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自然猛地從昏睡中驚醒,腦袋還昏昏沉沉,就扯著大嗓門吼道︰“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到底啥時候才能走出去!再這麼下去,我可真要撂挑子不干了。” 一邊嘟囔,一邊大大咧咧地站起身,還故意伸了個夸張的懶腰。
靈汐無奈地瞅了他一眼,輕聲說道︰“別抱怨了,前面就是魔魂劍陣,小心行事。” 說著,她手中的幽靈燈幽幽亮起,形成一個淡藍色的光盾,將兩人籠罩其中。
一踏入魔魂劍陣,風自然就感覺一股陰森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仿佛有無數雙冰冷的眼楮在黑暗中窺視著他們。
“這鬼地方,比那傳說中的無間地獄還滲人!”
他嘴里罵罵咧咧,不僅沒停下腳步,還故意用力地踢開腳邊的一塊石頭,那石頭在黑暗中發出清脆的踫撞聲,在劍陣中回蕩。
靈汐的幽靈燈照亮魔淵石壁,風自然看著母親鬢角的白發,突然想起四歲那年暴雨夜,她冒死為他偷靈桃的模樣。
喉間泛起酸澀,手指不自覺地向前伸出,卻在觸踫到她衣袖的瞬間如被灼傷般縮回。
他的手掌懸在半空,手指蜷縮成拳,指甲幾乎要扎進掌心。
“你走的那晚,我數了三千七百滴雨聲。”
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現在你說要保護我?”
黑色劍氣如毒蛇般不斷攻向他們,尖銳的破空聲在耳邊呼嘯。
風自然撇了撇嘴,滿臉不屑地大喊︰“就這點貓撓癢癢的勁兒?來啊,有種再使使勁兒,把你們的看家本領都使出來,別藏著掖著!”
說罷,還故意朝著劍氣的來處比了個挑釁的手勢。
可實際上,他的手心已經微微出汗,眼楮緊緊盯著四周,不敢有絲毫懈怠,只是那副滿不在乎的神態,讓人很難察覺他內心的緊張。
光盾在劍氣的不斷攻擊下,逐漸縮小,靈汐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我們得盡快找到陣眼,不然這光盾撐不了多久。” 她焦急地說道。
風自然心里一緊,卻還是強裝鎮定,拍著胸脯,扯著嗓子喊︰“怕啥,有你兒子我在,這破劍陣能奈我何!就算天塌下來,我也能用肩膀給它扛住!” 話雖這麼說,可他的眼神中還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
劍氣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恐懼,攻擊愈發瘋狂。一道道劍氣在黑暗中穿梭,每一次擊中光盾,都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風自然咬了咬牙,心想︰“這下麻煩大了,早知道就不這麼莽撞了。” 但他嘴上還是不服輸,一邊在光盾內來回大步走動,一邊大聲叫囂︰“來啊,看小爺我今天不把你們這些破劍氣打得屁滾尿流!” 那囂張的聲音在劍陣中回蕩,帶著一股誰也不懼的狠勁。
兩人又艱難地向前走了幾步,光盾已經小得幾乎貼在他們身上。靈汐大喊︰“然兒,小心!” 風自然猛地一震,清醒過來,抬頭望去,只見上方懸浮著一把散發著寒光的魔魂劍,仿佛死神的鐮刀。
“就你了!” 風自然眼楮一瞪,眼神中瞬間爆發出一股決然的氣勢,伸手拋出震坤環。在拋出震坤環的瞬間,他還故意大喊一聲︰“接招吧,看我把你這破劍砸個稀巴爛!” 震坤環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帶著呼呼的風聲,沖向魔魂劍。
“轟隆!” 兩件法寶撞擊在一起,發出山崩地裂的巨響,整個劍陣都劇烈震動起來。黑色劍氣被這股沖擊力震得七零八落,幽靈燈的光盾趁機擴大。
“快走!” 靈汐抓住機會,拉起風自然,兩人拼命跑出了魔魂劍陣。
還沒等他們喘口氣,就來到了魔雷陣。這里天空烏雲密布,雷聲滾滾,仿佛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風自然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拍著胸脯,滿不在乎地說道︰“媽,這次看我的,我先去把那陣眼給它掀了!我倒要看看這魔雷陣能有多厲害。”
他的聲音雖然堅定,但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出賣了他的緊張。可他卻強裝鎮定,故意歪著腦袋,臉上掛著一副不羈的笑容。
靈汐點了點頭,幽靈燈再次亮起。風自然深吸一口氣,緊握震坤環,沖向陣中。然而,這次的魔雷陣遠比魔魂劍陣恐怖。震坤環與魔雷劍踫撞的瞬間,天雷的威力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狂暴。一道道閃電如狂龍般在雲層中穿梭,每一次雷鳴都讓大地顫抖。
“我去!這什麼鬼玩意兒!” 風自然臉色驟變,他能感覺到天雷的力量在不斷增強,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的雙腿微微發軟,但還是強撐著身體,努力站穩腳跟,一邊破口大罵︰“這破雷,有本事就把我劈死,不然等我出去,非得把你們這破陣給拆了!”
