向鬼方辰。
“跪下。”鬼方辰突然開口,聲音不怒自威。
相思膝蓋一軟就要跪下,卻被蓐收牢牢扶住。他上前一步,跪下後,鄭重地行了一個大禮︰“王後娘娘,蓐收特來請罪,但此事與相思無關,全是蓐收一人之過。”
鬼方辰衣袖輕拂,書房的門"砰"地關上,設下禁制。她站起身,繡著金鳳的裙擺在地面鋪開,每走一步都帶著無形的威壓。
“兩夜未歸,你們倒是逍遙。”她停在蓐收面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你可還記得當年你在我面前立下的誓言?”
蓐收抬頭,目光灼灼︰“記得。蓐收曾向娘娘保證,對相思發乎情,止乎禮。”
“那現在呢?”鬼方辰的聲音陡然提高,書房內的燭火隨之劇烈搖晃,“你做到了嗎?”
相思再也忍不住,跪行上前抓住鬼方辰的衣角︰“娘親,不是您想的那樣,和蓐收無關…...”
“閉嘴!”鬼方辰一甩袖子,相思被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推回原地,“我要听他親口說。”
蓐收深吸一口氣,忽然重重叩首︰“娘娘明鑒,蓐收與相思已結為夫妻。此番特來向娘娘求娶,願以畢生修為、性命相護,絕不負她分毫。”
書房內霎時寂靜。窗外的海棠被風吹落幾片花瓣,輕輕拍打在窗紙上。
“相思她還沒有到成婚年紀,她胡鬧,你也由著她胡鬧?她幾歲?你幾歲?皓翎王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嗎?”
蓐收再次叩首︰“蓐收知罪,願受任何責罰。但求娘娘成全,許相思為妻。”
“相思,你可知此事若被你爹爹知道,蓐收他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相思眼中含淚,堅定地說道︰“娘親,女兒心意已決,就算爹爹知曉,女兒也會與蓐收一同承擔。女兒知道蓐收是真心待我,我們情投意合,還望娘親能成全我們。”
鬼方辰看著眼前兩人,心中又氣又無奈。她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蓐收你可知我為何要推遲你們婚事到幾百年後?”
蓐收抬起頭,目光堅定︰“娘娘,我明白您是為了海國和皓領國的未來考慮。如今大荒局勢未明,兩國關系微妙,您擔心我們的婚事會引發不必要的紛爭。但我與相思真心相愛,願攜手共渡一切難關。大荒局勢雖復雜,但我們可以用行動去化解危機,為兩國和平貢獻力量。我會用我的能力保護好相思,也會為兩國的友好往來竭盡全力。還望娘娘能看在我對相思的這份深情上,早日成全我們。”
鬼方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兩人︰“好,你若想現在娶相思,就要向我證明,你有能力影響皓翎王的決定,有能力影響皓翎國未來的走向。”
“西炎和辰榮都想和海國聯姻,相思的婚事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成全你們最好的辦法就是海國王姬不出嫁,而是選婿招贅。這樣西炎和辰榮的王子必然會退縮,你可願意為了相思入贅海國?”
蓐收毫不猶豫地答道︰“娘娘,為了相思,我願意入贅海國。我定會憑借自身能力,影響師傅的決策,讓皓翎國與海國保持友好。”
鬼方辰看著他,目光中帶著審視與考量︰“好,那我便給你這個機會。你先回去和你的父母,還有你師傅商量一下。你和相思成婚後,每年中的半年相思必須待在海國處理海國事務,還有半年時間相思可以陪你回皓翎生活。未來你們有了孩子,女兒就跟相思姓,兒子可以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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