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無惑瞳孔微微一縮，鏡無塵靈兵受損的消息，他也知道。
去天墉城，被其中的神秘存在所損。
在來鎮海城的時間里，鏡無塵一直都在尋找鑄靈師的存在。
鑄靈師本就少，再加上鏡無塵的靈兵已經達到了天品境的程度，能夠修復好靈兵的鑄靈師更不好找。
本來他都以為鏡無塵想要修復好靈兵已經無望，沒想到還真被他找到了一個鑄靈師。
而且……這個鑄靈師竟然還是人族。
陳啟眸底掠過一絲精光，他看了看鏡無塵，笑著說︰“還是不了。”
“我比較喜歡一個人，就不和你們這樣的天驕同行了。”
寂無惑金色的瞳孔掃過陳啟，忽然開口︰“那就一起吧。”
“我和鏡無塵也不著急。”
話音落下，周圍的異族目光再次一變。
這人族是誰？
竟能讓仙族的鏡無塵和神族的寂無惑兩人同時開口邀請同行。
鑄靈師的身份雖然是一個原因。
可光是有這樣的身份來說，並不夠。
身為仙族和神族的兩位超級天驕，鏡無塵和寂無惑兩人幾乎不會有多少放在眼中的人族。
是人族又是鑄靈師……或許是這樣的身份吧。
周圍的異族紛紛這樣想道。
鏡無塵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陳啟。
目光中帶著一絲戲謔之意，似乎是在傳遞什麼消息。
陳啟眯了眯眼，看向寂無惑的目光。
半晌，陳啟忽然笑了︰“那就一起吧。”
見陳啟同意，鏡無塵抬手間，便是強大的氣息露出，一個小型的飛船便浮于空中。
鏡無塵朝陳啟招了招手，神色親和︰“上來吧，一起走。”
陳啟微微點頭，一步踏出，踏空而上。
上了飛船，鏡無塵催動，飛船朝著前方而行。
周圍騎著異獸的異族，在感受到飛船的氣息時，神色微震，向一旁躲去。
即便是沒有看到鏡無塵的身份，可光是憑借仙族的氣息，這就已經足夠了。
萬族之中，仙族，神族，魔族，妖族等都是大族。
而且是強大的族群。
他們身後雖然也有族群的存在，可和仙族，神族相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
甚至有些小族里的強者，最強也不過是武皇而已。
在面對仙族這樣強大的種族時，也只能選擇低頭。
萬族聯盟中，誰強誰弱，憑此就夠了。
出乎陳啟的意料，寂無惑並沒有對陳啟開口詢問什麼，反而是鏡無塵首先開口。
仿佛隨意地開口，打破了沉默︰“對于天墉城之事，神族可有新的消息？”
寂無惑睜開金色的眼眸，瞥了一眼鏡無塵，眼中閃過一絲冷厲︰“哼，人族那叫陳啟的小輩，不知用了何種禁忌手段，竟能以武侯斬武皇！
十幾名武皇全都因為他而死在了天墉城，甚至是雷霆神族和魔龍一族的強者也死了不少。
多少人想要斬了他，只是可惜不知道去了哪里。
鏡無塵微微頷首，語氣依舊平淡︰“確實是膽大包天。”
“能以武侯斬武皇，這樣的戰績簡直是聞所未聞。”
“不過……這樣的手段一定是有強者在其身後，甚至有可能他還有護道者。”
“听說雲浩氣為了他，還斬了一尊妖族武聖。”
寂無惑神色淡然︰“外力手段終究不是正道。”
“一時的痛快，只能換得無盡的追殺。”
鏡無塵微微點頭，目光似是無意地掃過坐在一旁、神色淡然的陳啟，話鋒一轉，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問道︰“你是人族，可听過天墉城中那一戰的消息？比如…那陳啟，什麼樣子？用的什麼手段斬了那些武皇？”
來了！陳啟心中一緊，但面具下的臉龐毫無波瀾。
鏡無塵果然在試探！
他抬起頭，臉上擠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茫然，用沙啞的聲音回道︰“我只是個普通的人族武侯而已，天墉城那樣驚天動地的大事，也只是從別人口中听說了一些”。
“陳啟長什麼樣子……我倒是見過。”
“什麼樣？”鏡無塵似乎很有興趣，眼中滿是好奇。
就連寂無惑此刻都忍不住看向陳啟，等待他開口。
陳啟頓了頓，似乎在回憶，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只是在想，要編個什麼模樣出來。
想了想，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說道︰“陳啟我見過一次，不熟，就連話都沒說過。”
“不過他給我的印象很深。”
“嗯？什麼印象？”這一次鏡無塵沒有開口，反而是寂無惑忍不住出聲追問。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黑夜中的金龜子……”陳啟凝神，語氣認真的說︰“陳啟就像是黑夜中的金龜子，是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
“就算是他在人群中，不曾開口，可他依舊還是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以為他能藏住那獨特的氣質，沒用的。”
話音落下，寂無惑皺眉，這是什麼比喻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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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的金龜子？那是什麼東西。
他確實是沒有見過黑夜中的金龜子，在神族的世界中，也沒有金龜子這種東西。
他也就完全沒辦法想象出陳啟所描述的獨特氣質……。
他雖然不能想象到，不過根據陳啟的描述來看，陳啟身上一定是有一種獨特的氣質的。
可能……可能和雲浩氣那樣的存在一樣。
他雖然沒見過陳啟，但他是見過雲浩氣的。
雲浩氣的氣質極為獨特，哪怕是一句話不說，都會讓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的被他所吸引。
不同于寂無惑在腦海中試圖勾勒陳啟形象和氣質的想法，鏡無塵剛開始也挺認真的在听。
可听到陳啟那一句黑夜中的金龜子……他就猜測眼前的陳啟是在扯淡了。
黑夜中的金龜子……你也是真夠扯淡的。
他沒見過陳啟，也同樣無法想象出陳啟的氣質是什麼樣，但肯定不是黑夜中的金龜子這樣扯淡的描述。
鏡無塵深深地看了陳啟一眼，那目光似乎能穿透面具，看透他的偽裝。
陳啟能感覺到對方眼神中那一絲了然，但鏡無塵並未點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幾乎難以察覺的弧度，仿佛印證了某個猜測。
“哦？原來如此。”鏡無塵收回目光，不再追問，轉而看向前方，仿佛自言自語般輕聲道︰“這麼說的話，那想要在人群中找到陳啟看樣子很容易了。”
“這一次可千萬別被我逮住了。”
陳啟︰……。
你逮個毛。
他已經有些確定，眼前的鏡無塵極有可能已經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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