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城的城牆,在如血的夕陽余暉下,宛如被無數冤魂的鮮血浸泡。那最後一抹殘陽的光芒,恰似無力掙扎的希望,被新國機甲飛車那龐大且冰冷的陰影無情地吞噬。
新國機甲戰隊宛如銀色的洶涌潮水,以摧枯拉朽之勢漫過城門。所到之處,金國守軍脆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節節敗退。
那些身披鎧甲的士兵,身上沾滿了同袍的鮮血,那殷紅的血跡在夕陽下愈發顯得觸目驚心。他們滿臉的絕望與疲憊,眼神中已全然沒了斗志,紛紛跪地乞降,兵器墜地的聲響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亡國的悲歌。
“報 —— 南門已破!” 一名渾身浴血的傳令兵,腳步踉蹌地跌入金鑾殿內。他的聲音帶著無盡的絕望與惶恐,在空曠的殿內回蕩。
雷恩身體瞬間如遭雷擊,整個人癱倒在龍椅上,手中一直端著的茶杯,“咚” 地一聲砸落在地,清脆的碎裂聲仿佛是他帝王夢破碎的挽歌。
而畢沃卻如同一只喪家之犬,蜷縮在蟠龍柱後。他肥碩的身軀如篩糠般不住顫抖,錦袍下竟滲出了腥臊的水漬,往日的囂張氣焰早已蕩然無存,只剩下滿臉的恐懼與無助。
雲靈孤獨地立于城樓最高處,戰甲殘破不堪,長發凌亂地飄散在風中,發絲間還夾雜著些許塵土與血跡,宛如一位從地獄歸來的戰神。
她目光空洞地望著城內,她引以為傲的玄甲近衛,如今卻橫七豎八地倒在街巷之中,冒著裊裊青煙。
雲靈緩緩拔出腰間短刃,刀刃寒光閃爍,映出她眼角的血淚。
“當!” 一聲巨響劃破長空,震坤環如流星般破空而至,精準地撞飛了雲靈手中的匕首。
ど曼,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破空來。“雲元帥,勝負已分,何必尋死?” 他伸出手,試圖攙扶搖搖欲墜的雲靈,然而,卻被她狠狠拍開。
“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 雲靈踉蹌著後退幾步,染血戰靴重重地踩碎了腳下的琉璃瓦,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悲涼與決絕,“只恨沒能親手斬下畢沃頭顱 —— 那蛀空金國的禍首,此刻定在搖尾乞憐!”
宮門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只見陳普押著雷恩與畢沃,大步登上城樓。這昔日在金國呼風喚雨的兩人,此刻卻披頭散發,狼狽至極。
雷恩的龍袍沾滿了泥污,衣角還破了幾個大口子,那曾經象征著至高權力的帝王服飾,如今卻成了他落魄的標志,全然沒了往日帝王的威嚴;畢沃的臉上,赫然印著一個鮮紅的掌摑紅痕,顯得格外滑稽可笑,往日的飛揚跋扈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放開!朕... 朕願割讓靈髓礦脈!” 雷恩一邊掙扎著,一邊聲嘶力竭地嘶吼,那聲音如同困獸的哀鳴,充滿了絕望與不甘。然而,他的掙扎毫無意義,被陳普緊緊反剪雙臂,強行按跪在地上。
畢沃此時卻突然癲狂大笑起來,笑聲尖銳刺耳,唾沫星子橫飛︰“你們以為贏了?金國民眾恨透新國!等著吧,復國義軍遲早...”
“啪!” 雲靈一個箭步上前,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畢沃的狂言。她雙眼通紅,如同發怒的母獅,猛地揪起畢沃的衣領,字字泣血︰“若非你貪得無厭,殘害忠良,金國何至于此!” 說完,她轉身面向ど曼,臉上露出一抹慘然的笑意︰“你說得對,金國敗亡是必然!”
