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過段時間回去。”
張澤聖看著眼前映照而來的孔子真的精神力投影。
眼中掠過一絲回憶之色。
遠離人族到現在，時間算起來並沒有多長，可作為一個對人族奉獻了幾乎一生的他來說，即便是這麼短的時間，也像是度日如年。
人族疆域中，有他的學生，有他的朋友。
獨自一人離開人族，漂泊在這無盡深空之中，張澤聖的心中很是孤獨。
幾十年來，他一直是如此的。
孔子真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張澤聖，說道︰“一個秘境都還沒有將你推上武皇境。”
“你跟你學生一樣是個吞資源的怪物。”
眼前的張澤聖修煉所需的資源很多，至少比起一般的普通武者來說要多不少。
一個秘境，正常來說，至少可以讓一名普通的武尊境踏入武皇，而且還是至少武皇三重。
可張澤聖一個人吸完了整個秘境的資源，現在也才不過是半步武皇而已。
張澤聖失笑。
他自己修煉所需的資源確實不少，可跟陳啟比起來，恐怕還是要差不少的。
越是天才，突破所需的資源也就越多。
而這樣的人戰力都很強！
不過……這也是拿資源來換的。
戰力強吧？一般人真拿不出來這麼多的資源來供養一個超級天驕。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很多的弱小異族中即便是出現了超級天驕這樣的天才，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因為沒有足夠的資源以及足夠的靠山。
只能淪為普通的武者。
天才在哪里都會發光的，可那也是要看到底在哪里。
他笑著說︰“陳啟現在怎麼樣了？”
孔子真說道︰“還能干嘛，在人族疆域中不斷的出手。”
“異族的天驕，暗網的那些人……甚至他還把雲浩氣的秩序給拉了進來。”
“這潭水本來還不夠渾，現在算是被他給徹底的攪渾了。”
張澤聖輕笑，點頭說道︰“這才像他的風格。”
“陳啟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他心里本身就壓著不少的火，不管是那些暗中的人，還是對人族的。”
孔子真沉默。
輕嘆一聲說道︰“你也知道的，有時候出手並不是那麼容易得。”
“暗中的人到底有多少，現在都還是個未知數。”
“如今在人族強大表象之下，早已埋藏了不少的暗雷。”
“武聖叛離，世家的有，武大的人有，就算是軍方的人都有。”
“而這其中，還不包括武閣，以及一些其他的人。”
“當時在人族內部確實是有不少人想要將陳啟交出去，換取諸天萬族的怒火平息。”
張澤聖緩聲說道︰“所以那些人就想靠著交出去一個人族未來的希望，來換取和平？”
“就應該這麼做？”
說到這里，他嗤笑一聲︰“如果這樣就能換取和平的話，那以前的人族也不至于被差點兒滅族了。”
“能有現在的人族，可不是靠著送出一個又一個的人族換來的。”
他看向眼前的孔子真，說道︰“孔老，戰元洲時期，人族征戰諸天萬界，即便是同時面對十幾族的聯手，也不曾做出這樣的舉動。”
“怎麼到了現在，反而沒有了以前的那些血性了。”
孔子真沉默片刻，輕嘆一聲︰“這一次過後也許就會好上很多。”
張澤聖點頭︰“或許吧。”
“準備在哪兒踏入武皇？”孔子真想了想，說道︰“這里雖然好，可終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張澤聖點頭，如今的他僅差一步便能踏入武皇境。
缺的只是那半步，只要跨過去，他的戰力就能遠超同人。
身在武王時，便可箭斬武侯。
等到他踏入武皇……雖說做不到箭斬武聖，可于同境中于無敵……還是有可能的。
當前，前提是陳啟那小子不能也成武皇。
不過……他應該還差不少吧？
“回去吧，靈撫山的大戲缺了我，倒是不完美了。”
張澤聖眸中掠過冷冽︰“靈撫山可還有我的一個研究所。”
“踏入武皇就在那里最合適。”
孔子真驚訝，下一秒就明白了張澤聖的打算。
“離開人族現在又回去，可是有很多人在找你。”
“無所謂，找就找吧，只要不殺了我就行，要殺我也要等到查清真相的時候。”
“我報不了仇，陳啟來替我完成。”
听著張澤聖語氣中的決絕，孔子真說道︰“不要這麼悲觀。”
“我和苗安兩人還活著。”
“想要殺你，哪有那麼容易。”
張澤聖沉默，忽然抬頭盯著眼前的孔子真，問道︰“孔老，有武帝嗎？”
孔子真神色一僵，神色間有過一絲不自然。
他本來不想開口的，可看著張澤聖那雙發亮的眸子，他只覺得心頭一疼。
不免在心頭也生出了一絲悲嘆。
“不知道，或許……有！”
孔子真還是沒有肯定的回答。
這個答案他也不確定。
人族的武帝其實也就那些……武聖叛離還能接受，哪怕是人數多一些。
可一旦涉及到武帝……一個武帝叛離帶來的後果有多嚴重，哪怕是孔子真都不願去想。
張澤聖神色不變，似乎對此早已有所準備，他繼續說道︰“孔老，麻煩答應我一個要求。”
“我如果死了，幫我攔著陳啟，不要讓他繼續查下去了。”
“他本來就和這件事沒關系，走到如今，也都是因為我。”
說完，他慘然一笑︰“武帝……武帝……連武帝都叛離了人族。”
孔子真出聲︰“澤聖，別這麼悲觀。”
“人族很大，武帝也不是只有一兩個。”
“有武帝叛離，這種情況雖然嚴重，可那也不代表就已經沒有了希望。”
“至于陳啟……現在這件事里已經不是他一個人能夠脫身的了。”
“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處于旋渦中間。”
“你逃不了，他逃不了，我也照樣逃不了。”
“沒人能置身事外，就算是雲浩氣，他也不能獨善其身。”
“這是決定人族未來上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大事。”
張澤聖冷笑一聲︰“這跟陳啟有什麼關系？”
“這是人族強者考慮的問題，陳啟他是強者嗎？”
“雖然他戰力不弱，能夠做到越階而戰，可他說到底也只是一個連武皇都沒踏入的年輕人。”
“他不需要去考慮這些事。”
孔子真沉默，最終說道︰“放心，要死也是我死在你之前。”
“陳啟不用為了人族，我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