靈汐的臉色也變得蒼白如紙,幽靈燈的光盾在天雷的轟擊下搖搖欲墜。“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 她焦急地喊道。
就在這時,一道巨大的天雷直劈而下,靈汐毫不猶豫,奮力一掌將風自然推了出去。
“不!” 風自然驚恐地大喊,眼楮瞪得滾圓,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眼睜睜看著母親被天雷擊中,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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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滿了自責和悔恨,恨不得沖回去替母親承受這一切。
天魔教的地牢深處,彌漫著一股腐朽潮濕的氣息,牆壁上的火把閃爍著微弱的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儀蘭被粗重的鐵鏈鎖在冰冷的石牆上,幾縷凌亂的發絲貼在她白皙的臉頰上。
“嘎吱 ——” 地牢的門被粗暴地推開,魔尊大笑著走進來,笑聲在空曠陰森的地牢里回蕩,顯得格外刺耳。“想不到抓風自然,卻抓到了你,不過也不錯。”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戲謔,仿佛在把玩著一件有趣的玩具。
儀蘭緩緩抬起頭,冷冷地看向魔尊,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她微微抿了抿唇,那清冷的氣質如同山間的冰雪,讓人不敢直視。“你為何幾次三番加害我們?”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又帶著一絲不容侵犯的威嚴。
魔尊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當然是為了《菩提要旨》,你說出開啟的方法,或許我可以放你回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靠近儀蘭,身上散發的邪惡氣息與儀蘭的清雅形成鮮明對比。
儀蘭心中猛地一驚,但她的臉上卻依舊平靜如水,仿佛世間的一切都無法讓她動容。她微微側身,避開魔尊那令人厭惡的目光,淡淡地說︰“我之前看過,確實沒看出什麼玄機。” 她的語氣輕柔,卻又透著一股堅定,仿佛在陳述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
魔尊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他將一直揣在懷里的《菩提要旨》猛地抽出來,遞給儀蘭,惡狠狠地說︰“那你再仔細研究研究,要是能找出玄機,就放你走。否則,你和翠月宮的人都別想好過!”
儀蘭接過書,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書的封面。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心中五味雜陳︰“為了這勞什子,翠月宮失去兩位宮主,自己也幾次差點喪命,現在它又回到自己手中,這難道都是命數嗎?” 她在心中暗自思忖,表面上卻依舊保持著那副清冷的模樣。
就在這時,天煞的傳音突然響起︰“魔尊,有人正在闖陣,情況緊急!”
魔尊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哦?有人敢闖萬魔大陣?” 他轉頭對儀蘭惡狠狠地說︰“想早點出去,就給我用心研究!” 說完,大步走出地牢。
靈汐受傷後,強撐著起身向後退去。可就在這時,又一道天雷如怒龍般劈向她。她絕望地閉上了眼楮,以為自己要命喪于此。
風自然看著天雷要擊中母親,喉間突然涌上一股腥甜,手指無意識地掐入掌心,直到鮮血滴落在震坤環上,才驚覺自己在發抖。
“娘!” 這聲呼喚卡在喉嚨里,像被曬干的枯葉。
他想起十歲那年,獨自在破廟發燒,把爺爺的舊斗篷裹成襁褓,幻想母親的懷抱。
此刻靈汐躺在血泊中,斗篷上的補丁與他珍藏的繡品針腳重合,他才發現那些補丁不是普通花紋,正是玄極宗的 “鎖魂紋”—— 爺爺說過,那是母親當年為他繡的平安符。
他跪在泥濘中,突然想起爺爺的話︰“你娘的疤,是為了護你才落下的。”
混沌海在胸腔劇烈沸騰,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玩世不恭,“你要是敢死,我就把魔淵的雷全引到自己頭上,讓你連罵我的機會都沒有!”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紫色光芒劃破天際,靈僮的聲音傳來︰“師姐,快走!” 她拼盡全力,用紫羅綾纏住靈汐,將她拖出了魔雷陣。
風自然見母親被救,松了一口氣,大聲問道︰“母親,你沒事吧?”
靈汐虛弱地回答︰“受了點傷,還死不了。你還要去救你朋友嗎?”
風自然猶豫了一下,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糾結︰“母親,你的傷重嗎?我…… 我不能放下她不管。”
他的內心在親情和友情之間劇烈掙扎,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松開,顯示出他內心的矛盾。但很快,他眼中又閃過那股倔強和不羈,仿佛在告訴自己,不管怎樣,他都要去面對。
靈僮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你不用擔心母親,我會帶她回去療傷。你快去吧,天魔教的人馬上就來了。”
風自然咬了咬牙,臉上露出決然的神情,轉身向魔淵深處飛馳而去。出了魔雷陣,周圍怪石嶙峋,一片昏暗。
風自然心中充滿了迷茫,不知道該往哪里尋找儀蘭。但他還是咬了咬牙,低聲自語道︰“儀蘭,你等著,我一定會找到你的。這破魔淵,還攔不住我!”
他憑借著直覺,選了一個方向追了過去。身影在黑暗中顯得有些孤獨,但那堅定的步伐卻透露出不屈的意志和那股永遠不會被磨滅的叛逆不羈。
風自然剛離開不久,魔尊就帶著天煞匆匆趕到。他們遠遠地看到靈僮正在為靈汐治療,暫時穩住了傷勢。
靈僮察覺到有人接近,立刻警覺起來,手中紫羅綾光芒大盛,運起光盾,將自己和靈汐護在其中。
魔尊看著靈僮和靈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跑?沒那麼容易!” 一場新的危機,即將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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