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小院內大樹上,相柳設下禁制,和鬼方辰兩人坐在樹枝上欣賞著月色。“夫君來了中原,我想帶孩子們去地下賭場看看。”
相柳微微皺眉,“地下賭場魚龍混雜,為何要帶孩子去那種地方?”鬼方辰回道,“小九和團子從小被我們保護得很好,也是時候讓孩子們見識下世間的險惡了。”
相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夫人總是想得深遠。”鬼方辰接著說道︰“如今孩子們也有了自保之力,不會輕易吃虧。”相柳輕輕點頭,“既然夫人已做好打算,為夫自當陪你們同去。”
第二日,一行五人,幻化容貌後,便來到了熱鬧非凡的地下賭場。一行人順著昏暗的階梯向下走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合著汗水和血腥的氣息。地下賭場燈火通明,人聲鼎沸。賭徒們的叫喊聲、骰子的滾動聲、籌碼的踫撞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喧囂。小九和團子緊緊跟在相柳和鬼方辰身後,眼中滿是好奇。
突然,一個賭徒輸紅了眼,竟朝著小九撞了過來。相柳眼神一冷,就要出手。但小九卻靈活地側身躲過,還沖那人扮了個鬼臉。
鬼方辰帶著眾人找了個空位坐下,相柳則去換了籌碼。鬼方辰手法嫻熟地拿起骰子,輕輕搖晃,那骰子在盅內發出清脆的聲響。周圍的賭徒們眼楮死死盯著,大氣都不敢出。鬼方辰手腕一抖,骰子落定,竟是三個六。周圍一片驚嘆聲,籌碼紛紛向這邊涌來。小九和團子興奮地拍手。接著輪到相柳上場,他看似隨意地擲出骰子,結果又是大贏。三個孩子眼楮亮晶晶的,仔細觀察著每一個動作。玩了幾輪之後,團子躍躍欲試。她學著之前的樣子搖起骰子,可惜結果並不理想。不過小家伙並沒有氣餒,反而更加認真起來。開始輸了幾把,不過團子很快就掌握了竅門,後面就一直贏錢,鬼方辰看他們贏了不少,就拉著團子離開了。
幾人穿過賭場,他們來到了一處更為陰暗的角落——死斗場。場內一只狼妖正在和一只雙頭鳥妖搏斗中。觀眾席上的人們興奮地揮舞著手中的賭票,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小九和團子向前擠開人群來到第一排看著籠內殘留的血跡,心中不由得一陣發寒。團子拉了拉小九的袖子,低聲問道︰“哥哥,這里……就是爹爹曾經待過的地方嗎?”
小九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早就听說過爹爹曾經在死斗場中度過了五十年的歲月,但親眼見到這殘酷的場景,心中依然難以平靜。他抬頭看向相柳,發現他的神色依舊淡然,仿佛那段過往早已被他拋諸腦後。
鬼方辰輕輕拍了拍小九和團子的肩膀,柔聲說道︰“你們爹爹曾經在這里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磨難,但他從未屈服。正是那段經歷,讓他變得更加強大。”
相柳似乎察覺到了孩子們的情緒變化,轉過身來,淡淡地說道︰“死斗場是弱肉強食的地方,但真正的強者,不僅僅是在這里生存下來,而是無論如何都不放棄求生的信念。”
小九和團子鄭重地點了點頭,心中對爹爹的敬佩之情更深了一層。
離開死斗場後,小九和團子一路上沉默不語,顯然還在消化剛才所見所感。鬼方辰見狀,輕聲安慰道︰“你們爹爹的經歷雖然殘酷,但也讓他更加珍惜現在的生活。你們不必為此感到難過,而是要從中汲取力量。”
團子抬起頭問道,“娘親為何死斗場里只有妖族,沒有人族和神族?”
鬼方辰淡淡的開口,“在這大荒之中,神族是統治者最為高貴,其次是人族,因為數量眾多,排在最底層的是妖族。神族和妖族都有靈力,而人族沒有。妖族是被統治者,且很多妖族剛化人形時非常單純,所以才會被不斷的抓入騙入死斗場中。現在大荒內,除了我們海國鬼方谷,還有西炎,皓翎都已提倡平等對待妖族了。只有中原的世族們還將妖族看作最底層。另外還有一個原因,讓中原士族們鄙夷妖族。妖族一旦重傷,容易喪失神志,無法控制住自己而傷害他人。不過不管哪個種族,都有善惡。”
小九若有所思地說道︰“娘親,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做點什麼改變這種狀況呢?”鬼方辰摸了摸小九的頭,溫柔地說︰“小九有心了,但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事。”
團子眼楮一亮︰“那我們先從這個賭場入手好不好?把這些妖族奴隸救出來。”相柳微微一笑︰“團子這想法不錯,只是這賭場背後勢力錯綜復雜,不可莽撞行事。”
小九握緊拳頭︰“爹爹,我知道要謹慎,可是看到那些妖族同胞受苦,心里難受。”
相柳點點頭︰“小九,你的心情爹爹明白。若是真打算救人就要提前做好計劃,我們回去商量一下。”
鬼方賢澤補充道︰“姨父,若是真要救那麼多人,需要聯系海國暗衛接應他們,畢竟這里是中原。”
團子興奮地跳起來︰“那我們趕緊行動吧,我想去解救那些妖族。”小九也一臉期待地望著爹娘。相柳和鬼方辰相視一笑,相柳說道︰“好,那我們好好計劃一下,明日再去實地仔細觀察一下位置,制定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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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看著兩個孩子,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他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團子的腦袋,又拍了拍小九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難得的溫柔︰“走吧,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二天,五人再次潛入賭場。相柳利用法術悄悄探查整個死斗場的布局結構,尤其是關押妖奴的牢房所在以及看守分布。鬼方辰則留意著人員的換崗時間和巡邏路線。小九和團子偽裝成送酒小廝,在各個區域穿梭,記下關鍵通道和暗門位置。鬼方賢澤負責在外面策應,同時聯絡海國暗衛確定接應地點。
經過細致偵察,他們回到客棧後制定好了計劃。兩天後,海國暗衛駕駛著一艘大的貨船停泊在澤州城外的丹河上。一小隊暗衛跟著鬼方賢澤埋伏在賭場外附近的街道上接應。
當天夜里,相柳提前用死斗場奴隸間的特殊語言告知里面的妖奴們,今天晚上會救他們出來。鬼方辰使用藥物,散在空氣中迷暈了大部分守衛,然後打開牢門,用靈力為妖奴們一個個卸下鎖妖鏈。小九和團子引導妖奴按照預定路線撤離,遇到守衛抵抗,小九出手輕松解決那些守衛。相柳和鬼方辰負責斷後,阻擋那些前來追擊的離戎氏暗衛。
終于,所有妖奴成功聚集,鬼方賢澤帶著海國暗衛出現,妖奴們有序上船。暗衛護送船只緩緩駛離河岸。貨船上,鬼方辰和團子忙碌著為受傷的妖奴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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