朱雀廣場上,一座九丈高的青銅鼎莊重而威嚴地矗立著,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古樸的氣息,仿佛在見證著這一歷史的轉折時刻。
十幾萬被金國迫害的勞工,沉默地站在廣場上。他們衣衫襤褸,那破舊的衣物遮不住身上的累累傷痕;面容憔悴,深陷的眼窩和蒼白的臉色訴說著多年來遭受的苦難。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戴著那罪惡的靈髓導管。
畢沃研制的紫紋靈髓,需要用勞工的精血滋養,因此每個勞工的身上都被殘忍地植入了吸血導管。他們在暗無天日的礦洞中勞作,在皮鞭的抽打下苟延殘喘,用自己的血淚,養肥了那些貪婪的權貴。
沐帥站在廣場中央,面容肅穆,宛如一尊堅毅的雕像。他的手中捧著金國的苛政卷宗,那一本本卷宗,是無數勞工苦難的見證。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緩緩將卷宗投入鼎中,熊熊火焰瞬間燃起,火光照亮了他那堅毅的面容,也照亮了這片飽經滄桑的大地。“金國子民與新國子民皆是手足,今日起廢除靈髓勞役,開放靈髓工坊,銅城城主由爾等公推!” 沐帥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如洪鐘般響徹整個廣場,激起一陣熱烈的歡呼,那是希望的歡呼,是新生的歡呼。
“開靈樞!” 隨著沐帥振臂高呼,九台刻滿符文的金屬裝置被士兵們緩緩推上高台。這些裝置形似蓮花,精致而神秘,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這是鄧田成功研制出的能夠拯救勞工的反向器。它承載著無數人的希望,即將改寫這些勞工悲慘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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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走上高台的勞工,是一位駝背的老礦工,名叫陳三。他步履蹣跚,身形佝僂,仿佛背負著整個世界的苦難。歲月的滄桑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艱難,仿佛隨時都會倒下。當千機衛將靈樞接口小心翼翼地刺入他後頸時,奇異的一幕發生了。
暗紫色的能量如同一條靈動的小蛇,順著導管緩緩倒流進裝置之中。老礦工陳三突然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那聲音充滿了痛苦與解脫,仿佛是多年來積壓在心底的所有苦難在這一刻的總爆發。
他的皮膚下,凸起數十條蚯蚓狀的隆起,仿佛有無數條蟲子在他體內蠕動。在場所有勞工看到這一幕,都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脖頸,那是他們曾經共同的噩夢,靈髓逆流引發的神經痙攣,讓他們感同身受。
“按住他!” 沐帥的副將見狀,急忙上前。只見他雙手用力,死死地按住陳三不斷掙扎的身體。導管 “啵” 地一聲,脫離了血肉,老礦工陳三慢慢恢復了活力,身子竟然挺拔了起來。他的眼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光芒,那是重獲新生的光芒。
“原來... 原來他長這樣...” 陳三突然嚎啕大哭起來,那哭聲撕心裂肺,“我閨女被這玩意吸干的時候,才十五歲啊!” 他的話語,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一時間,廣場上陷入了一片寂靜,唯有陳三那悲痛的哭聲在空氣中回蕩。
ど曼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慨萬千。這些勞工們,在苦難中掙扎了太久,他們的生命如同螻蟻般被隨意踐踏。如今,終于迎來了希望的曙光,可那逝去的生命,那無數被毀掉的家庭,又該如何彌補?
雲靈望著勞工們,心中滿是復雜的情感。她曾為金國而戰,卻沒想到,自己的國家竟對百姓做出如此殘忍之事。這些勞工的痛苦,她此刻感同身受。她想起了自己曾經的誓言,要守護國家和人民,可如今,卻落得這般田地。
雷恩看著廣場上的勞工們,心中五味雜陳。曾經,他高高在上,視這些百姓如草芥,如今,當他親眼看到他們所遭受的苦難,心中竟有了一絲觸動。他想起了自己初登皇位時的雄心壯志,可在權力的誘惑下,他漸漸迷失了自己。如今,一切都已化為泡影,他的心中充滿了悔恨。
畢沃卻依舊是那副癲狂的模樣,他看著勞工們,嘴里嘟囔著︰“你們這群賤民,如今就算解脫了又怎樣,新國也不會長久的!” 然而,他的話語被淹沒在勞工們的哭聲與歡呼聲中,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越來越多的勞工被陳三的勇氣所鼓舞,他們自發地扯開衣領,用顫抖的雙手捶打著胸口的導管接口。淤黑的指痕和飛濺的血沫里,二十年積壓的痛苦與憤怒,如決堤的洪水般爆發出來,震得青銅鼎嗡嗡作響。他們的臉上,既有痛苦,又有解脫後的暢快,仿佛在向過去的苦難告別,迎接新的生活。
沐帥看到這一幕,微微抬手,示意親衛隊散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悲憫與欣慰。他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新國要做的,還有很多很多。他看著這些勞工們,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他們過上好日子,讓這片大地重新煥發生機。
一個瘦骨嶙峋的少年,顫抖著踩碎自己的導管,那清脆的碎裂聲,仿佛是新生的號角;一對夫妻相擁著,含著淚把對方後頸的金屬管拽出,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愛意與希望;十幾個孩子用導管串成風鈴,掛在青銅鼎上,那清脆的鈴聲,仿佛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新國的士兵們,默默地退到了廣場邊緣,他們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滿是對這些勞工的敬意。
“公主殿下呢?”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瞬間,原本熱鬧歡騰的廣場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那個滿臉煤灰的少女,眼眶中還噙著激動的淚花,此刻卻滿是焦急與迷茫。
她環顧四周,試圖在人群中尋到那熟悉的身影,可怎麼也找不到。“公主殿下!您在哪兒?” 少女大聲呼喊著,聲音帶著哭腔,在廣場上空回蕩。
百姓們這才驚覺,一直以來暗中幫助他們的雷藍公主,竟不見蹤影。大家紛紛放下手中正在慶祝的物件,開始四處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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